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我沒醉,真的沒醉。”冷西澤嬉笑着趴到了對方的肩上,連站都站不穩了,說沒醉誰信啊!
“是,你沒醉,只是我醉了而已。”管家無奈的搖頭,扶着他往樓上走去,但願他能安靜點,別動來動去的,以免一個不小心,全都滾下樓去。
宋冰凝聽到這,一陣的臉紅,同時的,在心底不停的勸慰自己,這麼丟人的一個男人,自己不認識。
“你早承認是自己醉不就好了,總晃來晃去的,讓我看不清。”冷西澤好像忘記了自己正跟宋冰凝通着話,手機,已經被他垂落的拿在了手上,倒打一耙的指責着管家。
“少爺,明明是你自己在晃。”管家好不委屈,但又能怎麼辦,他是老大,他說了算。
“噓!不許說謊,我不聽。”冷西澤把食指放在脣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這一次,宋冰凝是真的聽不下去了,直接的掛掉了電話,可不想接下來還聽到些什麼雷人的話,讓自己就算不在身邊,也想着要找個地洞給鑽進去,實在是太特麼的丟人了。
夜晚的風很涼很涼,尤其是這樣的一座海濱城市,感覺跟大海靠得特別的近。
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而她,也累得沒有了半絲的力氣,簡單的梳洗過後,便迫不及待的上了牀,爲了明天的工作而養精蓄銳。
只是,明明就累得不行的身體,頭腦卻異常的活躍,沒有絲毫要入眠的意思。
程文灝,是一個陪着自己一起長大的鄰家大哥,不管是長相還是學習,都是出類拔萃的,用一句女孩們最喜歡的稱呼,那就是校草級別的人物。
小的時候,自己特別的喜歡纏着他,像個沒心沒肝的瘋丫頭,以爲,他們會一直都那樣的走下去,直到……
他的身邊,多了許多愛慕他的女生,不再是單屬於自己一個,這時,她才感覺到了慌張,對他的關注也愈發的強烈。
不喜歡他給別的女生講解練習題,不喜歡他跟別的女生談笑風生,更不喜歡他把溫柔用到了別的女生身上。
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說過開始,一切,好像都是那麼的墨守成規,誰也不會去捅破那一層窗戶紙,但卻都把對方給記掛在了心間。
這樣的日子,一直都在延伸着,在別人的眼裡,他們就是最爲合適的一對,就連雙方的父母,好像都默認了這樣的一個現象。
如果說,那天,自己沒有任性的要求出行的話,他們現在,應該會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但,事情就那麼的發生了,當出行遇上了搶劫案,當自己正好暴露在匪徒的槍口之下,他,竟然在對方扣動板機的那一個瞬間,想也沒想的撲了上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匪徒的瘋狂掃射。
血,漫天的血,在她的眼前妖異的飛舞着,模糊了她的雙眼,更矇住了她的心智,隨着他的身體,一起的倒在了地上,在驚恐之餘,昏死了過去。
她永遠的記得,他笑看着自己之時的那一種釋然,她永遠無法抹掉,他的最後一句言語:你沒事,真好。
這樣的畫面,一直都在午夜夢迴之時,出現在她的夢中,今晚,也不例外,等她驚醒之時,所面對的,是滿室的寂寥,和滿身的冷汗。
彎膝而坐,把頭深埋在兩腿之間,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從那可怕的一幕中解脫出來。
他的離去,是自己心底永遠的痛,更是一道難以跨過去的坎。
他的慘死,讓自己悲痛到幾度的暈厥,無法接受,對自己那麼好的一個他,就這樣,跟自己天人永隔。
很久沒哭,今晚,眼淚再度的滑落,沾溼了垂落的秀髮,更是讓心也跟着水淋淋了起來。
這樣的一種時刻,她不是什麼身手了得的刑警,而只是脆弱到不行的普通女子。
有些傷痛,並不是說,過去了就可以封存起來,只是,還沒有被觸動那一根弦而已。
懵懂的情懷,來不及告白,就宣告了凋零,年少的人生,來不及去經歷,就已經走到了盡頭,兩人之間,終究是缺少了‘緣分’二字,果真的驗證了那一句:有些人,只適合用來懷念,而不適合白頭。
清晨的陽光,總是一天中最爲美好的伊始,雖然說休息了一個晚上,但宋冰凝的臉色,並不是見得有所好轉,相反的,更加的消沉了。
去到警隊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就位,除了一些去走訪的人之外。
“曹隊長,早上好!”宋冰凝禮貌性的問候了聲,一身乾淨利落的穿着,顯得她更加的幹練了起來。
“宋警官啊!聽說你昨晚很晚纔回去,怎麼不多休息一會。”曹哲一看見她,便哈哈的笑了起來,身處中年的他,顯得特別的富有男人氣息。
“已經休息夠了,今天,我想親自的走訪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安排個熟悉地形的人給我。”只一味的呆在警局,是無法抓到犯人的,所以,她必須的採取主動措施才行。
“當然可以,不過,對方可不是什麼善類,所以,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曹哲知道,宋冰凝這在s市,職位可是跟自己一樣的,所以,只要她所做出的決定,自己就沒有要拒絕的理由。
“謝謝!我一定會注意的。”宋冰凝笑了笑,哭過的眼睛,微微的有些紅腫,但別人並沒有多想,只是認爲她沒有休息好而已。
曹哲很快的就安排了一個年輕的警員跟着她,儼然就是昨晚給她買冷飲的那一個憨厚的小夥子。
“你們c省,匪徒聚集最多的是哪一個城市。”纔剛上了車子,宋冰凝便開始發問了起來,所駕駛着的,自是她從s市開來的車輛。
“臨城,那裡的地勢比較複雜,閒雜的人員也比較的多,讓我們警方很是頭疼。”警員說着皺了皺眉,這一起案子,已經發生了幾天了,而那夥匪徒,就好像銷聲匿跡了般,讓他們無從查起。
“哦!是嗎?那麼本市呢?最爲魚目混雜的是哪一個區。”宋冰凝一聽他這麼的一說,便放棄了去往臨城的決定,感覺匪徒肯定是有着這樣的一種心理,越危險的地方,也就越安全,所以,指不定他們就在警局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觀察着他們警隊的行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