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楚牧峰的所言,朱奮進臉色鐵青,保持沉默。
“其實在我抓到的幾個人中,你是最應該被抓的。”
“爲什麼呢?因爲你在我手裡的證據是出奇的多。即便是說沒有橋本世祖承認招供這事,我抓你也是會抓的理直氣壯,你也是沒跑的。”
楚牧峰說到這裡時神秘一笑。
“友情提醒下,以着你和橋本世宗當初的關係,應該是聽說過陳思睿的吧?”
“陳思睿!”
朱奮進瞳孔猛地一縮。
“是他!”
“對,就是他暗中調查你,其實他暗中調查的是橋本世宗,只是沒想到你會蹦出來。”
楚牧峰說着就掏出來一沓子紙丟過去。
“這些全都是你和橋本世宗勾結的證據,是你出賣祖國利益的證據,是你心甘情願充當賣國賊的證據。”
“朱奮進,我沒有時間陪着你在這裡慢慢耗,給你個機會,願意老實招供嗎?”
楚牧峰豎起一個手指頭。
“我……”
朱奮進原本想要說出的逞能話語,到嘴邊生猛的給停住。
他的眼光掃視過那些證據後,忽然有些心灰意冷起來。
“我招!”
證據確鑿,由不得你再抵賴。
敢抵賴,那就大刑伺候,對於這種賣國賊,根本不需要客氣。
……
六點實施抓捕。
七點開始審訊。
九點全部結束。
這就是整個案子的流程。
坐在辦公室中的楚牧峰,看着擺在眼前的一份份口供,點了點頭,頗爲滿意地說道。
“不錯,這事你們做的非常好,這算是咱們特殊情報科的開門紅,我會爲你們請功。”
“不敢!”聽到請功的字眼,東方槐和西門竹趕緊搖搖頭,兩人都感覺受之有愧。
整個案子都是楚牧峰找到線索,統籌謀劃,安排佈局,和他們有一點關係嗎?
有當然是有的,無非就是實施抓捕。
可抓捕這種事,就算是交給刑偵處的那羣警員也能做成。
“行了,跟我不必客氣!”
楚牧峰擺擺手,打斷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後,意有所指地說道:“我剛纔看過口供,上面怎麼沒有提到怡紅酒店和江南皮革的不明財產呢?”
“他們可是靠着出賣情報起家,所以算起來可都是不法收入,怎麼,還準備讓他們以後繼續享福不成?”
“科長,您的意思是繼續審問?”東方槐眼前一亮。
“去吧,榨乾榨淨。”楚牧峰揮揮手道。
“是!”
東方槐和西門竹精神立刻振奮起來。
他們剛纔一直都在琢磨着怎麼壓榨出來儘可能多的情報,根本就沒有去多想油水這事,現在被楚牧峰提醒到,自然是不能錯過。
在這個年代,薅羊毛這種事都是默許的。
只要將上面的孝敬準備好,沒誰會去斤斤計較。
想要讓狼跑得快,就得給狼吃肉塊。
方直和朱奮進就是楚牧峰眼中的肥肉,不吃白不吃,自己不吃,也會白白便宜了別人。
“算算時間,警備廳那邊也應該有所定論了。”
楚牧峰並沒有親自過去,不過已經將橋本世祖落網並且招供的消息告知了華容他們。
在這個前提下,他相信華容他們是能輕鬆搞定何秀才和史錘。
一個無奸不商的商人,一個出賣人格的鐵匠。
除非想遍體鱗傷,除非想死,不然只能是乖乖招供。
事實也的確如此。
金陵警備廳刑偵處。在這裡關押着是何秀才和史錘,負責審訊他們的是黃碩,裴東廠,華容和李維民。
四個刑偵處六科的副科長,對待兩個犯人,這種規模和陣容已經不能不用豪華來形容。
這兩人也是六點被抓來的。截止到現在九點鐘,該審問的都已經問出來。
這些內容就包括兩人當初是怎麼被策反的,被誰策反的,這些年又傳遞過什麼情報,兩人的情報來源是哪些等等。
證據確鑿,石錘無疑。
華容端着一個大白瓷茶缸在喝水。
他是真的有點口渴,乾掉這杯水後,一擦嘴角說道:“現在正事辦完,該輪着咱們去辦點私事了。”
“什麼私事?”李維民有些不解地問道。
“嘿嘿,當然是讓他們將這些年得到的非法收入吐出來!”華容咧嘴笑道。
“這樣……行嗎?”李維民顯得有些遲疑。
“怎麼,以前沒做過?”
“做過是做過,但這裡畢竟是金陵警備廳,要是鬧出點什麼事兒的話,我擔心會給處長惹麻煩。”李維民有些擔憂地說道。
“哈哈!”
華容,裴東廠和黃碩三個對視一笑,華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老李啊,你還是跟着咱們處長的時間太短,你覺得處長會因爲這點小事就怕惹麻煩嗎?”
“說句實在話,咱們處長現在沒準就是在等,等着會不會有人主動跳出來找麻煩呢!”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一把火是在六科內部燒的,如今的六科已經開始被調整梳理,算是攘外必先安內的安內。
既然安內結束,那麼自然就是攘外,誰這時候蹦達出來,不就是往楚牧峰槍口上撞嗎?當他不敢翻臉嗎?
“那成,咱們就去辦私事?”李維民立刻放鬆下來。
“走吧!”
……
入夜,雪止!
金陵城,川越樓,雅間。
這裡坐着的是刑偵處副處長鄭寶坤,作陪的是刑偵處第一科室科長黃冰堂,第二科室科長王新祥,當然還有倒黴被停職的第六科室科長侯俊寧。
這頓飯其實就是侯俊寧請的。
他擔心光是自己邀請鄭寶坤的話,分量有些不夠,便將黃冰堂和王新祥都叫過來,想着讓他們幫忙搭腔說話。
沒辦法,誰讓他現在很是提心吊膽。
六科被拿下的兩個副科長已經沒戲回去,三個偵緝隊隊長更是想都別想,在這種情況下,被停職的他就敢肯定沒事了嗎?
他沒那個底氣啊!
“處長,我的事您看怎麼辦?我不能一直這麼停職着吧?我要是說一直這樣的話,這和被拿下有什麼區別?”
等到酒過三巡後,侯俊寧這才壯着膽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鄭寶坤多精明的人。來這裡喝酒就知道是因爲什麼。
現在聽到這話後,他舉着酒杯,神情玩味的說道:“這事吧,我正在幫你運作,但你那不要有太大的期望了,楚牧峰這次是鐵心要拿下你立威。”
“畢竟兩個副科長是不夠看頭的,他只有拿下你這個科長才能夠殺雞儆猴。”
“楚牧峰這個王八蛋,爲什麼非要盯着我,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他了,他要這麼往死的整我!”
“哼,不要給我機會,不然老子非要和他玩命,拼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侯俊寧聽到鄭寶坤的話後,頓時是怒火中燒,不甘心不服氣地喊叫。
“換做我是你的話,也肯定會着急。說的也是,這個楚牧峰到底是怎麼想的,剛來就和咱們對着來。”
“處長,他這哪裡是針對六科,分明是針對您的。”
黃冰堂在旁邊眯縫着雙眼,算不上添油加醋,只能說是客觀分析。
“我也是這麼想的!”
王新祥點點頭,衝着鄭寶坤說道:“處長,這事咱們不能說就這麼不聞不問。”
“第一,老侯畢竟是您的人,要是說您對這事不管的話,以後還怎麼帶兵?”
“第二,楚牧峰這樣將火燒到你的頭上來,分明是有意想要立威。可這刑偵處除卻您外還有樑棟才和楊高武,他憑什麼就得選擇您?”
“所以我認爲這事咱們也得重視起來,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就算咱們不去主動惹事,也要做到最起碼的自保吧?”
“要是說有可能的話,處長您還是將老侯調走吧,哪怕是調到其餘部門都比留在六科要強的多。”
聽了兩人這番話,侯俊寧臉上露出一種感激神情。
真的不愧是同僚,就衝你們兩個的幫腔,今晚我這頓飯就沒有白請。
其實這也不是說就是看在這頓飯的交情上,而是黃冰堂和王新祥就是這麼想的。
他們其實也怕,怕楚牧峰今後對會他們一科和二科動手,要是那樣的話,今天鄭寶坤能丟棄侯俊寧,明天也能將他們當成棄子。
所以就當做是爲了他們的將來着想,兩人也要這樣幫忙求情。
“這事……”鄭寶坤聽到這裡後,也琢磨出來點意思。
他微微擡起腦袋,若有所思地問道:“這事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楚牧峰雖然說是初來乍到,但你架不住人家有背景啊。”
“樑棟品副廳長可是他的後臺,而樑家在這金陵城中的地位,相信不用我說你們也都清楚。”
“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硬碰只能是以卵擊石。”
這話說出後,侯俊寧的臉色便不由暗了下來。
“不過吧!”
鄭寶坤的話鋒陡然一轉,眼神如炬般的說道:“這事也不說不能操作,侯俊寧,你去給我打聽清楚,楚牧峰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
“尤其是今天在做什麼,我怎麼看到六科那邊有行動,而且還抓人回來,他們抓的是誰?”
“處長,這事不用去打聽,我知道。”
侯俊寧都沒有遲疑就斷然說道:“六科那邊的確是有行動,今天抓捕的是西華糧店的老闆何秀才和史記鐵鋪的老闆史錘。”
“至於說到原因我還沒有問出來,因爲人抓回來後,就被華容他們帶進審訊室,誰都不準靠近半步。”
“等等,你說被抓起來的是西華糧店老闆何秀才?”鄭寶坤皺起眉角問道。
“對,就是何秀才。”
侯俊寧肯定的說道:“我雖然說被停職,但六科還是有我的人,這消息是他們告訴我的。”
“嘿嘿!”鄭寶坤聽到這裡後,嘴角浮現出一抹得意笑容。
“何秀才好啊,這我還想着找誰給楚牧峰添堵呢,既然是何秀才,那這事就好辦了。”
“處長,這個何秀才有背景?”侯俊寧不解地問道。
“何秀才沒有背景,但你架不住他有一個好妹妹呢。給你們說吧,他妹妹嫁對了人,而那人就是這個局的關鍵。”
“行了,你們那也不要問了,等着瞧吧,明天會有好戲看的。”鄭寶坤想到這事就忍不住竊喜起來:楚牧峰啊楚牧峰,你就等着接受我送給你的大禮吧。
“是,那咱們就等着看戲。”
……
力行社,總部會議室。
常規例行會議開始前五分鐘。
夠資格坐在這裡的都是力行社的頭頭兒,他們最次的都是處長,掌管着無數人的生殺大權。
他們都是靠着戴隱的賞識提拔才能坐到這個位置的,每個人都是戴隱的心腹,想要在力行社安插進來其餘勢力的眼線,是難於登天。
說着說着大家的話題就轉到了特殊情報科上面。
畢竟這個部門是剛剛成立的,而且還是戴隱特批的,不搞清楚這個部門的虛實,這些處長們都會感覺心裡沒着沒落。
“咱們這裡都有情報處了,爲什麼還非要設立一個特殊情報科,這不是權限的疊加嗎?”
“誰說不是呢。”
“老唐,你來給咱們說說這個特殊情報科是怎麼回事唄?”
所有人目光都投射到唐敬宗身上,作爲情報處的處長,他在戴隱面前是絕對一等一的紅人,在場的這些都沒誰敢忽視。
“這事吧,你們只要知道特殊情報科也是歸屬我們情報處管理的就成。”
“再說不就是多成立一個部門嗎?有你們想的那麼誇張嗎?”唐敬宗淡淡說道,避重就輕。
“聽說這個部門的科長是楚牧峰,你們都是知道他的吧?以前在北平警備廳的時候就是個狠角色,將島國潛伏的蛇組,蠍組和蛛組三個間諜組給連根拔起。”
“我現在就想知道,來到咱們金陵,擔任特殊情報科科長後的他,是不是還能一如既往的強勢。”
就在這時行動處的處長魏師碑突然間開口問道。
問出這話時,他的脣角是斜斜揚起,充滿着不屑。
其餘人見狀全都紛紛閉嘴,他們都知道魏師碑和唐敬宗在力行社中是競爭的關係。
兩人吧,誰也瞧誰不順眼,都想要在戴隱面前爭功勞,刷存在感。
可是吧,唐敬宗的情報處畢竟是力行社的第一大處,一直都是穩穩的壓制着行動處。
行動處扮演的角色更多的就是聽命行事,你讓心高氣傲的魏師碑如何能夠嚥下這口氣。
所以說只要有機會,他就會去找唐敬宗的麻煩。
每當這兩人開始爭鬥時,其餘人就都明智的選擇沉默。
“放心吧,會讓你滿意的。”唐敬宗說到這裡,眼珠微轉間,略帶玩味地問道。
“我說老魏,楚牧峰吧畢竟是初來乍到,就算是暫時抓不到間諜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們行動處呢?可是咱們力行社的老牌了吧,我想要問問,你們到現在爲止,抓住多少間諜了?”
“不說遠的吧,就說最近幾個月,有破獲一個潛伏的間諜組織,抓住一個間諜嗎?”
“我們已經有一些線索了。”魏師碑老臉一紅,支支吾吾說道。
“有線索?”唐敬宗穩穩的坐回去後,漫不經心的喝着茶水,緩緩說道。
“要不咱們打個賭吧,就賭楚牧峰能不能抓住間諜,他要是說不能的話,我任憑你提一個要求。”
“要是說他能抓住的話,你就得任憑我提一個要求,怎麼樣?”
魏師碑聞言眼皮微顫:這事有蹊蹺!
以唐敬宗的精明不可能無緣無故這樣說,難道說楚牧峰那邊有所收穫?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魏師碑自己就給否決掉。
那小子剛來金陵城纔多久,都還沒來得及熟悉這裡的環境吧,手下都沒認全吧,就能有所發現,可能嗎?
當他楚牧峰真是孫猴子變的,這麼厲害?
賭就賭,誰怕誰!
魏師碑早就惦記上一件事,所以聽到唐敬宗這話說出來後,稍微愣了愣,跟着回道:“行啊,那咱們就以半個月爲期限,只要楚牧峰能在限定時間內抓住間諜,我任憑你提要求。”
“他要是說抓不到的話,老唐,我也不會爲難你,就這次分給咱們力行社的人員,讓我行動處先挑選怎麼樣?”
“原來你是盯着這事,行啊,就如你所願,那咱們就拿這事打賭。”
“誰贏,誰有優先挑選權!”唐敬宗當場拍板。
“好!”
幾乎就在兩人話音落地的同時,戴隱從外面走進來。所有人趕緊起身,齊聲喝道:“局長好!”
“都坐下吧!”戴隱隨意擺擺手,所有人便全都落座,然後會議就開始進行。
等到將所有議題都說完後,戴隱目光環視一圈說道:“各位,知道剛纔開會的時候,我爲什麼會遲到了兩分鐘嗎?”
“那是因爲臨時接到一個電話,就是這個電話讓我遲到了。”
“說到這個電話,我要恭喜文山。”
恭喜文山?
魏師碑他們的神情都不由疑惑起來。
“恭喜我?”
唐敬宗也感到有些意外,趕緊站起身來,恭敬地問道:“文山不知有何喜,還望局長指教?”
“你們情報處剛剛組建起來的特殊情報科辦事效率很高嘛,尤其是科長楚牧峰更是難得一見的人才。”
“他在北平警備廳的時候就被譽爲間諜殺手,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來到咱們金陵後,就立即展現出了能力。”
戴隱這話說到這裡,魏師碑就不由感覺不安。
難道說……
果然,戴隱緊隨其後說出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
“楚牧峰在正式上任五天內,便破獲了咱們金陵城內暗藏的情報間諜組織,將所有人全都一網打盡。”
“你們說,該不該恭喜文山?”
全場俱靜。
跟着便響起一陣鼓掌聲。
就連魏師碑短暫的愣神後都不由下意識地鼓起掌來。
這消息有點太驚人了吧!
這個楚牧峰剛上任一週不到,還沒有熟悉金陵城的一切,竟然就直接破獲了一個間諜案。
還將一個間諜組織連根拔起,這事光是想想都感覺匪夷所思。
楚牧峰你這麼能幹,讓其餘人情何以堪?
你們誰能說金陵城中是沒有間諜的嗎?沒有的話,人家是怎麼一股腦給抓住的!
可要是說有的話,那不是更沒臉嗎?所有人都感覺臉上燥得慌!
“局長,這事我之前聽楚牧峰彙報過,但我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真的取得成功。”
“局長,是高達商會嗎?”唐敬宗挑眉問道。
“對!”
換做平常的話,戴隱或許會將這個間諜案的詳細情況隱藏起來。
畢竟每個間諜案都是要慎重對待,但現在這個他卻不會,從最開始就沒有想過遮掩。
就這事他想要讓所有人都看看,看看楚牧峰是怎麼做的,你們這些人難道不應該覺得羞愧嗎?你們連一個剛剛加入力行社的新人都不如,怎麼好意思繼續混日子?
要的就是每個人都有緊迫感。要的就是給他們一種壓力。
所以戴隱纔會這樣光明正大的爲楚牧峰說話,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之詞。
“楚牧峰不過是個剛剛上任的新人,就做出這樣的成績,你們都應該向他好好學習纔對。”
“是!”
每個人心裡都五味雜陳。
“散會!”
戴隱也沒有大肆渲染,達到目的就成,過猶不及。
等到散會後,唐敬宗便衝着魏師碑咧嘴笑道:“老魏,咱們剛纔的賭約你可不要忘記,可別賴賬哦!”
“願賭服輸,我輸的起!”
魏師碑有些懊惱,氣呼呼地邁步離開。
“哈哈!”唐敬宗一邊大笑,一邊志得意滿地向外走去。
“楚牧峰,你小子真給我爭氣啊!不行,我現在就要去特殊情報科,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剛準備動身的唐敬宗,忽然看到楚牧峰正站在外面走廊上。
見到上司出來了,楚牧峰急忙走上前來,語氣恭敬地說道:“處長好!”
“哦,牧峰來了,是要彙報間諜案的吧?”唐敬宗心情愉悅地問道。
“是!”
楚牧峰點點頭說道:“我在過來前給局長打電話稟告了這事,然後就想着應該當面給您彙報聲,就過來了。”
“沒想到您正在開會,所以說就在這裡等着。處長,您看待會我是不是還要去局長那邊?”
“當然要!”正好推開辦公室房門的唐敬宗聽到這裡,立刻就轉身說道。
“走吧,你也不要浪費口舌說兩遍,我帶着你去見局長,把整個事經過詳細說說。”
“是!”
局長辦公室。
戴隱聽完整件事的詳細報告後,點了點頭,挑起脣角說道。“這麼看來高達商會的橋本家族並非是島國軍方所屬的間諜,但做還是收集情報的事兒。”
“只要能確定這個,就該抓該殺。牧峰,這個案子你辦得非常好。”
“一切都是全賴局長栽培,處長指導有方!”楚牧峰連忙恭聲說道。
“不必謙虛,該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
戴隱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茶水後繼續問道。“你說這個橋本家族還會不會派遣別的人過來接盤呢?”
“畢竟金陵城是咱們華夏的帝都,這裡的情報可是很有價值,能讓橋本家族從島國軍方換取不菲的利益。”
“局長高見,我想橋本家族應該不會死心的。”楚牧峰對這個很肯定。
他態度堅決地說道:“金陵城是咱們國家的帝都,這裡也必然成爲兵家必爭之地。”
“誰不想要在這裡收集獲取情報,橋本家族既然在這裡辛辛苦苦佈局,就肯定不會說隨隨便便就放棄。”
“再說橋本世宗被殺,橋本世祖被捕,這也會刺激到橋本家族,尤其是那位以策反見長的橋本隆泰,橋本家族要是說再派遣誰過來的話,非橋本隆泰莫屬。”
“而且我有種直覺,橋本家族在這裡埋伏下的眼線不可能只有區區方直四個人,或許還有成建制的隱秘組織。”
“倘若真有這個組織,您說橋本家族會捨得放棄嗎?”
“嗯,言之有理!”戴隱聽到這個暗暗頷首,深以爲然地說道。
“對了,你剛纔說的還有交代出的叛變者,進行安排沒,千萬不能耽誤,要趕緊抓捕!”
“報告局長,已經做好安排,東方槐負責逮捕。”楚牧峰沉聲說道。
“很好。”
戴隱充滿讚賞地看着楚牧峰,面帶笑容地說道:“這次的案子你辦得非常漂亮,大大鼓舞了咱們力行社的士氣,獎賞會在今天發下去,別虧待了弟兄們。”
“謝謝局長。”楚牧峰恭敬道。
“行了,你去忙吧!”
“是!”
等到楚牧峰離開後,戴隱目光瞥了眼唐敬宗,略帶幾分戲謔地說道。“你和師碑打賭了?”
“局長,就是一個小賭而已。”唐敬宗連忙賠笑說道。
“小賭?”
戴隱擡手指了指對方,笑罵道:“你真好意思這樣說,還小賭!”
“那事要叫做小賭的話,什麼能算做大賭?你運氣不錯,楚牧峰這小子挺爭氣啊。”
“這也要多謝局長!”唐敬宗立即應到。
“不過文山啊,你們情報處下面要抓點緊,重視起來情報工作。”
“我收到消息,說的是島國那邊最近要對咱們金陵城瘋狂的侵入,而且這次侵入不單單只是島國的間諜,還有其餘國家的特務。”
“這蒐集情報,抓捕間諜,原本就是你們情報處的專長,所以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一定要全力以赴,讓他們無所遁形。”戴隱眼神變得凝重起來,語氣十分嚴肅地說道。
“是!”
唐敬宗恭聲領命。
“以後多給楚牧峰加點擔子吧,年輕人,衝勁足,就要多歷練歷練。”
“卑職明白。”
……
楚牧峰這邊剛從戴隱的辦公室走出來,前面便出現了一道身影擋住道路。
看到是誰後,他就趕緊走上前去敬禮。
“魏處長好。”
魏師碑望着站在眼前的楚牧峰,滿臉和善地說道:“牧峰,你這是剛出來?局長心情怎麼樣?”
“局長心情挺好。”楚牧峰笑着說道。
“我是和唐處長過來的,現在唐處長就在裡面,魏處長您要彙報工作的話,恐怕得等會兒。”
“是嗎?那就等會兒。”
魏師碑似乎一點都不着急去見戴隱,而是上下掃視着楚牧峰,意有所指地說道。“牧峰啊,我聽說你辦案的時候都喜歡親自上陣是吧?”
“是!”楚牧峰點頭應道。
“要是這樣說的話,你其實更適合來我們行動處哦。”
“我們行動處講究的就是勢必親爲,再說這個抓間諜的時候親自動手,那種滿滿的成就感可不是坐在辦公室中遙控指揮能比擬的。”
“你要是有意思的話,不如轉來我們行動處吧?”魏師碑拍了拍對方肩膀,笑眯眯地說道。
楚牧峰有點愕然。這是要撬牆角嗎?
而且就在戴隱的辦公室外面,這麼明目張膽的撬牆角。
魏師碑魏處長,咱們能做得稍微含蓄點嗎?你這麼直接好嗎?
就在楚牧峰琢磨着該怎麼回答的時候,一道聲音解救了他。
唐敬宗的身影從辦公室中走出來,冷聲喝道:“我說魏師碑,你要點臉嗎?當着我的面就這樣撬牆角,欺人太甚了!”
魏師碑聽到這話,臉色是有些羞紅,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像是他們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感到羞愧呢?
所謂的臉皮對他們而言已經被磨練的比城牆還要厚。
“唐敬宗,你少在這裡得了便宜還賣乖。誰不知道楚牧峰最初是局長準備公平安排的,是你搶了先機。”
“這也就是楚牧峰配合着你們情報處抓住了蛛組潛逃的間諜,這要是說當時配合的是我們行動處,哪裡還有你們情報處什麼事。”
“不行,就這事,我必須找局長理論理論,沒有道理說,這麼好的人才就被你們情報處給霸佔了。”
好傢伙,魏師碑現在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滿嘴抱怨着就走進辦公室。
“處長!”楚牧峰滿臉無語。
“行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回去抓緊處理橋本世祖的間諜案,儘快拿出報告。”
“至於那些間諜,處裡面會安排人過去帶走!”唐敬宗大手一揮說道。
“是!”楚牧峰轉身就走,他可不想要趟這趟渾水。
大佬們的矛盾,讓他們自己處理好了。
辦公室裡跟着傳來一陣壓着嗓門的嚷嚷聲。
“楚科長好,久仰大名,有時間咱們一塊坐坐。”
“楚科長,我那裡有上等的女兒紅,改天一起喝兩杯!”
“楚科長,你果然是名不虛傳,年少有爲!”
……
隨着往外走去,只要是看到楚牧峰的人,全都露出一種讚賞和討好神情。
他們沒有說有誰嫉妒,即便是真的嫉妒也沒誰會愚蠢到展露出來。
他們都知道楚牧峰如今是力行社的新貴,儘管說只是一個科長,可有戴老闆的賞識,飛黃騰達那是指日可待。
不趁着現在結交討好,難道說要等到人家一鳴驚人,一飛沖天後再做嗎?
那黃花菜都涼嘍!
面對這些恭維的話語,楚牧峰是來者不拒。
這時候就看出楚牧峰良待人接物的態度那是無可挑剔。
不管是誰,只要是站出來說話的,他都會笑臉相迎,客氣寒暄。
這些人只要都在力行社中,那就都是有價值的,說不上哪天他們就能派上用場。
走出去後,楚牧峰收了收衣領,坐進車裡。
“去金陵警備廳!”
……
金陵警備廳,刑偵處六科。
原本應該安靜的這裡,現在卻是亂哄哄的。
一個人就像是瘋掉般,站在六科裡面,肆無忌憚的咆哮喊叫着。
那種模樣就好像是誰敢阻攔,就會撲上去撕咬打鬧。
這是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紀,長得倒是中規中矩,但臉色卻是有些蒼白。
不是正常的白皙而是一種病態的白,是一種被掏空身體後虛弱的白。
一身錦衣的他,狠狠掃視全場,惡語相向。
“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你們沒有證據就胡亂抓人!”
“我告訴你們,何秀才是我的姐夫,你們要是敢亂來的話,信不信我把你們這六科的頂給拆了!”
“侯俊寧呢!他不是六科的科長嗎?讓他立即滾出來見我!”
“真把你們自己當回事了,我範斯文的姐夫你們都敢抓!現在我要你們立刻放人,趕緊的,我不想聽你們任何解釋,放人!”
……
面對範斯文這種近乎無賴般的咆哮,六科的科員全都站在旁邊,沒誰敢走上前來動手阻攔,即便是王明軍都是有些遲疑。
他現在其實是有點後悔,早知道的話就該躲出去的,不該來這裡。
這下好了,自己要是說不聞不問,被楚牧峰知道會怎麼想。可真要是阻攔的話,就眼前這主兒的尿性,惹急他真會動手的。
要是被他打了,我還不能還手的話,豈不是白白丟了顏面。王明軍是滿臉漲紅,有些坐立難安。“放肆!
就在這時候兩道身影從審訊室的方向走出來,華容和黃碩並肩而行。
他們所過之處,所有科員全都下意識地讓開道路。“你是誰?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就敢在這裡大喊大叫,肆無忌憚的鬧事!”華容無所畏懼的大步上前,站定之後語氣冷漠的呵斥。範斯文看到竟然有人敢管他的事,不由得瞪大雙眼望過去,不屑的眼神從華容和黃碩身上掃過後,充滿嘲諷地說道:“你特孃的又算什麼東西,也敢和我這樣說話。”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管你是誰,這裡是警備廳刑偵處六科,就不容你如此造次!你現在的行爲性質十分惡劣,影響十分嚴重,我宣佈你被捕了!”
華容義正言辭,眼神凜然的說道。“什麼,被捕?”範斯文聽到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在笑聲中看向華容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