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一到,楊牧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另一顆心卻提上去了。
要知道,他可是一條剛咬過人的狗,警察稍稍不察,就可能將他擊斃,或者將他麻醉。
他立即收起了攻擊的姿態,擺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並且,爲了讓警察發現米粒的異狀,他還站了起來,用爪子拉開了後車門,讓後排座上的米粒暴露在了衆人面前。
這一幕又讓在場的人看傻眼了。
尤其是飯店經理。
這狗竟然還知道警察和救護車來了,想讓他們幫忙救主人?
這成精了吧!
楊牧做完這一動作,警察和救護車這纔剛剛停穩。
幾位警察從車裡走下來,飯店經理趕緊迎了上去,簡單地說起了現場的情況。
沈玉斌是本次事件的出警警察。
聽了飯店經理的簡單描述之後,他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因爲女主人的神志不清有些可疑,因此狗狗護主咬人?
他好奇地看向了那條還守在車旁邊的邊牧。
咦,這條狗好像有點面熟啊!
他小心翼翼地帶着醫生走了過去。
讓他驚奇的是,那條狗並沒有表現出攻擊的姿態,而是張開嘴、吐着舌頭在笑,尾巴還使勁地搖着。
這真的是一條剛咬過人的狗嗎?
不是說邊牧的攻擊性很弱的嗎?
沈玉斌也是養狗之人,對各種狗的性格特徵他還是比較瞭解的。他知道,邊牧是一種弱攻擊性的狗,尤其是對人很友善。
可他又看了看正呆呆地站在不遠處的李長江,看着他那還在滴血的手,又不得不相信這是事實。
“先帶他去車上把他的傷口處理一下吧。”
沈玉斌對身邊的醫生做出了指示。
這件事情確實有點不簡單,不過以人爲本,先處理傷者的傷勢是最重要的。
沈玉斌手握警棍,警惕地看着那條邊牧。
一旦那條狗還有攻擊人的傾向,他就會毫不留情。
這是制度規定的。
醫生小心翼翼地繞開那條狗,向傷者走了過去。
讓沈玉斌放心的是,那條狗並沒有做出任何攻擊的傾向。
看來它真的是在護主。
那如果現在去檢查車上的女子,它又會不會有反應呢?
他看向了車裡的女子。
咦,這好像是前幾天麗景花園小區內那名女店主啊!
沈玉斌是南郊派出所的副所長,專門負責轄區內的治安案件,麗景花園和四海大飯店這一帶都是他的轄區。
他明白爲啥感覺這條狗那麼眼熟了。
這是一條訓練有素的狗,前幾天他處理黑米寵物之家的糾紛時,這條狗也表現出了明顯的護主行爲。
“去檢查一下車上那名女子的情況吧。”
沈玉斌對另一位醫生做了指示,他自己還是繼續警惕地看着那條狗。
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對於醫生的靠近,這條狗還是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傾向。
好聰明的狗!
醫生的結論很快就出來了:“似乎不是醉酒,像是中了迷藥!”
果然有大問題!
作爲一個男人,他最恨這種使用下三濫手段的人渣。
不過作爲一個警察,他得按職責行事。
按職責行事也很簡單。
保護現場並做調查,將受害者讓醫生帶回去救治,扣押相關人員開始現場盤問……
飯店經理也是人精。
剛一出事,他就吩咐過店內的人,李長江等人坐過的那個包廂暫時別收拾,好等待警察調查。
接下來就簡單了。
小古和他“女朋友”先被帶上了警車,李長江的手上的傷勢被處理後,也被帶上了警車,米粒經過簡單處理後,被救護車送往醫院進行救治。
一位警察在沈玉斌的吩咐下,前往飯店包廂提取證物。
至於沈玉斌自己,則拿起了車內米粒的包包,從包裡翻出了她的手機,準備聯繫其家人。
可是問題又來了。
受害者的手機是帶屏保的!
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就在沈玉斌束手無策時,那條狗竟然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然後站了起來,扒拉了他拿手機的手一下。
此時沈玉斌已經不擔心它再攻擊自己了。
“你想幹嘛?”
那條狗竟然擡起了一隻爪子,指了指那臺手機。
不是吧?
你會開手機?
沈玉斌不可置信地把手機舉到了這條狗面前。
這條邊牧又擡起了一隻爪子,在手機屏幕上劃拉了一下。
手機果然開了!
沈玉斌驚呆了。
這狗也太神奇了吧!
它莫非是神犬?
沈玉斌忍不住想起了他看過的一部電視劇《神犬小七》,那裡面也有一條很神奇的狗。
壓制住內心的驚訝,沈默開始翻起了受害者的通話記錄。
在通話記錄裡,他找到了一個叫楊燕的,這是和受害者頻繁聯繫的一個號碼,今晚上還有聯繫。
接下來就簡單了。
在陳超的陪同下,楊燕很快就趕到了現場。
她先向沈玉斌簡單陳述了米粒和李長江之間的關係:兩人只是簡單的客戶關係,今晚米粒是應邀來參加生日宴會。
而包廂那邊,另一名警察很快也提取了米粒喝過水的杯子當成證物。
最爲關鍵的是,小古的那位“女朋友”,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很快就講述了她今晚所知曉的一切情況。
她並非小古的真正女朋友,而只是一位玩伴而已!
這下好了,李長江和小古想抵賴都沒法抵賴了,任何藉口都很難成立。
要知道,有了醫院的急救措施,被害人米粒很快就會醒來,李長江連和她協商、用錢堵嘴的機會都沒有。
在無法抵賴的情況下,小古也乖乖地交出了剩下的乖乖水,並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的講述了一遍。
真相大白。
警察開始撤退。
很自然,兩位渣人也一同被帶走了,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人潮逐漸散去。
“老黑,走,咱們去醫院看米粒姐去。”
楊燕憐愛地想去摸老黑的頭。
她知道,今晚米粒之所以能逃過一劫,全是老黑的功勞。
楊牧機敏地閃來了。
開玩笑,哥的頭能隨便被妹妹摸嗎?
他還是有點不甘心。
他知道,李長江雖然在主觀上有嚴重的犯罪意圖,但部分犯罪行爲卻屬於未遂,這樣一來,法律對他的懲處可能不會太嚴重。
這怎麼行?
突然間,他在李長江的車底下瞄到了一個手機。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