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顧歡言剛換下鞋，兩隻小羊角辮就出現在了視線裡，她沒來得及看清，雙腿就被抱住了，低頭看去，她的小寶貝凡凡正仰着小臉，一臉陽光的看着她。
“媽咪，你回來的好晚啊，凡凡等得好累啊。”盛凡凡細着小嗓子，酥酥的聲音令顧歡言陶醉了。
顧歡言鬆開手裡的一大包零食，微微俯下身去抱起了盛凡凡，果然是累了，顧歡言覺得很是費勁。
顧歡言抱着凡凡坐在了沙發上，屁股一碰到柔軟的真皮沙發，整個身體都放鬆了下來，緊接着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眶頓時溼潤了。
“媽咪，你是不是累啦，凡凡給你按按摩。”盛凡凡伸出兩隻軟軟的小手生疏的按着顧歡言的大腿，由於力道太小，弄得顧歡言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了好了凡凡，沒事兒的，媽咪不是很累，媽咪看到凡凡，身上的疲累頓時都消散了。”顧歡言雖這麼說，卻是沒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以往在家帶孩子，除了陪孩子玩耍就是抱着孩子睡覺，今天被韓雪折騰了一天，困的她哈欠連連。
“媽咪，你就不要嘴硬了，凡凡都看出來了，媽咪就是累了。”盛凡凡伸出右手的食指在顧歡言的眼角摸了摸，隨後將手指放到了顧歡言的面前道，“媽咪你看，眼淚。”
凡凡認真卻又疑惑的表情很是可愛，顧歡言輕笑出聲，將她再次抱進了懷裡。
“凡凡，今天爹地送你去幼兒園，你乖不乖啊？”一整天都不知道女兒的情況，顧歡言心裡還是很擔心的，凡凡第一次上幼兒園就將整個幼兒園攪得一團亂，她還接到了老師打來的投訴電話呢，今天倒是什麼電話都沒有，不過她一想，很有可能是打給盛景翰了。
“乖，凡凡是最乖的，他們在搶玩具，凡凡把手裡的玩具拿給了他們，他們就不搶了，老師還誇我了呢。”
凡凡得意的說着，但顧歡言卻是適時的閉上了嘴巴不再問下去，這也是帶孩子帶出來的經驗，尤其是與衆不同的凡凡，比一般孩子要成熟要聰明要調皮的凡凡怎麼可能會把手裡的玩具讓給別人。
顧歡言回想起在小旅館的時候，小凡凡變着花樣騙來了小男孩手裡的糖果，兩隻小汽車她給了別人比較舊的那一個，綜合上面所有的情況，顧歡言
總結出了一句話。
“凡凡，你手裡的玩具，是不是壞的或者髒的呢？”
“當然不是！”盛凡凡的眸子更亮了，顧歡言一瞧，完了，這小丫頭一定是做了更加難以預料的事情，並且她以此爲豪。
“凡凡事先藏好了三個最喜歡的玩具，最後留下了一個最好的。”
看着女兒高高昂起的小腦袋，顧歡言嘴角的笑變得僵硬了，盛景翰將自己的聰明才智用在了商業上，而他的女兒竟將聰明才智用在了這些稀奇古怪的地方，她很難想象女兒以後會是什麼樣子的。
“凡凡，今天是不是還學了鋼琴，怎麼樣，鋼琴好玩嗎？”換個話題，這樣對自己的身體健康有好處。
“好玩，可又不好玩。”盛凡凡將小手指塞到了嘴巴里，有些苦惱的開了口，“從第一個按到最後一個很好玩，可老師叫我彈一首曲子出來，凡凡不會，老師就會吹鬍子瞪眼睛。”
聽到凡凡嘴裡冒出來的這幾個字，顧歡言一點也不驚訝，因爲那位教凡凡鋼琴的老師就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頭子，他一生氣，嘴巴一癟，嘴邊上的鬍子直抖，眼珠子也瞪得老大，所以這幾個字凡凡是一點兒也沒用錯。
“不過老師的鬍子好好玩啊，凡凡趁老師不注意去拔了一下，老師也不生氣，不過他的臉很快就紅了，像猴屁股一樣。
這就是傳說中的老虎嘴邊拔毛吧，凡凡是不知道這個老頭子是誰，可顧歡言和盛景翰是知道的，人家可是一位很有聲望的鋼琴大師，換做別人是連頭都不敢擡一下，她的寶貝女兒竟然敢直接上手去拔人家的鬍子，這到底是她膽大還是什麼她都不懂呢！
顧歡言摸了摸女兒的頭髮，發生這樣的事情真的不怪她的寶貝啊，畢竟凡凡是真的還小，估計老人家也是這麼想，所以就沒有怪罪凡凡吧，可要是凡凡不收斂收斂，直接拿一把小剪刀將人家的一撮鬍子全揪了下來，那顧歡言可就不敢保證大師不會發飆了。
“啊，對了媽咪，女妖怪……”凡凡仰起小臉好好的想了想，忽然猛地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不是女妖怪，是雪姑姑，爹地說不能叫姑姑爲女妖怪的，不然爹地會不高興的。”
韓雪？顧歡言頓了頓，凡凡怎麼會問到韓雪呢。
“怎麼
了凡凡，你想問什麼？”
“雪姑姑，凡凡想問，雪姑姑去哪兒了，爲什麼凡凡沒有看見她呢？”
盛凡凡的大眼睛裡透着清澈，顧歡言最害怕的就是這樣的眼神，一塵不染，可看什麼都是最透明的。
“凡凡，你喜歡雪姑姑嗎？”
雖然有些遲疑，但顧歡言還是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她很想知道在凡凡的心裡，韓雪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小凡凡微微點了點頭，可是慢慢的，又緩緩搖了搖頭，顯得很是糾結的樣子。
“凡凡，爲什麼點了頭還要搖頭呢？”
小凡凡嘟囔着小嘴，小聲道，“姑姑說，要是我不喜歡她，爹地也會生氣的，因爲她是爹地的妹妹，凡凡必須要喜歡她，可是，可是凡凡真的不喜歡她，她總是在欺負媽咪，有時候還想欺負凡凡。”
小孩子是最透明的，這話一點兒也沒錯，顧歡言抱住了小凡凡，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隨後輕聲說道，“凡凡別害怕，就算你不喜歡雪姑姑，爹地也不會生氣，雪姑姑是在騙你的。”
凡凡的表情很快變了，她變得高興了，沒有了那樣的沉重。
“雪姑姑呢出去玩了，媽咪沒能攔得住她，任由她跑到一個不安全的地方去了。”顧歡言牽着凡凡的小手晃了晃，“凡凡，你要聽媽咪的話，以後要乖乖的，不能像你雪姑姑那樣不聽話，因爲這樣很危險，知道嗎？”
“嗯，嗯嗯。”小凡凡摟着媽咪的脖子點了點小腦袋。
門忽然被重重的推開了，將顧歡言與盛凡凡一驚，只見一臉沮喪的韓雪吞吞吐吐地走進門來，手指絞着衣服下襬，顯得有些扭捏。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顧歡言問道。
韓雪瞥了她一眼，努了努嘴，面上閃過一絲尷尬，“我……我錢包丟了。”
眼前的韓雪與出門時不同，那一身的囂張跋扈在經歷丟錢包事件後被磨平了，得意不起來的臉蛋兒和她那身狼狽的衣服一樣，已經沒有了千金小姐的貴氣。她這幅模樣，估計在大街上受到了不少的白眼，所以她的臉都已經蒼白了。
“錢包丟了？”顧歡言低語一聲，彷彿是在問韓雪，又彷彿是在自言自語，似乎她一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