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的父母得到消息之後,再也坐不住了,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坐不住,就是那些親戚朋友們也是坐不住了,紛紛延遲了原定晚飯的時間,更是不顧冬天的寒冷,都在家門口等着了。
在場的還有很多的老人,有已經很年邁的老人,其中有一兩位老人眼角也有着淚痕,他們是周玉的外婆和外公等幾位老人,可以說是從小看着周玉長大的,也不爲過,對這個甜美可愛的孫女自是喜歡的不得了。
他們得知周玉失蹤不見,幾年時間過後,都沒有任何音訊,警方通知已經遇難的可能性很大,幾乎可以確定的時候,他們心痛無比。
世間有一種痛,那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讓人有時候難以承受!
一些年輕人也在場,有些人忍受不了外面的寒冷,向身邊說了一些話,便進屋去了。
他們中有些是在周玉遇難失蹤之後嫁進來,或者是嫁出去,此時帶着老公回孃家拜年的女婿、媳婦。
他們從來就沒有見過周玉,自然心中對於周玉這個人,沒有什麼感情。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
他是周玉的大舅,叫白祖遠,是周玉父母他們這一輩中衆人現在混的很好的一個人,聽說已經是村鎮一個小官,去年更是剛換了一輛三十萬左右的小奧。
一陣寒風吹過,他不禁縮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白祖遠斜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妹夫,這個比自己年輕但是一看就比自己蒼老許多的男人,也就是周玉的父親,問道:“那通電話是不是真的?這怎麼可能,會不會是什麼人跟你開的玩笑?這大冬天的,我們不能全部爲了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就都在這裡傻等。”
他說這話,就差沒有說出來,都已經是失蹤了三年多的人,估計早就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遇害了,怎麼還會回來?
“不會的,是小玉的聲音,絕對沒有錯!”
周玉的父親眼中透露出堅定,神情有些激動,有着常人看不見的精光,炯炯有神。
這樣的眼神,在周玉失蹤一年,得知她遇害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白祖遠看了一眼周玉的父親,沒有說些什麼,轉而看向幾位老人。
“這大冬天的,媽、爸,還有您幾老,我們還是進屋子裡等着吧。誰知道那通電話是不是真的。”
他試圖勸說幾位老人進去。
“你要是冷,可以先進去,我這把老骨頭不怕冷,要在這裡等孫女回來。”
周玉的外公,用渾濁的雙眼橫了白祖遠一眼。
白祖遠咕噥一句,“我怎麼是怕冷,還不是擔心您幾位的身體不是?”
一個身穿高仿高檔仿製貂毛裘衣的中年婦女,捅了一下白祖遠,這人是他的老婆。
兩人很有默契了移了幾步。
“這麼冷的天,真要在這裡傻等周玉,要不我們先進屋裡,在哪裡不是等,再說我們都是長輩,沒有任何理由在外面等一個小輩。”女人小聲地說着。
“我能有什麼辦法,幾個老人都在外面,我們進去,讓其他人怎麼看?”
“……”
在場的人羣中並不是很安靜,有些人都是議論紛紛。
一個消失了已經三年多的人,都已經認定,已經是遇害了,既然又打電話回來,說馬上就要到了,任誰都無法平靜下來。
周玉的父母兩個人,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遠處。
即使那通電話,是有人模仿周玉聲音,給他們打得,開的一個玩笑,他們也願意這般等下去。
周玉的父親心中很確信,那就是自己女兒周玉的聲音,絕對沒有錯,不會有人會模仿的那麼像,就是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模一樣。
時間約莫又過去了一刻鐘。
一輛價值不菲的汽車從遠方慢慢行駛了過來。
在場很多人都被這輛汽車吸引住了眼球,其中很多對車有一定了解的男士,眼睛瞬間一亮。
他們沒有能力購買這樣的汽車,但是並不妨礙他們去了解這輛汽車。
這輛價值不菲的汽車,不過讓他們好奇的是這輛車並沒有直接就行駛過去,而是直接停在了他們面前。
這輛汽車,便是周玉和趙奕安兩個人租用的。
衆人心中狐疑,想到了很多,但是都沒有想到,是周玉回來了。
當車門打開,周玉緩緩走下來的時候,衆人都是被驚住了。
此時的周玉,一身穿着不菲,已經不是原先在家裡換上的那一套衣服,早就換上了一套她今天剛買的衣服,光鮮照人,十分漂亮動人。
趙奕安並不在乎錢,周玉想要什麼,他都儘量滿足她,這套衣物的價值,在普通人眼中,卻不是一個小數字,大幾萬塊錢,可在他眼中,不過爾爾。
趙奕安也是跟着走了下來,他的衣物沒有變化,帥氣高冷,和周玉站在一起,若不是表情不對,隔着一定距離,便婉如一對璧人。
周玉的父母已經看出了,這個走下車的姑娘,就是自己家的閨女,那容貌,即使有些改變,也是不會有錯的。
不說三年沒見,就是三十年沒有見面,他們也是不會認錯。
周玉的母親,輕聲喚了一句:“小玉?”
剛下車的周玉掃視一番在場的衆人,然後將視線定格在了自己的父母身上,看着比記憶蒼老了好幾分的兩位老人,眼角頓時有些溼潤。
“爸、媽,我回來了。”
兩個人兩步並着三步,走在了一起,相互直接抱在了一起,雖然此時沒有什麼話語,只是一個相互之間的擁抱,但是兩個人眼角處,均泛着淚光,有着淚珠涌了出來。
很多人都站在這兩個人身旁,口中說着一些安撫之類的話語。
周玉的父親,剛纔眼中堅定神色變得柔和起來,他沒有說話,就是靜靜的在一旁看着這一幕。
一個快要奔五十的男人,看着看着,無聲中落淚了,更是在心中不斷反覆暗道:“回來就好,人回來就好……”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