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着琉璃色的眸子瞪着他,顧琉璃想着這個男人還真會偷懶。
但是——
因爲顧琉璃就是顧琉璃,可偏偏顧琉璃卻不是顧琉璃。
忽然,顧琉璃又皺起了眉頭。
轉身趴在他的身上,有些猶豫,有些踟躕,不知道該不該問。
姬月珩盯着她那猶豫不定的神情,只是緊了緊抱着她的手臂,倒沒有急着追問。
“你……”開了個頭,顧琉璃又沉默了下來,盯着他看了半響,然後還想說什麼,又沉默了下去。
從他身上起來,顧琉璃轉身出了書房,回了房間。
望着那消失的身影,姬月珩微微擰了下眉,這纔跟着出了書房。
回到房間的時候,顧琉璃正懶洋洋的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牀邊坐下,如玉的手指摩挲着白皙的面頰,最後落在脣瓣邊緣,“爲什麼不說完?”
垂眸怔怔的望着他,顧琉璃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完,那個問題真要詢問?
姬月珩亦垂眸望着她,見她神情悠遠黯然,儼然是另有心事,忽然將她打橫抱起,然後自己在牀上躺下,讓她躺在自己的牀上。一雙溫潤的鳳眸繾綣瀲灩的望着,彷彿等待着她的繼續。
這個問題不問出,她總覺得心裡像是有個疙瘩。
可如果問出了,他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聽的又怎麼辦?
一時,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就那麼靜靜的凝視着,知道額頭被他輕彈了一劑,這才忿忿的颳了他一眼。
“幹什麼,好痛!”
溫柔淺笑着,姬月珩不置可否的聳肩,將她往懷裡緊了緊,“有什麼就問,別最後你沒被憋死,我倒被憋死了。”
聞言,顧琉璃禁不住輕笑出聲,沉悶的心裡倒是輕鬆了一點,指腹在他頸間撥弄着,垂着眸不敢去看那溫潤的鳳眸,“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不是顧琉璃了?”
還是問出了,只是這一刻心中的緊張沒有人知道,就連心跳都變得緩慢了許多,始終不敢去看那雙一直讓她有些欲罷不能的鳳眸,彷彿那樣就會泄露心中的恐懼。
瞧着她那鴕鳥的模樣,姬月珩沉默的望着她的發頂,並沒有立刻回答,像是在思考又像只是望着她什麼也沒想。
沉默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於顧琉璃來說就不是那麼回事。
她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放在鍋裡,裡面放滿了冷水,下面正在一點一點的加着柴火——溫水煮青蛙。
這樣的懲罰纔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
半響,顧琉璃都覺得自己有些沉不住氣了,想要擡頭的瞬間,頭頂被人用力的敲了一下,略帶着笑意的嗓音在頭頂響起,“你不是顧琉璃是誰?不過你也確實不是以前的顧琉璃了。”
頓了頓,姬月珩意味深長的看着她,“以前的顧琉璃只爲譚懿宸而活,現在的顧琉璃只爲姬月珩而笑。”
聽着那頗爲自豪的話,顧琉璃愣了下,隨即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這怎麼到最後說的不是他的看法,而是自己的態度了。
不錯,以前的顧琉璃或許是爲了譚懿宸而活,現在的顧琉璃是爲了姬月珩而笑,但她想知道的是在他的心中如果她不是顧琉璃而是姚曉晨他還會不會愛?
她就是想要知道他現在愛的是顧琉璃還是姚曉晨?
可這樣的問題她沒辦法問出,只能這樣間接的去問。
如果她不是顧琉璃了他還會不會愛。
只是——
“我就想知道,如果我不是顧琉璃了,你還會不會愛我?”有些固執的問道,顧琉璃改爲緊緊的揪住他的領口,擡眸眼底的認真和執着讓姬月珩微愣了下。
斂去嘴角的那絲弧度,靜靜凝視了良久,擡手覆上那琉璃色的雙眸,垂着眼瞼遮擋住眸底,“你可能會不是顧琉璃嗎?”
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她現在就不是顧琉璃。但偏偏她什麼也不能說。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自嘲的一笑,趴在他的胸口,完全擋住眸底的失落和難過,悶悶的聲音響起,“不會。”
“那我也不會。”也就是說他愛的是顧琉璃,而並非姚曉晨。
這樣的認識讓顧琉璃的心情更爲的沉重,也不知該說什麼,就那麼靜靜的躺在他的身上,而後又突然翻身下來,躺到了一邊,沉默不語。
望着似乎在賭氣的她,姬月珩欺身壓在她的身上,低頭看着她緊閉着眼睛的樣子,凝視片刻,又從她身上下來,伸手一攬就將她抱到了懷裡。
輕嘆道:“你最近是不是沒事情做,所以閒得胡思亂想啊!”
聞言,顧琉璃眸色顫了下,仍舊閉着不說話,也不掙脫他的懷抱,只是脣抿得更緊。
姬月珩看着她的樣子,不由拍了拍,“或許我該讓你累些,你纔沒那麼多心思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意味深長的呢喃,說完就伸手去解她的睡衣。
幾乎是立刻,顧琉璃就睜開了眼睛,惱怒的瞪着此刻正笑意連連的男人,那個咬牙切齒。
鳳眸不着痕跡的睨了她一眼,觸及那恨得牙根癢癢的神情,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一秒的停頓。
很快,睡袍就被解開,露出裡面潔白無瑕的肌膚。
鳳眸立刻暗沉了幾分,旋轉着濃墨的色澤,手繼續向下,直到整件睡衣完全的敞開,只是隨意的套在身上。
瞬間,鳳眸幽邃似深潭,好像隨時都要將她吸進去一般,細碎的吻也落在身體的每一處。
慌忙的捂住他的脣,顧琉璃磨牙道:“姬月珩!”
聽着那惱怒不已卻又發泄不得的叫喚,姬月珩佯裝不解的擡眸看了她一眼,輕含着肌膚呢喃,“你不是在邀請我讓你更累一點嗎?”
伸手捧住他的臉,顧琉璃惱恨道:“我什麼時候邀請你這個了?”
這個男人還可以更無恥點。
她明明在問很嚴肅的問題,在他的眼裡怎麼就變成了要,要那個了!
儘管之前有想過,但現在絕對的不想。
“你剛纔轉彎抹角的問那些奇怪的問題,不是因爲想平日太無聊了,我又沒能滿足你的慾望,纔會像個深閨怨婦似的胡思亂想嗎?”
“你混蛋!”又羞又惱的嗔道,顧琉璃想着月明軒說他黑心鬼,狡猾得更狐狸似的這話還真沒錯。
他比狐狸還狡猾。
曲解別人的意思還可以曲解得這麼理直氣壯,恐怕這世上也就他了。
見她面色緋紅,賽比煙霞,姬月珩終於鬆開她,微微擡頭,語氣輕柔的問道:“你剛纔不是故意那樣說,還引起我的注意,完成那天未完的事情?”
“故意個屁!我壓根就沒那意思,你精蟲上腦關我什麼事,你給我下來,下來。”推搡着,顧琉璃恨不得一腳將這個男人給踹下去,但又有些捨不得。
只得不斷的推拒着那宛若山巒般不可撼動的身軀。
見她再次恢復生機,姬月珩笑着拍了拍她,聽話的從她身上下來,還不忘揶揄,“真不是?”
“不是!”顧琉璃咬牙回答。
“呵呵……”再也禁不住低低笑了起來,姬月珩將她抱在懷裡,語氣輕柔道:“乖,睡吧!不論你是誰,你都是我喜歡的女孩。”
不經意的一句話,顧琉璃心像是被重錘用力的敲了一下,乖乖的躺在他的懷裡,低低的應了聲,“嗯。”剛纔的羞憤惱怒也在這樣不其然的溫柔下煙消雲散。乖巧的點頭閉上了眼睛。
這個男人總會在你最需要的時刻給你滿滿的勇氣。
不論她是誰,她都是他喜歡的女孩。
她是不是可以認爲,他也喜歡姚曉晨。
帶着這樣的認知,很快顧琉璃就傳出均勻的呼吸,安心的依偎在他的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望着那陷入沉睡中的她,姬月珩眼睛一眨不眨,那幽邃的鳳眸裡有愛有寵有專注有執手一生的堅定不移,還有着看不明猜不透的深沉和幽邃。
良久,也緩緩的閉上眼,彼此的呼吸交融然後匯合在一起,似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
沈燁林和沈嘉奇爲了神秘女人的大打出手的事還未從T氏的電視上消失,又傳出宏升出現問題,政府收回宏升對城南的開發權。
這一消息傳出,幾家歡喜一家愁。
這歡喜的自然是那些有意分城南一杯羹的企業,這愁的自然就是姚倩誼。
她沒想到,沈少春那裡還沒有什麼進展,這邊的事情就被捅破了。
看着上面的報道,望着被請去談話的父親,姚倩誼握緊母親的手,平日在冷靜,到了現在也禁不住慌亂起來,看着父親消失在眼底,這才望向張若梅,“媽,怎麼辦?怎麼辦?”
宏升的事情捅破的太不是時候,也可以說太巧了。
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就被捅了出來?
這件事看着自然,但她總覺得像是有人早已經計劃好了的。
而且她的背後有人替自己攔着,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被人抓到把柄。
人——
對,還有他!
他一直暗中幫着自己,爲什麼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
鬆開母親,姚倩誼又去拿自己的手機,想要撥那個她不知有多久不曾用這個手機撥過的號碼,卻因爲顫抖而屢次按錯了號碼。
最後,姚倩誼都快要將手機給摔了,總算是撥通了過去。
那邊,傳來的近乎機械的聲音,讓她要想破口大罵,卻還是忍住了心底的怒火,沉聲道:“我要見他。”帶着命令似的話語讓對方沉默了半響,良久才冷漠的讓她稍等。
之後就是良久的等待,就算明知對方是故意的,姚倩誼也只得忍住,一直靜靜的等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聽到裡面傳來久違的聲音,姚倩誼突然又沒了聲音。剛纔的憤怒不滿在這一刻通通化成了委屈,眼淚也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哽咽的着不語。
聽到這邊傳來的啜泣,那邊似乎慌亂,之前還算平靜的聲音,此刻有了一絲波動和焦急,在那邊不斷的喊着問着,直到姚倩誼再次開口,那邊才靜了下來,“子瑊,你真的不管我了嗎?”濃濃的委屈,好似在控訴愛人對自己的不聞不問,那撒嬌的語氣是對只有親人才會有的態度。
那邊——
靜默了許久,才幽幽傳來無奈的嘆息,“晚上我去找你。”
聞言,姚倩誼立刻抹去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又意識到那邊似乎看不到,連連應聲,“好。”帶着濃濃的鼻音,乖乖的應道。
晚上——
姚倩誼獨自來到T市的A大。
這是T市最好的大學,也是全國有名的一流大學。
她畢業於這裡,也是在這裡結實了當初還只是一個窮苦家庭出生的也是當時A大的學生會會長龔子瑊。
那時,她才高三,母親帶她來這裡,告訴她這是她一年後的目標所在地。
讓她提前感受一下這裡的氛圍,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當初她一個人遊走在校園內,當時的姚倩誼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豔嬌柔,很是吸引男生的注意。
尤其是在得到自由解放的大學。
出現一個這樣美麗大方的女生,沒有人上前搭訕纔是怪事。
當時的姚倩誼因爲母親從小對自己的栽培教養已經是有些傲氣,對於一些平庸而毫不起眼的人自然是看不進眼底的。
就算那些人是比自己大好幾歲的人,當時她婉拒了那些上前想要認識她的人,有些知難而退,有些則是越挫越勇,不願放棄。
她到哪,就跟到哪,更甚至有些還語出輕挑。
大學裡也總有那麼些敗類,在屢次被姚倩誼拒絕後,在她經過一處平日沒什麼人來的校園小路上時,不甘的擋住了她的去路。
試圖調戲她。
那時的姚倩誼畢竟還只是個才高三的學生,自然是感到了害怕。
那時,龔子瑊就那樣英勇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擋住了所有人的調戲和不懷好意。
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他怒斥着那羣想要對她不軌的人,之後安撫了幾聲自己,就頭也回的離開。
當時的他,雖家境貧寒,但也有着屬於他的驕傲和自尊,在加上他一心撲在學習和工作上,對於人人趨之若鶩的自己,竟然是連一個正眼都沒給。
那樣時機的出現,那樣不屑一顧的態度讓花季年齡的她都覺得是那樣的有型和迷人。
在加上龔子瑊本身也長得冷峻帥氣,不知不覺中姚倩誼就將他記在了心裡。
之後更是找盡藉口前往A大,爲的只不過是與他相遇。
利用自己先天的優勢,她暗中得知他的名字和就讀的科系,瞭解有關他的一切,設計了一次又一次的偶遇。
當時的姚倩誼雖然還僅僅只是個高中生,但聰穎的她會的遠比一些大學生還要多,他聰慧的才識總算是吸引到了龔子瑊的目光,最後更是陷入愛河。
那時的龔子瑊幾乎是在用生命愛護着姚倩誼。
之後,姚倩誼更是順利的靠近了A大。而龔子瑊畢業。
儘管兩人的時間錯開了,但絲毫不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尤其是龔子瑊對姚倩誼的,完全可以用深沉如海來形容。
只是後來的後來,沈嘉奇的出現讓姚倩誼放棄這個愛自己比生命更多的男人。
看着眼前的小池塘,如今倒了快要熄燈就寢的時間,姚倩誼獨自坐在池塘邊。
這是情侶晚上幽會的鵲橋。
還記得,當初龔子瑊工作之餘來看自己,兩人就是在這小池塘,在這裡有過歡笑,有過淚水,有過惱怒,有過怨恨……
太多太多的回憶都在這裡。
如今再次回來,竟恍如隔世。
“當初,你就是在這裡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坐在池塘邊,那塊石頭上,姚倩誼屈膝抱着雙腿,低低的呢喃,像只是在敘說着當年,又好像希翼勾起他人的回憶。
卻不想,此刻對她來說美好的過去,對於另一個人來說,卻是無法磨滅的痛苦。
龔子瑊,站在暗處沒有動,就那麼靜靜的凝視着那曼妙的身軀,也不說話,也不前進,彷彿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她不知等他,而他也不是找她。
“當初也是在這裡,你跟我說你愛上了別人。”半響,龔子瑊近乎冷漠的開口。
他比她大五歲,當初他家庭貧困,所以上學比一般人要晚一年,因爲這個年齡差距,讓他對更如戀人如兄長的對她寵愛,幾乎可以說是溺愛的愛着她。
她的任何要求,只要是他能夠做到的,他都盡力去滿足。
爲了給她日後幸福的生活他努力的工作,努力的往上趴。
在那個時候,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才畢業的大學生又能夠有多好的發展,而且他吃的還是公家糧。
好在他學業優異,本能出衆,在一干人等中好了不止一點半點,氣才華得到了上面的賞識,雖然比一般人要苦了不知多少倍,但仕途也算是順利。
只是,當他工作一點點的進步,在他準備着在她畢業之後給她一份意外之喜的求婚的時候,她突然提出了分手。
她就是站在這裡,冷漠而無情的對他說,她愛上了別的男人。
而那個男人正是沈氏的少東——沈嘉奇!
“子瑊,你還在怨我嗎?”緩緩起身,姚倩誼淚眼朦朧的看着龔子瑊。
曾今,只要她露出這樣的眼神,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龔子瑊都恨不得想盡辦法摘給她,可是現在,這樣的眼神只會讓他覺得疲憊。
“子瑊,就算我們做不成戀人,但也可以做朋友啊!這麼多年,你以爲你的仕途爲什麼一帆風順?”見他只是冷漠的看着自己一言不發,姚倩誼有些急切的朗聲道。
聞言,龔子瑊忽然上前,一雙銳利的眸子靜靜的望着她,抓住她的肩膀,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對上那嚴肅的神情,姚倩誼面色閃了下,似是不願提起,卻又是不得不說,“你以爲你一個無財無勢的大學畢業生爲什麼會有平步青雲,你真的以爲在如今這個利益的社會有這樣好的事情?”
揮開他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姚倩誼對他充滿着失望,“是我讓爸爸偷偷的給你打通關節,因爲清楚你的驕傲,所以我一直瞞着你,後來更是因爲傷害了你,因此更加沒有對你提起。龔子瑊,其實我並不欠你什麼。當初就算我跟嘉奇在一起,也不欠你什麼,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合則來不合則去,我們只是不適合當情侶而已,你憑什麼怨恨我這麼多年?”說到委屈處,姚倩誼還嚶嚶的哭了起來,那晶瑩的淚水,就算時隔這麼多年也仍舊灼痛了龔子瑊的心。
當初,她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那個人啊!
就算怨她惱她,但也從未恨過她。
只是希望她過得幸福安好,但偏偏她卻一直遠離着這兩個詞。
“你說當初,是你在背後幫我?”忽而閉上了眼,龔子瑊啞聲問道。
望着那閉着眼的痛苦的神情,姚倩誼頓了下,然後堅定的點頭,“沒錯。”
“因爲你的敏感和驕傲,我一直不敢表現出來,就算之後你恨我,我也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你。要不是,要不是這段時間發生這麼多事情,我也不會找你告訴你這些。”
抹去臉上的淚水,姚倩誼上前一把拉住龔子瑊的手,委屈柔弱得啞聲求助,“子瑊,你真的就這麼狠心不再管我了嗎?不要忘記,你當初還,還……”後面的話似乎還有些難以啓齒,一連說了幾個還,姚倩誼都無法正常的說出那句話。
反觀龔子瑊,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垂在身側的手猝然握緊。
見他仍舊沒有反應,姚倩誼只能眼一閉,心一橫,啞聲道:“當初你還強姦了我!一直都是你在對不起我,不是我對不起你!”
龔子瑊錯愕的後退,似乎不敢相信剛纔所聽到的一切,呢喃問道,“你說強姦?”
聽着那彷彿撕碎心臟般沉痛的嗓音,姚倩誼面色有瞬間的變化,很快又一臉的幽怨和委屈。
那一次的事情……
伸手捂住額頭,似乎有什麼在拉扯着他的腦袋,那樣的劇痛難以忍受,但都不足以抵擋剛纔她的那兩個字對他的傷害。
痛苦的閉上眼,不願再看眼前這個女人。
“一年前,我已經跟嘉奇在一起,雖然他當時迫不得已要跟姚曉晨在一起,但你不顧我的意願強行得到了我,難道不是強姦嗎?”姚倩誼有些咄咄逼人的反問,“你知道發生那件事後,我有多怕嘉奇發現什麼嗎?這幾年我一直活在心驚膽顫中,內心不曾得到過安寧,而你也對我承諾過,以後不論我遇到什麼事情你都不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幫我。可是現在——”指着他心臟的位置,姚倩誼滿目的失望,“你竟然將那個包包交給了顧琉璃,你明知道她在調查姚曉晨死亡的事情,如果不是裡面的東西被高溫燒燬,我現在根本不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
到底還是怨恨了起來。
當初他對她的保證,還言猶在耳,這纔多久他就要違背自己的諾言。
“你對我發誓過,說姚曉晨的死跟你無關。”壓抑着眸底的驚濤駭浪,龔子瑊冷聲對峙。
有些慌亂的別開眼,姚倩誼心虛的道:“她的死確實不是我造成的,是嘉奇推她下去的。我只不過站在旁邊,我並沒有動手。”
“既然如此,你又那麼擔心那袋東西幹什麼?”如果她沒有做,法律是公正的絕對不會讓她無罪變有罪。
“可我出現在這裡,你相信我,法官不一定相信我,大衆不一定相信我。而且這是牽扯到嘉奇,我不能失去他!”
所以她就可以不顧他的前途,就算是讓他失去一切也不惜要替她得到那黑色袋子。
“所以你就可以犧牲我?”哀莫大於心死,說的怕就是龔子瑊此刻的心情。
就算當初她離開了自己,他真的只是覺得,或許他們倆真的不合適,或許那個男人才是最能給她幸福的。
他一直都相信着,他曾今深愛過的女人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雖然有時候她會虛榮,她會小氣,但那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不曾想過,那個曾今在他心中猶如天使的女人,竟然會是一個蛇蠍到害死自己妹妹的女人。
被問得一怔,姚倩誼心虛慌亂的移開眼,半響又將視線投在他身上,“你這不也沒事嗎?而且那件事你根本就沒有參與,姬月珩和顧琉璃就算要找你麻煩,那也要有真憑實據,再說了你堂堂一副書記也不是說動就能動的,我知道你定然會沒事的。”
有些強詞奪理,
姚倩誼不禁耍起了脾氣,“好,這件事不談,那我們說說這件事,爲什麼宏升會被人檢舉而且還傳到姬月珩的手中,你明明可以攔住。還有你答應過我會幫我得到城南的計劃,你怎麼可以食言而肥?”
當初率先放棄食言而肥的人,此刻卻指着他的鼻子說他的不守信用。
“姚倩誼,你曾今跟我說過什麼還記得嗎?”沉着雙眸,龔子瑊失望的搖頭,“你說姚曉晨的死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