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因勢利導

那個啥,這就是那個中獎章節,替換的字會更肥喲!作者剛剛下班回家,洗個澡就來替換。

除夕前一天是祭祖。府裡所有的主人全部起了一個大早,穿起厚重的祭服,去家廟祝祭。

國公府的家廟在府裡的西邊,位於擎蒼院不遠的地方,平時都是關閉着的。這座家廟既然稱作“廟”,自然是有儀門有二門,有月臺有大殿的。從臘月十五開始,負責管理家廟的下人們就已經開始打掃家廟,把所有的祭器擦洗乾淨,擺放出來,整理祖先的造影,準備各種貢品,直忙活了半個月才完畢。

到了祭祖的時候,顧卿作爲府裡地位最高、年份最長的婦人,免不了要領頭在家廟外說上一些勉勵後輩的話,帶着女眷和家小在家廟外叩拜。等磕完頭,男人們進大殿,女人們在外面整理貢品。

女人在祭祀完成前是不能進家廟的,主祭那是男人們的事情。

對此顧卿表示很滿意。看見兩個小豆丁天不亮就起來背那篇極其長的祭文,而且生怕出現一點紕漏的樣子,顧卿就覺得蛋疼。

穿成連字都不會寫的老太太什麼的,實在是太美好了啊!

信國公的男主人李茂,領着李銳、李銘兩個孩子在家廟裡祭祀。想起別人家祭祖後面一排小夥子,他們家一回頭就兩個童子,李茂不由得搖了搖頭。

老國公父母雙亡,窮苦出身,正經的親戚只有堂伯家一家。

現在李茂的堂爺爺和堂祖母早就去了,只留下一個兒子還在荊南老家,也是當地數一數二的鄉紳。堂爺爺家教嚴,臨死前囑咐不許兒女上京攀附公府,以免惹來麻煩。他年年送錢過去,也想接了他們一家來京,算作報恩,也是多一門臂膀助力,結果年年都被拒絕。

這樣的高風亮節,就連他也欽佩地很。

現在他只希望李銳和李銘早點開枝散葉,等子孫多了,他們這一支也就總算是站起來了。丁憂後他重回朝堂,才知道人單力薄的壞處。他雖爲國公,但在大哥去世之前,並沒有接觸到那個圈子裡去。後來他雖因爲世子空缺,父親又去世的原因襲了爵,可是也丁憂回家好幾年。若論朝廷新貴裡地位最顯赫,根基也最脆弱,猶如水中浮萍的,唯有信國公府。

好在他還年輕,聖上對信國公府依舊信任有加,想要重新站上大楚的舞臺,對信國公府來說並不是難事。

再說小輩,雖然李銳現在給他們養的不明事理,又學識淺薄,但生兒育女這種事和這些都無關。他那侄兒早就訂了親,等他有了兒女,開了府去,作爲補償,他會好好栽培他的侄孫們,也好成爲銘兒嫡子的左膀右臂。

……銘兒明年虛歲也十歲了,今年出了孝,讓他母親多在貴眷裡走動走動,看看有誰家女兒相貌好性格又穩重聰慧的,趁早訂下來好。等聖上的幾個皇子成年了,怕是好姑娘都留不住了。

李茂帶着兩個孩子主祭完畢,李銳和李銘出了殿門,回到女眷中間。祭祀完成後,是要敬獻貢品的。李銘和李銳把貢品一件件的遞給邱老太君和方氏,再由她們擺放在月臺上,等月臺擺滿了,所有人再三叩九拜,這纔算禮成。

祭完祖宗,顧卿覺得自己的膝蓋和腰都不好了。尤其祭的還不是自己的祖宗,顧卿表示很吃虧。可是想一想,這些人都是古人,若是在自己的世界,怎麼也是幾百年前的“先人”,給他們磕磕頭也不算什麼,顧卿這才覺得還算值得。

祭祖後第二天,又是不得閒,因爲這是信國公府上出了孝後,第一次進宮參加“辭舊迎新”的大賀。所以顧卿和國公夫人方婉清早必須一齊穿了誥命夫人的大衣裳,和男人們進宮朝賀。

顧卿坐在馬車裡,有些好奇的看着身上的衣服。

她一直以爲誥命的服裝就是豪華的漢服,因爲她看電視劇裡那些貴婦們穿的命婦官服就和結婚時候的鳳冠霞帔差不多。等早上丫鬟們恭恭敬敬地把大禮服“請”出來時,顧卿才發現這身衣服與其說是裙衫,不如說是女子穿的官服。

顧卿到這裡已經很久沒有穿過鮮亮衣服了,就爲了穿一次這明亮華麗的誥命夫人之服,她也決定今天再辛苦也忍了。

顧卿在丫頭婆子的伺候下穿上紅地平金繡麒麟鸞鳳紋的圓領底衣,套上蔥綠地的妝花紗鳳紋襴裙,再穿上硃紅色的蟒服官衣,罩上大衫,束上玉帶,最後披上了團花霞帔。

顧卿覺得穿的如此繁重的自己一定優雅極了,就連一層層穿上衣服的過程也充滿了儀式感。她穿着禮服,邁着方步,美滋滋地照了照銅鏡。

……

頭呢?她的腦袋怎麼不見了?

哦,原來不是不見了,而是被兩肩高聳的團花霞帔襯得小了一截。一身紅紅綠綠的顏色更是顯得她臉色蠟黃,兩眼無神。

媽蛋!穿成老太太什麼的也太慘了一點吧?這一身擱在現代隨便哪件都是珍貴的文物啊,就是現在聽說也要幾年才能完成一件,結果她一穿,那效果還不如剛剛撐着衣服過來的衣架子!!

你沒看錯!衣服架子撐着都比她撐着好看!

興許是她的臉色不太妙,將要隨她一起入宮,曾任女官的花嬤嬤安慰道:“太夫人,你現在沒有上妝,頭面也沒有戴齊,現在就看衣服穿的齊整不齊整未免太早了。還是讓丫頭們服侍你梳頭吧?”

顧卿已經對自己能“美美的”不抱希望了。這悲劇的人生讓她無力吐槽。

上完妝後,她戴上裝飾着翡翠和雀鳥的九翟冠,配上翠羽黑紗的抹額,手持着笏板,站在了銅鏡前。

唔,果然頭面很重要!總算看起來不像沒有腦袋了!

顧卿和方氏在宮門前和李茂分開,他們要分別從不同的門進宮。

顧卿根本就沒有注意這座皇宮究竟是什麼樣的。她這一天腦袋都是渾渾噩噩的,其他府裡都是婆婆帶着媳婦,一點點提點該怎麼做。到了顧卿這裡,倒是身邊伺候的花嬤嬤小聲的提醒着邱老太君該怎麼站,怎麼行。

方氏此次是第一次入宮,丈夫封爵前是五品的官員,她的誥命還是丈夫襲爵以後封的。從前一向是婆婆帶着大嫂入宮。在來之前,她已經詳細的請教過了家人,她母親是二品誥命夫人,她的弟媳婦是四品恭人,都在命婦朝拜的隊伍裡,兩邊互相照應着,總算沒有出大差錯。其實她也是多慮,這麼多人,大家又不是沒有眼色的無知婦人,只會給她們方便,又怎麼會出什麼問題呢?

太后這幾年身子不大好,已經有很久沒有出來過了,今年依舊是皇后主持大宴會。

顧卿身體虛弱,入冬後關節也疼,叩拜時差點直不起腰來,腿也一直在晃。方氏一邊心裡暗暗叫苦,一邊去扶。她們站在最前排,一舉一動都有人看在眼裡,這已經算是“失儀”之罪了。

沒看到晉國公府的老太君都快八十歲了,那腰還挺得直直的,身子搖都沒搖嗎?她這婆婆鄉野出身,規矩是差了點,也不至於磕幾個頭身子都抖啊?還是說老太太一直和皇后不太對付的話是真的?

“是本宮疏忽。來人啊,給幾位老太君看座。幾位老太君、懷有身孕的和身體有疾的夫人們今天都免了叩拜之禮。”

“娘娘仁慈!”

顧卿也隨大流的喊着。被迫磕頭、被沉重的衣冠壓得透不過氣的顧卿開始後悔入宮了。早上穿了稀奇衣衫的新奇勁兒一過,她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早知道就請病不來了!反正往日裡都是這麼做的。

“李老夫人身體大不如前了。想過去時您老一直是跟着李老國公一起行軍的。”皇后和顏悅色地對已經坐下了的顧卿說道。“有時候出去走走,身子骨自然會健朗起來的。老悶在府裡,反而會悶出病來呢。您老說呢?”

顧卿不得不又一次站了起來,躬身應和道。

“娘娘說的是。”

萬惡的封建社會!如果註定要穿成老太婆,爲什麼不讓她穿成老太后算了!至少不用跪來跪去,也不用拍馬腿。

“沒事常來宮裡坐坐吧,就算是聖上,也老唸叨着您呢。若是實在不耐煩穿這些累贅的東西,大可輕車簡服前來。”皇后的話讓所有命婦都大吃一驚。這樣的恩寵,就算是皇后的孃家晉國公府上都沒有過!

在場的命婦齊刷刷地向邱老太君看去。被這麼多女人盯着,顧卿覺得有些不自在。皇后說完這段話,像是隨口說的那樣,又去一一問候其他的封君和命婦們去了。

可皇后的話出口,誰會當她是隨口說出來的?人人都不由得掂量掂量這話後面的分量。

俗話說,夫妻本是一體,這位皇后又最是穩重不過,這樣的話絕不會是想起來才說的。

說是“常來宮裡坐坐”,這常來就很值得商榷。這“常來”是一個月一次,半個月一次,還是想來就來呢?

就算是皇后的孃家,坐在邱太君左手邊的仇老封君,也才每隔半年帶着府裡的命婦進宮見一次娘娘。若分親厚,信國公府一不是皇親,而不是國戚,憑什麼老太君能常常進宮?她並沒有什麼要探望的對象。

還有那句頗有深意的“聖上老唸叨您。”

再說這“輕車簡服”。乍聽起來只是擔心邱老太君的身體,所以免去了諸多繁縟禮節。可能夠輕車簡服入宮的,大都是被宣召,以“私人”的名義入宮。也就是說,這種入宮並不是後宮定時的朝見,而是敘舊,或是正常的交際。

就如同李老公爺當年卸了所有公職,但還是經常入宮陪伴先帝一樣。

這些朝廷的命婦們,迫不及待的想要向自家的男人們傳遞發生在後宮的事情了。更多年輕的命婦,在腦袋裡斟酌着有沒有哪門親戚和信國公府沾親帶故,年節裡去信國公府走動走動,拜訪下信國公府的夫人方氏。

可惜的是方氏沒有女兒,不然小輩們也可以走動起來呢。

受到這樣的恩寵,若是別的命婦,怕是早已感激涕零的下拜,要麼愧不敢當,要麼歌功頌德。可是作爲一個現代人,顧卿完全不能理解皇后娘娘這段話的含義,只能當成是皇后娘娘的客套。

就如同你去別人家做客,別人說“下回常來我家玩兒啊,別帶什麼東西了空手來就成!”這樣的話。關係好的,你自然就大大方方常去走動了。可是關係要就一般的,也就只能隨便應付着,並不會放在心上。

剛穿到古代的顧卿,並沒有獲得“七竅玲瓏心肝”這樣的裝備。

所以顧卿呆了半天,眨巴眨巴眼睛,像以前經常做的那樣應了聲。

“哦,好的,一定一定。”

……

貴婦們面面相覷。顧卿又一次成功的施放了大範圍的“羣體沉默”。

方氏已經用笏板把自己的臉擋起來了。

皇后給邱老太君的反應逗樂了。皇家和外面人家沒有任何區別,她從臘月裡開始忙年,忙了這麼多天,還是第一次真正的露出笑容。

這老太太,還真是可愛。若是自己當年嫁的是信國公府,怕是要快活許多吧?若是李蒙還在世……

算了,爲何這段時間老是想這些有的沒的呢?她真是老了。

竟然連這種大不敬的想法都敢生出來了。

“老太太率直。”皇后輕笑着說:“我這話不是客套。老太太,您要想進宮見見太后,或者看看我這個晚輩,後宮的大門都向您敞開。”

皇后從一旁的女官手裡接過一枚腰牌。

“這個您收着。出入時給宮門前的侍衛看一下,覈對身份無誤就可放行。”

若說皇后前面那番話讓命婦們生起了各種心思的話,皇后娘娘的主動示好和送上腰牌,那就無疑是在命婦們之中引起了七級地震。

隨意出入後宮!這等於是送了一條通天之路啊!若是邱老太君家有女孩子,老太太經常帶着入宮,難保未來信國公府裡不會多一個娘娘什麼的出來!

她家現在是沒有女孩,可是方氏肚皮裡難道不會再爬幾個出來嗎?信國公府今年可是已經脫孝了!

方氏戰戰兢兢地看着自己的婆婆。她生怕婆婆突然說出一句“這東西我要了幹啥”或者“入宮太麻煩了還是算了吧。”

從她一貫的作風以及最近越來越古怪的脾氣來看,說不定真的會這樣做。

天知道她多想得到那個牌子的是她!

還好顧卿不傻,看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她,就連方氏也是一副熱切的表情,她就大大方方地接過了皇后送上來的小牌子,將它塞到了袖子裡。

看見邱老太君隨隨便便就接過了木牌,像是揣手絹或者香囊那樣把宮牌揣進袖子裡,很多家教嚴格的婦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應該雙手捧過頭接過木牌,然後跪下謝恩纔是!聽說這邱老婦人是出了名的怪人,看起來真的是一點也沒錯!

方氏已經嚇得“咕咚”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膝蓋撞擊地磚的聲音讓顧卿聽着都肉疼。

“家母身子骨不好,膝蓋經常不聽使喚,臣妾方氏替信國公府謝過娘娘的恩典!若家母冒犯了娘娘,臣妾願受責罰。”

方氏重重地磕下頭去,深埋不起。

顧卿這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她考慮是不是也該跪下去給皇后磕個頭?可是一來內心就不願意跪來跪去,二來方氏說了自己膝蓋不聽使喚,她剛說自己膝蓋不聽使喚,她就下跪了,這不是說方氏在騙人嗎?

方氏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信國公府的臉面現在還不能丟掉,至少不能丟在她顧卿手裡,否則那也太對不起死去的邱老太君了。

呃……她是不是無意間已經把臉丟完了?

看着尷尬立在那裡的顧卿,深知邱老太君爲人的皇后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當年邱老太君對太后,也都是一副平輩論交的樣子。

她又彎身扶起了地上的方氏。唔,好像遇見這府上的人,一直都在不停的扶來扶去呢。

“我剛剛說年高德劭的老太君、患病之人和孕婦都無需多禮,貴府的老太君當然也不在此列。你的孝心我看見了,爲婆婆甘冒‘失儀’的罪責,理應嘉獎,怎麼能責罰呢?來人啊,賜信國公夫人並蒂如意一對!”

剛被扶起來的方氏又撲通一下落地,再次叩首謝恩。“膝蓋中箭”的顧卿只得應景地彎了彎腰。

得,今兒的命婦宴會成她們家和皇后上演“君臣相得”的場子了。

顧卿看着方氏受寵若驚的從地上爬起來,不禁爲張搖光的手段歎服。至少所有命婦都是以各種羨慕的眼神對着她們婆媳倆,而方氏的眼裡全然是對皇后寬厚的慶幸和敬佩。

原來她們成了皇后刷“好感度”的對象。

直到宴會結束,她們一行人的車駕在宮門外等李茂出來的那半個時辰裡,都一直不停的有各府女眷前來拜會。期間方氏也收了無數其他人家的帖子,有邀約的,也有要去信國公府上拜會的。

總之,方氏總算有了自己是“國公夫人”的底氣。

張搖光自然不是無緣無故對信國公府寬厚的,更不是隨隨便便的送出了“出入平安”的腰牌。

事實上,這種“出入平安的”腰牌她是沒有的,整個宮裡,只有皇帝和太后有。而她“出入平安”的宮牌,是聖上在大宴前三天給的。

看樣子陛下是下決心要扶起信國公府了。

也是,信國公府向來無依無靠,上一代就是靠着一心爲君的“孤臣”老國公而一直傲立在京城貴胄之中,這一代李蒙雖死,但李茂也不是那種扶不起的阿斗,陛下只是要一個肯在關鍵時刻站出來之人,這人必須有分量,無黨無羣。

這李茂身後一無勢大的外戚,再過兩年,身爲大理寺卿的丈人也要致仕了;二無世族豪紳親戚的牽絆,只能一心爲君。

陛下信的,是像老國公那樣的人。或者說,陛下信的是“孤立無援”的信國公府。京裡像信國公府這樣只依靠聖恩立足的人家是少之又少,更重要的是,軍中到現在還在私底下偷偷祭拜着老國公和李蒙的靈位,李家軍的威勢依舊不減。

若世族真要有什麼變故……

這些年世族之爭是越來越激烈了,前朝和後宮都受了影響。她雖出身大族,但父族早亡,母親是現任晉國公喪夫投奔的嫡親妹妹,原就不能算是嫡親的血脈。

況且他和陛下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他應該早就知道她無意攙和到世族和王權那些鬥爭裡去,她只想一心伺候好他。甚至在她的勸說下,連晉國公府這麼多年來也收斂了許多。

可是陛下還是不能完全信任她。只要她姓張,只要她出身世族,她就永遠打上了“世家”的烙印。外戚勢力過大,讓她的皇兒年近十歲都沒有封爲太子。

她要重新考慮考慮伴讀的問題了。李銳不行的話,不是還有李銘嗎?

要說大楚這位皇帝陛下爲什麼要給老太君這枚腰牌,除了皇后猜想的那些原因,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擔心舊友李蒙的兒子會有什麼閃失。

李蒙是爲了他的父皇而死,總不能讓他死後連個繼承香火的人都沒有吧?

信國公府離開朝堂這麼多年,需要再次證明自己府裡的地位,他觀察了李茂一陣,覺得是可用之人,至少在“謹言慎行”這點上,他和李老國公很像。只是楚睿是一心想要扶起信國公府,他們府裡自己先不能出現什麼問題。而且絕不能出現讓御史彈劾的事情。

楚睿會讓李老夫人常進宮也是整個原因。一來向羣臣顯示了自己對信國公府的重視;二來老太太性子直,什麼話都有話直說,藏不住事,這樣信國公府裡行事不免就會慎重再慎重。三是楚睿從探子那裡得報,說信國公府裡的李銳被老太太接到了身邊親自撫養,他有些懷疑方氏和李茂的手腳不乾淨。

那孩子原本是天之驕子,嫡嫡親的長孫,現在卻成了尷尬的長孫少爺,一個府裡倒冒出兩個嫡孫來。雖聽說國公夫妻將這孩子視如己出,就連外人也挑不出錯來,可是楚家和李家相交多年,早知道邱老太君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若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她這樣寡淡的性子是不會伸手干預孫子的教養之事的。

她大字都不認識幾個,琴棋書畫更是一概不會,能教導什麼呢?

種菜?養雞?

所以這其中必有問題。

作爲心思沉重的一國之君,楚睿的心裡最先浮上的是各種後宮傾軋,各種圖謀家業會出現的陰私。方氏雖然出身大理寺卿府,但大楚立國尚沒到十年,這個大理寺卿也是看他家老爺子當年在軍隊裡管着獄訟之事,又忠心耿耿才恩封的。若說見識,真比不上她那出身累世書香門第的大嫂。

若是她要暗害李蒙之子李銳,邱老太君不會饒過她。現在沒告發出來,恐怕只是犯了一些小錯,惹了老人家不悅。

但這種事做了一次總會再做第二次的,給老太君腰牌,就是給老太君一個入宮申飭的機會。若方氏不賢,他就讓太后下旨罷了方氏的一品夫人誥命,再賜一個身家清白的平妻給李茂就是了。

李蒙和他相交於貧賤之時,雖因搖光的事情疏淡了幾年,但終是莫逆。若非他早逝,現在應該已經是他的肱骨之臣。李銳那孩子,現下看來應該是不能繼承國公之位了,但卻不能就因此斷定他不能成才,更不能因爲沒了父母的庇佑就任人擺佈。

李茂若自毀長城,做出這等背信棄義,毫無孝悌之事,不用也罷。

作者有話要說:覺得李茂什麼都不做就得到一切的,他不站起來,兩個孩子怎麼站起來?等兩個孩子站起來,他就該讓道了。人都有許多面,他人品不好,讀書不行,不代表他就不能幹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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