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妮和花臉相繼回來,幾人又豪飲了一頓,隨着酒席落幕,最終定格在四瓶白酒和三箱啤酒。這點酒,根本滿足不了桃園街酒神們的胃口,趙鳳聲本打算帶着大剛和花臉去煙柳之地尋歡作樂,弟兄們瀟灑一下,可礙於三妮這位拖油瓶在場,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家夜總會吼上一嗓子。等到散場時,大剛那畜生有一百種方法將陪酒小妞帶出場子。自己有沒有妞陪,倒是無所謂,憋了幾個月了,也不差這一天了……
花臉喝完酒還要開車,趙鳳聲沒讓他爲所欲爲,省城不比武雲,出了事誰給兜底?趙鳳聲可沒狂妄到敢在省城撒野的地步。
打了一輛出租車,找司機師傅問了家高大上的夜總會,可三妮撅着嘴死活不同意,說聽你們唱歌簡直活受罪,非要去慢搖吧泡個小帥哥玩玩。趙鳳聲只會在刀尖上跳舞,哪會像年輕人一樣在舞池裡賣弄風騷,再說那地方充斥着各種牛鬼蛇神,怕倒是不怕,就嫌晦氣,來過兩次,打了兩架,簡直堪比武林大會擂臺賽。
大剛身爲夜場老司機,也不太喜歡亂糟糟的場所,在KTV包房裡能夠隨心所欲地鬼哭狼嚎,還能調戲小美眉沾點手頭便宜,慢搖吧?扯着嗓子瞪着眼珠子,白活半天也弄不清楚對方說啥,泡個妞都費勁。
花臉這年紀,按說是混跡在慢搖吧的常客,但他喜歡清靜,沒事的時候,品一杯茶,讀一本書,有種成熟男人的淡泊,挺討厭去夜場裡消磨時光。
三位膽大包天的大老爺們雖說誰也不想去,但誰敢違逆小魔女心願?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幾人磕絆都沒打,瞬間叫司機改變行程,來到一家燈紅酒綠的夜店停下。
伴隨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進入夜店,三妮剛一踏足繽紛亂舞的燈光照射區域,小蠻腰扭得花枝亂顫,胳膊搖的風生水起,校花排行榜名列狀元席位的崔大校花,那可不是浪得虛名,稍微展露身姿,立刻吸引了雄性牲口們的注意力,齊刷刷射出貪婪的視線。趙鳳聲幾人互相對視一眼,臉上呈現出不同的無奈,隨遇而安吧,先把這小丫頭喝倒了再說,要不然今晚誰也別想好過。
趙鳳聲花錢大手大腳,何況又是爲了兄弟和小姨子消費,直接要了一間最低消費2888豪華卡包,上來點了四瓶傑克丹尼,灌倒小姨子的意圖不言而喻。
三妮平時瘋瘋癲癲,喝完酒的她簡直化身爲無法無天的齊天大聖,迎着衆人垂涎的目光,張狂脫掉外套,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撩撥一下頭髮,拉起花臉和趙鳳聲的手臂就往舞池裡拽,一頭扎進了羣魔亂舞的人羣當中。
爲啥不拉大剛?
嫌他醜,丟人……
隨着韻律極強的電子樂刺破耳膜,三妮隨着節奏瘋狂扭動嬌軀,全身上下散發一種狂野味道,導致流氓哨頻頻響起。
趙鳳聲和花臉就像兩隻混跡在狼羣中的呆頭鵝,你看着我,我望着你,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時不時改變一下站姿,證明這倆傢伙是活人而非雕像。
三妮甚至跟姐夫玩起了貼面舞,抱住趙鳳聲肩頭不停晃動身軀,精緻的五官因爲酒精緣故,白裡透紅,分外妖嬈,像極了《聊齋志異》裡喜歡勾引趕考書生的小狐狸精。
趙鳳聲笑容尷尬,手也不敢往小姨子腰部那裡放,只好揣進兜裡,繼續在那當電線杆子。
有了兩位國術高手充當護花使者,前來揩油的小夥子被阻擋在一米開外,也有膽大的看不起身材單薄的兩位男士,想要用拳頭證明自己纔是夜店王者。結果還沒動手,就被一柄蝶舞頂在腹部,再看到花臉帶着冰冷殺氣的桃花眸子,哪敢再輕啓戰端,縮起脖子急忙逃之夭夭。
等到三妮跳到香汗淋漓,趙鳳聲以喝酒爲藉口回到卡包,本着送瘟神的心態,屁股還沒坐穩,端起一大杯傑克丹尼,跟三妮一飲而盡。這十幾分鐘下來,簡直比跟楚巨蠻單挑還他娘難熬!就算把他打死,也不再去舞池裡丟人現眼!
令趙鳳聲心臟劇烈跳動的重金屬音樂終於消停,還沒喘勻一口氣,面前突然出現幾條白花花的大腿,一聲魅惑的聲音傳來,“老闆,能請我們喝杯酒嗎?”
趙鳳聲愕然擡頭,瞅見了姿色各異的幾位年輕姑娘。
全部是齊臀小短裙打扮,五官被濃妝掩蓋,幾乎看不清長相,有的藍髮,有的紫發,身體露出的地方甚至還有刺青。趙鳳聲起初還以爲遇見了明碼標價的妹子,但從幾款高端香水飄散出來的氣味來分析,不像是勾欄裡那種低級貨色。
前來傍大款的紅塵妹?
有位身材妖嬈的女人直接坐到了花臉身邊,“哥哥,你長得好帥啊!一起喝一杯吧?”
花臉獨自默默喝着酒,嘴裡蹦出一個滾字。
趙鳳聲扭頭,視線飄到大剛那裡。
自己帶着小姨子,斷絕了尋花問柳的可能性,花臉也沒有隨便勾搭女人的癖好,就看看這頭畜生有沒有中意的貨色。
沒想到看見女人走不動路的畜生竟然揮了揮手,意思是讓這幫小美眉趕緊走人。
等到一幫鶯鶯燕燕離去,趙鳳聲詫異道:“今天轉了性子?送上門的都不要?”
“你第一天混夜店?看不出來這幫娘們什麼門道?”大剛玩味道。
“我混夜店那些年,這裡面還放着老年迪斯科舞曲,你又不是不知道。”趙鳳聲白了他一眼。
“這幾個美眉,是來找冤大頭散冰的。”大剛敲着桌子解釋道。
“散冰?”趙鳳聲撓了撓頭,腦海裡沒聽說過這個詞彙。
“一幫冰妹,溜完了冰,過來找男人滿足她們的生理需要,不用你花錢,只要你去開房就行。碰見出手闊綽的,還能賺一筆毒資,遇到小氣的,就當是一夜情,兜上褲子誰也不認識誰。”大剛一五一十說明裡面的彎彎繞繞。
“一夜情?那不是正合你的口味?連大保健的費用都替我省了。”趙鳳聲笑道。
“那他娘都是炸彈!懂不!炸彈!”大剛青筋暴露低吼道。
趙鳳聲似乎想起了這頭畜生不堪回首的往事,據說爲了滿足暫時的慾望,近半年都在求醫問診中渡過,甚至跑到街頭電線杆去看小廣告。
“喝!”大剛衝笑的沒心沒肺的傢伙怒不可遏道。
慢條斯理喝了一杯酒,趙鳳聲望向幾位冰妹,她們正在和一個男人交頭接耳談論着什麼,雙方神情嚴肅,看情形不像是在找下家,倒是有點談生意的味道。
當趙鳳聲看清楚男人的長相,瞬間一愣。
還真巧,在這裡也能碰到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