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雖然不在相府,但她仍能聽到相府的八卦,好比大孫子被送荷包的。
“哦豁,表哥表妹的狗血故事,在我們相府始終沒能免俗套啊。”
宮嬤嬤:“老奴從您的語氣聽到了一絲半點的揶揄,您不生氣?”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哪個少女不懷春,情竇初開很正常啊。更莫說,我們家肅兒生得那麼俊,學問好,家世也好,親爹又是相爺,母親出身忠勇侯府,兩個姐姐也都嫁得不錯,這簡直是鑽石金龜婿啊!”
宮嬤嬤:“老奴就沒見過像您這麼不留餘力誇自己孫兒的。”
“好孩子自然當誇。”宋慈搭着她的手道:“不過是贈送一道符,也不是私下相見,也不必這麼大驚小怪,顧氏就是把肅兒看得太重了。”
“那可是寄予厚望的嫡長子,更是她唯一的兒子,大夫人自然看得重。”宮嬤嬤道:“雖說有旁人在,但誰知道別人會不會瞎傳?傳歪了,那就真跟黃泥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宋慈挑眉看着她。
“怎麼?”
“我發覺嬤嬤您說話越來越會形容了,聊天水平見增長啊。”
宮嬤嬤:“……”
說正經的也皮,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宋慈道:“名聲不名聲的,其實倒還在其次,倒是兩家門戶不當,有點避諱纔是好的,不然真鬧出了難聽的事,到時候可真是如鯁在喉嘍。”
就憑顧氏那心高氣傲的,就不會看中一個小小從五品的官員之女。
“所以大夫人才看得緊。”
“她看得再緊,還能寸步不離孩子?最重要的還是孩子自己立得住,自己足夠端方,我看肅兒也還行。”
宮嬤嬤卻說:“您說得也不無道理,但您可知,這後宅腌臢極多,有時候郎君們也是防不勝防,一不小心就着了道兒了,多少人也是這樣無奈擔起那本不該發生的責任。”
“你說的我竟無言以對。”宋慈幽幽地說:“快,還有什麼是要指點我的。
你說,我聽着哩。”
這樣在皇宮那個吃人的地方練過的積年老人,宮鬥宅鬥經驗可多着呢,學到就是賺到。
宮嬤嬤有些無奈。
兩人來到菜園子,農人們便迎了一地。
宋慈笑着叫起。
“太夫人,奴才正好要去稟報您,這土豆出芽兒了。”陳大躬着身子搓着雙手興奮地說。
宋慈一喜,快步走進園子。
“您慢點。 ”
宋慈站在園子,看着那一畦畦的地,每隔一點距離就冒出一點綠芽尖尖,激動得眼眶都要涌出淚了。
老天爺賞功績啊。
她哪裡種過什麼土豆,現在所知的,全是從記憶中老鄉的話裡掏出來的,算是半撞半懵的種。
沒想到還真種出苗來了。
她果然是女主。
“再過兩天,這苗再長些,就蓋一層薄薄的肥料。”宋慈看着陳大吩咐道:“種莊稼你們是老把手,我在你們這跟前是班門弄斧,你們要是覺得我所言的有何不妥當的,大可提出來,畢竟你們纔是有經驗的。”
“太夫人言重了,沒有您指點,奴才哪知道怎麼種?”
“反正我話到這裡,等可以收成,到時候全部記你們大功。”宋慈興奮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