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馳聿回來得有些晚,神情看上去也不太高興。
那些記者的耐性可真好,竟然從下午就一直守在那裡,一直守到晚上十點多。
最後他還是從醫院後門走的,不然肯定一陣狂轟濫炸。
也不是說應付不了,只是不想花費那個精力去應付。
況且,他想早點回來,已經到了心急如焚的地步。
只不過,他推開.房門卻發現,屋裡一個人也沒有。
這都將近十一點半了,她不在家好好睡覺跑哪裡去了?!
正要轉身出去找人,眼角的餘光撇到陽臺上似乎有個人,他蹙眉,腳步的方向朝着那邊而去。
寬大的躺椅上,她如同一隻柔弱的貓咪蜷縮在那裡,身上只蓋了塊薄薄的毛毯。
“怎麼不去牀上睡?”江馳聿在她身邊坐下來,低聲問。
然,躺在那裡的人卻是一動都沒動,甚至話也沒回一句,像是睡死了一半。
江馳聿的眉頭皺得更深,伸手將她身上的毛毯往下拉了一截,這才發現,原來她的耳朵裡塞着耳塞。
難怪,他剛走過來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問她也不答話。
蘇子輕瞪大眼睛看着他,像是被嚇到了,又像是不敢相信他忽然出現,好一會兒才‘蹭’一下坐起來。
她胡亂地扯下兩隻耳朵裡的耳塞,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江馳聿覺得自己一定得病了,那種病的名字叫做——
看到你我就想笑,這三月裡的春風都不能明瞭。
蘇子輕原本心情極不好,一來是因爲下午在醫院遇到了白卉瑾,二來則是因爲肚子裡那個不該來的小生命。
可是,此刻對着他滿臉溫和的笑,她竟然覺得心中柔軟不已,不能自控。
甚至,還破天荒地衍生出一個念頭——
若是他們彼此相愛,那該多好。
肚子裡的小生命不再是不該來的,而是所有人都期盼她/他來到世上的愛情結晶。
漸漸的,蘇子輕就走了神,直到江馳聿握住她冰涼的手,聲音略微有些沉:“手這麼冰自己不知道嗎?回屋裡去睡。”
蘇子輕不說話,怔怔地看着他,任由他將自己打橫抱起,帶回屋裡,放到牀上。
江馳聿給她掖好被角,道:“我去洗個澡,醫院裡的味道太重,你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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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輕不說話,剛剛柔軟了的心又冷硬了起來。
以致於江馳聿洗完澡出來到了牀上想和她親熱,她十分不爽地皺眉,雙手抵着他的胸口,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排可愛的剪影。
只是,她說的話不太可愛:“我不太舒服,你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