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在你的心底,我竟然是這麼的不堪。”夏馨菲因爲他的控訴而往後退了兩步,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去看着他。
她承認,在對待歐陽茉兒這件事情上,她確實是疏忽了,但他也不能因此而就判定了自己的罪名。
別的她不敢保證,但說到對歐陽茉兒的感情,她自認從來就沒有虧欠過分毫,所以他的控訴她不予以接受。
“難道你敢說不是嗎?但凡真的對她上點心,也不會在明知道我對她禁足的情況下還把車鑰匙給了她。”穆梓軒撇開了視線,不想看見她眼裡所流露出來的那一抹對自己的失望。
“你什麼時候跟我說過你對她禁足了,你有跟我提到過一個字嗎?”夏馨菲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大顆滾落,那一種備受委屈的心情如果不是身臨其境的話真的是無法想象得到。
自己沒有說嗎?穆梓軒傻眼,但驕傲如他,就算明知道這是自己的失誤,他也不願意當面的承認。
“就算我沒有提,難道你就不能用一下腦嗎?”穆梓軒開始強詞奪理,反正就是不能讓她凌駕於自己之上,從這一點不難看出,這男人有的時候還真的是自大得可以。
“我笨,我蠢可以了吧!所以纔會明知道你不可能會愛上我還緊緊的抓住不捨得放手。”夏馨菲抽咽出聲,難以言明的悲傷讓她的心痛到了極致,如果說早知道愛一個人會如此之難,說什麼她也不會輕易的投入感情,還是全身心的那一種,以至於這會兒想要抽身都已來不及。
“對不起!剛纔的話我收回。”最終,他還是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在面對她那滿面的淚痕之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輸在了那一份對她的不忍之上。
呵呵!收回,說得倒是輕巧,如果所有的傷害都能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來抵消,那麼世界也再無所謂的傷痛可言。
“穆梓軒,愛你我真的錯了嗎?對你傾注所有我真的錯了嗎?把你視作唯一我真的錯了嗎?”夏馨菲每質問一句心底的傷痛便隨之的加深一分。
如果感情真的能收放自如,那麼她寧願這輩子都不再去涉及愛情,只做一個簡簡單單的自己即可。
可她的心是那麼的不受自己控制,也不知道是在哪一年的哪一天,她的世界裡便多了一個他,從此再也沒有消失過。
面對她淚眼婆娑的質問,他的心竟然跟着掠過了淺微的傷痛,那一種感覺像針刺般不痛不癢,但卻讓你無法逃避。
抿緊的薄脣欲言又止,下一個動作卻是霸氣的把她給扯進了懷中,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纔好。
他的懷抱一直是夏馨菲最爲奢望的,可是此時此刻對於她來說卻是一個最大的諷刺,感覺到他這是在扇了自己一巴掌之後又塞給了自己一顆蜜棗,而她特別的討厭這樣的一種憐憫般的施捨。
用力的掙開了他的懷抱,想也沒有多想的便進了浴室,關門落鎖,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猶如行雲流水般渾然天成。
穆梓軒完全的沒有想到她會跟自己來這麼的一出,所以面對她一系列的行動之後,他的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下,很是無措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
夏馨菲擰開水龍頭,把水給開到了最大,只有這樣,被鎖在外面的人才聽不見自己那悲傷的痛哭之聲。
“馨菲,開門。”穆梓軒走過去,站在門口用力的敲着門,就怕她會做出些什麼傷害到自己的舉動來。
目光癡呆狀的看着那厚厚的門板,他的聲音她聽見了,只是她並沒有要理會的意思,所以挨着牆壁緩緩的滑落,像個刺蝟般蜷縮成了一團。
穆梓軒用力的推了下門,還不甘心的轉動了下,卻發現都只是在做無用之功而已。
“馨菲,有什麼事我們出來面對面的說好不好,你這樣的舉動會讓我感到心慌。”穆梓軒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瞬間的驚愕住了,因爲他竟然用了心慌兩字,這樣的一個認知讓他很是不安,所以站在門邊沒有了任何的語言跟舉動。
他就這樣的放棄了嗎?不是應該繼續的跟自己賠不是纔對的嗎?聽見門外一片的寂靜,夏馨菲止住了哭泣,女人就這樣,總愛口是心非,明明就無法對他做到不管不顧,可總愛使些小性子,就算明知道對方並不在乎自己,也想要孤注一擲一回,但最終往往輸得慘不忍睹。
淚珠再度的滾落臉頰,她就知道,自己於他而言真的是連個陌生人都不如,更不用奢想能得到他的半點關愛了。
爲了愛他,她已經放下了驕傲,放下了面子,就算流淚也在默默的忍受,她的冷漠,她的尊嚴,在他的面前是那麼的毫無抵抗之力。
隨着咯噔的一聲響,浴室的門竟然在她的注視下被緩緩的推開了,可能是對方怕碰到自己的緣故,所以特別的小心翼翼,而穆梓軒那一張帥氣到人神共憤的俊顏也隨之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穆梓軒確實是被震撼到了,她是那麼無助的蜷縮在浴室的一角,正用一種無比害怕的眼神來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貿然的闖入了屬於她的領地,是那麼的罪大惡極。
“真難看,哭得像個小花貓似的。”伸手拿過一旁的毛巾,蹲下身子,溫柔的給她擦拭着臉上的淚痕。
“你……”夏馨菲想問他是怎麼進來的,自己不是已經把門給反鎖了嗎?而最讓她感到不可置信的是,這麼溫柔的他還是剛剛那一個對着自己大吼大叫的自大男人嗎?
“起來吧!地上涼,別回頭給弄感冒了。”穆梓軒把她給拉了起來,這才轉身把水龍頭給關上,雖然說他們穆家是不缺錢,但不能這麼浪費水資源不是。
“那也不要你管。”夏馨菲用力的甩開他的手,可惡,差點被他難得的溫柔給迷惑了去。
“我是不想管你,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啊!畢竟到時候受罪的那一個人可是你自己,所以實在沒必要爲了跟我慪氣而傷害自己。”穆梓軒把的頭髮給全都別於了耳後,在看清了她那哭得紅腫的雙眼之時不由得輕蹙了下眉頭。
他承認,自己剛剛真的不該用那麼菲薄而又傷人的語氣去質問她,所以他現在對她溫聲細語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認錯方式。
“你會心疼嗎?不會是吧!既然這樣,又何必去管我是否已經遍體鱗傷還是千瘡百孔了呢?”不着痕跡的躲避他的觸碰,現在的她,真的是很不情願去面對他,因爲她現在所呈現出來的正是她心靈深處最爲醜惡的一面,而她,只想給他最爲美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