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介蒂解開了,艾莉兒又恢復到一派天真迷糊的樣子。光陰似流水在看不見的陰影后,悄悄蒸發於無形。
迷糊的艾莉兒在東方楚陽體貼溫柔的呵護下,早已忘了時日的存在,也忘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那天和艾莉兒談過之後,東方楚陽就不再放任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用一篇篇捕風捉影的報道去影響艾莉兒的心情。
以前他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爲不想與媒體鬧得太僵。畢竟,任何一家企業的成功與媒體有着密不可分關係,甚至有時候報章上的一句不實言論就有可能使一家小企業從此消失。
因此,東方楚陽雖感到無奈和膩煩,但必要的時候,也只能任他們做做文章。他原以爲艾莉兒不會在意這些事,可如今既然知道她介意,那麼他就不能再允許那些拼命想挖人的記者們,再在他身上做文章了。
他要給艾莉兒足夠的安全感。
儘管艾莉兒在他面前總是嘻嘻哈哈,一副天真無知的樣子,可他知道,在她頑皮活潑的表象下,其實隱藏着一顆柔軟的心。
她爲了他放棄身爲天使的權利,爲了他從此成了凡人,不能自由飛翔,無法重返天堂,甚至於無法——永生。
她爲他付出這麼多,他怎麼可以再讓她彷徨無依呢?現在除了他以外,她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也沒有可以保護自己的能力。
是她救贖了他,讓他從冰冷幽暗的黑洞裡逃了出來,重新感受到陽光的溫暖,雨露的滋潤……
如果沒有艾莉兒他現在應該還生活在仇恨的囚牢裡,獨自一人品嚐着冰冷的滋味,更做不到寬恕。
她說,是她的迷糊害了他。他卻認爲是她的天真熱情拯救了他。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誰知道會是怎麼一回事,他只知道現在的他每天都過得好快樂,好踏實,心中那一塊空空的地方,被她填得滿滿的。
不管遇到什麼難題,只要一想到她那張燦爛的笑靨,就有一股奇異的力量涌入他體內,讓他無往不利,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管怎樣,他現在所感受到的一切,有不止一半是她帶給他的。同樣地,快樂需要分享,煩惱亦需有人分擔。
那天雖然答應艾莉兒不起訴XX雜誌社,但不表示他會繼續默認他們的行爲。在艾莉兒離開公司後,他便讓律師給XX雜誌社的負責人發去一封信,相信以後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會再發生了。
一陣敲門聲響起。
“請進!”依然埋首在成堆的文件裡,他在儘快批完這些公文,晚上他要給艾莉兒一個驚喜。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沒有發出尖銳的聲音。“楚陽哥哥!”一陣濃郁的香水味襲來,嗲嗲的女聲隨即響起。
擡頭,藍眸掠過一抹驚訝,隨即欣喜地問:“永寧,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畢竟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朋友,他一直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
雖然這些年來她出國留學,不能經常見面,但那份特殊的情誼還是存在的。
“昨天晚上剛到的。怎麼樣,我夠意思吧,除了爸爸媽媽,楚陽哥哥是我回國後第一個見的人呢!”樑永寧一副討賞的樣子。
“你還是一樣調皮。”東方楚陽回以燦爛的笑。
“什麼嘛,人家現在可是成熟的女人了,不許你再用小孩子的眼光來看我!”躕起嘴抗議着。
“呵呵……”
見東方楚陽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樑永寧退後幾步在原地轉了幾圈,以模特兒般專業優美而嫵媚的姿勢向東方楚陽拋了個媚眼。
五年的時光足以令一個小女孩長成妖嬈動人的性感女人了,一頭長波浪的捲髮披在身後,時尚吊帶小可愛和短皮褲將她成熟凹凸有致的身材盡展無疑……
“怎麼樣?楚陽哥哥,我不再是小女孩了吧?”語氣中有着驕傲與自信。
“是啊,是啊,我們的永寧小姐已經長大了,長成性感嫵媚的女人了。”東方楚陽含笑附和着。
其實,在他看來樑永寧還是小孩子性格。不過,身爲一個有風度的紳士,不應該隨意反駁淑女的意思。
樑永寧不滿地叫着:“哼,一點誠意都沒有。”仰高修長的脖子,不可一世的樣子。
雙手一攤,故作無奈地問:“那要怎樣才顯得有誠意呢?我請你吃飯,爲你接風洗塵,怎樣?”笑笑低下頭。
“這還差不多!”轉怪爲笑。
“永寧,你先坐一下,我交待林秘書一下,馬上就好。”朝她歉意地笑了笑。
“楚陽哥哥,你忙吧,我不會跑掉的,一定要好好敲一頓。”調皮地眨眨眼。在那份調皮背後,其中是善解人意的成熟。
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傻傻的小女孩了,五年的時間讓她懂得了很多,也看清了很多。一個人在外漂泊的日子,雖不如在家舒服,卻學到了許多在家一輩子都學不到的事。
再度見到東方楚陽他渾身上下更是散發着一股成熟男人的致命吸引力,原本她以爲自己對他的感情只是小時候一種習慣的迷戀情節,如今再見到他,她才發現她的心裡從未忘記過他,他一直在她心底深處佔據着一個重要的位置。
在法國那個處處洋溢着浪費氣息的美麗國度,她的身邊當然不乏追求者,她也談過幾次戀愛,但每一次都無疾而終。
她總不自覺地拿每一任男友與東方楚陽對比,當然,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她從小到大一直深深愛慕着的“楚陽哥哥”。
這些年來她和艾莉兒一直都有聯繫,也知道他們雖然住在一起卻始終沒有結婚的打算。不管她怎麼旁敲側擊,一向迷糊、大大咧咧的艾莉兒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因此,心中那股對東方楚陽的愛火又悄悄點燃了。只是,她並沒有打算要刻意破壞什麼,但如果東方楚陽和艾莉兒之間真出什麼問題的話,她也不會再壓抑自己了。
不破壞,但不放棄。這是她這一次回來後的自我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