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子,廂尚猊說出來的一個奇怪的名字。胡言有些詫異,這些人怎麼淨整這些亂七八糟的名字。放下名字的事情,胡言繼續問道:“這個天王子現在哪裡?”
廂尚猊老實的回答:“在山林城。南越王命他爲掌國天師,還爲他在城裡修了一座別院,別院的名字叫仙琅小院。”
胡言繼續問道:“他就一直待在那個別院裡?”
廂尚猊答道:“是的,有事都是派人找南越王去別院見他。別院那裡有一羣黑衣人護衛,偶爾他也會帶着護衛出門,不過更多的時候他都會在別院裡。那羣黑衣人將別院保護的很嚴密,除了天王子要召見的人,誰都無法靠近那裡,那些黑衣人是真殺人的。對了,還有南越王每五天就要送一批美貌少女進別院。”
“又是一匹種馬。”胡言調侃了一句,繼續問道:“這匹種馬,啊是這天王子姓什麼叫什麼?”
廂尚猊直接答道:“不知道。”
“黑衣人護衛有多少?都是什麼實力?”胡言又問道。
廂尚猊不假思索的答道:“大人,具體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實力嘛,就以四周警戒的護衛來看,最低都是拓海境。再往上是什麼實力,我就不知道了。”
廂尚猊怕胡言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想了想繼續說道:“大人,我是南越國的大將軍,對南越的實力還是很清楚的。從實力上說,和我一樣有拓海上品實力的將軍還有三位,王宮裡的護衛力量明面上是一個養魂下品,其實還有一位太上長老是養魂中品的實力。以這等實力卻依然讓那個天王子在南越作威作福,可想而知他們的實力必然是超過南越國的。”
胡言點了點頭說道:“嗯,你們南越國就沒有隱藏的牌面了?”
廂尚猊繼續答道:“大人,真沒有了,我畢竟是軍方的高層,南越的實力還是心中有數的。”胡言對得到的信息還是比較滿意,於是說道:“好吧,我不會再爲難你。把你交給南昭國處理,你自求多福吧。”
廂尚猊叩首說道:“多謝大人!”
自有人將廂尚猊帶了下去,沒過多久又有軍兵來報那個鞋油黑宥亮已經死在亂軍之中。留在平關城也無事可做,胡言決定先去南越會會那匹種馬。
胡言把之前自己在威寧城所做之事,詳細說給楊天意,並且也說了自己後面的計劃。把從吳家聞家和皇宮裡搜刮的靈石都交給了楊天意,說道:“舅舅,我還要繼續追查幕後黑手還有去找找我大哥胡亦的下落。威寧城我就不回去了,反正兩家的後事有姚岐出面。您回去告訴他們姓姚的,要是讓我不高興,他知道後果的。”
“胡言,舅舅知道和你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不過還是那句話見舅如見娘,雖然就剩下你我但這裡還是你的家,累了乏了就回來看看。”楊天意知道留不住胡言,還是拉着胡言的手交代了一番,身爲一個殺伐果斷的將軍,此時眼角也掛上了霜。
胡言點了點頭,緊緊地握了一下舅舅的手,和衆位將領拱手作別,接過軍兵遞上的一份地圖,踏上震魂鼓飛速離開了平關城。
飛到大戰之地的上空,地面依舊流淌着血水,一些野獸正在啃食着屍體。
“阿蛟,處理一下。”哪怕這些是敵人,胡言也不會任由其曝屍荒野,直接發動兩輪紅日給阿蛟增持,於是整個戰場被小火蛇所貫穿。野獸被驚走,屍體也化爲飛灰。如此動用紅日的力量,胡言也有些吃不消,於是讓水泥繼續趕路,胡言進入乾坤袋中休息。
按照地圖一路向西進入了越山的山口,山口處有一座城池當雄城,擋住了去路。胡言無心領略當雄城的風光,交了金幣穿城而過。又奔波了幾天之後,胡言終於趕到了南越國的都城山林城。山林城緊靠南越的入雲山林,入雲山巍峨高聳綿延萬里,茂密的森林從山腳一直延伸到山頂。山林中有着很多靈草和靈果生長,當然也有很多妖獸佔據山林。不過最近這些年,高階的資源已經越來越難尋覓,就連高階的妖獸也是難得一見了。
胡言交了金幣進入山林城,城內人潮涌動異常繁華。南越的女子聲名在外,貌美絕倫窈窕婀娜,再配上南越特有的服飾,頗有一番風情。胡言一路欣賞着南越的美女,一邊尋覓着酒樓。
“小哥哥,這城裡最有名的酒樓就是越味樓,達官貴人都在那裡飲宴。不過奴家建議你去山珍館,那裡可以吃到入雲山林裡的妖獸,而且味道很獨特,很多人都喜歡去那裡吃喝一頓的。”一名被胡言問道的南越女子,大方的給胡言指路。
“多謝美女!”那女子說清了方向,胡言立即告辭。
“哎,怎麼走了,也不說請我喝一杯,人家還想借酒助興呢!”看着胡言的背影,那名南越女子頗有些幽怨的嘀咕着。
胡言先選了越味樓,當初師父賜予的仙谷丹效果仍在,不過太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而且胡言也想見識見識這片大陸上的美食。來到越味樓時已經到了傍晚,酒樓里人陸陸續續來了好多桌。胡言選了大堂裡的一張桌子,讓小二推薦了幾樣菜品,喝着水凝神傾聽周圍人的談話。可惜這些人談的不外乎風花雪月,不多久小二端上了菜品。菜品的味道並沒有給胡言多少驚喜,略微吃了幾口,胡言放下筷子將小二召喚過來,十幾枚金幣隨手放在桌子上說道:
“小二哥,打聽點事。”
小二看着金幣雙眼放光,“客官您說!”
“聽說你們這裡來了個天王子?”胡言話一出口,小二連金幣都沒收轉身就走。胡言心中明瞭,那個人恐怕是這城裡的禁忌。酒菜不合口味,又打聽不到消息,就沒必要繼續在此停留。胡言隨手扔在桌上一些金幣,出了酒樓往山珍館的方向走去。沒走多遠就發現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跟在身後,胡言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鑽入巷子幾個起落就把尾巴都甩開了。
“快快回去稟告守備大人,我們跟丟了。”幾個尾巴失去了目標有些不知所措。
胡言又兜了幾個圈,確定再無人跟蹤後,來到了山珍館。此時已是有些晚了,但館子裡依舊是吆五喝六喝酒猜拳熱鬧一片。胡言進來的時候剛好有一張空桌,點了此間特色的酒菜。
不多時酒菜上齊,菜品都是烹製的妖獸肉,不過胡言第一眼就被每道菜裡的一樣東西吸引。
“這個好像辣椒啊,嗯,就是這個味!”夾了一點菜餚送入口中,久違的感覺侵襲着胡言的味蕾。擡手喚來夥計,未先開口十幾枚金幣就放在夥計面前。
“夥計,這東西從何而來?”胡言又夾起一根形似辣椒的東西給夥計看了看。
那名夥計答道:“客官,這叫火蛇果是咱這入雲山林裡的特產,入口辛辣。這麼跟您說吧,全山林城只有我們山珍館的廚子能把這火蛇果做出這等美味來,您在其他家吃不到的。”
胡言笑着說道:“火蛇果,不錯,要的就是這個味,夥計你知道去哪裡尋這火蛇果?”
“客官,你還真來着了,您順着我的手看,看到那邊那個漢子了嗎?”胡言順着夥計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角落裡擺着一張小桌,一個一頭赤發的男子正在獨坐飲酒,桌上只有酒壺,連個下酒菜都沒有。
“他是?”胡言問道。
夥計回答道:“客官,他叫離火,在山林裡討生活的人,也是經常來給我們送火蛇果的人。”
胡言頓時來了請人喝一杯的興趣,於是說道:
“夥計,能否幫忙請那位過來喝幾杯,我是個喜歡口腹之慾的人,對這火蛇果頗感興趣。”
“客官,離火那酒鬼就好這一口喝的,不過他是個難接近的主我幫您試試,成與不成您可別怪罪。”店裡的夥計都是八面玲瓏的人,自然看出胡言是個有錢的主,所以沒把話說死。
胡言塞了一把金幣給那夥計,夥計二話不說喜滋滋的跑去離火身邊咬起耳朵來。那離火一開始很是不耐的擺手,也不知道小二最後說了些什麼,離火這才抄起自己的酒壺酒杯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胡言側方的位置,而不是對面的位置。胡言細細地打量了一眼來人,看面相三十左右的年紀,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臉泛着紅潤;濃眉下是一雙縫眼,門縫的縫,讓人誤以爲他是一直閉着眼睛;齒白脣紅,紅的像是塗了口紅一般。
“離大哥,幸會幸會,!夥計多加幾個菜,我和離老哥好好喝一會兒。”胡言對着離火拱手施禮,又吩咐了夥計,拿起自己桌上的酒壺給離火滿了一杯酒。
“來,離大哥,千里有相逢,相逢即有緣。初次見面,小弟敬你一杯!”胡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離火沒有開口也端起酒杯陪了一杯。胡言又給離火夾了些肉,倒了第二杯酒。一杯接着一杯,兩人連幹了五杯,新加的酒菜也都擺上了桌面。離火吃了一口肉後,終於開了口:
“聽說你想要打聽火蛇果,還聽說你挺有錢的,我可以給你火蛇果,你出多少錢?”離火也不繞彎子直來直去,胡言又和離火幹了一杯酒,再次給對方倒滿了酒,笑着說道:
“離大哥,我這人就好尋些特殊的食材,這火蛇果味道辛辣無比過癮。我想親自去看看火蛇果的樣子,順便採摘點回來,你放心我不會搶你生意,而且錢絕對不是問題。”
離火想了一下說道:“兩萬金幣,明天一早帶你去。”
“一言爲定,來喝酒!”這點錢對胡言來說一點都不多,很利索地取出了一個空間袋,裡面裝着兩萬金幣交給了離火。
離火有些詫異,問道:“你就這麼放心?不怕我跑了?”
胡言喝了一口酒說道:“兩萬金幣而已,多麼?”
離火說道:“的確不多!”
胡言繼續說道:“既然不多,我爲何還要在意?與其擔心在意這種不確定之事,還不如喝酒。”
離火不屑的說道:“拿人錢財不幹事,我做不到。喝酒把我喝倒,你做不到!”
胡言不置可否道:“試試?”
離火笑了一聲,說道:“來者不拒!”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本來對自己的酒量頗有自信的胡言,幾罈子下去後就開始懷疑人生了。這個離火帶着一臉紅潤坐過來的,喝了許久下去還是一臉紅潤,絲毫不見醉意。胡言卻是仗着現在的修爲才勉力撐了下來,不過醉意已經開始上頭了。
“火哥,你是我大哥,來走一個!”
“火哥,小弟我敬你一個,我先乾爲敬你隨意!”又幹掉一杯後,胡言趴在了桌子上。此時山珍館裡就只剩下了這麼一桌,離火示意夥計不用理會這邊,繼續自斟自飲。
夥計們收拾完成後又留下一罈酒就都去休息了,本該上的門板也放在那裡,守夜的夥計也放心的離去。空無一人的廳堂中,離火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胡言,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一道微弱的火光釋放出來。如果此時還有人在外面觀察,只會覺得是飯館內多點了一盞燈火。如同燭光一樣的火光,掠過胡言的身體,而胡言還在酒醉中沉睡。
“原來如此!”離火嘀咕了一聲後,繼續把盞飲酒。
日出後的第一縷陽光射入了山珍館,也照在了胡言的身上。暖洋洋的感覺讓胡言從酒醉中醒來,打了一個哈欠又噴出了一股酒氣,胡言從桌子上擡起了頭。
“離火大哥,你不會一直喝到現在吧!”胡言服了。
離火放下手裡的酒杯,笑着說道:“小酌,小酌!”
胡言聽了這氣人的話,很想一腳把離火踹下去,可惜離火併不給他機會,只聽離火繼續說道:
“酒醒了,就出發吧!”
胡言尷尬一笑,說道:“好,出發!”
離火去尋來一個夥計,胡言付了酒菜錢外加賞錢,兩個人迎着朝陽出了山林城。出了城門,胡言拿出震魂鼓,拉上離火在其帶路下飛向入雲山林。離火是山林中的熟客,方向都由其指揮。進入了山林之後,離火讓胡言收起了震魂鼓,兩人改爲徒步,按照離火的意思是在入雲山林裡還是步行穩妥一些。
在離火的帶領下,兩人又行進了大概兩個多時辰,前方的密林裡突然傳出男子哭嚎的聲音:
“想我馬麥丕,堂堂南王之子,居然命喪於此,天道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