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難吃死了。”慕希洛想要甩開他的手,靳明澤卻抓住不放,“你在生氣。”
慕希洛不由冷笑一聲,“我生什麼氣?不過是東西難吃,我想要去找些好吃的罷了,怎麼,又不讓吃嗎?”
路米笑着說道:“當然讓吃。”
看着她臉上那副女主人的態勢,慕希洛心口有些酸澀,她告訴自己,這是正常反應,沒關係的。
路米繼續說道:“不過,難道這位小姐不知道嗎?今晚的酒會其實是給明澤安排的相親宴,我們這些戴着面具的女人,都是被明澤選擇的對象。你吃的太多的話,當心,一會兒被淘汰了,那就不大好了。”
慕希洛聞言,詫異地看向靳明澤,相親宴?靳明澤的話忽然閃過她的腦海,“到時候,還望慕小姐賞臉,爲我做個參謀。”
靳明澤並未說話,慕希洛遲疑片刻,不由冷笑道:“就算沒有我的參謀,靳總裁也應該能選出最合適的交往對象,我看靳總裁身邊的這位小姐就很合適。靳總裁又何必對我不想來參加這個酒會而耿耿於懷。”
路米聞言,嬌笑出聲,“沒想到這位小姐還能爲我投出如此寶貴的一票,如果我今晚真的能成爲那個幸運兒,還要多謝這位小姐了。”
靳明澤將路米的手推開,目光冷漠地看向慕希洛,“慕小姐說這話,可是真心的?”
慕希洛聞言,微微一愣,接着躲開他的視線,聲音平靜地說道:“自然是真心的,我真心的希望,靳總裁可以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伴侶。”
靳軒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笑着看向靳明澤打趣道:“情投意合?小洛,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的情投意合,我們這些身在豪門之中的人,婚姻就是一場交易。咱們的靳大總裁,今晚要找的,可不是什麼情投意合的愛人,而是能幫助他的事業更近一層樓的大家閨秀。”
“喏喏,他身邊的這位就最合適。要背景,那背景可夠硬的,要學歷有學歷,要相貌嗎?也勉強過的去。”靳軒昊一個人說的眉飛色舞,“你說,還會有比她更適合的人嗎?”
“這麼多年不見,你這張嘴,還是一樣的賤。”路米不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真是讓人想要不煩都很難。”
“瞧瞧我們的路大小姐,過去了這麼多年了,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是這副暴脾氣,怪不得還嫁不出去。”靳軒昊笑的得意。
路米臉色一變,“我嫁不嫁的出去,幹你屁事!”
“纔剛誇你,學歷高,你就爆粗口,路大小姐,你好歹也注意一下自己的個人形象。”靳軒昊嘖嘖的搖頭,“真不知道,現在的名媛都是怎麼了?”
說着,靳軒昊攬住慕希洛的肩膀,笑着說道:“小洛,咱們還是先躲躲,別被這沒素質的大家閨秀礙了眼纔是。”
路米氣的臉色鐵青,該死的靳軒昊,居然敢這樣貶低她!
靳明澤看着慕希洛跟靳軒昊離開的背影,眸光一沉,接着轉身走開了。路米從憤怒中回過神來,連忙追了過去,“明澤,你等等我。”
酒會還在進行,慕希洛卻
沒有什麼心思吃東西。相親宴?他果然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他活的自在的很,她怎麼會傻到去躲他,他比她想的放下的要早,人家早就打算好要娶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穩當的過日子了。
端起一旁的酒杯,慕希洛不由分說的喝了下去。一旁的靳軒昊見狀,淡笑道:“怎麼,吃醋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慕希洛不由地憤怒地看向靳軒昊,“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垃圾,你想要看好戲,我偏偏就不讓你看。”
說完,慕希洛將酒杯放下,向酒會外走去。就在這時,優美的音樂戛然而止,一個溫暖而又和藹的聲音說道:“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今晚的酒會,下面是舞會時間,舞曲響起之後,在場的男士,就可以邀請你心儀的女士跳第一支舞了。在這裡呢,我誠心的祝大家,擁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靳夫人笑着看向靳明澤,靳明澤禮貌地點了點頭。
柔和的音樂響起,所有的女人都屏息以待,期待着今晚的男主角可以走向自己。慕希洛不由地站在原地,一旁的靳軒昊則是笑着睨着不遠處的靳明澤。
靳明澤環視四周一圈,最後視線落在慕希洛身上,慕希洛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靳明澤邁着沉穩的步伐,緩緩地走向她。
慕希洛將手背在身後,心跳快的,她幾乎就要無法呼吸了。所有的人都在注視着靳明澤的一舉一動。
路米則是高傲的站在離慕希洛不遠的地方,好看的眉眼中帶着與之俱來的孤傲,水眸中帶着自信。
靳明澤走到慕希洛身邊,慕希洛下意識的想要轉身逃走,但是,她只是後退了一步,她不想在這個重要的場合讓他尊嚴掃地。
慕希洛咬住下脣,雖然理智告訴她,不可以,不可以再給彼此任何的機會,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神,不敢去看周遭的一切,在她看來,現在的一切都是不對的,她不該出現在這裡,不該成爲全場矚目的焦點,她此刻應該坐在病牀邊,跟北野聊着天,等待着他的醒來。
如果她擡起頭,一定可以看到黑眸中閃過的濃濃的失望。
所有人都等待着,王子一般俊美的男人伸出手,去邀請他親自選定的公主。但是,靳明澤只在慕希洛面前停頓了三秒。
他繞過她,走到路米麪前,紳士地向她伸出手,“這位美麗的小姐,我有這個榮幸可以請你跳第一支舞嗎?”
路米臉上依舊帶着自信的笑容,“當然。”修長的手指落在寬厚的手掌之中,兩人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下,走進舞池之中。
慕希洛站在原地,心中劃過一抹刺痛的感覺,可是卻又是麻木的。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又在失望什麼?
一旁的靳軒昊則是笑着打趣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不過,不是她也會是別人。”
慕希洛卻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轉身要走。靳軒昊搖頭道:“如果你現在走,只能算是落荒而逃,何不大大方方的向他送上祝福,這纔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慕希洛腳步一頓,是呀,她要逃
什麼?這一切不都是她要的嗎?讓他放棄她,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而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陪在北野身邊。明明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她爲什麼還會想要逃走。
她要留在這裡,大大方方的祝福他。
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慕希洛端起桌上的酒,徑自喝了起來。靳軒昊坐在她身邊的位置,同情地說道:“你的樣子真像借酒澆愁。”
慕希洛掃他一眼,“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有好戲的地方,就有我靳軒昊,這是定律,你不知道嗎?”靳軒昊從懷裡掏出手帕,擋在鼻子上,以減少這些污濁氣息對他的污染,他搖了搖頭,“不過,參加酒會就是煩人,不是酒味就是香水味兒,真是讓人鬧心。”
舞池中,路米笑着看向眼前的男人,“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你還是當年的那個靳明澤。”
靳明澤冷漠一笑,“路小姐說笑了,我是不是當年的那個靳明澤,跟你沒有絲毫的關係。”
“怎麼沒關係?”路米笑的燦爛,“你跟我跳了第一支舞,就證明,你選了我做你的女朋友。”
“有誰規定,跳了第一支舞,就是男女朋友了?”靳明澤笑着看向她,“過了這麼多年,我以爲路小姐至少會有點兒長進,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
路米臉上的笑容褪去,“靳明澤,你什麼意思?靳媽媽都說了,是請心儀的女人跳第一支舞,你怎麼可以耍賴的!”
“我沒有耍賴,我的確在請你跳第一支舞。”靳明澤隨着音樂,舞動着,眼角的餘光瞥向不遠處,正在跟靳軒昊交談的女人,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有心思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嗎?
“靳明澤,你可真會算計,怪不得,半夏不肯跟你結婚了。”路米沒好氣地說道。
靳明澤微微一笑,“路小姐的情報大概很久沒有更新了,是我不跟半夏結婚了。這支舞就當是老朋友的見面禮好了。”
一曲舞畢,靳明澤鬆開路米的手,看向慕希洛坐着的地方,卻不見了她的身影。俊顏微沉,才一會兒的功夫,她去了哪兒,靳軒昊也不見了。
路米看着靳明澤的背影,得意的笑了笑,有難度,她喜歡,這麼有難度的男人,才更能激起她的勝負欲。
靳明澤穿過人羣,四處尋找着慕希洛的影子,瞥見不遠處一晃而過的人影,靳明澤連忙追了過去。
慕希洛走到衛生間,乾嘔了幾下,剛纔酒喝得太猛,有些難受。洗了把臉,她看着鏡子裡那個臉色通紅的女人,嘲弄的笑了幾聲。
酒喝得太多,頭都暈暈的了。
走出衛生間,慕希洛還未來得及反應,已經被男人抓住了手腕兒,帶到了角落裡。映着不遠處的燈光,還可以看到她紅紅的臉頰。
“你喝了多少酒?”靳明澤擰眉道,“免費的酒,值得這麼拼命喝嗎?”
“當然值得。”慕希洛看着眼前的男人,笑着說道,“喝酒的話,心裡就不會那麼不舒服了,所以,我要喝酒。”
聞言,冷硬的眉眼柔和許多,“你也會心裡不舒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