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乃是杭州知州白清!”
聽到方臘的話之後,白清站在那裡,淡淡的回道。
語氣不卑不亢,並沒有因爲方臘的身份而有任何拘謹的神色,一如既然的淡然。
在白清看來,兩個人的身份還是天差地別,他是官,而方臘是賊,就算方臘自稱爲“聖公”,是摩尼教的首領,也只是個賊首而已。
“原來你便是白清!”
聽到白清自曝身份之後,方臘的眼睛裡不由自主的閃過了幾份驚訝,以前的時候,他便輾轉的聽說過白清的名聲,不過那些時候,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嶽菲的身上罷了,今日見到白清之後,看到白清那氣定神閒的樣子,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稱讚,果真是人中俊傑。
“你來這裡做什麼?”
方臘看着白清,臉上帶着幾分感興趣的神色,對着他繼續問道。
“來捉你!”
聽到方臘的話之後,白清都未曾猶豫一下,直接說出,那輕描淡寫的平靜模樣,似乎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捉我?就憑你?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能讓你說出這般大言不慚的話語來!”
聽到白清的話,方臘就好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不由得放聲大笑了起來,好一會兒,他的臉上才帶着幾分陰霾的神色,對着白清說道。
而這個時候,站在方臘身邊的方金芝,臉上也是帶着幾分掙扎的神色。
雖然早已經下定過決心,可是事到臨頭。她又如何不感到難過,畢竟那個人。可是自己的父親啊。
“對,捉你。我知道這裡是你的地盤,但是那又怎樣?”
看見方臘那似乎是很生氣的樣子,白清卻依舊沒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仍然是平靜的對着方臘說着。
“很好,很久都沒有遇到像你這般有意思的年輕人了,既然你想要捉我,那麼就讓朕來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來說出這樣的話吧!”
方臘再次大笑了幾聲。笑完之後,他便對着白清惡狠狠的說道。
方臘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那幾個侍衛,已經領會到了方臘話語的當中的意思,抽出了兵刃,便朝着白清他們衝過去。
“動手吧,捉住方臘!”看到那幾個侍衛的動作之後,白清轉過臉去,對着身邊的澹臺龍月說道。稍稍頓了一下,又擡起頭來,看着她的臉,補充了一句:“生死不論!”
聽到白清的吩咐之後。澹臺龍月沒有任何的言語,而是直接拔出刀迎上了那幾個侍衛,那邊的方臘聽到白清的話之後。臉上卻並沒有因爲他剛剛的話而有什麼暴怒的樣子,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和那幾個侍衛們戰作一團的澹臺龍月。
雖說是之前在和方百花的激戰當中。澹臺龍月不可避免的受了些傷,但是眼前這幾個侍衛雖然武功不錯。可是也僅僅算是不錯而已,幾乎沒用多久,便在澹臺龍月那凌厲的攻勢之下,紛紛斃命。
做完了這一切,澹臺龍月慢慢的轉過身,將目光轉到了不遠處的方臘的身上,好一會兒,才一臉冷漠的說道:“接下來,便輪到你了!”
看到了澹臺龍月剛剛的表現之後,方臘的眼中不由得露出幾分震驚的神色,但是很快,他的身上便爆發出了濃濃的戰意。
幾乎沒有人知道,聖公方臘居然還是一個武功高手,而澹臺龍月的出現,又引爆了他體內的熱血。
兩個人很快便戰作一團,動作都很快,簡直讓人有種眼花繚亂的感覺,兩個人越打越快,彷彿是忘記了一切,罡勁與刀氣不時的在兩個人之間肆虐着。
直到交手之後,澹臺龍月才震驚的發現,那方臘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就算是跟她比起來,也不遑多讓,怪不得他能夠闖下這般基業。
她心中很吃驚,誰知道方臘心中更是震驚不已,眼前這個小姑娘,看起來也就是跟自家女兒一般大小,跟自己鬥了這麼久,卻是絲毫都不落入下風,甚至隱隱的還要略勝一籌,這到底是誰家的怪胎啊。
方臘歲月不饒人,澹臺龍月身上有傷,一時間,兩個人倒也是棋逢對手,不過就在誰都奈何不了誰的時候,卻聽見一聲嬌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都給我住手!”
兩個人下意識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目光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見不遠處,方金芝站在白清的身邊,一手抓住白清的衣服,另一隻手上,則是拿着她的分水峨眉刺,頂在白清的喉嚨上。
看到這裡,澹臺龍月不由得眯起眼睛,盯着方金芝,不過很快,又朝着白清那邊看過去,目光中,卻還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神態——早就知道她靠不住,活該你不聽本姑娘的話。
不過雖然被方金芝制住,白清卻是沒有任何慌亂或者是憤怒的神色,依舊是如同之前一般的平靜,彷彿被挾持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
“你們都住手,不要再打了!”方金芝看着澹臺龍月和自己的父親,有些歇斯底里的大聲喊道,臉上,早已經淚水滂沱。
“早就知道你靠不住,不過你也真行啊,關鍵時刻,捅我們一刀,話說,你對得起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嗎!”就算是覺得白清自作自受,不過澹臺龍月還是忍不住對着方金芝嘲諷道。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澹臺龍月的話,就如同是刀子一般狠狠的插進方金芝的心中,她低着頭,身體劇烈的顫抖着,嘴上喃喃的說道:“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啊,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父親啊,眼睜睜的看着他死,我……我做不到啊!”
說到最後的時候,方金芝整個人都有些崩潰了。
“叮噹”一聲脆響,方金芝手中的分水峨眉刺,跌落在地上。
“求求你,放過我父親吧,只要你放過他,讓我做什麼都行,就算是要做牛做馬都可以,要不,要不我做你的女人,你要了我吧,這具身子,隨便你怎麼樣,只要……只要放過我的父親!”方金芝擡起頭來,看着白清的眼睛,好一會兒,在衆人的注視當中,緩緩的跪了下來,在白清的腳下,嚶嚶的哭泣着,聲音,猶如泣血的黃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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