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雲挑眉:“殷婆婆,你願意告訴我麼?”
殷婆婆笑道:“呵呵,看來奕還沒有跟你說。”
“是沒有,他今天帶我來的時候,還弄得神秘兮兮的,我以爲要帶我去什麼人間天堂呢,結果來了這麼一個孤島。”程若雲笑道。
殷婆婆笑道:“呵呵,對於我來說,這個島就是人間天堂。”
程若雲好奇地道:“殷婆婆,你一個人住在這裡,都不會孤單麼?”
殷婆婆道:“這幾年,開始覺得孤單了,因爲,他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
“您說的他,是您的愛人麼?”
“是啊,我跟他,一起走過了七十年風風雨雨,後來厭倦了外面的打打殺殺,我們纔來到這個小島居住,在這裡,我們一住就是三十年。”殷婆婆低低地道。
程若雲更加好奇了:“殷婆婆,您到底是什麼人啊?”
“我是玄影門的創始人。”殷婆婆看着程若雲,報出了自己的來歷。
程若雲大吃一驚:“玄影門?”她聽說過玄影門,據說,玄影門比飛鷹門還神秘,玄影門的人,神秘莫測,行蹤不定,與飛鷹門不同的是,玄影門走的是正道,他們不會做危害社會、危害人民事情。
程若雲以爲,玄影門只是一個傳說,沒想到,這個門派竟然還真的存在。
殷婆婆看着程若雲吃驚的模樣,笑問道:“怎麼,奕兒媳婦,你也知道玄影門?”
“聽說過,當成傳說來聽了,沒想到真的存在。”程若雲道。
殷婆婆笑了笑,開始跟程若雲講述玄影門的事情。殷婆婆現年已經一百歲了,她來到這個小島,已經快三十年了,而她的丈夫,在九年前去世,從此,這個島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玄影門是殷婆婆和她的丈夫創立的,已經有八十年的歷史了。
殷婆婆只是大略跟程若雲說了一下玄影門,其他的並沒有多說,飯菜很快就煮好了,他們一起吃了飯,就坐在屋子裡聊天。
東方奕直接收拾了一個房間,準備跟程若雲留宿在這裡,說是收拾,也只是簡單撲了席子牀單被子而已,因爲,殷婆婆把房間打掃得很乾淨,只要弄好牀就可以睡了。
程若雲躺在牀上,聽着東方奕訴說他來到無憂島的經歷,東方奕十二歲的時候,他坐着自家的輪船在海上隨意地漂,不知不覺,來到了這個孤島,他一時興起,就下船來查看。
當他踏上孤島的時候,看到了兩個老人,當時,那個男的看到有外人闖進來,毫不猶豫就想把東方奕殺了,是殷婆婆阻止了他,說是她看東方奕不像是邪惡的人,他看起來一臉正氣,她想收他爲徒。
殷婆婆的丈夫很愛妻子,聽妻子這麼說,也就答應了,東方奕因此成了殷婆婆的徒弟。
從那以後,東方奕就時不時出海,來到這無憂島上。
程若雲好奇地道:“你是殷婆婆的徒弟,那她到底教了你什麼?”
東方奕看着她,低低地道:“你一定想不到,我除了防身術很厲害之外,還有一門絕技,是我從來不曾用過的。”
“是什麼?”程若雲非常好奇。
“飛刀。”東方奕緩緩吐出兩個字。
“飛刀?你該不會像電視裡面那個小李飛刀一樣厲害吧?”程若雲震驚地道。
東方奕笑道:“不知道有沒有他那麼厲害,只不過,玄影門就是以使用飛刀出名的。”
程若雲嘖嘖稱奇:“沒想到當今社會,竟然還存在這一門絕技。”
“殷婆婆除了使飛刀厲害之外,其他格鬥術也很厲害的。”
“嗯,我記得了,當初我被林朝明綁走的時候,你一個人打趴了無數飛鷹門的人。”
“嗯,我的工夫都是殷婆婆教的。”
“那你什麼時候展示一下飛刀絕技給我看看?”程若雲實在很好奇,想要看看東方奕使用飛刀,是不是像小李飛刀那麼酷,不過,論長相的話,程若雲還是覺得自家男人比較帥就是了。
“好,明天一早,我給你抓海魚。”東方奕溫柔地道。
“好。”
“快點睡吧。”
“嗯。”
兩人都均未再說話,程若雲聽着海浪拍擊岩石的聲音,心神真的變得很寧靜,她此時原本就沒什麼煩惱,聽着那聲音,心境變得更加清明,不知不覺,她就睡着了。
一夜無夢,第二天醒來,她的精神特別好。
一大早,她沒有忘記東方奕說要給她抓海魚的事情,其實,她主要就是想看看東方奕怎麼使用飛刀。
東方奕看着她興致勃勃地模樣,寵溺地笑了一下,帶着她來到一塊岩石上,他和她相依着坐在大岩石上,靜靜地看着海里的游魚,這小島旁邊的海水不深,只能看到一些淺水魚。
這裡有些魚很小,不過兩個手指那麼寬,而且遊的速度特別快,這些魚,程若雲都說不出名字。
東方奕看着程若雲,低低地道:“老婆,你看好了。”
東方奕說着,就靜靜看着海里那小小的魚,下一刻,程若雲就看到海水泛起一抹紅,一條魚緩緩沉入海底,她根本就沒看清東方奕是怎樣出手的,那條魚就死了。
程若雲驚愕地看着東方奕,震驚地道:“好厲害,要是你去殺人,那不是殺人於無形了麼?”
東方奕點點頭:“基本上是這樣,所以,我從來不用這門絕技,因爲殺人是犯法的,當初學這門技術,不過是覺得好玩。”
他記得,他爲了把技術練到爐火純青,這海里的魚,沒少遭殃,從一開始的只能殺死大魚,到後來專門殺小魚,他已經可以隨心所欲了。
只不過,他從來沒有用這麼技能去傷人,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有這個技能。
震驚過後,程若雲靠在東方奕懷裡,靜靜地聽着海浪拍擊岩石的聲音,從昨天夜裡到現在,她的心緒一直很寧靜,沒有了往日的不安,這裡,就真的像東方奕說的一樣,可以讓人忘記煩惱,難怪殷婆婆在這裡一住就是三十年了。
看着緩緩升起的太陽,程若雲知道,他們又要回去了,回到那個充滿喧囂的塵世,心內,生起了一絲不捨。
“老公,等以後我們厭倦了城市的生活,我們也來這裡住一下,過一過遠離塵世的生活吧。”程若雲輕聲道。
“好。”東方奕寵溺地應道。
東方奕和程若雲臨走之前,殷婆婆塞了給東方奕一塊玉佩,程若雲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程若雲也不問,東方奕收起玉佩,感激地道:“謝謝師父。”
殷婆婆笑道:“不用謝我,這個本來就是打算留給你的,只是你當初一直不願意要,現在終於用上了吧?”
東方奕深深看了程若雲一眼,點點頭:“嗯,要用上了。”
程若雲聽得一知半解,不過,隱約能猜到,這個塊令牌有什麼特別之處,她相信東方奕會告訴她,她也就不急着去探究了。
他們跟殷婆婆告別之後,緩緩登上了自己的遊艇,離開了這個人間仙境。
東方奕和程若雲相依着坐在甲板上,太陽緩緩升起,他們相依着看日出,這樣的時刻,很溫馨,很靜謐,所有的煩惱,都抵不過這海風的吹拂,這清涼的海風,會把人心頭的煩惱吹散。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那紅彤彤的太陽緩緩升起,陽光灑入海平面,海面上滿是金光,黃燦燦的,很美……
東方奕和程若雲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預示着東方奕這個週末又結束了。
小逸晨看到程若雲他們回來,連忙撲過去,激動地道:“媽媽,你可算是回來了,逸恆老是哭,可把我愁壞了。”
程若雲一聽,緊張得連忙走過去抱起逸恆,她發現,才兩天不見,逸恆變得沒那麼精神了,心裡又自責又心痛,她不應該離開孩子這麼久的。
她回頭看了東方奕一眼,發現東方奕眼中也滿含自責,責備的話說不出口,只是柔聲哄着懷裡剛剛孩子哭泣的寶貝。
東方瑞聯看到程若雲自責的模樣,笑道:“若雲,你別聽逸晨胡說了,逸恆只不過是餓的時候哭一下而已,之前在你家,有你嫂子幫帶着,他很乖的。”
程若雲點點頭:“爸,辛苦你了。”
東方瑞聯呵呵笑道:“我沒事啊,我一點都不覺得苦,你們玩得開心麼?”
程若雲笑着點了點了頭:“嗯,很開心,謝謝爸爸的提議。”她說的是東方瑞聯說的過二人世界的提議。
“你們開心就好了,既然你回來了,就先上樓去喂逸恆吧,等逸恆吃飽了,我們就可以開飯了。”
“好。”
程若雲抱着兒子,就上樓去了,東方奕抱起小逸晨,也跟了上去。
程若雲因爲兩天沒有喂孩子,早就已經漲奶了,之前在島上的時候就擠過很多次,現在都還很脹,她把奶水擠出來一些,纔敢給小逸恆喝。
小逸恆看到媽媽,不哭不鬧了,美滋滋地喝着奶,乖得很。程若雲忍不住愛憐地親了親他粉嫩的臉,想到再過幾天就要把他們送走,她的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東方奕看着程若雲的樣子,知道她是捨不得兒子,只是無奈地在心中嘆了口氣,爲了他們能夠得到安寧,他必須要主動出擊,不能再等着林朝明找上門了,因爲,有些代價,他承受不起。
在程景輝的深切盼望下,八月十六這一天終於來了。
程若雲一家四口,早早就回了程家,準備和程家人一起,朝酒店進發。小逸晨知道他們這是要去喝三舅舅的喜酒,興奮地道:“媽媽,聽說新娘子都是很漂亮的,等會兒我要好好看看新娘。”
程若雲笑道:“是啊,新娘,是所有女人中最美的一個,逸晨長大後,也會有自己的新娘。” щшш◆ тt kΛn◆ co
“媽媽,我的新娘,一定要跟媽媽一樣漂亮才行。”
“媽媽很漂亮麼?”
“是啊,我覺得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程若雲揉了揉他的頭:“傻瓜,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只不過你跟媽媽親,纔會覺得媽媽最漂亮,等你長大後,喜歡上一個女孩,你就會覺得,那個女孩就是最漂亮的。”
“是這樣的麼?”小逸晨突然很憂桑地撐着下巴,“可是,逸晨還要好久才長大呢,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碰到自己的新娘。”
程若雲好笑道:“你這才一丁點大,不用着急着找你的新娘吧。”
“媽媽,我是有點着急了,因爲,毅林表哥都已經找到了。”
“什麼?你毅林表哥找到了?不是吧?”
“是啊,表哥天天跟我們班的柔柔一起玩,他對她可好了,還說,以後要讓柔柔當他的新娘。”
程若雲好奇地道:“你們班的柔柔?”
“是啊,柔柔長得很可愛,臉上有兩個酒窩,表哥說,柔柔的酒窩跟她媽媽的酒窩很像,很可愛,所以他就對她特別好。”
“表哥是把她當妹妹看待了吧?”那麼小的孩子,哪裡知道什麼新娘不新娘的?
“嗯,表哥一直叫她柔妹妹,還說我不能跟他搶。”小逸晨很憂桑地道,他也發現,其實柔柔很可愛。
程若雲笑道:“那你就不要跟他搶了,因爲你以後還會遇到更可愛的女孩的。”
“真的麼?比柔柔還可愛?”
“那是一定的。”
“太好了媽媽。”
小逸晨歡快地笑起來,程若雲懷裡的小逸恆,彷彿能聽懂似的,也咿咿呀呀叫着,東方奕坐在駕駛座上,聽着程若雲和小逸晨的談話,忍不住笑了。
不知不覺,車子已經駛進了程家大宅,這時候還是早晨,不過,程家大宅內已經很熱鬧了。程家大宅內佈置得很喜慶,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程若雲看到程景輝早早就在準備了,歡喜地看着他道:“三哥,恭喜你啊,終於找到了人生的伴侶。”
程景輝摸着程若雲的頭,輕笑道:“云云,其實,我有點緊張。”
“緊張是正常的,畢竟,這可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你問問大哥二哥,他們結婚的時候是不是也很緊張。”
程景輝看了自己的兄長一眼,只見他們都笑着點了點頭,他看着東方奕,笑問道:“妹夫當初娶云云的時候也很緊張?”
東方奕輕笑道:“嗯,一個晚上都睡不着。”
“額,我昨晚也沒睡好。”
程東海笑道:“沒事,以後抱着老婆,就能睡好了。”
程景輝的臉色微紅,他瞪着程東海道:“老爸,孩子們都在呢,你就不能含蓄點麼?”
“我哪裡不含蓄?明明是你想入非非。”程東海打趣道。
“老爸,我怎麼以前不知道,原來你這麼老不正經?”
“滾蛋,你老爹我哪裡老不正經了?說了句實話而已。”
“哼,懶得跟你貧。”
程景輝跟大家說笑了一陣後,感覺沒那麼緊張了。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午餐,就開始準備了。
程景輝穿着裁剪得宜的純手工西裝,看起來帥氣極了。
經過歲月的沉澱,程景輝已經從陽光帥氣的大男孩類型,轉變成了成熟有魅力的大男人。
程東海看着精神飽滿的兒子,笑得好不開心,程景輝一結婚,他們程家的男人,就全部成家了,作爲父親,他比任何人都要高興,畢竟,看着兒女成雙成對,各自組建自己的家庭,過着幸福美滿的生活,那是做父母的最欣慰的事情。
姚舒靜的父母,已經來了g市,程景輝無需去到k市接新娘,只要去姚舒靜在g市的家接新娘就可以了,不過,他還是早早就準備好了,因爲太過興奮激動,他幾乎整晚都沒睡着,但是他精神還是很好,真是應了那句話:人逢喜事精神爽。
浩瀚的迎接車隊,在街上緩緩行進着,程景輝坐在婚車上,笑得好不開心。
這時候,程景輝的電話突然響起,他看了一下來電提醒,是周筱茹打來的,他接起電話,叫了聲:“筱茹。”
周筱茹握着電話,手有些顫抖,她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阿輝,聽說你今天結婚,恭喜你啊。”
程景輝笑道:“是的筱茹,我今天結婚了,謝謝你。”
周筱茹笑了笑道:“真好,你終於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很遺憾我不能去參加,我祝你們白頭偕老,美滿幸福。”周筱茹的腿還沒有好,現在還要坐輪椅,所以她沒能去參加婚禮。
“謝謝你筱茹。”程景輝低低地道,他知道,他這輩子,註定只能辜負這個善良的女人了。
“現在去接新娘了麼?”
“嗯,現在已經在車上了。”
“那好,那我不打擾你了,再見。”周筱茹放下電話,愣愣地看着電話出神,心有些疼,她極力忽略掉了。
最愛的男人結婚了,新娘不是她,這是很多女人都會遇上的事情,她周筱茹,也是其中一員。
只不過,她的心裡沒有怨恨,沒有不甘,有的,只是遺憾,她只是希望他能夠幸福,心底的疼痛,她無法忽略,但是,她可以自己一個人,慢慢舔着傷口,只要他幸福就好。
周母走過來,看到周筱茹愣愣地看着手機出神,心疼地道:“筱茹,你很難過吧?難過你就哭出來,別憋在心裡。”說到最後,周母的聲音都哽咽了。周母自然也知道程景輝今天結婚了,可她也無可奈何,只能心疼地看着女兒,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真的要不回來了。
她不知道該怪老天還是該感激老天,因爲,周筱茹雖然失去了最愛,可是她現在還好好活着,對於她來說,這已經是最好。
“媽媽,我沒事,你別難過。”周筱茹握着媽媽的手,反過來安慰她。
“嗯,傻孩子,如果可以,放下吧,太過執着,只會苦了自己。”
“媽媽,我知道,我會試着去放下的。”周筱茹微笑道,這些年,程景輝就是她活下去的動力,可是,她活下去了,卻失去了他,早知道自己還能活,她當初一定不會瞞着他,可是,誰知道呢?老天總是這麼愛開玩笑。
“媽,你推我出去走走吧。”周筱茹看着這些年一直爲自己擔心的母親,心有些疼。
“好,我們出去走走。”周母推着周筱茹坐的輪椅,緩緩走出門去……
程東海包下了整個金華酒店,婚禮在一樓大廳舉行。
金華酒店的一樓大廳很大,足可容納幾百人。
姚舒靜今天穿着美麗的婚紗,美得像個仙子。程景輝看着自己美麗的新娘,笑彎了嘴角。
他們站在酒店門口迎接客人,來的客人很多,大家都說着各種祝福的話語。
姚舒靜抱着美麗的新娘捧花,笑得一臉甜蜜。
十九點十九分的時候,新郎新娘迎接賓客結束,開始進場,歡快的結婚進行曲緩緩響起,姚舒靜的父親,把姚舒靜的手,緩緩放在程景輝的手上,程景輝伸出有力的大手,握着她柔軟的小手,投給她一抹堅定的眼神。
程景輝拉着姚舒靜的手,緩緩走向主持臺,臺下,賓客整齊地圍坐在一張張圓桌旁,靜靜看着那一對新人。
程家人靜靜地坐在主桌上,默默看着自己的親人,一步一步踏上幸福的征途。
程若雲抱着小逸恆,東方奕抱着小逸晨,他們跟東方啓明和東方瑞聯等坐在一起,他們的桌子,臨近主桌。
“媽媽,新娘子好漂亮啊。”小逸晨小聲地說道。
程若雲微笑道:“嗯,是很漂亮。”
東方啓明和東方瑞聯坐在東方奕和程若雲的旁邊,嘴角含笑,也是一副歡喜的表情,東方啓明的眼底,因爲上了年紀的關係,已經不再清明瞭,畢竟,他現在都已經八十多歲了,行動也有些遲緩,不過,他還是很精神地來參加程景輝的婚禮。
姚舒靜笑得很甜蜜,她跟着程景輝,一步一步登上主持臺。
證婚人站在臺上,靜靜看着這一對新人。
證婚人看着程景輝和姚舒靜,開始問出了那亙古不變的問題:“程景輝先生,你是否願意娶姚舒靜小姐爲妻,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程景輝深情地看了姚舒靜一眼,堅定地道:“我願意。”
證婚人轉向姚舒靜,認真地問道:“姚舒靜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程景輝先生爲妻,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姚舒靜看着程景輝,突然冷冷一笑道:“對不起,我不願意。”
姚舒靜話音一落,全場一片死寂,就在大家呆愣的那一瞬間,姚舒靜已經迅速出手,掐住了程景輝的脖子,美麗的新娘捧花滾落地上,姚舒靜的手裡,多了一把匕首,匕首閃着明晃晃的光,抵在程景輝的脖子上,只要她稍微動了一下手,程景輝必將氣絕身亡。
全場一片死寂,程若雲等人臉上血色盡失,程若雲最先反應過來,她瞪着姚舒靜,怒道:“姚舒靜,你瘋了麼?”
姚舒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對着程景輝喝道:“跟我走。”
姚舒靜一邊用匕首抵着程景輝的脖子,一邊拉着他往外走,她看着場內的人,狠狠地道:“給我讓開,要不然我就要了他的命。”
程景輝兩眼空洞,他愣愣地跟着姚舒靜走,此時,他的心在滴血,這是他的婚禮,他昨天夜裡激動得一夜未眠,未曾想,自己以爲的幸福,原來是個陰謀。
程景輝冷笑道:“姚舒靜,你殺了我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他太過激動,扯動了脖子上的匕首,一絲鮮血,從他脖子上滲出。
“三哥,別傻,不要說話。”程若雲激動地道。
程東海極力保持着鎮定,他看着姚舒靜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時,姚舒靜已經挾持着程景輝退到了大廳門口,她扭頭,看着宴會廳裡的程若雲,冷笑道:“程若雲,沒想到吧,這一切,都是因爲你。”
程若雲面色一變,驚道:“你到底是誰?你是林朝明派來的人?”
姚舒靜冷笑道:“看來,你還不算太笨,我不只是林朝明派來的人,你還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程若雲剛動一下腿,姚舒靜就喝道:“不許動,否則,我馬上送他上路。”
程若雲看着姚舒靜道:“姚舒靜,你愛我三哥,我看得出來,你愛我三哥,你先把匕首放下,要是傷了他,你會後悔一輩子的。”她說這話的時候,微不可見地對身旁的東方奕使了個眼色。
她細微的表情,沒有逃過姚舒靜的眼睛,姚舒靜看着東方奕道:“別耍花樣,否則,我就讓他死。”
她看着程若雲,狠狠地道:“程若雲,哼,國際超級特工,你倒是英勇,你知道麼?就是因爲你這個超級特工,害死我的的父親,你是我的殺父仇人,今天,我也要你嘗一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你的父親?你是什麼人?”
“什麼人?我父親是飛鷹門的六大堂主之一,就在你假裝跟二少爺訂婚的那一天,他被亂槍打死了,都是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害死了我的父親。”姚舒靜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來歷。
在場的人一聽到飛鷹門,齊齊面色一變,之前摧毀飛鷹門的時候,國際各大新聞都極力報道,飛鷹門已經不是一個傳說,大家都聽說過飛鷹門,此時一聽姚舒靜這麼說,大家都知道,這是飛鷹門的殘黨,來打擊報復來了。
此時,姚舒靜在衆多賓客眼中,就是一個恐怖分子,危害社會危害人類來的。
“飛鷹門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那是你們最有應得。”程若雲狠狠地道。
她看到程景輝脖子上又滲出了鮮血,心疼得無以復加,她現在自責得幾欲死去,可是,當前不是自責得時候,姚舒靜出現了,那麼,林朝明呢,他們到底醞釀了一個怎樣的陰謀,今天,他們有沒有或者出去的可能?
程景輝絕望地閉了閉眼,難怪姚舒靜之前帶他去見的父母的時候,他發現她的父母跟她長得一點也不像,原來這一切都是騙局,只是,他太傻了沒有發現,還傻乎乎地以爲自己終於遇到了真愛,真是天大的諷刺啊,程景輝連死的心都有了,再說,他自己也不懂還能不能活。
“姚舒靜,你殺我,我纔是程若雲最親的人,你把我兒子放開。”程東海大聲道,他的手心在冒汗,他的心在急劇地跳動着,看着兒子脖子上流出的血,他的心痛得無以復加。
姚舒靜冷笑道:“別再談條件了,談條件沒有用,你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着出去。”
姚舒靜說完,詭異一笑,下一刻,她的手中,多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程若雲一眼就看出,那是一枚手雷。之前她潛入飛鷹門的時候見識過,那是他們特別研製出來的,威力比一般手雷大得多,這麼一枚手雷下來,他們這些人,估計真的就玩完了。
程若雲面色一變,驚道:“姚舒靜,你瘋了麼?得罪你的人是我,我把我的命給你,你別濫殺無辜。”
所有人面色大變,東方奕陰沉着臉,飛刀已經抓在手裡,正想發射出去,就聽程景輝道:“姚舒靜,你這個瘋子,不是要死麼?我陪你一起死就是,何必連累別人?”
程景輝一邊說着,一邊拼盡全力去拽姚舒靜,想要把她扔出去,根本就不管匕首已經快要沒入他的咽喉。
姚舒靜沒想到程景輝會這樣不顧自己的死活,面對他,她終究是心軟了,她連忙甩開匕首,不過,她手中的手雷,也同時甩了出去。
眼看着那手雷就要掉到地上,東方奕、程若雲以及所有的程家人,都齊齊朝着那手雷撲去,他們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壓住那顆手雷,可是,讓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無論是程若雲和東方奕,還是程景天等人,都被突然被推翻的桌子絆住了,他們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就在他們絕望的時候,只見眼前人影一閃,幾個身影齊齊朝着落在地上的手雷撲去。
下一刻,只聽得一聲壓抑的悶響,手雷爆炸了,地上凹下一個大洞,剛纔撲過去三個人,兩個人影被炸彈炸飛,而最底下的那個人被炸得血肉模糊,已經看不清長相,可是,從他被彈飛的衣衫可以看出,那個血肉模糊的人,是東方啓明,而另外兩個,是程東海和東方瑞聯。
“不……”程若雲看着眼前的一幕,整個人幾欲崩潰。
姚舒靜在扔下炸彈的那一幕,想要迅速離開,可是,程景輝哪裡肯放過她,他不顧脖子上的疼痛,他狠狠出拳,狠狠朝着她揮去。
姚舒靜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在飛鷹門基地訓練了數年,工夫了得,哪怕是練過跆拳道的程景輝,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趁着混亂,快速甩開程景輝,想要離開,可是,她的面前,圍了一大羣保鏢,那是東方奕的人,他做好了所以的防範工作,排查一切入場的可疑人物,本來以爲萬無一失,誰曾想到,那個最危險的,正是今天的新娘。
姚舒靜再厲害,也抵不過把她團團圍住的保鏢們,最後,在她傷了好多個保鏢之後,她被制服了。
林朝明坐在車上,看着遠處姚舒靜被人抓了起來,他一踩油門,車子就絕塵而去,不打算管姚舒靜死活了。
東方奕看着自己的爺爺被炸得血肉模糊,再無生還的可能,他整個人愣住了,疼痛,在整個心間蔓延,他甚至挪動不了自己的腳步,只是定定地站着,彷彿這個世界靜止了一般。
程若雲的眼淚早已決堤,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不願意接受眼前的事情,那個疼她寵她護着她的爺爺,就這麼沒了,還有自己的父親和東方奕的父親,他們正昏迷在地,生死未明。
從來沒有一刻,她的世界如此昏暗,這樣的事實,比她當初面對死亡時還要讓她絕望。
程景天走到程東海身邊,顫抖着手探了下他的氣息,他激動地道:“爸爸還活着,還活着。”一邊說一邊把程東海抱起來,死命地往外衝,他要送他去醫院。
同一時間,東方奕一個箭步走到昏迷的東方瑞聯身邊,把他抱起來,不管他是死是活,他拼了命地往外跑,一路跑到停車場。
程若雲跌坐在地上,地上,有東方啓明被震碎的血肉,她看着那慘不忍睹的畫面,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的狀態。
林子梅和戴敏心疼地抱住她,這兩個女人,此時臉色還是白的。
小逸晨抱着弟弟,眼裡有淚花閃過,剛纔,他被東方奕放在椅子上,程若雲把小兒子塞進了他懷裡,所以他現在還保持着抱着弟弟的姿勢,他抱得很緊,生怕自己把弟弟摔了,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太爺爺,就這麼被炸死了,而自己的外公和爺爺,都還生死未明。
賓客們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恐懼,他們看着程若雲的眼光,很複雜,有同情,但是,更多的,是責怪,因爲他們知道,那些壞人,是程若雲招來的,他們現在根本不會去想,程若云爲國家爲人民做的貢獻,只是想到了自己差點死去。
他們看着被震得血肉橫飛的東方啓明,眼裡,有一絲敬佩,但是他們此時,更多的是僥倖,慶幸自己還活着,要是因爲參加一場婚禮而丟了自己的性命,估計他們會到地府跟閻王拼命吧。
小逸晨抱着弟弟,走到程若雲身邊,輕聲道:“媽媽,別哭,逸晨在這裡,逸晨在這裡。”
小逸恆睜着骨碌碌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淚流滿面的程若雲,程若雲看着兒子那清澈的眸子,理智漸漸回籠。
她站起來,開始動手,把東方啓明被炸飛的殘骸一塊塊撿起來,她的手上,沾上了鮮紅的血,還有燒焦的黑,可是她不介意,還是細細地撿着,生怕漏掉了一根頭髮。
令人意外的是,東方啓明的頭,是完好的,而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安詳,一副心安的模樣,程若雲看着東方啓明的表情,淚水滑落得更兇,東方啓明一定是看到自己護住了家人,所以心安了,他在他們跳起的那一刻,快速推翻桌子,擋住了他們的動作,而他自己,奮不顧身地撲向了手雷。
而程東海,也在同一時間推翻了桌子,阻止了兒子媳婦的動作,他也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枚手雷,可是,東方啓明離手雷掉落的地方比較近,所以,他比程東海快了一部,而東方瑞聯,他就在東方啓明身邊,他比東方啓明慢了一步,東方瑞聯撲上去的時候,是壓在了東方啓明的身上,而程東海,壓住了東方瑞聯的身上,他們三人,用身體壓住了手雷的威力,才保住了這些人的性命。這三人,兩個重傷,生死未明;一個被炸得血肉橫飛。
不知何時,程若雲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箱子,那是英楠找來的,程若雲把東方啓明被炸碎的屍體,一點一點放進去。
英楠蹲下來,跟着程若雲一起,細細地撿着東方啓明的東西,他一邊撿一邊安慰道:“少奶奶,你別太傷心了,其實,老太爺一定很高興,他護住了你們,他覺得自己死得很值。”
程若雲的淚水再次滑落,她去撿地上一撮頭髮,那是東方啓明被炸飛的頭髮,可是,她的手因爲沾了血水,溼漉漉的,她去抓頭髮,頭髮就黏在了她上手,她用另一隻,一根一根地把頭髮小心地放進箱子裡。
賓客們都不忍目睹這一幕,他們默默地離去,不多時,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程若雲、林子梅、戴敏還有她們各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