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孩子七個月就早產,身體極其虛弱,雖然醫生說現在情況還算穩定,但江馳聿也不會把孩子從保溫箱裡拿出來。
當然,關於江邵恆那邊可能會有所行動的事,他也沒有告訴蘇子輕。
他相信,顧長安也不會告訴雲笙歌的。
畢竟,戰爭是男人的事。
女人,只要站在他們身後就可以了鈈。
尤其,是剛生完孩子和剛從樓梯上滾上去的女人。
——
馳盛集團已經徹底七零八落,之前站在江邵恆那邊的人,現在也都跳槽的差不多了蕒。
聽說,都跳槽到了一個剛剛新起的公司,福利待遇極其不錯,足以和之前的馳盛相比。
至於那家公司的老闆,沒人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是何人。
甚至,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只是聽說,那人是從國外剛回來,背景深不可測,資金雄厚,所以才能在幾個月的時間裡,將一家剛剛成立的公司,做到如此地步。
江紹恆試圖想要調查那家公司的幕後老闆,但每次只要他一有行動,對方馬上就知道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陳老起先還算不錯,一直安慰他,也在爲他出謀劃策,江邵恆心裡多少沒有那麼害怕。
可是到了後來他才發現,陳老根本不是他看到的那樣。
他只是表面上對他好,其實背地裡一直在做手腳。
馳盛之所以倒得那麼快,有一半原因是因爲他一直在私挪馳盛的公款到自己的口袋裡。
現在馳盛要倒了,他也無所謂,反正錢已經拿夠了。
“我就是太相信你了,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也是我活該!”江紹恆盯着面前的怡然自得人,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心裡才能舒暢一點!
陳老深深地抽了一口煙吐出青色的菸圈,笑得極其諷刺,“是啊,本來就是你活該,原來你也知道啊。”
江紹恆咬着牙齒不說話,內心的怒火足以將周圍十米之內全部都燒成灰!
陳老笑了笑,繼續說道:“你以爲我會真心幫你?算了吧,就你這樣的孬種,沒腦子,我敢和你同一戰線,我找死嗎?”
“你說什麼?”
孬種?沒腦子?
江紹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麼刺耳的詞語來形容自己,那一瞬間幾乎不能自控,豁地起身衝了上去。
陳老根本不動,因爲江紹恆根本衝不動他的身邊。
身旁的保鏢一把拉住江紹恆,冷冷地將他往後推,“你想幹什麼?往後退!”
“你是什麼東西?憑你也配碰我?!”
江紹恆咬牙切齒,奈何那兩個保鏢伸手極好,力氣也大,他根本掙脫不開來。
陳老這時緩緩起身,將手裡的菸頭捻滅在菸灰缸裡,厲聲說道:“作爲一個人,有時候是需要有自知之明的,這一點,江馳聿做得比你好太多。”
還記得江馳聿剛接手馳盛的時候,因爲還沒站穩腳跟,加上公司的運作也不是十分熟悉,所以那個時候很多人給他氣受,他也都咬牙受下去了。
再到前幾個月前,他瀟灑放手馳盛,更讓很多人暗暗吃驚。
其實,那是他以退爲進,置之死地而後生!
陳老雖然明着向着江紹恆,但內心其實是中立的。
一來是知道江紹恆這個人不會成大事,二來則是因爲江馳聿那個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城府太深。
如果他一直和江紹恆同流合污的話,只怕日後江馳聿東山再起的時候,他會死的很慘。
所以,趁着現在江紹恆如喪家之犬,馳盛也敗得差不多了,他養老的錢也都到手了,是時候退出這場遊戲了。
“你以爲江馳聿爲什麼願意放手馳盛?他真的窮途末路了嗎?他真的對付不了你?”陳老臉上神情極其諷刺,一邊說着一邊走近江紹恆,那眼神,居高臨下。
“別以爲他有了老婆孩子有了軟肋你就可以打敗他,要不是看在你們有血緣關係的份上,你以爲他真的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你?”
虧他竟然還想去動江馳聿的老婆孩子,簡直就是不自量力,自找死路!
可是此刻江紹恆怒火中燒,陳老說得這些話對他來說尤其刺耳,更怒——
“放過我?我什麼時候需要他放過我了?有本事他就來,我倒是要看看,看誰笑到最後!”
“你以爲你能笑到最後?”
“不論我是不是能笑到最後,最起碼江馳聿已經不能笑了!”江紹恆傲慢地笑着,眼神寒冷,“他現在除了老婆孩子還有什麼?他已經一無所有!”
“他一無所有?”陳老哈哈大笑,“你真的以爲他一無所有了嗎?那家新起的天成集團,你以爲是平白無故天上掉下來的嗎?!”
江紹恆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話,但是又好像有點明白。
陳老繼續說道:“從霍彥被我們陷害開始,他就一直在退在退,任由我們窮追猛打,最後甚至願意講馳盛都拱手讓出來,你以爲他圖的是什麼?”
還不就是那幾個月的時間,足以讓他東山再起的時間!
江紹恆臉色大變,“你是說他就是天成的幕後老闆?”
“不然呢?”
不然一切怎麼會都這麼符合?不然那麼霸道驕傲的人這一次怎麼會這麼容忍唯唯諾諾?
江紹恆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然後,他問:“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如果他是天成的幕後老闆的話,一定不會放過我,一定會捲土重來的!”
“廢話!”
陳老心裡其實也是有些害怕的,要不是因爲知道江馳聿肯定會捲土重來,他又怎麼會這麼快就準備退出這場遊戲?
繼續下去,不是可以撈到更多的錢嗎?
他皺着眉頭想了想,然後才說:“現在只有兩個方法可行,要麼,你趁着他還沒有反擊之前,集中火力將他一網打盡,斬草除根!”
“第二種方法是什麼?”
“第二種方法?”陳老輕蔑地一笑,“那就是你現在馬上跑路,以後再也不要回臨城來!”
“不可能!”
他在國外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回來了,好不容易得到了馳盛,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
江紹恆臉色鐵青,氣得不行,“我絕對不可能逃跑,大不了,和江馳聿同歸於盡!”
陳老不說話,只是瞥了他一眼。
什麼同歸於盡,想要同歸於盡,那也要有這個機會這個本事。
“反正我是幫不了你了,如果你想和他同歸於盡的話,那你自己想辦法吧。”陳老淡淡的,“我只能提醒你一句,既然他那麼在乎他的老婆孩子,你只能從他的老婆孩子下手,其他的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江紹恆思襯了一會兒,點點頭。
他也是這麼想的,江馳聿這個人是硬骨頭,只能從他身邊的人下手。
而他的父母已經不在了,和那個老太婆也已經鬧翻了,估計不會在乎了。
所以,只有他的老婆孩子了!
——
醫院突然多了很多人,這是蘇子輕最近感覺到最奇怪的現象。
她問江馳聿:“你有沒有覺得最近這一層多了好多人?”
江馳聿一邊給她喂粥一邊眼皮都不擡地回答,“沒有啊,不是和平常差不多嗎?”
“怎麼沒有?”蘇子輕眼神朝着外面飄去,說道:“我們斜對面的那個病房,之前是沒人的,現在突然住進來四個人,最奇怪的是,看上去都不像是生病的人啊,每個都很健康。”
“誰生病非要看得出來啊?”江馳聿好笑地看着她,又給她餵了一勺粥,“你看上去也不像是生病的啊。”
“哎呀!怎麼說你才能明白啊!”蘇子輕急了,她真的覺得這些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