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3.發病的前兆
“小羽沫………不要怕………是媽媽啊………不要怕……我現在把你拉上來……。”
小羽沫雙眸有點呆滯地轉動着，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微微地擡起眼睛，殷沫沫的輪廓在暗夜中逐漸地清晰了起來。
媽媽………
真的是媽媽………
她的雙脣蠕動着，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小嘴撇了撇，臉蛋皺了起來，眼底一下子盈滿了淚珠。
殷沫沫的手心都在冒着冷汗，聲音壓抑着，輕而柔，根本不敢說大一點兒聲音，“我的小羽沫……乖乖的，媽媽拉着你……乖………。”
誘、哄的嗓音，輕顫着，那一抹顫動的尾音，傾斜出了她無比緊張的心情。
小羽沫配合着她，小腳慢慢地往上踩，藉着殷沫沫往上拉的力氣，一點一點地往上。
臥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頎長的身影閃了進來，悄無聲息地接近，緩緩地站到了殷沫沫的身後，而小羽沫，目光一接觸到身後的人，眼底急促地竄起了一抹恐懼，腳下一個踩空，整個身影又往下掉去。
殷沫沫觸不及防，被她這麼一拽，整個人上半身也出了窗臺，她的臉色一變，雙手抓的更緊了，可手心裡滿是黏黏稠稠的汗珠，交握着的手，不由地開始一點點滑動。
小羽沫的哭聲逐漸地響起，整個小身體吊在了外面，腳下空蕩蕩的，失重的感覺讓她恐懼到了極點。
夜裡的風涼透了心扉，底下的傭人一陣驚呼，嚇得都秉着了呼吸，直呼小心。
殷沫沫額頭上的冷汗緩緩地滴落了下來，她死死地咬着牙，脣上滲透出濃濃的腥味，“不要怕……小羽沫………不要怕……媽媽會拉你上來的，不要怕………。”
她重複安慰着，腦袋裡已經一片空白，她的身體也開始失重，一點一點地被小羽沫往下拽，而小羽沫的手指，也慢慢地從她的手中滑落。
沙啞的哭聲在風中顫抖着，小羽沫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嘴脣呈現黑紫色，氣息開始微弱。
這是她發病的前兆！
殷沫沫眼底的光芒越發地灰暗，即使一點一點地被往外拖，她也咬着牙死不放手，還要一邊剋制着自己，溫聲細語地安慰着小羽沫。
蘇羽站在她的身後，烏黑的眸子定定地看了她許久。久到，他幾乎以爲是地老天荒了。
她的背影削瘦，全身瘦得似乎只剩下一把骨頭，看着都覺得嘞人。
此刻精神緊繃，心裡，眼裡，只剩下她眼前的小女孩。什麼都沒有看到……
似乎從六年前她欺騙他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呈現了這樣的格局。
她看着小羽沫，而他看着她………她忘記了他一直站在身後，也忘記了，回頭看他一眼。
若是小羽沫就這樣死了…………
她會不會，就會回頭看到他了。
烏黑的眸子越發地深沉，幾乎要與夜色融合在了一起，他的目光，凝聚在嬌小的身軀上，烏黑髮直的長髮絲絲縷縷地黏在了她的臉上，渾身下來浸溼，卻沒有一刻鬆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