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譚懿宸

聽她提起,姬月珩抱着她的手猝然一鬆,身子往後靠了靠,清潤的鳳眸微眯着睨着她,眸底是說不出的清冷。

轉來轉去,最後還是要轉回到他的身上。

她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你對他很感興趣?”

聽着那冷漠的聲音,顧琉璃眸色閃了下,姬月珩的表情很不對,她感覺得出他正按捺着脾氣。

似乎這個人就是他們倆中間的一個禁忌,誰也不能去觸碰。不然就是嘭的一聲,不是他爆炸就是自己爆炸。

可是,她怎麼可能不問?

有人要殺自己,卻有人更厲害的救了自己,她不該瞭解是誰嗎?

而且,她也只是想知道,這樣日後或許有幫助也說不定。

並且就算現在不去知道,她總有預感這個人她以後也會知道,除非她不再是顧琉璃了。但這可能嗎?既然早晚都要知道,那爲何她不早點知道,早總準備的好了。

挺直着身體,顧琉璃也往後靠了靠,對上那冷漠的雙眸,“這不是我感不感興趣的問題。而是這個人救過我,而且聽着似乎也是厲害的人物,我如今對於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我只不過是想多瞭解一些而已。”

“顧珍珠害我未成,她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現在又多出一個不知是什麼身份的人要殺我,如今我就想知道是誰救我然後有什麼目的。”

聞言,姬月珩眸色閃了下,暗沉一躍而過,似乎不曾存在過,可顧琉璃偏偏又看得那麼真切。

“那個就是你說的六年前爲了家主之位離開我的人對不對?”無視他那頓時沉下的俊顏,顧琉璃又道:“姬月珩你何時這麼不自信了?對一個曾今爲了錢權而拋棄過我的男人你都沒有勝算?”

姬月珩微不可見的顫了下,他的自信從來都是她給的,當年她跟譚懿宸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兩人同患難共富貴,還曾私奔過,那樣的感情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戰勝。

她甚至爲了他不惜舉刀傷人,而現在她卻可以爲了另一個女人輕易的推開自己,這叫他如何自信?

見他閉上眼睛,顧琉璃更怒。

他這是什麼意思?眼不見爲淨?

“姬月珩,就算你沒有自信。可我顧琉璃還不至於那麼犯賤,既然他曾今拋棄了我,那麼他便是永遠的過去式,我對吃回頭草沒興趣。而且現在我失去了記憶,這是不是老天都在讓我忘記他而選擇你。老天都在幫你,你還在不自信什麼?”

“我顧琉璃敢對你保證,對於你口中那個六年前離開我的男人,我敢確定以及肯定我絕對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

先不說她不是顧琉璃跟那個男人沒感情。就算有那也是以前,她從來不會回頭看,放棄就是放棄,還能夠找回來的就不是放棄了。

“姬月珩,我跨出這一步牽住你的手遠比你所看到的還要困難,不要在我跨出這一步之後你纔來給我打退堂鼓,不然……”冷冷的睨着他,忽然顧琉璃一個躍身就將他壓在了身上,白皙的小手掐住他的脖子,咬牙道:“不然,我不一定先掐死你,再去找一個。”

沈嘉奇留給她的傷痛至今還未痊癒,那疤痕猶在,能夠接受他,她自己都已經覺得是個奇蹟,所以不要讓她有任何可以後悔的機會,不然她一旦離開就絕對不會再回頭。

她永遠都是那個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姚曉晨,就算頂着顧琉璃的皮囊,可她骨子裡還是姚曉晨。

怔怔的望着此刻坐在自己身上張牙舞爪的女人,忽而姬月珩再也控制不住的低低笑了起來。

是啊!

是啊!她是顧琉璃,遠比任何一個要長情卻也狠心的顧琉璃。

“顧琉璃這是你說的,以後你要是敢忘記了今天的話,我一定會讓後悔今日之言,而且我還要吸光你的血,讓你痛苦不堪。”姬月珩的聲音微啞,卻透着前所未有的認真。

可他這話卻讓顧琉璃忍不住笑了起來,“切,你又不是吸血鬼,還吸光我的血。”滿目的不屑,顧琉璃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點,然後一臉花癡的道:“要是你是吸血鬼我一定死巴着你不放。”要知道她平日唯一的消遣就是看動漫,而最愛的就是那吸血鬼騎士裡的玖蘭樞了。

以着這個男人的美色如果真是吸血鬼她哪裡還會走啊!

聽着某人的腔調,姬月珩也顧不得生氣,整個人頓時柔了下來,有些無語的看着眼前不知在幻想着什麼的女人,輕點了她鼻尖一下,“以後就算我不是吸血鬼你也得死巴着我不放。”

聞言,顧琉璃嘴角抽了抽,朝天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現在可以說是誰幫我的吧?”

“你覺得譚謹逸突然來這裡是巧合嗎?”姬月珩的聲音很輕很柔,帶着些飄渺。

點了點頭,“首先是月明軒來,我知道那是因爲他擔心我,可是譚謹逸……”微擰了下眉頭,顧琉璃似在想着該怎麼去形容。

“他不像月明軒,雖然口無遮攔,卻是一個讓我從心底覺得值得信賴的人,尤其是一個能夠讓我在六年前將一片鑰匙千里迢迢送到R國保管的人,怎麼也不該是我的敵人。可是譚謹逸給我的感覺不同……”

第一次看到月明軒她是喜歡,覺得這人可以做朋友,不然第一次機場也不會上了他的車;初次見伍旭東是骨子裡的厭惡,所以在醫院她出口相譏;初次見姬慕白她覺得危險,因此每次在場都有旁人在,而後來的合作措辭也都是經過自己精心設計;而初次見譚謹逸不同。

對他,她既沒有想要像月明軒那般讓自己想要親近的慾望,也沒有伍旭東的讓自己退而不見,更沒有姬慕白的與虎謀皮,對他就感覺像是在這三種的夾縫中,捨棄不能親近不能,所以她對譚謹逸一直抱着旁觀的態度,她想讓自己看清楚對這個人的看法在決定,可還沒等自己看清就來了T市,然後遇到一系列的問題,最關鍵的時刻他卻出現了,而且他的到來還給自己解決了最麻煩的事情,當初在警局門外第一眼看到他,她第一感覺是那封信跟他有關,雖然後來他否認,可她隱約還是覺得就算不是他找的人,但那個找人的人也跟他有關,更甚至是那個幫助她的人知道有關她的事情也是從譚謹逸的嘴裡得知的。

“他便是譚謹逸的大哥譚懿宸。”很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姬月珩的面色較之於之前還要嚴肅,顧琉璃還想要問些什麼,卻觸及那如詩如畫的俊顏之後生生的頓住。

“六年前離開北京三個月後即將回來的譚家家主譚懿宸。”

他是六大家族這麼多年來最年輕的家主,也是唯一一個沒有經歷過殘酷爭鬥的家主,是譚家一致認可的家主。

譚懿宸,那那晚宴會上的糕點也是他派人送的?

只是爲何他知道自己的口味?難道這個顧琉璃跟自己的口味一樣?

“哦。”淡淡的應了聲,顧琉璃動了動在他懷裡的身子,挑了個舒服的姿勢。這個時候倒沒了先前的興致,整個人顯得有些懶洋洋。

“還有,蘇芮說害她的人抓到了,怎麼回事?”

她太過平靜的一句哦讓姬月珩還沒想清楚這其中的含義,就又聽到她那轉換的問題。

不過,姬月珩不愧是姬月珩,就算是前後不搭調的兩個問題也能如常回答,“嗯,昨天抓到的,而且還是大張旗鼓,動靜鬧得比較大,對方交代是宏升的總經理請他們去做的,其實並不是真的要殺她,只不過是警告她不要對外亂說什麼。因爲她之前的工作是在報社,宏升不想爲此在那塊地上引起一些麻煩。”

既然是這樣,可蘇芮明明說那晚那些人是要殺她,她一時情急才衝出馬路的。

“是後來爲了採訪到我,她在市政府呆了一天,對方以爲她這是在告狀,情急之下才下了殺手。”

原來是這樣。

“宏升的總經理是誰?”雖是在詢問,可那語氣顯然是有懷疑的對象,只不過需要他來確定而已。

姚倩誼不可能那麼傻讓自己牽涉到這樣的事情,以她的狡猾,絕對是那個在背後統籌規劃的。

“張坤。”

聞言,顧琉璃微眯了下眸子。

她沒想到會是那個廢物。

張坤,張若梅的弟弟,姚倩誼的舅舅。

看來,這個宏升恐怕真的只是獵頭公司,用來掩人耳目的。

別人或許不瞭解,可她清楚的很。

張坤對外宣稱留學歸來,一海龜,其實就是一雞籠子裡跑出來的臭流氓。

在鄉下做盡壞事,纔來省城投奔張若梅,而那個時候姚家也已發達,爲了表面上的面子,張若梅給這個弟弟做了“僞裝”,形象稍稍打扮一下也可以見人,好在張家祖上不知積了什麼德,張家沒一個是對不起百姓的,這有了面子就要有裡子。

而這裡子在如今的社會恰好也是可以用金錢換來的。

所以張若梅就給她這張家幾代單傳的弟弟花錢買了文憑。好在那張坤還長着斯文臉,不去鑑別還真不知道那張臉皮下都是一些煤渣。

而這些也只不過都是充面子的。

姚家發達了,張若梅就直接用董事長夫人的身份將這張坤送進了姚氏,這樣大家也不知道這張坤其實就一二百五。

這張坤不僅腦殘,還好色,以前在姚家他幾次對自己動手動腳,在她手上吃了幾次虧也沒嚇退那色膽,後來被姚雲鵬知道了,這才收斂,沒想到這愚蠢又好色的二百五如今竟然是宏升的總經理。

就憑這一點可以看出,這宏升真正操控的不是張若梅就是姚倩誼。

給他張坤五個膽也不敢讓人下殺手。

事情逐漸有了眉目,很大的可能姚倩誼是衝着蘇芮去的。就因爲蘇芮曾今是她姚曉晨的朋友,在喪禮上當着衆人的面打了沈嘉奇一巴掌。

“蘇芮她家那個地方真的要搞開發嗎?”顧琉璃嚴肅的問道。

“這本是三年前T市的重大項目,因爲各種原因,一直拖延到現在,後來又有前任市長貪污受賄的事情,這是個敏感事件也就被暫時壓了下來。不過日後那裡確實是要開發的。”姬月珩看向顧琉璃,眸光微沉。

那就更加肯定這一切背後肯定少不了姚倩誼。

強行徵收不但有利可圖,而且還可以除掉她的眼中釘肉中刺。這樣好的機會姚倩誼怎麼會錯過。

“那工程大不大?”顧琉璃又問。

“跟今年的旅遊島不相上下,你說大不大?”

聞言,顧琉璃錯愕的瞪大着雙眸,想過這肯定不小,卻沒想到會那樣的大。

難怪姚倩誼不惜一切也要拿到這裡。

只是,政府怎麼會把這麼一樁大的單子交給宏升這麼小一間公司呢?這其中勢必也有貓膩。

越往下想,顧琉璃越覺得事情複雜了。

宏升能夠得到這張單子絕對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簡單。

她在姚家那麼多年竟然都不知道這件事,可見姚倩誼隱瞞得有多好,而且她也不曾聽姚雲鵬提過,那是不是說他也是被矇在鼓裡的?

還有前任市長貪污的事去年在T市鬧得沸沸揚揚,那有沒有可能姚倩誼與這件事其實也是有關係的?

當初她因爲要幫着沈嘉奇忙沈氏的事情,對這件事沒多留心,再加上厭惡這種打着爲民的幌子而滿足自己貪慾的人她是眼不見爲淨,因此也是刻意的不去留意這些。

看來她要好好收集有關這方面的訊息,指不定這裡就有對付姚倩誼的突破口。

至於沈嘉奇,沒了姚倩誼對他怕也是一大打擊。

“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握着她的手,姬月珩眉眼間染上一抹憂慮。

很少看到他露出這樣凝重的神情,顧琉璃心裡一緊,當初這市長貪污之事她雖然沒怎麼看,不過也還是聽說了一點,說是明明是一樁很大貪污案最後莫名的變小了。不僅貪污受賄的錢財少了,而且牽涉的人竟然只有幾人。

市長貪污這是何其嚴重的一件事,最後卻只有市長一人外加幾間沒什麼名氣的企業受創,有幾人獨自承擔了一切罪名,其他的沒有什麼影響。

“當初那貪污案其實還有內幕,還有蟑螂沒有被抓住,這次你空降這裡爲的就是調查這件事對不對?”顧琉璃聰明,許多事情只需提醒一點,她就知道舉一反三,很快將事情聯繫起來。

“那天晚上的車禍也是那些人背後動的手腳,他們不希望你來調查這件事對不對?”

“嗯。”姬月珩輕聲應道。

“可是他們不知道你是六大家族的人嗎?竟然敢公然挑釁,就算你不是市長他們也不該有那麼大的膽子要你的命纔是。”姬家可是六大家族之首,而且姬家不同於其他五大家,姬家是軍政商都有着雄厚的勢力,再加上姬月珩本身的影響,如果他出事姬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可能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那些人不至於那麼愚昧無知纔是。

還有一點她也不懂。

就是那龔局長,先不說他市長的身份,單是他是姬月珩應該就足以讓那局長忌憚一下,可她至今還記得當熬玖夜提到市長的時候,那局長就連眼睛也沒眨一下,完全不當回事。

得罪了姬家,就算有那杜首長撐腰,他還想往上爬怕也沒那麼容易,這點浸淫官場的人怎麼會想不到?

“他們不知道我就是姬月珩。”

這話顧琉璃有些不懂了。

不知道他是姬月珩什麼意思?

他上任了,怎麼會不知道他就是姬月珩?

忽而——

顧琉璃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震驚的望着他,“你是說他們並不知道你這個市長姬月珩就是姬家的珩少!”

怎麼可能!那些人不至於那麼傻吧?

瞧着那錯愕不已的小臉,姬月珩忍不住勾了勾脣,溫聲道:“人就是這樣,往往當事實擺放在眼前的時候還在認爲那是謊言,不願去面對。”

“我對外公佈的資料是出國進修回來,並未提到姬家,姬家家大業大,在那些人的心中怕是認爲這麼好的背景不用,是傻子纔會做的事情,而我只字未提,所以聯想不到我是姬家人,至於那些知道的人,也更加不會說,畢竟如果讓下面這羣爲他們辦事的人知道我是姬家人怕也不會那麼聽話。畢竟姬家也不是好對付的。”

這也就說得通,他是珩少卻爲什麼像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一樣。

正如現在的人,如果你跟他說主席去某某農村幹活去了,怕也是絕對沒人會相信,就當笑話聽過就算了。

其實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覺得別人跟自己一樣也做不到。就算事實擺在眼前也是否認它的存在。

“其實你自己也是有意隱瞞的對不對?”雖然人的心理是一方面,可恐怕他自己也是一個方面。

扮豬吃老虎,在別人眼裡你越是弱小有時候勝算反而越大。

上面的人知道他是誰?可是下面的不知道,而他要做的就是從下面着手,然後拉出大魚,對方不知道他的底細放鬆警惕也更方便他暗中調查。

姬月珩聞言不語的輕笑,指腹落在頰邊的髮絲上溫柔撩開,“這件事錯綜複雜,等我這邊有眉目了我再告訴你,但是這件事你不要再繼續調查下去。”

那邊的人手段遠比她所想的還要狠厲,而且牽涉面也遠比他所知道的還要廣,她繼續下去怕是會惹上麻煩。

“你覺得我就算是什麼也不做,麻煩就不會找我嗎?”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麻煩,而且還是最大的一個麻煩,就算她不查,那些人也不會放過她。

與其被動挨打,她還不如主動出擊。

瞧着那倔強的神情,姬月珩嘆道:“那你自己儘量注意些,感覺不對勁就立刻通知我。”

她決定了的事情肯定就會去做,與其阻攔讓她隱瞞自己,還如支持知道她的動向。

“好。”柔柔的應承,顧琉璃忽而有些感動。

還是姚曉晨的時候,所有人給她的感覺就只是利用,唯有蘇芮和沈老爺子曾讓她感受過溫暖。

可現在,這個清雅高貴的男人,似乎每一步都在替自己着想,有些事情就算不贊同自己去做,卻也不會真的霸道的不顧一切的阻攔,他會用着另外的方式保護自己。這是她以前不曾感受到的。

那種被當做寶貝一般呵護在懷裡的滋味……

有些情動的摟住他,微微擡頭,吻上那微涼的薔薇色薄脣,而後緩緩推開,小臉頓時粉豔如霞,微咬着脣,難得羞澀的別開眼。

顧琉璃突然的主動讓姬月珩有片刻的怔悚,鳳眸漸漸有濃烈的火焰在燃燒,深邃熱烈的彷彿隨時都要將她給吸進去,靜靜的凝視着,可那眸色卻愈發的溫柔繾綣,最終抵不過情動,吻上了那抹胭脂色。

不同於顧琉璃的蜻蜓點水,姬月珩的這吻是實打實的法式熱吻,熱烈癡狂,如暴風雨過境,席捲了一切。

未曾扣起的鈕釦被那如玉的指尖繼續挑開下面的,黑色胸衣下的雪白綻放在眼底,那瑩潤雪白的顏色,清香繚繞於鼻尖,瀲灩的鳳眸頓時被情慾淹沒,放開那嬌嫩的脣瓣,姬月珩一寸寸的下移,如玉的指尖也從頸間一點點滑動,掠過漂亮的鎖骨,滑過那山丘的溝壑,襯衣的鈕釦如數的解開,肩帶滑落,顧琉璃毫無招架之力的任由其採擷,琉璃色的瞳眸也似被清冷的霧靄矇住,找不出一絲清亮。

脣舌滑動,姬月珩想要就此沉淪,卻也心知不能太過超之過急。

她的利爪只是因爲一時的情動而收斂,如果太過急躁,讓她撩出爪子,最後傷的可是自己。

按捺體內叫囂的衝動,用力的將她抱在懷裡,埋首在她頸間,無奈而歡喜的嘆息……何時他的抵抗力這般薄弱,一個吻就讓自己丟盔棄甲,潰不成軍了。

“呵呵……”忽而又忍不住輕笑了起來,那笑聲很低卻飛揚。

迷濛的不知所處的某人也終於因爲這笑而清醒了不少,腦子裡還是剛纔情動的場面,如果不是他臨門一腳的剎車,是不是……顧琉璃的臉色愈發的紅顏,彷彿都可以滴出水來了。

“不準笑!”其實該笑該得意的是自己不是,一個吻就讓某人是了分寸,可是爲什麼在那笑聲之下她卻感覺自己是那個潰不成軍的人?

“好,不笑。”乖乖的應承,只是那嗓音依舊控制不住的飛揚。

嘴上說不笑,可那臉上那就差沒刻上去的大大的一個笑字看得顧琉璃牙根癢癢。

一時,一個笑着,一個瞪着,卻也是和諧甜蜜的讓人心醉。

“老大……”突然伴隨着一陣敲門聲響起,傳來炎渃墨略顯急促的聲音。

“老大,你上午還有個會,再不去就要遲到了。”

不知道他還有公事要忙,以爲今天雙休他也該跟一般人一樣休息,卻不想市長遠比她所想的要繁忙得多。

連忙推開他,輕聲道:“你快去忙吧。”

不捨的鬆開她,溫香軟玉在懷,儘管也想君王不早朝,可那些隱患不除,終究是一塊心病。

給她一顆一顆的扣好釦子,看着那如玉勝雪的肌膚上佈滿的玫瑰色印子,呼吸忽而再次急促,繾綣的鳳眸霧靄沉沉,強迫着移開視線,摟着她又是親了親,這才起身,怎麼辦?他有些食之知味,捨不得離開了。

“如果餓了,就找月明軒陪你吃飯。這個會怕是有點長,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聽他讓自己約月明軒,顧琉璃不由挑眉,倒沒拒絕。

只是眼神示意他快去工作。

炎渃墨守在門外,看到姬月珩出來,見他面色如常甚至是神清氣爽,眼神不由往裡瞄了瞄,只可惜某人只開了一條縫,他除了看到空氣之外啥也沒瞧見。

昨天老大那可是十二級颱風預警,今天這會怎麼是豔陽高照,明媚燦爛了。

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別人好奇,不代表自己就一定要滿足人家的好奇,而姬月珩屬於那種你越好奇,我越吊着你的那種。所以炎渃墨註定了不得其解。

聽着他們離開的聲音,顧琉璃去浴室整理了下自己,又換了身衣物,看看時間竟然十一點了,這才撥通了月明軒的電話。

她本也打算找他有些事情要問。

兩人約在了皇朝吃飯。

一是他住那,再則是那裡安全。

月明軒駕車帶着月梓琪親自來接的。

而餐再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點好了,所以當他們三人到的時候菜色剛好上齊,只准備享用。

看着那滿滿一桌子的美味,顧琉璃微揚眉眼,遞了個還是你瞭解我的眼神,坐上去也沒多淑女的就吃了起來。

沒吃早餐,又經歷與姬月珩的那番,她的肚子早已經唱起了空城計。

吃到半飽,顧琉璃放慢了動作擡眸睨了對面的月明軒一眼,隨即又垂了下去,不經意的問道:“譚懿宸是個什麼樣的人?”

“哐嘡”一聲,顧琉璃的問題纔出,月明軒的筷子就因爲驚訝而與盤子放出清脆的聲響。

錯愕的望着他,半響月明軒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聲道:“小丫頭,你,你恢復記憶了?”

將那妖孽眸底的驚愕和慌亂盡收眼底,顧琉璃雲淡風輕的搖了搖頭,“沒有。就是知道上次在警局幫了我的人是他,想了解一下而已。”

“你怎麼知道上次是他幫的你?”月明軒脫口而出,一說出又立刻後悔,尤其是看到顧琉璃眼底那果然如此的神情後,又是惱怒不已。

這丫頭套話的本事越來越大了。

“其實那天你早就知道是誰幫了我,譚謹逸也知道對不對?”

不然在聽到她說篆字宸的時候他跟譚謹逸的反應不會那麼大。

心知她今天約自己吃飯必定是知道了些什麼,纔敢來問,再隱瞞也顯得有些多餘,遂點了點頭,“就是譚懿宸讓他過來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跟姬月珩都以爲是譚謹逸告訴譚懿宸,卻不想是他讓譚謹逸過來護着自己。

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竟讓人有種隻手遮天的感覺。

“六大家族中就你跟她會些篆體,而當初你因爲很喜歡篆體的宸字,所以他親筆寫的東西上必定會寫一個篆字宸,因此一看到那宸字我就知道是他。只是……”說到這月明軒有些猶豫。

這些事情他們本想一直瞞着,可如今……

“只是因爲六年前他因爲譚家家主之位不顧我的反對毅然拋棄了我,你們害怕我傷心所以不敢提起對嗎?”

這也是之前她幾次感覺月明軒對自己有所隱瞞的緣故。

原來他真的事有事情瞞着自己,不過卻不是爲了傷害,而是保護。

點了點頭,月明軒眸色複雜的望着她,“當初譚懿宸的離開對你的打擊很大,雖然我不再北京,可這邊的額消息大哥每天都會告訴我,尤其是你的,那時所有人都擔心你會做出什麼傻事,而你也確實做了。”

莫不是自殺吧?

似是瞧出了她心底所想,剛纔還一臉憂慮的月明軒,很不客氣的鄙視了她一眼,“你放心,你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就算是痛苦死了也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頂多就是你多傷害幾個人而已。”

聞言,顧琉璃嘴角抽了抽,總算是有些明白爲何那麼多人不待見她。

原來她還是一個自己痛苦就藉由讓別人更痛苦那緩解自己的難受。

這人還真是——聰明!

“你突然消失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裡,就算是顧爺爺也不知道。大家瘋狂的找你,可你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任憑大家費盡心思也沒有一絲你的訊息。”

說到這,月明軒又嚴肅了起來,“好在,一個星期後你又突然回來了,你像變了個人似的,在大家面前絕口不提譚懿宸,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你開始纏着伍旭東,起初大家也只是以爲你就像是想要轉移自己的視線,直到後來你因爲伍旭東爲了個女孩拒絕你,而將那個女孩打進醫院,大家這纔開始相信你是真的不喜歡譚懿宸了。後來你又爲了伍旭東做了許多混事,這下大家更是深信不疑你移情別戀了。”

想着聽到的那些荒唐事,他最初都不敢相信這是他所認識的顧琉璃會做的事情。

他也以爲她只是一時頭腦發熱,卻不想她這樣一堅持就是六年,而最後還爲了他弄得命喪黃泉。

“別人或許會相信你真的移情別戀,可我跟譚謹逸那些年是看着你跟譚懿宸過來的,那樣深厚的感情怎麼可能一個星期就可以遺忘,尤其是你還比任何人都重感情。我們都清楚那只是你刻意爲之,儘管我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做?不過,如果有事情可以轉移你的視線我們也就沒有拆穿,由着你去鬧。”

說到底,原來伍旭東纔是那個無辜的孩子。

“後來你出事失憶了,我們都認爲這或許是個契機,一個你可以重新開始的契機,因此所有人都默契的絕口不提譚懿宸,那些不想你好過的人也被顧爺爺事先警告,誰要是敢泄露出半個字,他絕對不會放過。”想着他纔回來就被顧正雄叫過去,那時老頭子那嚴肅而護犢的神色。別看平時欺負她最多的是那老頭,可最疼她的還是那老頭。

“這也是爲什麼大家都不堅持讓我恢復記憶的原因?”

那個男人對這個顧琉璃到底有多重要,竟可以讓這麼多人,就爲了讓她忘記那段痛苦的過去而隱瞞一切,甚至不惜讓她像個新生嬰兒一樣沒有任何記憶的去生活。

如果不是親生經歷,那種感受怕是沒人能夠明白。

“可是,我們千算萬算,卻算漏了譚懿宸。我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再次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你的生命裡。”危險的眯了眯眸子,月明軒冷聲道:“我們以爲他六年前放棄了,那麼便不會再找你,誰知道他竟然回來了。如果那天你不說篆字宸我都還不知道他做了那些。那天將你送到市政府辦公大樓後,我就找譚謹逸聊了會。”刻意咬重那個聊字,至於怎麼聊用什麼方式聊恐怕只有他們倆知道。

“原來他早就知道譚懿宸快回來了,從你出事那天開始,譚懿宸就跟他聯繫,讓他暗中保護着你,而他這次回來對你勢在必得。”

聽到這,顧琉璃忍不住輕嗤一聲,那個男人是不是他過自信。

六年前放棄了,如今他想要得到就可以得到?

以前的顧琉璃會不會答應,她不知道,可現在的顧琉璃是姚曉晨,所以她絕對不會答應。

尤其是沈嘉奇的教訓在線,他雖然不至於直接要了顧琉璃的命,可性質跟沈嘉奇又有什麼分別,這樣的男人於她來說只有厭惡。

姬月珩說過,他三個月後就會回來。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顧琉璃看着月明軒,清雅的面容仍舊是雲淡風輕,並沒有得知這些而有任何波動,彷彿剛纔他們所說之人就是一陌生人,在她的生命裡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

可是這個人她必須瞭解,因爲她清楚,這個男人會比任何人都要危險。

月明軒突然閉了閉眼,半響才又睜開,可這一次那妖孽的瞳眸多了一絲飄渺,似在回憶着過往。而薄削的脣微微輕啓,似在訴說一個神話。

“譚謹逸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是譚家的驕傲,任何人見了無不誇讚的對象,可這樣優秀的譚謹逸在他面前仍舊是平凡不已。”說到這,姬月珩頓了下,見她面色如常才又繼續,“或者我該說,如果有誰可以個姬月珩相提並論,怕就是他譚懿宸。”

大家對姬月珩的評價顧琉璃再清楚不過,她以爲世界上這樣完美的男人應該就會只有那麼一個,卻不想竟然還有一個不輸他。

瞧着那錯愕的神情,月明軒似乎低聲一嘆,儘管他不喜歡譚懿宸,更是惱恨六年前他對顧琉璃的傷害,可對於這個近乎完美的男人,同是男人他都免不得欣賞,“六大家族的家主之位的爭奪從來都是殘酷的,尤其是譚家,遠比其他家主還要厲害。而譚懿宸卻可以在很小的時候就贏得譚家所有人一致的認可不需要經過任何測試就可以成爲下任家主,甚至在他十八歲那年譚家就準備讓他繼承家主之位,只是後來出了一些事情而被迫推遲,最後也因爲這個家主之位而離開北京。”

跟姬月珩不相伯仲,那不就是說日後她要面對的這個男人不好對付,而且照着月明軒剛纔所說,這個男人對顧琉璃該是很瞭解纔是,那他會不會發現她不是顧琉璃的事情?

緊抿着脣,那些事情還沒解決,卻又來了個更大的麻煩。

顧琉璃很是惆悵,不過也有些瞭解爲何清傲如姬月珩幾次提到他也會失控。

那樣的男人,確實足夠讓所有男人都存在危機感,尤其是對方還是自己對手的時候。

抿了抿脣,望着陷入思考的顧琉璃,月明軒有些猶豫,還有些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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