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凝香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低沉,說道:“趙奕安,你似乎管的有點寬了,我自己的弟子,應該如何去教授,是我自己的事情,好像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頓時,整個場面的氣氛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場面一時間變得凝重了幾分,這種變化,是源自於木凝香。
普通人依舊忘我隨着音樂搖擺,狂歡着,除了坐在木凝香對面的趙奕安外,沒有第二個人察覺到這一絲微妙的變化。
他們似乎是不將自己身體中最後的一點精力榨乾,就不會罷休一樣。
趙奕安說道:“這些當然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在乎的只有那個女鬼,只要前輩將那個女鬼交給我,我就從前輩的視線中消失,前輩的事情也就在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不然……”
他將話語說到這裡,便停住了,沒有繼續往下面說下去了。
木凝香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問道:“不然怎樣?”
她想聽聽趙奕安究竟要說什麼,她也想到了,趙奕安這次來和她見面,一定是有着什麼,能夠從她手中奪過女鬼的資本在。
不然誰也不會這樣白白的來吃上兩次閉門羹。
趙奕安神色沒有多少變化,若是換作其他人,這樣的情況下,此時臉上一定會帶着淡淡的笑容。
他說道:“我這個人好奇的很,很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所在,是什麼樣的門派,收弟子,不用看弟子的資質根骨的。我雖然是第一次從族地出來,但是我族藏書不少,就是一輩子呆在裡面,也觀閱不遍。所以對於一些鮮爲人知的事情還是知道的比外面的人,多得多。”
木凝香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有什麼話大可明說出來,用什麼威脅也要說個明白纔對。”
她感覺到,趙奕安對她是滅魔靈家的身份,猜出了幾分,但是不敢肯定。
他如此年輕,滅魔靈家已經是消亡在歷史長河中五百年,又怎麼會知道她們滅魔靈家的事情?
她心中敢這麼說,就是他們趙家的一些年歲已高的長老,都不一定知道還有一個消失的滅魔世家——靈家的存在。
趙奕安說道:“在下午和前輩交手的時候,雖然前輩施展了茅山道派的‘七星步法’,但是前輩自身所散發出來的無形氣場,卻是讓我感覺到十分的特殊。就好像有一種遇到了天敵一般的感覺。我曾經在族中藏經閣中,偶然間翻閱到了一本古籍,上面記載了在那個時代,世界上存在的滅魔世家,不是四個,而是五個,而那個滅魔世家,傳承無比特殊。”
木凝香打斷了趙奕安的話語,情緒略微有些激動,說道:“夠了,你不用再說了。”
趙奕安一邊說着,一邊在觀看木凝香的神情,每一個細節都沒有落下。
他聞言,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他心中有着震動,猜測是一回事,得到了證實卻是另外一件事。
他想不到,此時坐在他面前的這個美麗女子,真是消失在歷史中,那一個滅魔世家的人。
曾經的滅魔世家之首,有着無敵稱謂的滅魔靈家。
木凝香將桌上那杯沒有喝完的酒,拿了起來,然後一口飲盡。
她眯着眼睛,看着趙奕安,說道:“這件事,你本來可以找紫萱去確定,但是剛纔和我和紫萱通過電話,你只是詢問了有關於女鬼方面的事情,並沒有詢問其他任何方面的事情。”
她眼神一變,說道:“難道你用血脈之力,將凌紫萱催眠了,讓她自己最後都想不起來,有說過這些?”
木凝香說話期間,一直都是注視着趙奕安的眼睛,想要從中確定什麼。
趙奕安說道:“我並沒有這樣做,前輩若是不放心,我大可將我從古籍中,對你們這一滅魔世家較爲詳細的說出來。我相信,我知道一些東西,你知道,但是還沒有告訴凌紫萱,比如你們這一族無比特殊的傳承方式,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地方。我不信,你將滅魔靈家的事情,都告訴過凌紫萱,總能找出一兩件是她所不知道的。”
趙奕安他似乎是很在乎,自己是否說謊騙人這件事情。
木凝香說道:“就算是這樣,我是滅魔靈家的人,你想用這件事來要挾我,似乎並沒有什麼用處。你既然對滅魔靈家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我們一族人,每一個的實力修爲都是絕頂的。換句話說,在現在這個世界,以我的實力,爆不曝光自己的身份,其實並沒有多少的在乎,我本人只是不想惹一些沒有必要的麻煩。”
她這話說的很正確,以她自身所具備的實力,就算是不選擇加入任何勢力,在四大滅魔世家中,自保是完全沒有問題。
木凝香孤身一人,就算是四大滅魔世家知道她是滅魔靈家的傳人,也不敢把她怎樣。
俗話說得好,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四大滅魔世家的人,只要一下沒有將她搞死,反過來,以她足以媲美滅魔家族長老的實力,四大滅魔世家將永遠沒有安寧的日子。
這也是當年,滅魔靈家雖然是一羣女子,但是卻位於滅魔世家之首,沒有任何爭議的原因所在。
除了一兩個性情乖張,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家人,纔敢時不時跳出來和靈家的女人鬥上一鬥,沒有哪一個世家敢惹滅魔靈家的人。
趙奕安很清楚,眼前這個靈家人所言很正確,他是親身領教過了其實力,完全可以媲美長老級別的實力,甚至還隱隱勝之。
不過,他覺得,這裡面有着功法天生相剋的原因在裡面,真正的修爲如何,他還真是看不透。
他心想,不光是自己看不透,就是換一個李家高手來,以‘九重滅魔眼’的眼力,也不一定看得透眼前這個女人的深淺。
他說道:“前輩,我想您心中多半也是不願意向世人暴露自己這身份,不然這麼多年了,你在滅魔世界中,怎麼還是這般默默無名?”
木凝香聞言一愣,久久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