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枷辰的身材高大挺拔,此刻她的牀被他佔據了一大半,她並沒有叫醒他或是趕他走,而是小心翼翼的越過他,爬到空隙較大的裡面,從他枕頭旁邊拿過一個枕頭,安然的睡在旁邊。
蓋被子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只有一牀被子,雖然房裡開着空調,但畢竟是風雪連天的寒冬。無奈之下,她只好狠了狠心,把自己的一半被子給他蓋在身上。
不是說杜枷辰一向警覺性很高嗎?爲什麼她沒發現?此刻的他恐怕她拿刀子刺進她的胸口他也不會醒來。他倒睡得如此安穩!
不用感謝我,你也救過我,就當我們扯平了!也不管杜枷辰聽不聽得到,她自己說完,可能是感覺到自己說完也就心安了,所以睏意來得特別快,不一會就和杜枷辰同寢而眠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杜枷辰剛睜開眼,就覺得自己的手臂異常沉重,看向自己的手臂才知道,青格不知何時撇下了自己的枕頭,而枕在他的手臂上,而且睡得安然。想必,是她夜裡怕冷所以躲到他懷裡汲取熱源了。她還真不算傻,他好笑的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小女人,虧她還算有良心,竟然還知道給他蓋被子。
他還以爲在她心裡恨不得自己這個大壞蛋凍死街頭呢?看來,事情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也許,還會出乎意料的好。
杜枷辰欲抽出自己的手臂,因爲他現在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已經失去知覺了,麻木了,他都不知道青格是什麼時候那它當枕頭的?
他一動,青格正好翻了個身,原來是背靠着杜枷辰的,現在精緻的睡顏完全暴露在杜枷辰的面前,她是那種很耐看的女人,精緻的眉眼,小巧的下巴,尖尖的瓜子臉。他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她十九歲,一張小臉白裡透紅,染着少女的霞光,儘管當時她是如此卑微的站在他面前,可是他感覺帶到她骨子裡的倔強,和少女特有的精力充沛。
至少不像現在的她,總是略顯蒼白的削瘦臉龐,那時的她臉是圓圓的,有點嬰兒肥,一雙眼睛卻格外的晶瑩清澈,掩飾不住她的光華。
若是說真的有什麼所謂的緣分,不得不說他們真的很有緣。那一年,他幾乎花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去尋找有關她的消息,卻總在她父母車禍後戛然而止,好像有人故意洗刷了她以後的痕跡。
如果不是在沈亞柯的生日宴上偶然看到低眉順目,巧笑嫣然的她,他幾乎要放棄尋找她的念頭了。
可是還是遇到了,在他即將放棄的時候,所以她註定是逃不掉的,不管她願不願意。上天已經註定了!
他的大手開始不安份,把她嬌嫩的身子禁錮在懷裡,一個翻身,用他男人健壯的軀體狠狠的壓在她的身上。
突如而來的壓力和撩撥,讓本來睡熟的人啊的一聲大叫出聲,一雙美眸瞪得大大的,充滿驚恐與無助,全身輕顫。
儘管他是多麼不想承認她此刻在害怕,可是事實上,她的確在害怕,害怕壓在她身上的他,因爲他看到她的手緊緊的捂住領口,眼睛防備的看着他。
四目相對,青格一動不動,等着他接下來的動作。
他的手握住她的雙手,分開,按在身體兩側,傾下身,堅硬如鐵的胸膛貼着她僅隔着一片衣料的嬌嫩身子,灼熱危險的男人氣息噴上她小巧的耳垂。
她渾身一顫,被按在兩邊的手掙扎着,卻抵不住男人的力氣,被死死的按在牀上,她甚至感覺得到男人緊繃的身體和灼熱的熱度,幾乎將她融化。
該死的是,她得身體竟然也灼熱滾燙,只是一雙眼睛保持着僅有的一點兒清明,戒備的看着他。
他只是輕咬了她敏感的耳珠,含在嘴裡,極盡纏綿。她得身體乍然縮起,也在微微嬌喘。
“你這個樣子,只會讓我更想要你,今天就暫時放過你,你最好儘快做好準備,等你身體好一些的時候……”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那麼直白!
他微微一頓,貼近她得櫻桃小嘴,輕輕摩挲:“到時候不要試圖忤逆我,我可是會生氣的!”他的薄脣輕輕覆上她的脣瓣,大手就像懲罰般的滑到她的睡衣裡,撫摸着她的平坦小腹。
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聲從他口中發出,青格以爲自己聽錯了,想聽得仔細清楚一些的時候,他卻利落的翻身下牀,背對着她,走進浴室。
他孤傲挺拔的背影讓青格幾乎懷疑,剛剛的嘆息聲,是她的錯覺。這個不可一世,儼然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怎麼會發出那麼悲傷無奈的嘆息聲?
夏青格你又在胡思亂想了,打住,不準在想着這個男人,你怎麼可以讓一個傷害過你而不知何時還會傷害你,甚至到現在還禁錮着你的自由的男人佔據一整顆心。你還真是病得無可救藥了!
青格使勁的搖搖頭,好像這樣就能揮掉杜枷辰在她腦海中的映像,把頭蒙進被子裡,單純可愛的像是一個天真的孩子。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不見了杜枷辰的身影,她探出頭看到房間的確空無一人猜鑽出被子,慢騰騰的下牀。腳下觸到一種軟軟的,暖暖的東西,她低頭,眉眼間的快樂難以言喻。
有人幫她換上了毛茸茸的棉布拖鞋,最重要的是在她粉紅色的毛絨拖鞋旁邊,竟然有一個軟軟的胖胖的,雪白雪白的小身子,是一隻小狗。
她愛憐的抱起它,它伸出粉嫩柔軟的小舌頭tian着她的手心,癢癢的,溼溼的,引得她一陣咯咯直笑:“可愛極了!”她歡快的抱着小狗胖乎乎的圓滾滾的身子在地毯上轉圈圈。
張嫂站在門外,聽着青格歡快的笑聲,心裡也是由衷的高興,這個可憐的女孩能這樣無拘無束的笑出聲,真好!
張嫂推開門,驚呼一聲:“哎呦,小祖宗,你怎麼坐到地上,天兒這麼涼,你要受了涼,少爺還不得扒了我的皮。”張嫂嗔怪又略帶誇張的話語讓青格樂得直不起腰來。兩隻小手掛在張嫂的脖子上,撒嬌的開口:“張嫂,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想,想,小姐不在的這段日子都沒人誇張嫂的飯做得好吃了。”以前她做的飯,青格吃了,眼睛總是笑眯眯的,雖然吃的少,但總是誇她做的好吃,說她的飯裡有媽媽的味道。
青格的遭遇她多多少少聽人說起過,這裡的下人雖然不敢當着主人的面說三道四,但私底下還是議論紛紛的。說她父親欠了杜總的錢,她小小年紀就賣身給了杜總,到現在她母親住院的錢還是杜總在出,而她的工作就是爲杜總暖牀,做他的情人。
其實張嫂知道事情並不是真如別人所說的,她是個不知廉恥,愛慕虛榮的女人。和她相處的這些日子,自己能感受的到,如果真是她們所說的那種人,她就不會一次一次的被少爺傷害到了,就不會每次被少爺傷害後就用一雙蓄滿淚痕的淚眸求救般的抱着自己,悠悠的問:“張嫂,這種日子什麼時候能結束?張嫂,我好害怕。張嫂,我想離開你幫幫我吧!我想離開這裡!”
她是少爺不知用什麼原因強迫留在身邊的。那天,她是被少爺生生的拖回來的,一直拖到少爺的房間,然後房間裡傳來了女子求救的哭喊聲和淒厲驚恐的叫聲。任誰聽到都會知道房間裡在上演着怎樣的強迫戲碼。
那以後她就留在了杜家,少爺竟然不許她走出杜家一步,還吩咐他們這些下人看好她,如果她逃走了,後果自負。張嫂才知道,她不是自願留在這兒的,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離開,無時無刻不在用一雙驚恐而倔強的大眼睛看着少爺,尤其是當他靠近她的時候。她竟然害怕的全身顫抖!
後來張嫂漸漸的還了解到,她似乎心裡還有一個人,並且她很依賴他。她被少爺搶回這裡後,那個男人似乎也在努力尋找她。只是,偌大的s市,又有幾個人能跟少爺的權利相抗衡。所以她還是被少爺牢牢的綁在了身邊。
張嫂像女兒般的疼她,心疼她。因爲有一天早上,青格端着她做的稀飯,眼淚掉落,統統砸進飯碗裡。她說:“張嫂,我昨天去看我媽了,她要是能像你這樣站起來給青格做飯,該多好啊!”
“他們都不要你了,夏青格,你是好樣兒的,一定要活下去。”她說完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一整碗。可張嫂在旁邊看得揪心,喝粥的時候她的眼淚都沒停過。
令張嫂欣慰的是,不光是少爺的變化,她跟少爺出去的這三個月,她的眼裡幾乎看不到昔日戰戰兢兢的驚恐表情,而是能夠發自內心的笑出來,還多了一份女人特有的慵懶嫵媚氣質,她真的要長大了!
張嫂輕拍着她的背,像是在愛撫自己的女兒:“小姐長大了,更讓人移不開眼了,張嫂真替你高興。”慈愛的笑意掛滿她的眼角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