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無絕對,你別說得那麼篤定,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時母看來也是與時俱進的人,連這樣的經典語錄都用上了。
“可我對他有信心。”她們越是反對,時戈也就更加的堅定自己的內心想法。
“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就那麼的不聽勸呢?我這麼苦口婆心的跟你說這些,圖的是什麼,不就是希望你嫁得好一點嗎?”時母見都說不通她,脾氣也就跟着上來了。
“是希望別給時允丟臉吧!在你心裡,不都只考慮到她嗎?什麼時候爲我着想過了。”時戈譏誚了句,心情煩躁之下,便說了大逆不道的話
“你說什麼,不爲你着想?要真不爲你着想的話,你會平平安安的長得這麼大嗎?會當上讓人羨慕的檢察官嗎?”時母大聲的呵斥了起來,原來,在她的心裡,竟然是這樣想自己的。
“但跟時允一比,就有了區別不是嗎?從小到大,我穿的大多數是大哥穿過的衣服,整天打扮得像個假小子似的,反觀時允,不是公主裙就是小皮鞋,而我永遠是一雙帆布鞋應付了事,這真的是爲我着想嗎?”很多的東西,她不說,不代表着她不在意,只是更多的時候,她懂事的不哭不鬧而已。
“妹妹那不是從小就體弱多病嗎?你這個做姐姐的,不心疼她也就算了,還什麼都要跟她比較,可知道這樣多讓我心寒。”時母一說到時允小時候,就會眼眶溼潤,可能那個時期,對於她來說,是很不好的一段歲月,但對於時戈而言,又何不是一樣呢?
“是,她體弱多病,她嬌氣,所以從小到大,我一直的讓着她,就算她做了錯事推到我的頭上來,我也咬牙的承認了,就連我辛辛苦苦存錢買來的車子,也成爲了她嬌弱下的附贈品,現在就連談個戀愛,我也要考慮到她嗎?在你的眼裡,她的人生纔是人生嗎?那我的人生呢?請問又該誰來負責。”心底的苦水,實在是太多太多,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便一股腦兒的給吐了出來。
“所以,你在乎的,還是你的車子是嗎?”時母很會挑字眼,撿了最容易反擊的來說。
“我現在說的是我的戀愛,希望你們能給我一點空間,別一上來就斷定的說不,你們對他,究竟有着多少的瞭解,憑什麼才見了一次面就否定了別人。”時戈知道,秦卿塵有着這樣那樣的缺點,但她願意試圖着去接受,去深入的瞭解,而不是說她們反對自己就會終止的事情。
“見一次面還不夠嗎?還要怎樣的接觸。”時母其實對秦卿塵沒有絲毫的瞭解,但既然時允說了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
“算了,我不跟你說這個,我累了,先上樓洗澡。”時戈知道,再說下去,母親也不可能會跟自己站在一邊,所以,她選擇了放棄。
“洗什麼澡,我話還沒有說完呢?”時母有些的不依不饒着,好像怎麼都要讓時戈跟秦卿塵撇清關係不可。
“說什麼呢?我也來聽聽。”時逸大步的走了進來,見她們兩人劍拔弩張的對視着,不由得開口說了聲。
“時逸,你回來得正好,快來勸一下你妹妹,我算是沒有辦法了,執拗得很。”時母一見到兒子,馬上的搬起了救兵來。
“勸什麼啊!”時逸一臉的茫然,完後,拋給時戈一個詢問的眼神,但她,卻咬脣的撇開了頭。
“就是那個男的啊!讓她趕緊的分了。”時母邊說邊擺手,就好像趕瘟疫似的。
“爲什麼啊!我看着挺好的啊!”雖然,他對自己一臉的敵意,但時逸卻覺得對方氣度不凡,絕非池中之物。
真不知道,秦卿塵知道時逸這麼的爲自己說好話,對他的態度,會不會有所改觀。
“好什麼好啊!時允說了,他的家境不好。”時母什麼都是時允說,敢情她的話就是聖旨,而她是來宣讀聖旨的公公。
“不能吧!”時逸皺眉,家境不好的人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嗎?就他手上的腕錶,就價值一輛豪車的價格好不好,還真以爲他剛纔只是純粹的打招呼嗎?,他可是把那男人從頭到腳的審視了一遍。
“騙你幹嘛啊!你趕緊的,勸一勸她,別回頭連哭都沒有眼淚。”時母好像是完全的沒轍了,所以,才讓時逸跟着一起勸說的。
“好,我會好好跟她說的,你先回房休息吧!”時逸很是乾脆的答應了下來,十足的好兒子。
“那我就把這事交給你了。”時母鬆了口氣,總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是,你放心吧!我會跟時戈好好說的。”時逸溫和的笑着,目送着母親回了房,這才轉身去看時戈,但她卻已經往樓上走去。
時逸搖了搖頭,也就跟着走了上去。
“如果說你是來替媽當說客的話,那麼,我無話可說。”時戈一邊說,一邊的脫掉了身上的外套。
“不,我是來看你的,還好吧!”時逸關心的看着她,剛纔之所以會答應母親幫忙,實在是見她已經疲憊到不行,所以才爲她解圍的。
“沒事,反正已經習慣了。”時戈說着找起了衣物,想要洗澡睡覺的心情,是如此的強烈。
“很委屈是不是。”時逸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
時戈鼻子一酸,眼眶也就跟着溼潤了起來,人就這樣,在被罵跟關懷之間,後者總是更易於讓人情感突變。
“我要洗澡了。”澀澀的說了句,連頭也不敢擡。
“好,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聊。”時逸暖心的說道。
“媽那……”時戈沒忘記,他答應了母親什麼。
“沒事,我能應付。”時逸能成爲市長秘書,那是有着其過人之處的,所以要想把母親給敷衍過去,那是一點也不成問題。
“謝謝!”謝謝他沒有逼自己,謝謝他站在自己這一邊。
“謝什麼,都是一家人,傻丫頭,洗澡吧!完了好好睡上一覺。”時逸說着看了眼她的房間,在見到滿牀物品的時候皺了皺眉,“這都是時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