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大國若烹小鮮,打理省內排名前茅的企業,想必也是同樣道理。
趙鳳聲精通廚藝,一道佳餚的產生,不是靠着靈光乍現一錯而就,需要每個程序嚴絲合縫,糖,醋,鹽,油,少則味道寡淡,多則味道辛重,收買人心,就是炒菜時必不可少的第一滴油。
趙鳳聲沒先急着探望張子凡,而是跑到了自己的司機班照個面,幾天消失得無影無蹤,總得弄一番說辭糊弄過去。再說司機班的消息渠道極其嚇人,礙於工作原因,公司的內幕幾乎無所不知,探聽些小道消息,也是他的本職工作之一。
溜達到司機班,屋子裡的同事寥寥無幾,剩餘的人員正窩在角落裡鬥地主,趙鳳聲見怪不怪,湊過去,小聲道:“哥幾個誰贏了?晚上能不能蹭頓酒?”
馬陸被躡手躡腳的傢伙嚇了一跳,握牌的一抖,掉出了大小王,見到趙鳳聲一張笑眯眯的臉龐之後,馬陸從勃然大怒變成了滿腹哀怨,撿起兩張牌,撇嘴道:“要不是看你是我的第二偶像,我先賞你一對熊貓眼。老趙,你這幾天跑哪浪了,人也見不到,電話也不打一個,大夥都以爲你跟黃花大閨女私奔了。”
“誰家閨女願意跟我私奔,不怕被賣了?”
趙鳳聲充滿善意笑了笑,掏出兜裡的軟玉溪,挨個散了一圈,“這幾天跟老闆出了一趟差,沒來得及跟大夥打聲招呼,抱歉了。”
“哎!~你的老闆是咱泰亨未來繼承人,又長的如花似玉,天天跟她一起待着,就算不拿工資都肯幹啊。”馬陸對於某人的待遇怨聲載道,“老趙,你在外面爽了這麼多天,吃香的喝辣的,還有美女作陪,該請客了吧?”
“沒問題,抽出一個時間,帶你們試試我老家特色大保健。”趙鳳聲挑眉道。
“臥槽,特色大保健?啥套路?聽着就刺激,不會是推火車或者疊羅漢吧?”馬陸興奮說道,把腦海中齷齪的畫面脫口而出。
“吃着驢肉火燒捏腳,刺不刺激?”趙鳳聲壞笑道。
“就你老趙能忽悠。”馬陸泄了氣,手裡的出牌速度依舊不減,倆王帶一張三出完,邊洗牌邊說道:“來玩兩把?”
“好。”趙鳳聲點頭答應。打牌也是促進團結的一種方式,但是方式和方法很講究,贏了,容易讓人心情低落,輸了,對不起自己錢包,但特殊時期特殊對待,趙鳳聲已經做好了輸錢的準備。
馬陸在司機班有些威望,給一位新來不久的年輕人使了一個顏色,騰出位置,趙鳳聲坐了過去。
鬥地主,趙鳳聲不陌生,以前天天跟那幫痞子鏖戰通宵,仗着頭腦靈活,記憶力超羣,基本上輸多贏少。不過這一次他沒想贏,嘴裡嚷嚷着喜歡暗搶地主,伸手就抄了底,拿起牌隨便掃了一眼,大王四個二,還有一串順子,只要不貪心,這局十拿九穩。
但是趙鳳聲爲了跟同事們搞好關係,故意猛衝猛打,四個二炸的莫名其妙,看着後面觀戰的小夥子頻頻皺眉。
不出意料輸掉第一局,後面趙鳳聲依舊照搬輸錢的套路,可無奈手氣奇旺,把把有炸有王。趙鳳聲不願被人識破馬腳,故意在最後關頭放水,往往炸完以後送郵包,輸的合情合理,幾把打完,趙鳳聲腦子都有些迷糊,感慨着輸錢可比贏錢困難多了。
馬陸贏了一百多塊,心情大好,齜着牙笑道:“老趙,沒看出來啊,以前沒跟你玩過牌,沒想到還是位送財童子。以後經常來玩哈,我的酒錢和泡妞錢可全靠着你養活了。”
“沒問題,反正輸給誰都一樣。”趙鳳聲笑意盈盈答道,洗好了牌,裝成漫不經心的模樣問道:“這幾天公司有啥新鮮事嗎?”
“嘿,你問着了,昨天下午就爆出了一條**新聞,咱們司機班的老劉,親眼見到保安部部長陳瑞,摟着人力資源部部長Abby鑽進了賓館。要說陳部長胃口還真好,Abby都是四十多的老女人了,如狼似虎啊,先不說長的咋樣,那腰,比屁股還粗,走起路來像是綁着倆輪胎。陳部長也是位神人,就這也能下得去手,他那一百四五十斤,我懷疑都不夠人家折騰的。”馬陸眉飛色舞說道,眼中的幸災樂禍神色大過了豔羨。
“厲害。”趙鳳聲由衷讚歎道。
從名字分析,他還以爲陳瑞的老相好Abby是位職場俏佳人,原來是位重量級選手,有種大跌眼鏡的感覺。不過這種私人問題,他無法評價,沒準陳瑞就喜歡良家豐滿少婦這種類型,誰還沒點特殊癖好呢,比如他自己,從小蹲在啞巴叔那觀看修理高跟鞋,養成了輕微戀足癖,這在有些人眼中,或許也是不大不小的畸形心理。
趙鳳聲發完牌,繼續問道:“公司這幾天,沒出現什麼大問題吧?”
“大問題?啥大問題,沒有啊,頂多就是公司多了不少新鮮面孔。各個部門來了幾位新人,弄的走個照面都認不清,還得靠胸牌才能斷定是不是泰亨的員工。而且那些人不是平常角色,有的是經理,有的是副部長,甚至連培訓部的部長都換了。我估計公司挖來他們,花了不少大價錢,一個副部長,起碼年薪二十萬起。”馬陸嘆氣道。
哦?
趙鳳聲眉頭一挑。
公司更換新鮮血液,是錢宗望制定好的戰略方針,主要是肅清冥頑不靈的老員工,爲錢天瑜的上位鋪橋修路。可是這一段時間,錢宗望和錢天瑜始終待在醫院,根本無暇分身料理公司事宜。即便趙鳳聲不清楚職場規則,但他了解人事關係,更換大批中層領導,猶如傷筋動骨,錢家不可能不上心。而這幾天,他根本沒聽錢天瑜說起過公司大批人事頻頻變更。
這件事,到底是誰在後面操作?
泰亨股東?
翟紅興?
還是按照錢宗望吩咐去秘密執行的沈大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