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做道場,作爲獨女的宋慈,肯定要到現場的,更別說他們訂的又是大型的法事,她怎麼着也得在場,以表虔誠和尊重。
法事流程繁瑣,宋慈卻是毫無怨言,一身素衣,一舉一動,均是依足了法師的話去做,或參拜或磕頭或奠酒燒表文,那種累,及身,心卻是越發的平和寧靜。
一場超度橫死生身父母的法事完了,還有一場養父母的,兩場下來,宋慈累得差點腰都直不起來,再爬起來時,扶着宮七的手,腿都有些發抖。
宮七道:“已經讓小卓約了做spa的上門,回去就能鬆一下筋骨。”
宋慈點頭,轉頭問主法的林道長,可有護身符什麼的求幾張帶走?
宮七看過來,宋慈訕笑道:“我這命硬,多求它十張八張,你們都戴着,我也戴。”
宮七有些無奈又心疼,嘴上說着不在意,其實還是放在了心裡,怕着自己命硬,會克着身邊人呢。
林道長笑着道:“護身符自然是有的,我們長生觀的觀主敬一法師,法術高深,擅符籙,所畫的符籙極是靈驗,不過得信衆您自己去求,能求來幾張,都是信緣。”
宋慈:“這不是給錢就行了嘛?”
林道長道:“有時候,有錢也買不來福厚平安。”
宋慈:“……”
宮七便問:“那請問你們觀主現在可在?”
“觀主正在齋院,您從這邊走就能見着了。”林道長一指路。
宮七和宋慈謝過了,讓宋煜等人先行在觀中休息,她們則去求符。
宋慈道:“這長生觀好高冷,別的道觀不都是巴不得人多買幾張符,它家倒是要自己求。你說,這是不是故弄玄虛?”
宮七黑了臉,啐道:“這種話伱也敢在道觀裡說,小心主殿裡的祖師爺聽見,要懲罰你,快些道歉。”
宋慈訕訕的:“這些主神都能當神,不會這麼小氣吧啦吧?”
宮七眼一瞪。
宋慈吐了吐舌頭,連忙雙手合十道歉:“信女口不擇言,還請念在我年紀小不懂事胡亂說話,放過我這一馬,回頭我給您上香。”
這說着,一陣風颳過,兩人均是一凜。
得,這話說了,這香不敬也得敬了。
待到後院,宋慈便看到一個臉容出衆,穿着閒服的青年站在一棵樹下,正遙遙向她看來。
宋慈還沒怎樣,宮七卻是瞳孔一縮,敬慧大師?
不是,敬慧大師是佛教中人,就是轉世投胎,也只會投到佛教去吧,怎麼會來道教了?
宋慈走過去,看到青年,就笑着問:“帥哥,你也是來跟觀主求平安符的?他人吶?”
帥哥看着宋慈,眼神頗有幾分無奈,從懷裡摸出幾個疊成三角的黃紙平安護身符,遞了過去。
宋慈:“???”
“拿着吧,就這麼多了,不要再問能不能再寫十個八個了。”青年帥哥把幾個平安符塞到她手裡。
宋慈:“……”
所以,你是長生觀觀主?
不是,這年頭當道觀觀主的出家人,都要長這麼一張頂流的俊臉麼?明明剛纔的林道長就是八字鬍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