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寵寵我吧
顏傾沫嘆了一口氣,收回視線,往白鳳笙的辦公室走過去。
剛走兩步,白鳳笙就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而顏傾沫的手機也正在奏響音樂。
白鳳笙見到她有些詫異,用眼神向她示意,而顏傾沫對着他抱歉一笑,然後就將手機拿了出來,看了看屏幕,是蕭太太。
她不由自主皺着眉,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而白鳳笙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顏傾沫沒空理會他,馬上按下接聽鍵,“喂,是他有什麼事情麼?沲”
蕭太太能夠打電話來找她的話,基本上都是因爲蕭夏的了,而且她一般都很少給她打電話,這還是她將號碼給了她以後,她第一次給她打。
耳邊,果然聽到了蕭太太帶着哭腔的聲音,顏傾沫還沒聽到她的話,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那不好的預感讓她整個人神經都緊繃着,當聽到了蕭太太的話以後,她慌張的瞪圓了眼眸鄒。
“顏小姐,你爸他,他突然病情嚴重了,你快來醫院……”
後面她還說了什麼顏傾沫基本上都不記得了,她只記得她說他病情嚴重了!
白鳳笙見到她接聽了一個電話以後,臉色驟然變得蒼白,有些擔心,“沫沫,怎麼了?”
他伸手,剛要碰上她的臉的時候,顏傾沫驀地就緊抓住了他的大手,用那驚慌的眼神盯着他,“小白,怎麼辦?蕭夏他病情嚴重了。”
“什麼?”白鳳笙聞言,濃眉緊蹙。
還是抵擋不住命運麼?或許……
顏傾沫驀地又回過神來,轉身就走。
白鳳笙馬上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中盡是擔憂,“沫沫,你先彆着急……”
“我還能怎樣不着急?”顏傾沫低吼着打斷了他的話,掙扎着,“我現在要去醫院!”
“先把事情跟蓮說了,我們一起去。”白鳳笙強勢的拉着她的手往易蓮鬱的辦公室走過去。
但是顏傾沫搖搖頭,將手抽了回來。
“你去跟他說,我現在就要去醫院!”沒在給自己遲疑的時間,顏傾沫轉身就走。
白鳳笙沒有跟上去,而是用那深邃的鳳眸盯着她消失的背影,然後就往易蓮鬱的辦公室走去。
當顏傾沫趕到了醫院的時候,蕭太太跟蕭風都坐在病房外,而醫生正在裡面急救。
見到她,蕭太太立即站起來,那雙眼睛發紅,明顯哭過,“顏小姐,你來了,他還在裡面,醫生正在給他救治。”
看着眼前臉容削瘦沒有血色的蕭太太,顏傾沫的眼眸都忍不住發紅,心裡堵得慌,眼淚忍不住。
她走過去,輕輕的擁抱着蕭太太,拍拍她的脊背,用那沙啞的聲音跟她安慰道,“別擔心,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的!”
蕭太太沒想到她回來安慰自己,怔了怔以後,眼淚立即忍不住了。
想要說話,但是太過傷心,除了流眼淚哭泣,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顏傾沫也很想哭,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的。
她要堅強,因爲她相信蕭夏在裡面也很堅強。
蕭太太一個人已經崩潰了,所以她是不能崩潰的,她還要支撐下來。
醫生還沒有出來,上官凌海又帶着幾個人出現在她們面前。
顏傾沫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個中年男人,拳頭不由自主的緊握,痛恨這些人的冷漠無情。
不管如何,蕭夏都是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不是麼?即使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孩子,但是還是一家人不是麼?
他們怎麼可以做到這麼冷酷無情了?怎麼可以見死不救了?
是她太天真,還是他們這些人太冷酷?
即使顏傾沫瞪着他,上官凌海臉上依舊噙着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用那寬容大度的語氣跟她說,“上次跟你說的事情考慮得怎樣?再磨蹭的話,蕭夏可就真的要完蛋了,你真的要看着他在你的面前死掉麼?”
顏傾沫心裡更堵,一把無名火在心中燒得厲害。
“你們這些人怎麼可以這麼冷酷無情了?他也是你們的親人!”顏傾沫忍不住對着他低吼。
上官凌海卻不當一回事,嘴邊依舊噙着那抹可惡的笑容,“我的要求也很簡單而已,你怎麼就不考慮考慮了?說到底,你還不是太自私而已嘛!”
“到底自私的人是誰了?”顏傾沫暴怒,恨不得狠狠的甩他一巴掌。
管他什麼長輩的,見死不救的都是混蛋!
上官凌海也不跟她多說,直接進入主題,目光往病房瞥了一眼以後,沉聲道,“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我們就老實說,老爺子說這件事情可以商量,但是前提是你先過去美國那邊讓他見一見。”
“憑什麼要我過去給他見了?”顏傾沫哼了一聲,用看敵人的眼神瞪着他。
上官凌海聞言,聳聳肩,不甚在意的表情讓人很來火。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去見他,不過,蕭夏就必死無疑,沒有任何餘地。你也不用這麼着急着回答我,好好考慮一下吧!畢竟,你也不想真的見到他死的,對不對?但是如果繼續這樣子下去的話,就算今天他熬過了,他也熬不了多久。”
顏傾沫怔怔的坐在椅子上,上官凌海什麼時候離開了,她都不知道了。
她腦海中只是不停的浮現他剛纔說的那句話,身子顫抖個不停。
她知道的,如果再沒有做手術,蕭夏就真的要死了。
儘管他們都已經有心裡準備,但是明明知道有辦法,但卻不能選擇,誰能知道心裡究竟有多痛了?
現在,只要一想到他要死,她就覺得頭痛心痛,整個人都在痛。
不只是蕭夏要死了,她覺得自己好像都要死了。
突然被擁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那種觸感,那種氣息,都是她所眷戀的。
顏傾沫收緊手臂,將自己完全投進他的懷裡,聲音都在顫抖着,“易蓮鬱,我該怎麼辦?”
易蓮鬱收緊力道,親了親她的額頭,嘴脣貼着她的耳邊,低沉醇厚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中,“別怕,有我在。”
“我不想他死……”顏傾沫緊緊揪住他的衣領,面對死亡,她難以接受。
易蓮鬱見到一滴滴的眼淚從她緊閉着的眼眸中流出來,心都痛得像是難以喘息。
不由自主的深深嘆了一口氣,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脊背,柔聲安撫,“我們都在努力,所以你要堅強。”
顏傾沫沒有在說話,緊緊的靠在他的懷裡,像是睡着了一樣閉着眼睛。
白鳳笙靠着牆壁看着那邊相擁的兩個人,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撇開視線,沒有專注着他們。
蕭太太跟蕭風都緊張的盯着病房的門,現在這種氣氛大家都很靜不下心來。
被這種嚴肅的氣氛籠罩着,人的心情都會變得很低落。
這時,醫生打開了病房的門,大家涌了上去詢問病情。
醫生說了,暫時沒有危險了,但是,再不盡快做手術的話,最終的結果,大家都懂。
蕭太太跟蕭風立即走了進去看看躺在病牀上閉着眼睛還沒有醒過來的蕭夏,哭聲隱隱約約的傳來,這讓顏傾沫立即就紅了眼眸。
易蓮鬱抓住她的手放在脣上親了親,聲音低沉沙啞,“別想太多,萬事有我。”
顏傾沫挑起眼梢,眼眸中已經積聚着淚水,卻依舊晶瑩如寶石,“易蓮鬱,我想去美國。”
易蓮鬱聞言,眉頭稍稍緊蹙。
他知道,剛纔上官凌海來過,剛纔在醫院門口的時候,他們碰上。
所以,那個人剛纔是跟她說了什麼?
易蓮鬱認真的看着她,沉聲問道,“是不是他剛纔跟你說了什麼?”
顏傾沫也不想對他隱瞞,立即就將事情跟他說了,然後緊揪着他的衣領用那哀求的目光緊盯着他,“易蓮鬱,我要去美國。”
既然那個人說想要見她纔會有商量的餘地,那麼她去,她去找他談談,要他救救蕭夏。
易蓮鬱目不轉睛的看着她,鳳眸幽深,讓人看不清他眸底深處究竟在想什麼。
顏傾沫被他炙熱的目光盯着渾身不自在,而又因爲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麼,整顆心都揪住,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易蓮鬱……”
易蓮鬱反手將她的手緊握在手掌心,炙熱的視線緊盯着她佈滿哀愁的小臉,低沉的聲音傳來,“好,我陪你去美國。”
顏傾沫立即大喜,“你願意陪我去?”
“當然,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別怕,有我在,會沒事的。”易蓮鬱親了親她的脣,露出笑容,安撫着她。
原本她是很緊張的,但是聽到他這麼一說,特別在見到他那讓她安心的笑容以後,心好像是安穩了下來了。
她也跟着露出笑容,有他在,她就不再怕了。
她進去看看蕭夏,而易蓮鬱就沒有進去,跟白鳳笙站在外面談話。
白鳳笙抱着手臂,神情有些嚴肅,“你真的帶沫沫去美國?你就不怕這是上官家的人的詭計?”
易蓮鬱雙手插袋,神情冷酷,“我知道,但現在能夠讓沫沫安心的,就只能是帶她去美國。而且就算我不答應,她自己一個人一定會偷偷的想盡辦法去,那還不如我帶她過去。我會一直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那上官家的人既然說了要她過去美國,就一定有什麼計謀,不可能真的只是讓她過去給他看看而已。不過我也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你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我只是希望你小心一點,保護好沫沫。”
白鳳笙沉聲囑咐,只希望他們兩個人都安全回來。
如果,他們能夠狠下心來的話,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
但是這個狠心,究竟有誰能夠做到了?
想到這,他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易蓮鬱點點頭,“這邊的事情你先處理,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
“那邊的人我會幫你聯繫好,你放心過去吧啊。你那邊有什麼狀況也要跟我說。”
白鳳笙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隔天,易蓮鬱就帶着顏傾沫飛往了美國,經過十多個鍾,他們終於到達了美國紐約市的領土。
他們剛出飛機,一輛轎車就停在了他們的面前,從車上下來兩名帶着墨鏡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恭敬的給他們打開車門,“請。”
顏傾沫與易蓮鬱對視一眼,易蓮鬱用微笑安撫了她以後,她才深呼吸一口氣,坐上了車子。
易蓮鬱也坐在她的身邊,緊握着她的手,像是在傳遞給她力量一樣。
車子停在了一間豪華的古宅,門口早就已經有人在等待。
當顏傾沫下車以後,那像是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就迎了上來,對着她恭敬的說,“顏小姐,老爺已經在裡面恭候多時了。”
顏傾沫突然間很緊張,緊緊握住易蓮鬱的手,想要他給她勇氣。
易蓮鬱正想要帶着她進去的時候,卻被人阻止了。
管家用一臉抱歉的笑容看着他,“易先生,很抱歉,老爺只是說只見顏小姐一人,請你還是在這外面等着吧!”
說着,他又向一旁等候的傭人吩咐,“帶易先生去花園,給易先生泡壺玫瑰花。”
說着,他又看向易蓮鬱,禮貌一笑,“易先生,請吧。”
易蓮鬱眯着漂亮的鳳眸冷然的瞥了他一眼,在觸及他嘴角的笑容的時候,臉色又沉了幾分。
顏傾沫在聽到他的話以後,神情變得很緊張,緊緊抓住易蓮鬱的手不願意放開。
雖然是她說要來美國的,但是要她自己一個人進去面對那些不認識的人,她就很緊張很害怕了。
“蓮鬱……”她緊咬着下脣躲在他的身邊。
這一刻她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勇敢,要她自己進去面對那些事情,她會很慌張。
易蓮鬱沒有理會一直緊盯着他的管家,目光驟然落在了身邊的小女人身上,安撫的拍拍她的脊背,沉聲說,“沫沫,想要回去的話,我們就走!”
沒必要再這裡聽從別人的命令,他易蓮鬱從來都不是很好說話的主。
顏傾沫頓時有些糾結,不知道該離開還是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