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放手

老師,放過我 / 終於放手/看書閣

本來只想要檢查一下腳踝,但是醫生見她臉色很不好憔悴不堪的樣子就好心的給她做了個全身檢查,只是,檢查出來的結果對她來說卻是晴天霹靂,她的腳踝沒事,其他的部位也沒事,但是她……懷孕了!

她坐在醫生的辦公室裡捏着醫生塞給她的化驗單,睜大了眼睛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大腦有好幾分鐘都處於空白狀態無法思考。那醫生見她這樣擔心地詢問她,

“姑娘,你沒事吧?我看着你這狀態就不對勁,原來是懷孕了呀,不過這也算是一件喜事了,呵呵!”

那醫生笑着說完就起身打算出去,她猛地一把拉住那醫生,臉上的驚愕依然沒有散去就那樣哀求着,

“醫生,能不能麻煩你別告訴外面的那兩個人?這件事我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

那醫生見她神情恍惚,又聽她這樣一說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嘆息了一聲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看這樣子,這似乎又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小生命。

許流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將那張化驗單塞進自己包裡也跟在那醫生後面走了出去,那兩人趕緊上來問她,

“許小姐,檢查結果怎麼樣?沒有哪裡受傷吧?”

“嗯,沒事,腳踝也沒事,就扭了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有些不自然地避開兩人的視線,

“現在我腳扭了,今天恐怕也沒法趕飛機回去了,這樣吧,你們先去幫我訂個酒店,後面的事我自己去跟他說!”

其中一人領命轉身離開去給她訂酒店,她看了一眼另外一個人,

“我現在有些累,在這兒坐會兒,你出去等我吧,一會兒我走的時候叫你!”

那人雖是有些不太放心但見她堅持,就走了出去,畢竟他這一身行頭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裡也挺駭人的。

許流瀲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頹然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閉着眼在那裡倚了半天才從包裡拿出了那張化驗單,已經40多天了,她擡手揉着額頭算了算,應該是年前兩人窩在酒店的那次有的,當時兩人膩在一起實在是太激情,所以避孕的事就給拋到一邊去了,不過她那時似乎是算過她應該是安全期,可是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而這段時間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她也沒有心情去注意自己身體的不適,前幾天一直覺得有些噁心,她還以爲是心情不好加上厭惡他導致的,她完全沒有往懷孕這方面想過,就算是今天在機場吐了,她也以爲是昨晚喝酒喝的。

捏着那張化驗單,她只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諷刺,她曾經想過,在婚禮之後就跟他說不再刻意避孕了,如果有了她就乖乖地給他生個孩子,可是如今這一切都成爲了一場噩夢。

先不說她這段時間情緒混亂又是悲慟又是暴怒又是酗酒的孩子生下來也不會健康,光是她跟他現在這幅支離破碎的關係,這個孩子她也不能要,如果有了孩子,以後他拿孩子來脅迫她的話,她這輩子都逃脫不了他了,剛剛他不是還拿許定邊和夏微涼來逼她回溫城?

如今的她,不想跟他再有任何一丁點兒的關係。所以這個孩子……她不會要的!

陸舟越聽了手下的報告,說是她差點車禍受傷之後立馬就坐不住了,拿着自己的外套匆匆就出了辦公室,簡單地對林姍妮交代了幾句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林姍妮聽了他的吩咐卻是氣的杏眼圓睜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可是看着他神色匆忙的離開的樣子又不好說什麼,他吩咐她,今天有時間陪那個霍爾桀去選選房子,還說什麼看在老同學的份上要多關照他一下,畢竟他剛回溫城人生地不熟的。

她邊往自己的辦公室走着邊氣憤的在心底想,這肯定是那個霍爾桀搞的鬼,不知道他怎麼跟陸舟越說得,她更搞不懂陸舟越這身份的人,怎麼會跟當初是個小混混的人那麼熟稔。

好吧好吧,她發誓她林姍妮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對人動過壞心思,可是這一次,她承認她邪惡了,陸舟越讓她帶霍爾桀去看德馨小築的房子,她決定將他帶到與德馨小築完全不同方向的一個小區,雖然都是她們陸氏開發的,但是一個在溫城的最西頭,一個在溫城最東頭,開車的話大怎麼也得四五十分鐘……

一是爲了整他,二是因爲她就住在德馨小築。

陸舟越匆匆趕到機場,還沒登機就接到了秦姐打來的電話,電話裡秦姐的聲音有些猶豫,

“先生,我看太太這幾天有些不太對勁兒啊,每天早晨起來都吐一頓,我想問問你上月太太的例假什麼時候來的,你說她會不會是懷孕了啊?”

陸舟越本來是邊走着邊接着秦姐的電話,聽秦姐這樣一說他頓時猛地停下了腳步,懷孕?他想着她這幾天來的反應一雙濃眉不由得皺了起來思索着,在想起了上次她來事的日期之後捏着手機的手頓時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沒來得及跟秦姐打招呼他就直接切

斷了電話,然後接着撥她的電話,卻傳來關機的提示音,他的心不由得更慌,有什麼不好的預感正一點點從他的心頭蔓延開來,瞬間至他的四肢百骸,他覺得自己向來充滿活力的手腳都冰冷了起來。

又打通了他派去本來是要接她回來的那個手下的電話劈頭蓋臉地就問,

“她人呢?”

那人以爲他是關心她有沒有受傷,盡職盡責地彙報着,

“醫生剛剛給許小姐做了個全身檢查,說是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她說她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混蛋——!”

那手下的話還沒彙報完就被他驀地一聲吼給打斷,陸舟越一聽那手下說給她做過全身檢查就想到這樣一來她肯定也就知道了自己懷孕的事情了。

又聽說她要一個人待一會兒頓時覺得大事不妙,他邊大步往登機口跑着邊吼着吩咐那手下,

“馬上去給我把她找回來,好好的看着!”

他說完便掛了電話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明知道即使他再怎麼早的衝上飛機,不到起飛時間飛機也是不能出發的,可還是這樣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登機之後趁着飛機沒起飛他不放過任何一絲機會,一遍又一遍地撥打着她的電話,始終是無人接聽,他最終只能無奈的關了機。

而奉他之命去找許流瀲的那個手下,在剛剛兩人分開的地方並沒有找到她,正好去訂酒店的那人也回來了,兩人一起將醫院翻了個遍,終於在婦科一個手術室門口看到了臉色蒼白扶着門走出來的她。

兩人擡眼看了看頭頂上方那個手術室的牌子時,平日裡始終沒有什麼表情的面孔頓時驚恐的猙獰了起來,其中一個直接長嘆一聲重重出拳砸向了旁邊的牆壁,另外一人則僵在那裡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擡手理了理自己額前的髮絲,走上前有些虛弱地對他們說,

“麻煩你們送我回酒店休息好嗎?”

不知道爲什麼,她明明一點兒都不想要這個孩子,可當真的失去了他時,她這會兒卻又覺得萬箭穿心般的難受,甚至還想找個地方哭一場。

於是,當陸舟越心急如焚地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爲時已晚,他一落地就開機打她的電話,依舊關機,他的心越來越沉,當他聽到手下吞吞吐吐戰戰兢兢跟他彙報完了之後,他忽然一下子就喪失了所有的言語,就那樣怔怔站在那裡,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回過神來的他幾乎是以暴怒的姿態衝進她酒店的房間的,一把將還在牀上昏睡着的她給揪了起來,雙手用力掐着她的脖子瘋了般地大力搖晃着,歇斯底里的吼着,

“許流瀲,你這個心腸惡毒的女人,我要殺了你——”

許流瀲見他這幅失控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一切,儘管被他掐的快要喘不過氣來,可她依然蒼白着臉勾起脣角冷冷的笑,

“陸老師,您有必要這麼憤怒嗎?一命換一命而已,您害死了我媽,我殺了你的孩子,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他掐着她脖子的雙手驀地就僵在了那裡,而他眼中的情緒已經不能用言語來描述了,有憤怒,有痛苦,也有濃濃的絕望,最終他斂起所有的情緒,眸底化作一抹冰冷,他開口,聲音無波無瀾,

“好一個互不相欠!許流瀲,我同意你的要求,我們離婚!”

老陸終於放手了,你們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