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真·熊孩子

“你是誰?”頭頂雙丫髻的小孩子直直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陌生大嬸。

她不過就坐在這裡躲一下家裡的僕人,她就一下子出現了。

穿着奇怪的白色衣服,還梳着奇怪的獨辮子。

這大嬸在給誰戴孝嗎?

“呃……”顧卿東張西望,“我這是回來了嗎?”

看着四周熟悉的假山和湖泊,顧卿眯了眯眼。

“這是……南園?南園還有人住嗎?你是信國公府哪門親戚?”

四五歲的小男孩……難道方氏又生了一個?

不對啊,李茂那時候一直在外面打仗呢。

“……怪人。”她也不想再躲着家裡人了,“來人啊!抓壞人!”

“我的個小祖宗誒,別喊別喊!我不是壞人!”顧卿驚得嘴巴都鼓起來了。

她可是知道後院這些“健婦”的厲害的,那都是一個挑幾個男人的主!她如今真身穿了,給這些武娘子發現,還不給大卸八塊了!

她都說不清自己來歷!既沒有路引也沒有戶籍哇!

顧卿站起身就跑,那小孩出聲就是爲了嚇跑壞人,見壞人跑了,也不去追。

花奶奶說了,遇見危險,先保全自己。

她纔不犯傻呢。

顧卿對南園並不熟,自家東西南北四園,因爲南園離外道最近,幾個主子都沒住那。北園李碩夫妻住了,東園李茂夫妻住了,西園是李蒙夫妻的,後來給了孩子們,只有南園空空蕩蕩,只有守着園子的一些下人。

但她還是來過南園的,這穿回現代還不到半個月,路自然依舊記得,只是她剛剛跑出月門,往東南方出府的角門跑,就有一陣極大的吸力把她往後抓去。

就像她是一枚鐵塊,最終要被磁鐵吸回去一樣。

顧卿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啪嗒”一下又掉落在那小男孩的腳下,好在摔下去既不痛,也不暈,只是整個人都嚇得不行。

“這……這是什麼情況……”

“你是妖怪嗎?”那小孩彎下腰,好奇地看着後仰着坐在地上的顧卿,“這是縮地成寸?”

“縮地成寸是什麼東西?”顧卿傻乎乎的看着面前的小孩,“我爲什麼離不開南園?”

“你去問武嬤嬤們吧。”小男孩露出同情的表情,看着面前聞聲趕過來的武嬤嬤。

“我可不認識你。”

這羣健婦都是家中的老人了,自從國公夫人生了這麼個操心鬼,她們就又有了用武之地——去抓一不留神就不知道竄到了哪裡的小姐。

眼見着小姐跑到南園後又不見了,這羣人四散開到處找。好不容易在這邊聽到了小姐的聲音,趕緊趕了過來。

夭壽喲!她們如今都四十多歲了,再這麼跑下去,可以提早回家歇着了!

不比年輕時候了哇!

“小姐,您爲什麼老是要跑呢?”女家將之首魯氏是看着她長大的,對她這跳脫的性子一直不解。兩位公子爺從小都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我的天……”小孩捂住嘴,看着魯氏就這麼從那個天上掉下來的怪人身上穿了過去,然後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次不能再躲了!您已經五歲多了,再不穿耳洞,旁人要笑話我們府裡沒規矩的!”魯氏看着捂着嘴像是見到什麼不可思議之事的小姐,回過頭看了看。

什麼都沒有啊?

小姐到底看什麼看成這個樣子?

不管她!說不定又是想出什麼法子來要跑!

顧卿同樣捂着嘴看着面前的魯氏。

這一羣武嬤嬤像是沒有見到她一般,就這麼從她的身上……

穿了過去?

顧卿伸出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

痛痛痛痛痛!

她自己痛得很,爲什麼這羣人能從她身上穿過去?

是維度不同嗎?

那這個小孩爲什麼又能看的見她?

還有,爲什麼明明是個小男孩,別人要喊她小姐?

穿的明明是男孩的衣服啊!

被稱之爲“小姐”的小男孩蹲□子,壯着膽子伸出手往前摸。

摸到了一片柔軟。

“這麼小就當色狼!”顧卿一巴掌拍到那小孩的手上。“亂摸什麼呢!”

“果然……”

小孩像是見到了什麼稀罕東西一般睜大了眼。

“果然是妖怪嗎?”

一個時辰後。

“你是李湄?我的親親李湄?”顧卿跺着腳圍着小男孩繞了三圈,“不對!我的親親明明長得像李茂!你長得一點都不像李茂!”

“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小李湄皺着眉頭。“你認識我爹媽?”

顧卿一聽這話就立刻把臉湊了過去。

“我是你祖母!”

“騙人!”李湄立刻反駁,“我祖母在我兩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所以我纔是這幅鬼樣子啊!”顧卿拍了拍她的頭。“你是乙丑年壬午月丙午日申時生的,腰上有一枚綠豆大的小痣……”

“沒有!”李湄堅決的搖了搖頭。“我腰上沒痣。”

“咦?難道是出生時的蒙古青,長大了退掉了?”顧卿撓了撓臉,“所以你也長白了?”

“我一直很白!”

“誰說的!你小時候一點也不白!濃眉大眼厚鼻子,全家都在給你攢嫁妝!”

“騙人!”

“大人不騙小孩子!”

“你是妖怪。”李湄斜眼看了這個自稱是她祖母的大嬸一眼。“不是大人。”

“你……”顧卿被自家孫女氣的氣結,叉着腰指着天空大罵!

“我的個老天爺!誰這麼耍我,又讓我回來啊!信國公府里人人都好好的,要回來幹嘛啊!連我孫女都不認我了,還是魂穿,你叫我怎麼混!當空氣嗎?”

“快讓我穿回去啊啊啊啊啊!”

不但是妖怪,還是腦子壞掉了的妖怪嗎?

李湄咬着手指頭看着亂叫亂跳的白衣女妖怪。

哥哥說過,妖怪道行越高,長得越漂亮。她長得還沒她娘漂亮,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到人間的地方來,應該是個混的不怎麼樣的妖怪吧?

“大嬸,你是雉雞精嗎?”李湄看着腦袋後面扎着一個高高馬尾的顧卿,“還是兔子精?”

穿着白衣服,還這麼喜歡跳。

顧卿聽到李湄的話,被連捅三刀。

大嬸!

雉雞精!

兔子精!

啊啊啊啊啊!

讓她把這個熊孩子塞回她娘肚子裡去!

她當時爲什麼要把她接生出來啊!是爲了現在把自己噎死的嗎???

“我不是野雞精!也不是兔子精!”顧卿吐血三升。“我是你祖母!你年輕時候的祖母!”

“我祖母年輕時候纔沒這麼醜呢。”李湄沒形象的做了個鬼臉。“我哥哥說,我祖母是天底下最漂亮、最慈善、最溫柔的老婦人。”

啊啊啊啊啊!

快讓她死了吧!

她要扒了這熊孩子的褲子打她一頓屁股!

想到就做,顧卿挽起袖子,惡狠狠地向李湄走去。

“親親,不是奶奶太殘忍,實在是你嘴巴太壞了!好孩子不能說話這麼傷人,奶奶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你做什麼?終於要吃小孩了嗎?”

李湄興奮也挽起袖子。

她早就想打死一隻妖怪看看原型了!

一炷香後……

“嗚嗚嗚……這日子怎麼過嘛!我都忘了我們家親親天生神力了!”顧卿抽抽涕涕的看着手腕的一圈青紫,這算打雁不成反被啄眼嗎?

穿成阿飄就算了,唯一一個看得見她的孫女,居然還把她當妖怪打!

她連五歲不到的小女孩都抓不住啊!

“好弱的妖怪。”李湄吐了句個槽。“算了,我就不欺負你了。大哥說了,李家人不能持強凌弱。”

顧卿一聽,悲憤欲死。

你妹啊!

小胖小呆,你們到底教了妹妹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小孩子的世界是十分純粹的。她既然覺得自己絕對不是她的祖母,那她就算打她一頓也不會覺得自己就變成祖母的。

再說了,她只是暫時穿了邱老太君幾年,也不能算是她的正牌祖母。

她才穿回去沒多久,自然是覺得往事就在眼前。可如今連親親都已經這麼大了,想來至少過去了兩三年,讓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她的孩子,承認她是已經死去很久的祖母,除非是白癡,否則哪那麼容易相信。

這麼一想,她的小親親還是很聰明的嘛!

剛剛還因爲魂穿而陷入恐慌,對着李湄大呼小叫的顧卿,莫名其妙的心情又好起來了。

既來之則安之!

先摸清楚情況,再找到張玄。

他能幫她引魂一次,一定就能引第二次的!

李湄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一點也不怕這個妖怪。

也許是因爲這個妖怪長得既不十分嚇人,也沒有美的驚心動魄的原因。

雖然她騙自己是她死去的祖母,但連小孩子都打不過的妖怪,應該是個好妖怪。

“妖怪大嬸,你叫什麼名字呢?”李湄抱着膝蓋坐在臺階上,看着一下子皺眉一下子又傻笑的顧卿。

“說了別喊我大嬸。”顧卿哀嚎着抱住了頭,“你可以喊我阿姨!”

“好吧,妖怪阿姨。”

“不要加妖怪!”

“……阿姨。”

李湄也沒力氣和她一直瞎吵了。

顧卿站起身,仔細的看着自己的小孫女。

這孩子長大了一點以後,眉目張開了,臉型也變得有些像方氏的鵝蛋臉。不過依舊是濃眉大眼,鼻樑也很挺拔。她穿着小男孩的衣服,小孩子聲音清亮,聽不出男女,所以顧卿初來乍到時,還以爲李湄是個小男孩。

這真是奇了怪了,怎麼眼睛還是李茂的眼睛,眉毛是李碩的眉毛,五官都是李家人的樣子,合一起就不一樣了呢?

還有這麼神奇的事情?

“親親,家裡孝期是過了嗎?”顧卿掃視了一眼四周。如今她們避開武嬤嬤的耳目躲到了北園的話房裡,一路走過來,家裡都沒有掛着白幡黑綢,想來孝期已經過了。

再看親親的衣服,如今應該是春秋天。

已經過去三年了嗎?

“嗯。府裡八月除的孝。”因爲就是兩個月前,所以李湄記得很清楚,“你問這個做什麼?”

“啊……隨便問問。”顧卿有些傷感的看着話房,走到一處地板上,用腳尖點了點地板。“你使勁踩這裡。”

李湄好奇的跑過去,用腳狠狠地往下一跺。

咔擦……

顧卿不忍直視的捂住了眼睛。

她怎麼就忘了李湄那可怕的力氣了呢!

可憐的機關,你還好嗎?

李湄並不知道自己直接把暗匣給踩沒了,反倒很高興的從話房的地板下挖出了一個小盒子。盒子沒有鎖,李湄打開後,發現裡面有一封信。

“吾兒李茂……”李湄已經認得不少字了,看見信的擡頭,驚訝地多看了幾遍,生怕自己看錯了。

“這是祖父的信?”

“啊,是的。這是你爺爺寫給你爹的信。”顧卿想起第一次在這話房開“家庭會議”的時候。那時候李茂拿出這封信來,顧卿真有種李老國公能掐會算的感覺。

她那時覺得自己這種蠢貨居然佔了人家老婆身子,幸虧是老國公不在,若是在,怕是很快就把她給當妖怪處置了。

咦,這麼說,李湄跟李碩其實是同一種人?

“你這妖怪,還有這種本事……”李湄神情複雜的看着顧卿,“那阿姨,你知道我爹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嗎?”

這下,該輪到顧卿驚訝了。

“什麼?你爹不在家裡?仗還沒打完嗎?”

“你是從哪個深山裡跑下來的妖怪啊!”李湄嘲笑顧卿,“怎麼跑到我們府裡來了!”

“都說了我不是妖怪了!”

“妖怪哪裡會承認自己是妖怪。”李湄單手托腮,“我哥哥說,北方的胡人看見來大楚搶東西容易,源源不斷的舉族南下來搶。幽州一半都在壞人手裡,我爹三天兩頭上前線督師,今年又去了。大哥的舅舅們也都在北面打仗呢。”

“我的天……這些餘孽真是該死啊……”顧卿還以爲三年過去,那些反賊都應該被剿乾淨了。搞半天,仗還在打,幽州只收回來一半?

大楚如今到底怎麼樣了?

“原來如此,李茂常年不在家。”顧卿嘆息着摸了摸李湄的小丫髻,“那你娘呢?你哥哥呢?你大哥,是李銳對吧?”

“嗯,大哥是李銳。你知道的真多。我娘在籌備我大哥的婚事。大哥等明年春天和張家姐姐成了親,就要搬出去住了。新宅子也要娘先去安排人手。”小李湄憂傷地說,“我的親哥哥要參加明年的春闈,每天都在國子監讀書,晚上纔回家。”

呃……

她記得李銘的夢想是當狀元。

這小子應該是拼了。

李銳,終於要娶張素衣了嗎?

如今是不是回了太子身邊繼續當官呢?

哎呀……三年了,不知道我那孫媳婦已經長成什麼樣子了!

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你一個人很寂寞吧?所以纔到處亂跑。”顧卿心疼自己的小親親,這可是她一把米田共一把噓噓拉扯到兩歲的孩子,到現在都快成憂鬱的小蘿莉了!

“不是的,我逃跑,是因爲……”

“小姐誒!終於找到您了!你讓我們一路問啊!”魯氏的大嗓門又從湖邊響起,“小姐哇,那裡危險,你快回錦繡院吧。花奶奶和夫人東西都準備了一下午了!”

“我不回去!”李湄使勁搖頭。

“小姐,那就對不起了!夫人已經發脾氣了!”魯氏扭頭給後面的武嬤嬤們一個眼色。“還不把小姐‘請’回去!”

“是!”衆健婦異口同聲。

“這裡是話房!沒爹的命令不準擅闖!”李湄站在話房的窗臺上怒指家中的下人。“你們是想違背上令嘛!”

一羣健婦被一個五歲的娃娃硬生生的喝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先踏那一步。

“親親,你站在那裡做什麼!快下來!”一個溫潤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心掉水裡!”

“哥!”

李湄驚喜地叫了起來。

“銘少爺。”

武嬤嬤們紛紛讓開,像摩西分紅海一樣露出了一個少年的身影。

“還不下來!”

那少年皺起眉,看着站在臺子上的妹妹。

奶奶去了許久,北園的話房他已經很少踏進了。

妹妹怎麼就來了這裡呢?

顧卿傻乎乎地看着大了一大圈的李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走的時候他還沒自己高呢!臉上也都是嬰兒肥!

這俊俏的少年是她家小孫子李銘?

李湄看了看哥哥,再看了看身邊的妖怪阿姨。她指了指身邊,有些試探地問:“哥哥,你什麼都看不見嗎?”

李銘穿過幾位嬤嬤,徑直走到話房裡來,一把抱下了妹妹。

“說了不要調皮!怎麼又把我小時候的衣服找出來穿了!”

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看着身着白色儒衫,頭戴碧色玉冠,腰上還佩着一管洞簫的小呆,顧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明顯是按照孫燕妮的審美在養成嘛!

他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不錯,不錯!

“看見什麼……”李銘扭頭又看向窗臺,一下子愣住了。

顧卿緊張的嚥了一口口水。

這是能看見我了嗎?

“你……”李銘失魂落魄一般的走了幾步,將手伸向窗臺……

一把抓起了小匣子。

“你從哪兒找到祖父的信的?”

顧卿一下子往後栽倒,要不是抱住了窗邊的柱子,怕是就掉到水裡去了。

誰知道阿飄掉水裡會不會淹死!

我的個媽媽咪啊!這是分分鐘要把人緊張死的節奏嘛!

李湄見兄長沒有看到妖怪阿姨,反倒拿起了妖怪阿姨右邊的小盒子,便知道他是真的看不見。

雖然她不知道這妖怪阿姨使得是什麼障眼法,但只有她一個人能看見的感覺,突然讓她生出一些滿足感來。

她果然是特別的,連妖怪都最喜歡她!

“你把地板拆了?”李銘往前一看,話房中央的暗格居然從上面被破壞了,家中能做出這事的只有哥哥和妹妹。

他哥哥李銳現在白天都在宮裡隨侍太子,自然不會是他乾的,那就只有他這小妹了。

“你是怎麼找到的?”

“啊……”李湄眼珠子往顧卿那邊瞟了瞟,看見她抱着柱子又爬上來了,總算鬆了口氣。

“就這麼發現的……”

還好妖怪阿姨沒掉下去淹死!

她可不會水!

“算了,最多我和大哥回頭辛苦點,把這暗格修好。”李銘捏了捏李湄的鼻子。“快回娘那吧。你知道娘有多生氣嗎?”

“我不回去!”李湄使勁搖頭,“我不去我不去!”

“聽話,你是女孩子,總歸要被穿耳洞的!”

“我不要穿!她們要拿針扎穿我的耳朵!爲什麼小時候不給我穿,現在我懂事了給我穿?我纔不要別人在我身上戳兩個洞!”李湄捂着耳朵大叫。

“那是因爲祖母當年覺得你太小了,扎耳朵可能會生病,纔不讓花奶奶給你扎的。”李銘嘆了口氣。

誰知道爲什麼奶奶非說妹妹紮了耳洞會“感染”呢?要是百日一過就紮了,現在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偏妹妹力氣大,花嬤嬤也按不住她,爲了怕傷到她,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眼睜睜看她溜掉。

“如今家裡出孝了,以後你也要出去見人的,女孩子耳朵上沒耳孔會被人笑話的!”李銘在這一點上和母親是同一戰線的,拉着妹妹的手腕就要拖她回去。

顧卿瞪大了眼。

呃……原來李湄到處亂跑是因爲這個?

話說當年她覺得用黃豆磨的耳朵只有兩張皮,再刺破耳朵打耳洞的辦法,對小孩子實在是太殘忍了,所以堅決不同意他們給李湄早穿耳洞。

若是傷口感染或者發了炎,那就糟糕了。

這裡可沒有抗生素!

是因爲李湄長得不好看,所以他們要讓她更有“女人味”一點嗎?

一想到古代穿耳洞的方法,顧卿就覺得雙耳生疼。

“那我就不當女孩子了!”李湄使勁甩着李銘的手。“我不要穿耳洞!我不要穿裙子!我情願當男孩子!”

“我力氣比男孩子還大,我爲什麼不能當男孩子!”

“可你是女孩子啊。女孩子都要打耳洞的。乖,就疼一下,很快就不疼了!”

“大人都討厭!大人都不聽小孩子說話!”李湄抱着哥哥的胳膊嚎啕大哭。

“我要奶奶!我要奶奶!”

“奶奶要活着,一定不會在我耳朵上戳穿兩個洞的!!”

李湄的話一出,顧卿和李銘都是一愣。

不知怎麼的,顧卿的鼻子,突然間就酸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沒錯,顧卿魂穿了。

現代沒死拉,大家想多了。

這麼歡脫的一章,咱就省了小劇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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