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鑑於最近的陽光非常好,陶雅玲要求在後院的草坪上吃晚飯,伍文定多簡單的用兩張木工板和一堆防腐木條就搭建了一張大桌子,徐妃青再鋪上桌布,如果不撩開布角看到裡面簡陋的架子,就是一張很有鄉村氣息的野餐檯、
孫琴和米瑪難得的幫忙搬了幾張椅子出來,孫琴還弄了個花瓶放在桌子中央:“電影裡面是不是經常有這樣的場景?”
米瑪搖頭:“哪裡需要電影裡,以前在老家,長輩們不就經常帶着我們這樣擺開午餐?只是現在好像阿爸他們越來越繁忙,又都在城市裡做事,哪裡還能這麼悠閒的樣子。”
把飲料拿出來的伍文定有志氣:“我們可以找城市把悠閒的生活要回來嘛。”
孫琴鄙視:“那是因爲你擁有了足夠的物質基礎。”
伍文定不否認:“這個是前提,不過起碼也是要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才會去要回來嘛。”
陶雅玲端着兩盤菜出來:“各位少爺小姐,是不是可以幫忙到廚房端一下飯菜和湯盆呢?”
伍文定趕緊和孫琴去幫忙,米瑪這厚臉皮泰然自若的靠在椅子邊,假巴意思的調整一下碗筷的擺放,搞得自己很繁忙的樣子,陶雅玲放下菜就順手給她屁股一巴掌:“最懶就是你!”
吃飯的時候,孫琴看看陶雅玲:“我這邊已經通知可以去領畢業證了,要放假了,有什麼安排?”
陶雅玲沒追求:“全家就我有暑假,要不我把二丫抱回來,在家裡悠閒一下。”
米瑪不同意:“我還不是可以給自己放假,一起去海南吧。”
孫琴點頭:“出國的事情還有一段,那就先去海南度假,再過幾天,七月的時候熱起來還是有點惱火。”
米瑪算時間:“辦理出國手續,排練新的節目,準備菜品,這些都是要時間的,所以暑假我們還是自己出去玩玩。”
徐妃青懷疑:“海南不更熱?”
陶雅玲介紹情況:“白天可能氣溫或者日曬是要厲害一些,但是海邊有對流降溫,比起重慶這個火爐來說,還是要好得多,起碼晝夜是有溫差的。”重慶就這點討厭,四面環山,氣流不怎麼對流,悶着熱。
米瑪扭頭看專心吃酸菜魚的伍文定:“你的意見呢?”
伍文定吃得滿頭冒汗:“小青你放了多少胡椒和花椒?簡直是吃得我蕩氣迴腸,消化不良!”
孫琴咯咯笑:“吃魚的怎麼會消化不良,真的放得很多?”她現在是比較少沾魚了,有陰影。
陶雅玲拿筷子敲伍文定面前的盤子:“問你去海南有什麼意見呢?”
伍文定點頭:“沒意見,本來也該過去,孫孫她爸的遊艇到了,我們過去沾光!我也順便搭車買了一條,不過你們最好是有心理準備,別到時候覺得吃驚。”
孫琴就喜歡這個調調:“有多吃驚?我爸那個我是看過照片的,你能買多大?”
說起來,住在長江邊上還真不吃驚看見客輪,天天上下班路過都看見的,連徐妃青都奇怪:“那得多大才吃驚?”
伍文定賊眉兮兮的笑。
陶雅玲多瞭解他的,也笑:“要逆向思維嘛,他肯定是有點捨不得花這麼多錢,買了個小得讓我們吃驚的!”
米瑪贊同的點頭:“這樣纔對,沒有必要過於奢華的個人享受。”
其他人都一起噓她,孫琴帶頭:“也不知道誰在脖子上掛一兩百萬!”
米瑪委屈:“民族風俗嘛,我又不是不借給你們玩……”
那就基本這麼定了,可是還得把手裡的各項事情處理完才能度假。
餐飲公司和娛樂公司合作搞項目,已經有點駕輕就熟的感覺,伍文定這邊才把方案提出來,那邊就嘩啦啦的把計劃書詳細報過來,連人數都一起報過來了,說是方便往上審批人數,一共一百五十多人。
說是審批,按照張樹林的思路交上去的方案確實迎合了上級思想,很讚賞這種事情,提出了不少反饋意見,要求先預演一遍,一來檢查是否有不適合宣傳的地方,二來如果有哪一方面比較缺失的,可以有相關部門補充專業人員,得好好辦,辦出質量水平,方顯大國風範。
這個就主要集中在漢藏歌舞表演的環節和餐飲廚師這個環節了,前者有七八十個人,都是這兩年巡迴演出的演職人員,後者有十五六人,也是嘉德.藏青天飲食機構的新藏菜大廚師們,其實多半都是漢族,不過都能穿上藏服糊弄人。
原本聽說可以到國外巡演,這些年輕人歡喜得很,國內一些大城市都走過一遍了,很熟悉這種模式,也有點膩了,現在可以出國,自然覺得新鮮得很。
現在聽公司老總說這件事還要接受有關部門檢閱,如果表現不能代表國家水平,還可能被換班,都有點慌神,半夜三更都還有人在練功房排練節目,廚房裡也更是熱情高漲,研究新菜品,心眼多的更是結合西餐,要摸索出來一些適合外國人的口味。
伍文定就嗤之以鼻:“哪有這麼上綱上線的,我們就是一個商業行爲,有點閃失也不過是砸我們的牌子,哪裡有這麼高的高度。”
張樹林好言相勸:“總之是個良性循環的事情嘛,也讓這些公司員工更有競爭意識。”
伍文定對他另眼相看:“你現在有點做***的樣子了,很適合做思想工作,不像以前那樣老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待我們的工作。”
張樹林疑惑:“我有這樣的轉變?我得想想,這樣對不對……”開始審視自己了。
同樣審視自己的還有小分隊的戰士們,這跟着伍文定練了一段時間,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一些技戰術能力有質的提升,難免有點自大的苗頭。可是這跟保全公司一交流,發現只論拳腳的話,好像還真不如別人。
其實原因也簡單,伍文定面對部隊倒是沒有藏私,只是部隊這邊都是輪訓,而且伍文定也說不上是一個很好的指導師傅,每次都是演示幾遍,隊員們再相互對練琢磨,加上又不是隻練拳腳,項目多得很。
保全公司這邊就不一樣了,一來都專練這個訓練了好幾年了,二來雲鬆這幾個人起到了很好的助教作用,他們可是長年累月適應了師父帶徒弟的模式,教導起來更有效一些。
又在準備輪班換訓的戰士們如實的向上反映了情況,齊衛國打電話給伍文定就很不客氣:“那邊是不是你的伍家軍,你就教得細緻一點?我們這可是國家的隊伍,居然還搞不過你那邊的保安?”
伍文定嘿嘿笑:“要不你把那些人招到你那裡去?”
齊衛國不滿:“別以爲我不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裡面有幾個還是掛職的。”
伍文定懶得解釋:“那你問問他們就知道我有沒有開小竈了。”
齊衛國也就是找個茬打電話:“那天回去跪竈臺沒有?”
伍文定鄙視:“你堂堂一個國家幹部,關心我一個小老百姓家庭生活做什麼?”
齊衛國不掩飾:“我就想出口氣!”
伍文定笑:“那您還真是有心了,輪訓的時候我讓他們給你帶兩個氣球回去。”
齊衛國發牢騷:“小妹現在開始談戀愛了,我回家還是不敢說在和你搭檔……”
伍文定趕緊祝福:“那就最好,提我做什麼,你爺爺身體還好吧?”
齊衛國把話題又拉回來:“關我爺爺什麼事,你說你要是成我妹夫,不什麼事情都順當得多。”
伍文定恭維:“你不也是靠自己?”
齊衛國笑罵:“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明白,換個大頭兵再拼命也做不到我這樣,雖然我已經夠努力拼命了。”
伍文定表揚:“您這心境不錯,沒有自以爲是,也沒有妄自菲薄。”
齊衛國不領情:“我可不需要你來幫我調節心理。”
伍文定笑:“我是恭維你,你既沒有認爲你沒有靠家裡,全是自己奮鬥得來的,也沒有就當個二世祖,其實從心態上來說,你比空手奮鬥還要難,畢竟白手起家是必須那麼做的。”
齊衛國奇怪:“你不是在貶低你自己擡高我吧,你有什麼陰謀?”
伍文定解釋:“沒什麼陰謀,順口一說,不過說到事情,倒是有需要你幫忙的。”
齊衛國謹慎:“我就知道你笑裡藏刀,什麼事。”
伍文定撇嘴:“好事,現在年中了,不是一般都是年底退伍麼,我想跟你提交一份退伍兵安置計劃,我這邊的企業,還是有不少需要退伍軍人的崗位,我這裡也可以做這樣一個退伍軍人就業培訓,別動不動就是做保安,我不是瞧不起保安,可不是每個退伍軍人都適合當保安。”
齊衛國就沉默了,好一陣纔回話:“那你先叫人把崗位清單和大概人數發給正式函件給我,我先代表我們部隊感謝你。”
伍文定又撂擔子:“說不上謝,我也算是一員嘛,不過能不能不提我這茬,算社會企業,我也可以另外找幾個企業分擔一下,不光是嘉德集團。”
齊衛國說話就稍微嚴肅點了:“你這性子……隨便你吧,反正看你也沒有什麼上進心,善心確實是有,說起這事,老田去找你了,一個人走的,到時候你好好接待一下。”
伍文定奇怪:“什麼時候走的?”
齊衛國也奇怪:“走了快一週吧,他臨走給我寫了封信,說自己終於想通了,打算靠自己走着去找你,說是你教他的修行方法,寺廟裡的和尚們都很支持他,打算走幾個月!我說你們搞這個的意義和長征差不多麼?可瞎子也太不方便了吧?”
伍文定大窘:“我!他……嗨……我叫他想通了,就不要依靠別人,自己獨立過來找我,隨便用什麼交通工具,誰叫他用步行?”
齊衛國也傻眼:“他也沒什麼聯絡工具……估計不會有什麼事,你就慢慢等着吧……”
嗨,這事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