月兒與爺爺低着頭吃飯,她這才明白獨孤沐月剛纔那句話,她說會死人的,原來是真的。
貴族青年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這條路,問道:“這條路只是通往揚州城的?能通往別的地方嗎?”
店夥計訕笑着說道:“沒有了,這條路前面只有揚州城,揚州城最近可熱鬧了,王正濤老爺子給他女兒王海棠姑娘比武招親,江湖上有名的青年才俊幾乎都去了,公子也是去那裡的吧?”
“胡說什麼呢?像那樣的下等人怎麼能配得上我們公子。”還沒等貴族青年說什麼,就聽到剛纔說話的那個侍衛大吼了一聲。
老者與月兒看了一眼說話的那人,心中都是冷哼了一聲,但是最終沒有說話。
獨孤沐月冷笑了一下,多日不見,這個傢伙還是這麼目中無人,只是他怎麼就來揚州城了呢,難道只是爲了追蹤那個人?
店夥計心中一突,見他們生氣了,忙說道:“是小的的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胡亂說話,請公子不要生氣,我……”
貴族公子看了他一眼,揮手讓他下去了。
店夥計千恩萬謝,擦着額頭的冷汗狼狽的離開了這裡。
“朗風,你帶一個人去追。”貴族公子說道。
朗風領命,帶着一個人策馬而馳,急速追蹤。
月兒扶着老者也站了起來,走過獨孤沐月兩人的桌前,月兒小聲的說道:“記着,你們欠我一個人情。”
獨孤沐月知道她說的是她在這個貴族青年面前沒有胡攪蠻纏,讓貴族青年沒有注意到他們,這也算是一個人情吧,獨孤沐月舉了舉茶杯,暗自衝她點了點頭。
月兒似乎很高興,扶着老者就走了出去,老者苦笑着搖了搖頭。
沒過多久,藍漠扶着獨孤沐月也走了出去,但是他們都沒有發現,那個貴族青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們,似乎對他們很有興趣。
獨孤沐月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可能騎馬,他們是坐着馬車來的,藍漠那生疏的駕馬技術現在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那人就是二皇子,只是不知道他爲什麼來到了揚州城,難道只是爲了追蹤何竹宇?”沒錯,剛纔那個衣衫襤褸的青年就是失蹤了的何竹宇,沒有想到,二皇子會追蹤他。
藍漠架着馬車,點了點頭,他剛纔見獨孤沐月那個樣子,就知道那個青年的身份不簡單,也大致能猜出他的身份,現在只是經獨孤沐月證實了而已,他並不覺得有什麼驚訝的。
“我們要快點去揚州城,我總覺得何竹宇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獨孤沐月拿着何竹宇給藍漠的信,眉頭越皺越深了,她知道,何竹宇之所以沒有將信交給自己,是因爲自己的容貌不是他原先看到的那一個,他已經不認識自己了。
“上面寫了什麼?”藍漠回頭,見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問道。
獨孤沐月將信收起來,說道:“這是二皇子君玄雨通敵的證據,不過以皇上對他的偏愛,這些就算是拿出去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那要看拿出來的時機。”藍漠說道,“你現在的肚子越來越大了,萬事要小心,不要意氣用事。”
獨孤沐月白了他一眼,“我像是意氣用事的人嗎?”
“以前不像,最近非常像。”難道是懷孕了性子也變了?藍漠心中想到。
他們駕着馬車,走的並不快,那個二皇子帶着侍衛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的時候,還別有深意的看了他們一眼,尤其是獨孤沐月,這讓獨孤沐月眉頭越皺越深。
“我怎麼覺得他似乎認出了我?”獨孤沐月皺了皺眉頭,按理說他不可能認識自己的。
藍漠看了一眼前面的幾匹馬,說道:“如果他真的認出了你,這事情就越來越有趣了。”
口中雖然說着有趣,但是眸中的殺意卻越來越盛了。
有趣?這是藍漠第二次說有趣了,以前,以他的性子根本就不會說出這兩個字的。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揚州城,這裡不愧是大宇最大的城市之一,繁華程度絲毫不弱於京城,街道上小販叫賣聲絡繹不絕,你來我往的,所以他們的馬車行走的很慢。
他們並沒有住客棧,而是走到一個小院前停了下來,獨孤沐月跟着藍漠走進了小院,這裡有些像是北京的四合院,房子幾進幾齣的,裡面乾淨整潔,設施一應俱全。
“這是我讓人安排的,你這個樣子住客棧不方便。”藍漠淡淡的說道,“隨便找一個房間住下吧,這裡清靜,沒有人打擾。”
是啊,他一直喜歡清靜,以前也是因爲自己,纔會去住客棧,真是難爲他了。
獨孤沐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走了出來,說道:“出去走走吧,我總覺得我們又被盯上了,這種感覺很不好。”
藍漠點了點頭,“從我一進揚州城,世伯就知道了,我們去拜見一下世伯吧。”
想到王正濤,獨孤沐月心中就不喜,但是那人總歸是藍漠的長輩,去拜見他也是應該的。
兩人走出了四合院,來到了街上,卻聽到一個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的消息,那就是二皇子跟一個武林俠客因爲某些原因打了一場,但是最後卻跟那個人成了朋友,這不是不可思議是什麼,以君玄雨的性子,他怎麼可能會放過得罪他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件事情真讓人搞不懂。”獨孤沐月慢慢的走着,心中思索着這件事情。
“有很多事情都讓人搞不懂。”藍漠說道。
獨孤沐月不由的看了一眼藍漠,“你最近的感概好像很多。”
藍漠的眸子中有一種傷痛,這種痛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的道:“不是感慨多,而是對事情的本質越清楚,心就越來越迷茫,就越來越不相信所看到的,但是心卻會越來越痛。”
獨孤沐月停了下來,認真的看着他,“藍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事情連我也不能說嗎?”
藍漠見她這麼認真,也停了下,“不是不能說,是我自己還沒有確認。”
“那
就讓我幫你一起確認。”獨孤沐月不想讓事情再回到原點,既然他自己現在還不能確認,那麼自己就幫他確認。
藍漠嘆了口氣,拉着她繼續向前走,“別站在這裡,會引人注意的,我覺得周圍都是監視我們的人,但是這些人並不是一夥的。”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她也感覺到了,從一進揚州城她就覺得自己四周好像都是人,被人盯着的感覺讓人很不爽。
“我覺得我被人追殺和你被人追殺,這兩件事情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是具體是什麼,我還沒有弄清楚,但是我想,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藍漠輕聲說着,他的聲音很低,但是卻能讓獨孤沐月聽的清楚。
獨孤沐月愣了一下,如果這兩件事情真的有聯繫的話,那麼事情就真的非常“有趣”啊,“你覺得你世伯弄的這個比武招親,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嗎?”
藍漠說道:“誰知道,有沒有關係,只有查了之後才知道。”
“你知道嗎?傲雲宮代表宮主的宮主玉佩出現了第二塊,傲雲宮之所以這麼晚還沒有查到弒天的下落,就是因爲這塊玉佩。”藍漠說着,與獨孤沐月向前走着,他留意了一下週圍的動靜,卻看到很多人鬼鬼祟祟的出現在他們周邊,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怎麼會這樣?”獨孤沐月驚呼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藍漠腰上的玉佩,“那塊玉佩是假的?”
“不,那塊也是真的。”藍漠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好像那塊玉佩是真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怎麼可能有兩塊真的宮主玉佩?傲雲宮又不是想要搞分開了,弄兩塊玉佩?”獨孤沐月很不理解這種做法,一個勢力弄兩塊代表着至高無上權利的玉佩,本來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藍漠搖了搖頭,“傲雲宮本來只有一塊玉佩,現在出現兩塊,肯定有一塊是假的,我身上的這一塊真的,反而越來越像是假的了。”
獨孤沐月聽得有些毛骨悚然,用手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有人想要混淆傲雲宮的視線,或者是,有人想要奪權?他想要整個傲雲宮爲他所用?”
藍漠點了點頭,這也是他想到的,父親失蹤這件事情不是偶然,而是被人設計的,如果有人真的是針對傲雲宮而來的,那麼父親現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正當獨孤沐月想要再問的時候,卻覺得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危險,於是停下了,此時藍漠也停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從旁邊酒樓的二樓上落下了一個物體,那個物體落在他們旁邊賣海鮮小販的水缸裡。
“啊……”慘叫聲不絕於耳,那個物體從水缸裡跳了出來,身上還被螃蟹夾着,狼狽至極。
獨孤沐月此時正在與藍漠討論正經事情,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烏龍事件,不由得怔了一下,忍不住看向那個人,不由得再次愣了一下,這個人不就是君玄雨身邊的貼身侍衛,叫什麼朗風的嗎?
他不是來尋找何竹宇的嗎,怎麼會從二樓上摔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