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纔淨明叫出了老和尚的法號,圓塵的心中就有了疑惑,見佛子覺因如此一問,他的心中狐疑,莫不是?不過圓塵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也不接話,就等着對方給自己一個解釋。
覺因目光掃過淡定的圓塵,見對方根本就沒有追問的意思,嘴角一動繼續說道:“這位空曇大師,你們本是同宗,他也是來自迦葉寺!”
“什麼?”成圭最是沒有耐性,當先一個喊出了口。
“空曇大師,還是你來給衆位解釋一下吧。”覺因把說話的機會交給了空曇。
“阿彌陀佛。”空曇再次站了起來,對着迦葉寺的衆僧說道:“老衲的確是來自迦葉寺,不過不是你們這裡的迦葉寺,而是白奎洲的迦葉寺,方丈你應該更清楚吧。”
圓塵已然猜到了,見老和尚如此一問,他也只好點了點頭。成字輩的僧人們也知道了其中必有隱情,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就連成圭也是如此,衆僧等待着下文。
圓塵很是無奈的朝着空曇雙手合十彎腰施禮,先口誦佛號繼而說道:“阿彌陀佛,圓塵見過空曇大師。貧僧的確清楚,想這青龍城的迦葉寺正是由來自白奎洲的先輩所創建。只不過先輩們輔佐康措家建立了青龍國,到如今已經立國數千年,而這迦葉寺已經是青龍國的聖地。爲了讓民衆歸心,所以只有歷代方丈才知曉迦葉寺是來自何方。”
“圓塵,佛子和老衲等人來此並不是爲了讓你迦葉寺認祖歸宗,確確實實是要借珈藍果一用,還望能方便一二。”空曇說道。
雖然是第一次聽說此等機密,成字輩的幾個僧人還能保持着平靜。可當老和尚再次提起珈藍果之時,成字輩的僧人們情緒又有所波動,圓塵擺了擺手穩下了衆人的情緒,雙手合十對着空曇說道:“空曇大師,你等若是早來一天,可以同貧僧的師叔商量此事。只是你們晚了一步,珈藍果已經被人盜走了。”
“什麼?圓塵你不會是不想交出珈藍果,而找出這番說辭欺騙佛子吧。”淨明聞聽圓塵所說,立即跳了起來。
“欺騙?第一,本方丈不知你們這位佛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第二,我迦葉寺實力弱小卻也不怕你們鐵蓮寺,還請你把嘴巴放乾淨一些。”圓塵也是有脾氣的,尤其是這個淨明仗着是鐵蓮寺的出身,什麼事都要露露頭顯示一下他的存在。
“你!”淨明也來了火氣,就要和圓塵再次動手。
“淨明,退下!”佛子覺因對着空曇保持着客氣,但對上淨明就可以說是訓斥了。
淨明頗有些不情願地回到座位上落座,覺因再次請空曇和圓塵對話。
“圓塵,按照輩分貧僧可以稱呼你一聲師侄。至於佛子嘛,你們只需要知道他是衆多高僧們按照佛祖的指點找到的靈童轉世就好了。我們也是爲了讓佛子修爲更進一步,這纔來這裡借取珈藍果的。”空曇對着迦葉寺的衆僧解釋道。
“空曇大師,輩分的事情先放一邊,貧僧有兩個疑問還要請教。”圓塵雙手合十說道。
“說吧。”空曇點了點光頭示意。
“第一,寺裡的珈藍果樹據先輩所說本就是從本宗帶來的,難道本宗就沒有嗎?爲何要來借取;第二,佛子一說全寺上下包括貧僧都是第一次聽說,況且我們和佛子也沒有任何地關係,爲何一定要將珈藍果借予佛子?”圓塵不卑不亢地問完之後,迦葉寺的衆僧也是紛紛點頭。
“阿彌陀佛。老衲可以回答你,先說你的第二個問題。靈童轉世本就是佛界的機密,每次轉世的消息都是由特殊的方式傳遞,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很少,不過你不必懷疑什麼,因爲每次的靈童都是由整個四方星域最德高望重的高僧們一起找尋到的,所以說他是這一世轉世輪迴的靈童也就是佛子是無可爭議的。再說回你的第一個問題,本宗的珈藍樹和珈藍果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經被毀了,若非如此我們何苦找到你們這裡?”空曇給迦葉寺衆僧解釋道。
見迦葉寺的衆僧沒有言語,空曇再次補充道:“圓塵,我們這次也不是白拿你們的珈藍果,只要你提出要求,我們都可以和你交換。”
“空曇大師,實話實說寺裡的珈藍樹也已在千年之前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機,而珈藍果經過千年下來也僅存兩枚。這些是先輩高僧們留給後來人的饋贈,不管你們提出什麼條件,貧僧也不會交換的。不過貧僧之前說了,現在即使我們想換也沒有了,珈藍果已經被盜走。不單單是珈藍果被盜走,連帶着我的師叔空業大師還有兩位師兄弟以及四位師侄全遭到匪人的毒手,全部被賊人所害。貧僧這裡可以告訴各位,如果你們能替本寺捉到兇手,那珈藍果就是送與你們又有何妨?”
“圓塵,你的話可當真?”淨明沒忍住再次起身問道。
“阿彌陀佛,你我皆爲出家之人,不打誑語!”圓塵點了點頭確認道。
“阿彌陀佛,圓塵大師既然如此,這事我們接下了。不知能否讓我等先祭奠一下幾位大師,順便看看盜竊之地找找線索?”覺因也起身表明了態度。
“好,隨貧僧來吧。”圓塵直接同意了佛子的要求,隨後帶着衆僧前往了那座小禪院。
錦繡世界裡的胡言此時正在補覺,經過幾天的努力,他終於把無影步的最後一式無影無蹤練成了。就連水泥看了之後都不停地晃動着大長臉,傳音告訴胡言這無影步雖然和老頭子還有差距,但是已經有了老頭子當年的幾分神韻了。
欣喜過後就是疲憊,胡言一頭倒在芳華樹下掉進了夢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總之醒來之後就開始忙活着做頓美餐犒勞一下自己。正在準備食材的時候,胡言和水泥都感應到外面來人了。一批人走入了那間地洞,還有幾個人左看看右摸摸,還時不時放出神魂之力試探着四周。
“人有點多啊!”胡言和水泥都察覺到了外面人羣的實力,很是棘手。
此時的地洞中,佛子覺因先是點燃了幾炷香,祭拜着逝去的亡魂。等祭拜結束後,他才盤腿一坐全然不管在一旁四處查看的那些人,而是雙手合十在胸前突然爆發出強大的神魂之力。當那磅礴的神魂力量從覺因體內涌出之時,以圓塵爲首的迦葉寺僧人們甚至包括老國主康措定派來的那兩位身着青衫之人在內,全都神色一變,心中的壓力陡然而生。
就連在錦繡世界裡的胡言也感到了那股強大的力量,不由得眉頭皺了一下。水泥則是一擡蹄子,直接跳入了池水之中。
胡言雖然沒指望着依靠水泥出手,不過看到它的這個樣子還是忍不住吐槽道:“沒義氣啊!”
“那個師父,我好像也有些睏倦了。徒兒這就去休眠了!”金莎丟下一句話後,快速滑行到芳華樹下盤成了蚊香狀,更讓胡言氣憤的是,這小丫頭居然還打起了呼嚕!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好好鬥一斗。”胡言將目光定在外面的年輕和尚身上,然後在那把自己親手做出來的竹椅上一躺,不大一會兒也打起了呼嚕聲。
地洞中的佛子覺因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一雙眼睛四處的找尋,終於定位了目標的所在,隨後和尚來到乾坤袋被埋藏的地方。蹲下,挖土,一個不起眼的褡褳被覺因挖了出來,並呈現在衆人的眼前。
“佛子,這是什麼寶物?”淨明耐不住性子,替所有人問出想問的問題。
“阿彌陀佛,若小僧所料不差,這應該是件高階的空間寶物。”覺因當着衆人的面說了出來,可想而知在場的光頭們眼裡瞬間都閃過了貪婪的目光,不過很快就被隱藏了下去。
“阿彌陀佛,此物想必是本寺先輩所遺留,還請佛子將其交還本方丈。”圓塵則不然直接出口討要,不過他的理由卻很充分。
聽完圓塵的話,空曇是眉頭一皺覺得不好反駁,淨明則是送出一個你休想的眼神給圓塵。而佛子也是心有不悅,可當他看到那兩名青衫人在圓塵說話後身子又往前動了幾步,和圓塵結成了一個微妙的站位。
覺因沉聲不語默默思考着,三對三,沒錯他的隊伍裡還有一個隱藏着的成道境高手,再加上空曇和淨明剛好和對方的三個人對上。而覺因他自己雖然不是成道境,但是對上成道境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若是自己這一方的成道境能拖住對手,他有信心帶人將迦葉寺其餘的那些人全部拿下,然後再回頭支援成道境的戰場。可是覺因的心裡仍有着一絲的不安,這不安恰恰就是剛纔他調用神魂之力的時候,總感覺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難不成暗中還有人在隱藏?覺因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正確,於是在一番斟酌之後,將褡褳扔給了圓塵,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小僧本次匆匆而來實屬冒犯,下次小僧等再來拜會方丈大師。”
“佛子,這?”淨明有些不解,但當他看到覺因的眼神又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佛子覺因帶着隊伍離開了地洞,圓塵讓僧衆讓開了去路。就在淨明和圓塵一錯身的功夫,淨明突然吐出一口鮮血,並指着圓塵用打顫的聲音說道:“你!你藏得好深啊!”
“阿彌陀佛,淨明大師貧僧是被動的反擊。來人,送客!”圓塵冷不丁被淨明用神魂偷襲了一下,心中自然惱怒,不過撕破臉對雙方都沒有好處,他也只好給淨明一點小小的教訓。
“好,今日之事我鐵蓮寺記下了。”淨明一抹嘴角的血跡,丟下了一句狠話。
“淨明,不得無禮,走吧。”覺因很是無奈的叫上淨明,這些人來得趾高氣昂去得灰灰溜溜。
等到目送着佛子這些人離開了迦葉寺的山門,圓塵再也難以控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擡手用僧袍的大袖抹去,這纔對着兩個青衫人說道:“這個佛子不簡單啊!二位,即刻護我入宮,貧僧要將這東西交給老國主。”
兩個青衫人沒有說話齊齊點了一下頭,隨後三人沒理會任何規矩直接御空而行向着皇宮的方向飛去。
已經離開迦葉寺範圍的佛子臉上很是不好看,淨明也心有不甘,於是上前對着佛子耳語道:“佛子,要不要我們今夜將那東西給搶回來?”
“不可!淨明,知道剛纔爲何我選擇退去?因爲他們暗中還有一個人在,只要我們動手必將落入下風,搞不好都會丟掉性命。”
“還有一個?這些傢伙可是夠陰的啊。”淨明本想說禿驢,一想到自己的光頭就換了個稱呼。
“是啊!那個暗中隱藏的人連我的神魂都能避開,可見那個人纔是最麻煩的所在,看來這青龍國也是臥虎藏龍啊。”覺因回頭看了一眼迦葉寺的山門感嘆道。
“佛子,接下來咱們怎麼辦?”淨明問道。
“等!我相信圓塵說的話,那東西真的是被盜了,否則迦葉寺也不會出現那兩個青衫人,他們應該是青龍國的國主派過去調查的。所以我們只要等候在一旁,等到他們抓住兇手之時再出手,珈藍果乃我必得,誰也不能擋我的路。”覺因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冰冷,就連淨明這個成道境都感到一絲的冷意,相對好些的就是空曇和隊伍中一個一直不說話的中年和尚。於是這羣和尚就在佛子的帶領下在青龍城裡尋找着住處,好在青龍國信佛拜佛,很快就有人獻出一處院落讓他們無償居住。
再說圓塵三人御空而行,皇城的禁衛沒有一點阻攔直接讓三人進入宮中。最後在皇宮的東北角的一間院落前,三人這才落在地上。院落的門大敞四開,三人直接邁步而入,就在庭院之中一名老者也就是青龍國的上一任國主康措定,正坐在樹下品着茶水。
圓塵當先而那兩個青衫人落後了一個身位,三人一同上前行禮。只見康措定放下茶杯,淡淡地說道:“李年,趙泰,你二人先退下吧。”
兩個青衫人點頭說了聲:“是!”隨後二人倒退着出了小院。
“坐吧,老七。”康措定還是用着以前二人之間的稱呼,讓圓塵落座後又倒上了一杯茶水。
“多謝皇兄!”圓塵接過茶杯一飲而盡,隨後將褡褳取出遞給了康措定。
“的確是個好東西啊,難怪那個所謂的佛子還不想撒手,哈哈!”康措定摸着褡褳,一邊打量一邊說道。可是試了幾次康措定發現他的神魂根本無法操控這個褡褳,於是將褡褳隨手向後一扔,說道:“送去密室吧。”
一個身影突然出現接住了褡褳,隨後又消失在原地。對小院裡發生的事情,圓塵並不意外,也沒有說話只是在等着他的皇兄康措定接下來的安排。康措定很滿意自己兄弟的態度,微微笑了笑說道:“老七,風雨欲來啊,你可有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