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烤着火,發僵的身體慢慢的恢復溫度,不遠處的狼羣此時也變得可愛了一樣,喻小白無視的把它們全都當成了狗。
秋亦檀的柴加的很慢很慢,只想藉此來拖延一些火燃燒的時間。
到底,還是不想殺了那羣狼的。
不過,要看它們自己的造化。
“餓嗎?”也許是點燃了柴火的緣故,秋亦檀也放鬆了些微,有了火,暫時的他們就安全了。
“有點。”
“那邊袋子裡有紅薯,去拿。”
“好咧。”喻小白屁顛屁顛的起身去拿,哪怕是秋亦檀支使她了,她也開心,動一動身體會舒服些,比起剛剛的僵冷,她現在就覺得象是在天堂上一樣的感覺,很美好。
洗好的真空包裝的紅薯拿過來架在火上慢慢的烤着,很快就有紅薯的香氣飄出來,誘着喻小白更餓了,恨不得紅薯立碼就烤好了。
“怎麼沒有肉?”要是有烤肉,那就更完美了。
“明天有。”
“明天?”喻小白轉頭看那羣狼,“我不吃狼肉。”想想就覺得噁心,彷彿吃下去的是狼那綠幽幽的眼珠子,好駭人。
“魚肉。”
“明晚能到綠洲嗎?”
“能,只要你不偷懶,就能。”
“那我絕對不偷懶,你怎樣,我就怎樣。”她今天也沒怎麼偷懶好不好,雖然是第一次冒險,可是他讓她忍着的時候,她全忍了,她又不是大小姐,她可以的。
紅薯好了,秋亦檀剝了皮,遞給她,“吃。”
喻小白不客氣的很快就吃光了一個,也是這時候才發現她吃了,他還在烤。
她吃的這一個比較小,也熟的快,其它的都大些,還沒熟。
靜靜的看着火光下的男人,此時就從硬漢變成了優雅俊美,他彷彿是全能型似的,隨時都可以變換成各種各樣需要的身份。
烤火,吃紅薯。
如果不遠處沒有那羣狼的‘陪伴’,喻小白會覺得這一刻是她此生最愜意的時光。
可惜,狼羣始終未散,不過,也並沒有攻擊過來,彷彿知道秋亦檀手中有一把槍分分鐘就能將它們滅掉一樣,哪一隻都不敢輕舉妄動。
紅薯很香。
胃裡暖了,再加上烤着火,喻小白昏昏欲睡。
可是一聲狼吼,她立刻就精神了。
秋亦檀已經站了起來。
“進帳蓬,戴上罩子。”
狼羣騷動了起來。
火要熄滅了,狼羣終於耐不住的蠢蠢欲動了。
喻小白躲到了秋亦檀的身後,“不要。”她要跟他在一起。
“進去。”秋亦檀再一次的低喝,如果不是已經有狼飛奔過來,他直接就把她拎過去丟進帳蓬裡。
即將的場面他不想喻小白看到,絕對會很血腥很殘忍。
“我不。”喻小白倔強的站在那裡,還是不想當鴕鳥,就想與秋亦檀並肩作戰一次,哪怕她只是他的累贅,她也不要逃,除非是他嫌棄她。
“就站在我身後,不許往前。”
“我知道。”
有一隻狼衝過來了。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那綠幽幽的眼睛越來越清楚,喻小白可以很確定那不是狗而是一隻狼。
“嘭”的一聲槍響,狼身驟然倒地,血色迸裂,驚得喻小白一個抖摟,眼睛已經閉上了。
說不害怕是假的,她很害怕。
可是她也知道這樣藏在帳蓬裡,每一次的槍響她都會比現在還要簌簌發抖。
那還不如坦然面對好了。
“嘭嘭……”連發的子彈,一槍槍打出去,槍槍命中,槍槍都倒地了一隻狼。
十數只倒地,狼羣暫時又安靜了。
彷彿知道此時再進攻,等待它們的就只是死亡,所以,全都在那裡想着辦法要怎麼攻擊才能成功。
秋亦檀迅速的將手裡纔打完子彈的槍重新裝上子彈,上膛。
喻小白看着他別在腰上的槍,十幾把槍,“阿亦,要不要我幫你上子彈?”他還是沒有放毒槍,也許還是想給那些還沒有進攻的狼一次生存的希望吧。
“會嗎?”
“不……不會。”
秋亦檀眼睛瞄着那羣狼,快速的在喻小白的面前再做了一次示範,“就這樣,你來。”
於是,喻小白拿過了子彈顫巍巍的裝了一發,再一發,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拿過這樣真實的武器,這種東西拿在手上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就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強行抑制住自己心底裡的怕,她將秋亦檀打完的槍一把一把的裝上子彈,再別在他的腰間。
原來,她也不是完全無用的。
幾十發子彈打出去,幾十只狼倒地。
狼羣終於徹底的不動了。
遠處的天邊仿似泛起了星星點點的亮光。
天要亮了。
秋亦檀的那把毒槍到底也沒有派上用場。
直到天亮了,狼羣散去了,喻小白癱軟的躺在沙地上,再也不想起來了。
遠處近處,到處都是血腥的味道。
被子彈射穿的狼看起來特別的驚悚,死不瞑目。
兩個人重新整理行裝,喻小白也終於知道秋亦檀的揹包爲什麼那麼重了。
那是因爲裡面有子彈。
那是保命的子彈。
重新上路,“阿亦,你的車隊呢?還在我們出發的地方嗎?”她好奇了,他派了那麼多車跟着,那些車要是不做點什麼,太浪費了吧。
“我們身後五里。”秋亦檀漫不經心的道。
喻小白卻愣住了,半晌才道:“秋亦檀,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前進車隊也前進,我們停下車隊也停下?”
“是。”
“那你遇到狼羣了給他們發個信號不就好了嗎?”然後就有他的人來收拾那羣狼,免得他一整夜都沒閤眼,此時看着,已經開始有點黑眼圈了。
真不知道這接下來的一個白天要怎麼煎熬,那一點也不會比昨晚差了的。
“經歷是一筆無價的財富。”秋亦檀淡淡的,牽着駱駝繼續前行。
喻小白回味着他這一句,男人不硬漢了,開始拽文嚼字了,不過,她還是喜歡。
又是一天的悶熱,熱得人喘不過來氣。拿着指南針的男人正在較正方向,突然間,磁性的嗓音再度響起,“有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