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信上，米粒早已給莫大仙發過來一條信息：“大仙，今天氣死我了。”
這句話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
但楊牧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怎麼啦？”楊牧先開始裝糊塗。
米粒很快又回信息了，她開始質問的鋪墊：“你不是說可以去正規犬舍拿貨嗎？”
“對啊？又怎麼啦？”
“我今天跑了好幾家正規犬舍，人家根本就沒幼犬批發給我，就算有，還說得按市場價提前預定，那可是天價！你讓我這生意怎麼做？”
儘管說是要質問莫大仙，但米粒的語氣還是很委婉的。
在做人這一點上，小姐姐相當有情商。
楊牧心中一樂，開始倒打一耙：“你竟然失敗了？你不是說你有熟悉的正規犬舍嗎？既然熟，對方爲啥不給你面子？”
米粒愣住了。
她所指的熟，是指知道對方的存在，並沒有涉及到深厚的私交。
楊牧這下有理了，他緊接着回道：“你傻啊！如果沒有一定的關係，對方憑啥讓利來把銷路很好的幼犬交給你來賣？人家嫌錢多？”
米粒：“……”
不是說好的我去質問大仙嗎？
怎麼現在輪到大仙來質問我了？
大仙好凶哦！
不過現在她感覺有點心虛了，只好委屈地問道：“大仙，那怎麼辦？”
楊牧又有了點小得意。
儘管他是在狡辯，但這種能欺負小姐姐的感覺真的很好。
“怎麼辦，涼拌！”
他先得理不饒人，再訓斥了一句，然後繼續回道：“這樣吧，在沒有熟悉的關係，或者跟某些知名犬舍建立親密合作關係之前，這條路你就別想了。你先跟這家狗場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建立穩固的供貨關係。”
緊接着，他給米粒發過去一個地址和一個聯繫電話。
這就是他今晚做了半天功課後找到的線索。
所謂狗場，和犬舍還是有一定差別的。
在業內，那些經CKA認證的純種犬繁殖點，因爲講究血統優選、有序繁殖，因此規模不會太大，所繁殖的狗狗品種也不會太多。
而狗場則不一樣。
對狗場來說，只要那種狗好賣，他們就會大量引進成年犬來當種犬，然後大量繁殖。
爲了量產，狗場在狗的品相、血統上不會像知名犬舍那麼講究，也更不會花太高的價錢去引進高價的賽級犬。
當然，因爲品種多，產量大，種犬不具備知名度，這裡售賣的幼犬價格也不會太高。
就好比楊牧現在發給米粒的這一家，他們在宣傳內容上就聲明：大量提供優質低價純種犬，歡迎寵物店聯繫進貨。
楊牧經過研究發現，這種狗場，跟那些繁殖工廠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雖然同樣是大規模繁殖，但這裡最起碼會花一定的代價爲狗狗打疫苗、驅蟲等，也不一定非得在40天左右就將幼犬賣出去。
當然，價格也會比繁殖工廠所售賣的幼犬要貴一些。
這樣的狗場應該是相對靠譜的。
而且，楊牧在研究過程中還發現一點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那些知名犬舍，爲了跟這些量產的狗場進行區分，一般很少把自己的繁殖點命名爲狗場。
把繁殖點命名爲狗場，就沒法賣高價？
有這個可能！
受到莫大仙信息的米粒，心情立即由委屈變爲驚喜，她問道：“這是大仙熟悉的狗場嗎？可靠嗎？我可以打着大仙的名號跟對方去聯繫嗎？”
楊牧：“……”
打我的名號有個屁用，我根本就是冒充的專家。
面對米粒的期待，他只好回道：“我也跟這家狗場不熟，我只是聽朋友說，很多寵物店都在這裡進貨。”
很顯然，這個回答讓米粒有小許失望。
不過這對缺少進貨渠道的她來說，算是一根救命稻草，她決定還是先聯繫一下。
電話裡傳來了一個有點冷的男聲：“喂，誰啊？”
“你好，我是一家寵物店，請問你這裡有幼犬批發嗎？”
聽到電話裡對方的不耐煩之意，米粒趕緊聲明來意。
同時，她感到奇怪的是，這人真的是做生意的嗎？做生意之人怎麼回這麼不耐煩？
“有啊，你要什麼品種？”
還好，對方接下來的回答並沒有讓米粒失望。
她趕緊問道：“你這邊都有些什麼品種？”
“金毛、二哈、貴賓、鬆獅、小拉拉……啥都有。”
“那我可以過來看看嗎？”
“可以啊，不過帶你的營業執照來。事先聲明，如果你是無良的狗販子，那就不用來了，我的狗不隨便賣。”
米粒：“……”
爲啥會有這麼怪的要求？
這人有錢也不想賺嗎？
他的性格還真是有點怪異！
不過好在自己不是無良的狗販子，她趕緊跟對方確定好了上門的時間。
進貨渠道有了指望的米粒心情大定，她立即就把剛纔聯繫的事在微信裡跟大仙說了一遍。
對於那位狗場主怪異的言行，楊牧也感到奇怪。
不過他現在沒精力關注這一點，他在認真考慮一個問題。
俗話說，隔行如隔山，他現在算是真正明白了這個道理。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覺得開寵物店很好賺。
可現在發現，如果不形成規模與名氣，一家寵物店能賺的只有小錢，比如說寵物美容、寄養等。
雖然說，寵物美容、寄養等生意如果做好了，就會有穩定的收入來源，但跟之前的寵物參賽訓練相比，這部分的收入還是微不足道，並能給他太大的安全感。
而現在看來，比較能賺錢的寵物幼犬販賣生意，因爲自己不具備優質犬舍，就不能賣貴价純血犬，想賺大錢似乎也不太可能。
這如何是好呢？
因爲本體出了問題的原因，楊牧非常的沒有安全感。
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啥意外發生，到時如果缺錢的話怎麼辦？
一想到這，他又想起了本體的問題。
在過去的這幾個星期裡，一直是陳超固定每週陪楊燕去康復中心看一看本體，帶回來的消息也是本體暫時無任何變化，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他此時就在想，要不要再抽個時間去看看本體，看看能不能迴歸？
這一晚，楊牧又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