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軟劍變得筆直堅固,而且劍身上不知何時竟然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寒冰,散發着肉眼可見,實質的寒氣。
一把本來韌性十足的軟劍,此時卻變成了一把沒有絲毫韌性的硬劍。
白雪軟劍在這個時候,稱之爲白雪軟劍顯得有些不恰當,稱之爲白雪冰劍反而是更爲合適。
李舒羽的眼神,與之前相比,變得不一樣了。
他眼神中透着寒意,無比冰冷,刺骨三分。
趙奕安說道:“李舒羽!你可真是好樣的,能夠一次又一次給我不一樣的刺激和驚喜。真是想不到在這個靈力缺乏到極點的時代,居然還會誕生出你這樣的一個天才。可惜的是,你卻生在這個可悲的時代,再天才又能如何?終究也無法逆天!”
他臉上的憤怒竟然已經慢慢褪去,出現了一種難言的笑容,這是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笑容。
趙奕安使出一記殺招,瞬間打出成片的鞭影,從四面八方而來,攻向李舒羽,讓人難以分辨出,哪一道鞭影是真是假。與這些鞭影而來的,還有實質性的氣場,和攜帶着他的殺意。
李舒羽手中的白雪冰劍劃過一個弧度。
他出劍的速度很慢,是十分普通的一劍。就連木子餘柳青青他們都能看見這緩慢的一劍。
然而,就這簡單無比的一劍,直接斬到了九節降魔鞭上,一下便破了這看似華麗,也看似無比厲害的殺招。
白雪冰劍擋住九節降魔鞭的時候,李舒羽的左手早已化爲劍指狀,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劍,快速朝着趙奕安刺過去。
趙奕安並沒有因爲李舒羽隨手一劍便破了他的殺招,而有絲毫的慌亂,或者說他早就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
只見他左手早已握拳,同時擊了出去。
拳和劍指碰撞在一起,二人同時向後退了數步,這一招下來,兩個人不分勝負,沒有誰真正佔了上風。
趙奕安沒有立馬再次衝上來,而是在原地站立,李舒羽見狀,也沒有立刻再次動手,也在原地站立不動。
寒風吹過,兩者就這樣相對而站。
“果然厲害,居然能以這樣的修爲和實力,和我戰成平手。想想,剛纔還處於絕對的劣勢,招招都險象環生,此時卻能發揮出這樣的水準,不可思議。”
趙奕安看着李舒羽,言語中有着感慨,或者說是一種稱讚。
李舒羽說道:“沒有你,我也不會這麼快走到這一步。你所施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給了我不同的觸動和不一樣的領悟,受益頗多。你叫金龍是吧,可惜你所有的招式都是通過趙奕安的軀體施展出來的。每一種招式都是精妙絕倫,出神入化,但是均沒有與之相對應的意配合,所以只要用心,還是會有破綻可尋。”
練劍之人,如果入門,便知道劍法輕靈,用劍之時,以輕靈爲主,鬆弛有度,可靈活熟練施展各種劍招劍法,克敵制勝取決劍法高深與劍招強弱。
練劍之人,如果小成,便能夠做到劍隨心動,用劍能夠隨心所欲,心之所向,劍尖便指向何處,在劍法劍招上已有自己的見解,對敵之時,可根據敵人實力強弱,所施展的招式,從而施展不同劍法劍招,克敵制勝,一切隨心。
練劍之人,如果大成,便已經是練出劍意,出劍便帶着劍意,那時便是劍意爲主,劍招爲輔,對敵之時,往往劍意一出,便可輕易克敵制勝。
李舒羽現在早已是練劍大成的頂峰之人,他已經漸漸悟到了,只有劍意,沒有劍招的境界,可以做到運指爲劍,出劍只有劍意,漸漸很少見到劍招。
所以他運氣的手指,纔會比世界上大部分寶劍還要鋒利和堅固。
此時此刻的李舒羽,在劍道上的領悟,再一次邁前一步,進入了嶄新的境界。之前,他便已經有一隻腳踏入了這個境界,但是現在的他,卻是雙腳全部踏入,完全進入這個境界中。
他在劍道上面的領悟,已經從量變產生了質的飛躍。
如果現在,讓他再一次和族中五個老傢伙交手,他有信心,即使不開‘九重滅魔眼’,也可以立於不敗之地,輕易取勝。
趙奕安問道:“現在我很好奇,你全部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他隱約已經發現,至始至終,李舒羽都沒有用過一次全力,一直壓制着自己全部的實力,與他大戰。
李舒羽見趙奕安並沒有對自己所說,這一方面深入討論的樣子,而是將話題轉移到其他的上面,倒也沒有在剛纔話語的方面再多說什麼,而是順着對方說。
他一笑,說道:“這個,好像我並沒有這個義務告訴你。”
趙奕安試探性地問道:“至今爲止,你有用過自身一半的實力嗎?”
李舒羽微笑不語。
趙奕安瞬間明白。
“可是你認爲,你真的可以用這樣的修爲實力,勝我嗎?”
“當然,雖然你每一招都精妙無比,但總是有着破綻。現在勝你,只是時間的問題。”
李舒羽信心十足,彷彿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李家小輩!李舒羽!難道就沒有人對你說過,你這個樣子和神態,十分令人討厭和生怒嗎?”
趙奕安原本已經變得很平靜的面容,又一次開始憤怒。
趙奕安的話語,還有他此時的神態表現,頓時讓李舒羽想起了族地中的幾個老古董,好像每一次面對他們的時候,記得沒有說幾句話,他們也會變成現在和趙奕安一樣的模樣。
除了他們,還有很多人也是這樣。
“難道我說話和行事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嗎?”他在心中這樣問自己。
“我只是說了一句實話,你沒有必要這樣激動。”李舒羽說道。
“沒有必要這樣激動?你難道不知道你說的這些話,都很傷人嗎?而且還很目中無人。”趙奕安身體中的鞭靈——金龍,此時在心中吶喊着。
沒有什麼好說的,直接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