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園的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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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蔣師父託你求情,要求我身邊的煙雲做媳婦?”顧卿看着杜進,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昨日煙雲值夜,今早她休息,所以顧卿也不怕她會羞怯,因爲她壓根就不知道。
“蔣經義今年已經三十二了!煙雲才十八!”
老牛啃嫩草也不是這麼啃的!
杜進想到過老太太會不同意,卻沒想到會驚訝成這樣,而且還是這般的理由。
三十歲配十幾歲,並不少見啊。
“老夫少妻也是常見的,何況年紀大些的男人比較穩重,也會心疼人。蔣師傅雖然三十二了,但從未娶妻,一嫁過去就是當家娘子,又不需要去伺候公婆……”
杜進在通州時也曾做過媒人,再做起來,熟門熟路。
“你的意思老身知道了,你讓老身和煙雲商量商量。”
這是什麼情況?蔣師父不是喜歡“熟”的嗎?煙雲這才十八歲,難道他老少咸宜?
呃,老少咸宜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是她疏忽,總覺得十七八歲還小,信國公府裡又沒有一位小姐做比照,她覺得人家年紀還小,說不定人家已經急得要死了。
等杜進離開,顧卿帶着下人們從前廳回了持雲院,便和花嬤嬤商量了起來。
“花嬤嬤你看,這煙雲的事情……”顧卿皺了皺眉,“這蔣經義怎麼就看上煙雲了呢!”
“我覺得此事應該不是蔣師傅剃頭擔子一頭熱,怕是煙雲在哪裡和蔣師傅有了交集,就被他注意上了。若煙雲同意,太夫人你也願意放人,就玉成了這個好事。若不願意,就回絕了吧。”花嬤嬤沒把這事太當一回事,在她看來,老太太身邊留用的人,待到二十四五歲再嫁也不算晚。
“香雲今年有二十了吧?嘉雲十九,磬雲十七,是不是都已經是大姑娘了?”顧卿良心發現,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蹉跎了幾個好姑娘。
“不是我說,我們府裡的丫頭,尤其是持雲院裡的,身段樣貌品性都好,怕是極挑的。太夫人,你覺得她們年紀大了?”花嬤嬤看見顧卿搖了搖頭,“您不覺得年紀大就好,外面那些管事的巴不得求到您身邊的人給小子們做媳婦呢。嫁了人也是嬤嬤,月例還要高些,他們不會嫌棄的。”
“香雲他們幾個……有合意的對象沒有?”
“這問我可不知道,您得問他們自己啊!”
顧卿把香雲、嘉雲和磬雲叫來,她也沒做過這種紅娘的事情,在心裡稍微打了個腹稿,開口問道:
“你們也知道我一向隨性,竟忘了你們都到了適婚的年紀。你們幾個雖然是丫頭,但和我朝夕相伴,我是把你們當自家的晚輩來看的。你們對終身大事有什麼想法,儘管提來,若是有合適的人選,也不妨說說。”
顧卿的話讓三個丫頭羞紅了臉。
“別光着紅臉,煙雲都有人求上來了,你們幾個都有什麼想法沒有?別到時候蹉跎了終身!”
“煙雲被人求了?”香雲吃了一驚,“太夫人,是哪個求了煙雲妹妹?”
煙雲管着老太太的衣衫鞋帽等物,爲人爽朗,香雲幾個和她同時分到老太太房裡做貼身丫頭,十多年的交情,自然是和姐妹無異的。
“是銳兒的武師父,那個叫蔣經義的教頭。年前我還答應了他,若是他看上了哪個娘子,就幫他置辦婚事,結果他居然託東昇先生上門來做媒人,想要三書六禮的娶了煙雲丫頭做娘子。”顧卿見幾個丫頭這次都不吃驚的樣子,歪了歪頭。
“怎麼,你們幾個都知道這件事?”
三雲連忙跪下,香雲最爲穩重,怕煙雲惹惱了老太太,連忙回稟:
“上次蔣師父護送銳少爺去涼州,後來平安回來了,老夫人不是讓煙雲帶着東西去給蔣師父和杜先生道謝嗎。蔣師父的房裡多日沒有人打掃,實在不成樣子,他又沒有用過婆子,煙雲去送東西時候,便順便使喚了幾個小廝和粗使丫頭給他整理了下,就是那次見過一面。”
“自那以後,蔣師父出門的時候就會託人帶一點小玩意兒給煙雲,說是要表達謝意,面是沒有見過的,連北園的二門都沒進……”香雲也不知道蔣經義會如此大膽,“奴婢們也沒想到會是蔣師父求的煙雲。但之前是有過這麼一件事,是以奴婢們沒有那麼吃驚。”
這算什麼,單身漢遇見田螺姑娘,從此陷入愛河,一發不可收拾?
那也應該愛上粗使丫頭啊,怎麼看上煙雲了?
他倒眼刁!
“此事等煙雲當班的時候再來說吧。她若願意,我就好好問問蔣師父有沒有什麼劣跡,若是有,就算煙雲願意我也不同意的。”
顧卿總覺得蔣師父娶了煙雲實在太委屈她了,這丫頭長得漂亮,性格也大方,最主要的是,她看過許多悲劇的新聞,當過兵還是三十多歲的,要麼愛喝酒,要麼打老婆,她不問清了,實在是不放心。
“太夫人仁慈。”衆丫頭鬆了口氣。
“先別說煙雲了,你們究竟是怎麼打算的?”顧卿見三個丫頭哪個都不說,直接點名了,“香雲,你年紀最大,你說。”
“太夫人,奴婢一輩子不嫁,奴婢就想跟着太夫人您,就和花嬤嬤一樣……”
香雲覺得嫁人沒什麼好的,她是家生子,只能配個小子,或者外放出去,以後每天要起早貪黑的伺候公婆、服侍夫君,若是遇到的不是良人,這輩子就毀了。
她現在是一等丫頭,也是有粗使丫鬟使喚的,每個月一兩四錢的月例,年節還有獎賞,老太太前些年出手闊綽,她們幾個也得了不少好東西,做個嬤嬤挺好,幹嘛要嫁人?
等她伺候着老太太終老了,府裡看在她伺候這麼多年的份上,怎麼也不會讓她沒個終身。大不了以後她去伺候銳少爺或者銘少爺的孩子們,做個教養嬤嬤,也是好日子。
花嬤嬤一聽香雲的話,忍不住笑了。
“你學我有什麼好的?我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我當年是在宮裡見的太多,對男人沒了念想,你纔多大,怎麼就說一輩子不嫁這樣的話來!”
“奴婢也對男人沒什麼念想。奴婢覺得現在挺好的。”香雲認真地看着顧卿,想向她表明自己堅定的心意,“太夫人這裡千好萬好,奴婢沒覺得非得嫁人才叫過的好。”
顧卿不知道香云爲什麼才二十歲就說不想嫁人的話,難道是花嬤嬤的典範豎立的太成功?顧卿看了花嬤嬤一眼。
唔,是挺成功,若是她們兩個換身衣衫,說花嬤嬤是國公府的老太君,絕對沒人懷疑。
“等你遇見了合適的人,你就不會這麼說了。香雲,我不勉強你,若是你有想要嫁的良人,你和我說,我會成全你。”
想來香雲到了二十歲都沒看上誰,想來是看不上府裡的小子們。強扭的瓜不甜,只能看以後能不能遇見屬於她的緣分了。
“若你不同意,我是不會把你亂配人的,你放心吧。”
“謝太夫人恩典,奴婢以後一定加倍盡心盡力,以報答太夫人對奴婢的愛重。”香雲向顧卿重重地磕了頭。
顧卿說了不會勉強她,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保障了。
她最怕的就是哪個管家娘子過來一說,老太太就把她配了。平日裡她對那些婆子娘子都不鹹不淡的,就是怕她們惦記着自己這塊肉。
“磬雲,你呢?”
“奴婢還小,沒想過這些。奴婢想,等奴婢和其他姐妹們一樣,伺候到二十多歲,若太夫人有覺得好的小子,就把奴婢配了;若太夫人沒合用的人手,奴婢就繼續伺候。”
磬雲才十七,在這個貼身丫頭熬到二十七八都有的年代,確實還不是想着嫁人的時候。況且她是老太太身邊的人,誰也不敢怠慢的。
磬雲和香雲不同,香雲家裡除了她,還有兩個哥哥,不用她出去頂門立柱。她也是家生子,但她家只有一個弟弟,以後她肯定是要配人的,不然她那弟弟就娶不了府裡的丫頭了。
顧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若是有合適的人選,我會留意的。”
“嘉雲,你……”嘉雲是幾個丫頭裡最內斂的,平日裡不怎麼說話,做事卻穩重的很。她管着顧卿房裡的雜務,樁樁件件,都辦的有條有理,從來沒出過錯。
持雲院裡的小丫頭們都怕她怕的緊,因爲她很少笑,也不多話。
顧卿剛問一聲,嘉雲的臉已經紅到不能見人了。
“看樣子,你已經有了對象了?哪個?”
“是大管事家的二兒子,如今在外面管着南貨鋪子。他家是想着等奴婢再大一些,太夫人有了得用的人手,再來求親……”嘉雲的老子也是管鋪子的,這次顧卿開玲瓏閣,就是點了嘉雲的爹做了掌櫃。
顧卿覺得能養出嘉雲這麼內斂穩重的性子,想來她家長輩也不是輕浮的。
“還要等多久,你自己現在想嫁麼?”顧卿問她。嘉雲已經十九了,在這裡算是年紀大的了。
“奴婢也覺得自己現在不慌嫁。他……他如今經常跑南邊,不怎麼穩定。等他熬成了管事,不用常出去了,奴婢再嫁也不遲。”
嘉雲嘴裡的“他”,自然就是指二管事家的兒子了。
原來是覺得男方老出差不好。也是,若是一新婚就聚少離多的,確實有些殘忍。
不過話說回來,大管事家的兒子怎麼都過了二十歲了吧,老在外面跑,管的又是鋪子裡進南貨的事,會不會十分油滑?
嘉雲一個大悶葫蘆,別給欺負了。
顧卿心裡有些不放心。
“要不,我和大管事說一聲,讓他先把婚事和你老子娘提了,先定親,成親的事等以後再說?”
顧卿見嘉雲對那個“他”似乎很滿意的樣子,就想先幫他們把好事定了。省的大管事的家中日後又反悔。
嘉雲跪在地上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顧卿見嘉雲點頭了,連忙把這事和身邊的孫嬤嬤吩咐了。
她是老家人,這事交給她辦最合適。
顧卿問清了幾個丫頭的終身大事,看三個丫頭都沒有不滿的地方,也是鬆了一口氣。
最近她在管家,覺得幾個外面的管事人都不錯,回頭可以問問家中有沒有兒子,若是適齡的,可以打聽了以後留意着。
先別說這些一等丫頭,持字打頭的二等丫頭們也有不少年紀已經過了十六七的。
一時間,顧卿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身上居然繫着無數丫頭們的姻緣了。
她若是有一個不慎,同意了一樁不好的婚事,說不定就把人家姑娘一輩子都給耽誤了。
……這日子到底怎麼過啊!好不容易送走一個孩子,又要來當居委會的大媽嗎?
到了下午,煙雲當值,聽着老夫人的傳喚去了她房裡。
她事先已經在香雲幾人那裡知道了老太太要問她什麼,所以顧卿問她願不願意的時候,她只是微微思考了一會兒,就答應了。
“咦,你居然同意了?那蔣師傅今年三十二,又只是一個武師父,你確定你要嫁他?”
“奴婢確定。”
顧卿求救的看了眼花嬤嬤。她覺得這婚事挺不相配的,但是人家姑娘同意,她也不好多說什麼。花嬤嬤一直和這幾個丫頭相處,也許知道她們的想法。
“煙雲,你是不是想出府?”花嬤嬤知道這丫頭心胸和其他丫頭不太一樣,卻沒想到有這般的取捨。“若是你想找個平民嫁了脫籍,也不必隨便嫁了。”
“奴婢並非爲了脫籍隨便嫁了,奴婢想過的。奴婢家中哥哥已經娶了嫂嫂,奴婢在家中時,常受嫂嫂的氣。奴婢不想孤老,可是也不願嫁家中的小子們,奴婢哥哥爹爹什麼樣的人,看的已經夠多了。”煙雲眼中含淚,她的委屈都沒有和人說過。
“奴婢也沒敢奢望脫籍,只是若是嫁了蔣師傅,一來這幾年不用出去住,還能繼續伺候太夫人,二來不用住在家中受氣,也不用看公婆臉色。能自己當家作主過日子,對奴婢來說纔是最想要的。”
顧卿沒想到一向開朗的煙雲在家中居然受氣。她那嫂嫂到底是多彪悍,能給她身邊這個一等大丫頭氣受?還是說煙雲顧及她哥哥的面子,不願意發作?
想來是後面這個。
“你這理由,有些讓人……”顧卿想說居然不是因爲喜歡而嫁,實在有些可惜。可轉念一想,古代姑娘好像還沒幾個能因爲自己喜歡而嫁了的。權衡利弊後,能自己決定嫁不嫁,似乎已經是極大的奢求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下次等銳兒回來,我會向銳兒打聽打聽蔣師父的事情,若是確無劣跡,這婚事我就應了。”
上次銳兒不是還說他身上臭麼?別是有什麼隱疾纔好。
顧卿見煙雲跪下來磕頭,心中也是不捨:
“你是好孩子,若是你想脫籍,等你嫁人,我讓人把你的奴籍從官府裡劃掉,你的身契,就當成你的嫁妝吧。你嫁了蔣師傅,以後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以後若是要去別處上進,你就跟他去,我這裡丫頭還能再養幾個,蔣師父若娶了你,就你一個親人了。”
她說這話也是唏噓。蔣師父無父無母,等娶了娘子,成了家,纔算是又重新有了親人。他雖是武師父,卻說好了只待幾年,李銳現在入了宮裡,想來也不會再待多久了。
煙雲沒想到老太太會這麼決定,頓時眼眶一紅,磕在地上不願意起來了。
煙雲覺得邱老太君對她,比自己的爹媽對她還要好。她老子娘一天到晚就勸着她好好伺候太夫人,連她放假回家都覺得礙眼,恨不得她日日窩在老太太房裡纔好,也從來沒考慮過她的終身,問過她想要什麼。
香雲娘好歹還知道疼她,她家就知道寵哥哥,她得了什麼好的,都要往家裡拿補貼哥哥。
她雖然是伺候人的丫頭,可也不是沒有想過當個平頭娘子好好生活的。
見煙雲能夠得償所願,其他三雲也是拿着帕子不住地擦着眼淚。一下子屋子裡傷感了起來,渾然好似煙雲馬上就要走似得。
顧卿被這氣氛感染的鼻子也酸酸的,連忙揉了揉鼻子說道:“你們快別這麼小女兒態了,倒讓我這個老太婆難過,這不是好事嗎?應該高興纔對。”
“是好事,我這是替煙雲妹妹高興才流的淚呢。”香雲收起帕子,又勸其他姐妹把眼淚擦擦,“都歇了吧,我們還要伺候太夫人呢,眼睛都紅的像什麼!”
過了幾日,李銳從宮裡回來,顧卿連忙把他叫到了持雲院。
每次李銳一出宮,李銘一定是和他混在一起的,現在李鈞天天去鴻臚寺上差,回來還有功課,都沒時間陪他玩。新來的堂哥好生無聊,他也不愛和他玩。
聽說奶奶找哥哥,李銘立刻也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
奶奶肯定也是想給哥哥什麼好東西,就和爹上次給他一盒銀子一樣,哼!
他要跟去看看!便宜不能都給哥哥佔了!
話說這陣子李銳不在府裡,李銘的弓馬都是蔣師父盯着的。
蔣師父從來不會因爲兩位學生是公府的少爺就對他們“和氣”點,直把李銘訓的是哭爹喊娘,頓時覺得他兄長那般教法才叫溫柔可親,才叫因材施教,這蔣師父簡直就是山上放下來的怪物,野地裡抓過來的野人!
“奶奶,你問誰?蔣師父?”李銳莫名其妙地看着顧卿,“好生生的,問蔣師父做什麼?”
顧卿身後的煙雲不自在地扭過了身子。
“你別問爲什麼,你直說就是。他爲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惡習?”
“他是野蠻人!他打我手板!他說話很兇!”李銘跳着腳罵道,“他是我見過最壞最壞的師父!”
李銘這話一說,煙雲的臉白了一白。
聽起來有暴力傾向?
顧卿心裡七上八下的。
“別瞎說,打你手板就叫兇?”李銳皺了皺眉說,“我當年被他們關在一個大桶裡,用滾燙的水蒸煮,還不給我方便,叫我自己在桶裡解決,你算過的好的了。”
顧卿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那是爲了給李銳減肥的,她也同意了,還去親自指導了一番如何蒸桑拿來着……
李銘聽得捂住了小臉:“不是吧!我我……我要生病!”
生病就能告假了!
“不光如此,蔣師父不讓婆子丫頭近身伺候,他自己也不洗襪子衣服,一到夏天身上又酸又臭,近身搏擊之時,真是把孫兒薰得要死。若是提議讓他洗洗,他就說自己這樣纔是男兒本色,孫兒是毛都沒長齊的孩子,藉着各種名頭給我加練。”
李銳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連忙向祖母告狀,讓她知道當年自己過得有多苦。
總算可以吐吐苦水了!
“還有,他曾經屠手掐死過一隻狗!”
他纔不會告訴奶奶,那是在去涼州的路上遇見瘋狗追小孩,師父衝上去把那狗給斃了呢!
“殺人不眨眼!”
殺的是刺客。
“心黑手也黑!”
對付強盜。
“喜歡吃大蒜,口臭!”
關外苦寒多吃辛辣。
“一天到晚總想着會有漂亮小娘子看上他,在我耳邊各種嘮叨府裡的丫頭瞎了眼……”
李銳越說越起勁,恨不得把自己的師父兜個底朝天。
李銘在一旁吞了一口口水。
顧卿張大了嘴,連忙去看煙雲,發現她已經攤在香雲身上,說不出話來了。
還好她謹慎,找來府裡和蔣經義處的時間最長的李銳問了問。要不然,這麼一個屠夫劊子手殺人魔一般的人物,煙雲要嫁了過去,豈不是造孽?
“既然如此,那我就就拒絕了他的求親吧。這樣的人,實在是……”
“他還扒過我的褲子……”李銳說的正歡快,聽到祖母說到“求親”什麼的,心中一個咯噔。
他好像幹了什麼不好的事?
“什麼?”顧卿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還是個變態猥褻狂?連小孩都不放過?”
煙雲已經嚶嚶嚶地哭起來了。
“這麼個噁心的人,你還留着他做武師父做什麼?我們家請不起師父嗎?”顧卿氣的手都在抖,“扒你褲子都做的出來,還殺過人,還掐死過狗,這種人品,居然還敢向我求煙雲做媳婦,我看他真是……”
“奶奶,你說啥,蔣師父求煙雲做媳婦?”李銳鼻子上不停冒着汗,他剛纔光顧抹黑師父,好像做過頭了。
蔣師父都三十二了還是一條光棍,好不容易看到點春天……
“奶奶啊,我都是瞎掰的奶奶啊!”李銳趕緊抱着顧卿的胳膊搖了起來,“沒有的事啊!你看,師父不近女色,所以全身邋遢,這不正證明他潔身自好嗎?身子髒沒關係啊,做人持身正就行了啊!”
“你休要多說,等你叔父回來,我一定要讓他把蔣經義給辭了!居然還扒你褲子?這個死變態!”顧卿咬着牙大罵。
她都沒扒過她這便宜孫子的褲子呢!
不對,這不是重點!
“奶奶誒,那是有原因的,你聽我說……”李銳聽不懂“死變態”是什麼意思,但也能聽出顧卿說的是罵人話。
“有什麼原因,也不該扒你的褲子。你已經十四歲了,又不是四歲!”顧卿看着煙雲抽抽泣泣地樣子,連忙和香雲說道:“你趕緊把煙雲攙下去吧,我聽着都髒。這婚事就當放屁,咱沒聽過,別哭了啊!”
香雲點點頭,立刻攙着煙雲就往外走。
李銳急的全身冒汗,立刻攔住兩個丫頭去路。
“好姐姐,好姐姐,別走別走,我剛纔是開玩笑的!我師父好的很,有責任心有本事有積蓄,他還是校尉,我小舅和叔父都沒去了他的職,他前途大好,真不是什麼歹人!”
“他扒你褲子!”
“奶奶,他不光是扒我褲子好嗎!”
那是爲了給他傷藥啊!
“什麼?”顧卿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還不止扒了你的褲子?”
“天啊,我說的都是什麼!那是爲了上……啊!”李銳急的咬了自己的舌頭。
上藥啊!
顧卿驚得摔了手邊的茶杯。
“啊?上什麼!老身要活剮了他!”
李銳捂着嘴脣,覺得嘴裡都急出泡了。
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蔣師父,徒兒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