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聽不見季敏的聲音了,渾身發燙的穎疏跌跌撞撞的走着,經過一個斜坡的通道,就是出口。咋一出來,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穎疏感覺熱血沸騰。最終她勝利了,她捍衛了自己。至於季敏,只能算是咎由自取,自食惡果,她不想再多費神了!
深夜,白溪溼地內燈光明亮。
司慕川本來在監控室裡查找線索,反覆的查看監控仍然沒有什麼發現,包括季敏最後一個出現的鏡頭,根本毫無可疑之處不知道是她運氣太好還是根本就有備而爲之。
正當他愁眉不展之際,跟丟了的白穎婷卻忽然跑來告訴他,她知道姐姐被什麼人帶走了。
白穎婷神情緊張看起來倒是十分關心白穎疏的樣子,但司慕川又怎麼不知道,白穎婷巴不得她姐姐失蹤纔好,這一次反其道而行之難不成有別的原因?
“穎婷,你這麼晚不睡是怎麼回事?”比起司慕川的不動聲色,凌哲修直接提出自己的疑問,“你是怎麼知道穎疏被人綁架呢?你親眼看到的?”
白穎婷被凌哲修幾個問題炸的頭疼,眼神飄忽了一下卻被司慕川敏銳的覺察到,從他派人跟蹤白穎婷,到現在十點,大約過去了兩小時,這兩小時白穎婷在什麼地方?她和季敏是不是同謀?
不行了,白穎婷本來就是心虛,眼下只能對不起敏姐姐了,反正她除了會挑撥離間賴在她家裡裝千金小姐,其他也沒什麼用處。白穎婷結結巴巴裝作十分難以啓齒的模樣,說道:“其實,我是跟着敏姐姐……”後面的幾個字輕如蚊吶,咬的極輕,好像她真的是一個顧忌姐妹情的人。
“季敏?”凌哲修詫異,她們家的親戚季敏,很長一段時間內他的情緒比較低落,根本沒怎麼注意過季敏其人,更別提季敏和白穎疏有什麼恩怨之類,“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司慕川嘴角勾起:看來不是同謀,白穎婷頂多算臨時起意。
“敏姐姐好像喜歡準姐夫……”白穎婷瞥了一眼司慕川很快的收回目光,不知道爲什麼,雖然司慕川長得俊美,她卻不敢多看,因爲他的藍眸太過濃重馥郁,在他面前好像她所有的僞裝和乖巧全都變成了透明化,感覺一絲不掛的任其在凌辱。雖然他經常掛着笑,她卻看到他的眼底並無暖意。同樣喜歡僞裝的人,顯然司慕川比她高明多了,人家纔是深藏不露。
比起司慕川,她喜歡凌哲修。他的目光很溫柔,氣質如玉,帶着濃濃的書卷味。不止是因爲他是姐姐曾經的男朋友,而是他一直都是她的夢。
原來如此,凌哲修明白過來了。大多數穎疏被人嫉恨的理由竟是那些女人喜歡上她的男人,有時候太過美麗也會成爲一種負擔和危險。季敏包藏禍心,甚至比當初穎婷做的尤爾不及。
“事不宜遲,你趕快帶我們去吧!”穎婷含含糊糊的沒怎麼說清楚,凌哲修和司慕川不予深究,她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如果他們再問下去,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難道她說自己是故意等到姐姐米已成炊,再讓大家捉姦去嗎?
姐姐,對不起了。白穎婷嘴裡輕輕的唸叨着愧疚的話,眼底卻絲毫不見動容,反而帶着點點的興奮,這是最後一次了,姐姐,如果你這次可以化險爲夷安然度過,那麼她就放棄算了,安安穩穩做哲修哥的妻子,做寶寶的媽媽。更何況,這件事本就和她無關,說起來姐姐還要感謝自己,否則司慕川怎麼會那麼快找到呢?
至於結果嗎?白穎婷脣邊的笑意漸漸冷卻……
司慕川想得極爲細緻,只有溼地的管家老莫以及白穎婷和凌哲修四個人,沒有驚動到其他人,他實際上已經在預防某些事情的發生,避免太多的人知道,畢竟白穎疏的身份擺在那裡。
白穎婷往後瞥了一眼,居然才這麼幾個人,即便姐姐出醜好像達不到理想中的效果,對,有了!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走在最前面的她悄悄的掏出手機,趁着光線不大透亮,偷偷的在屏幕上面劃了幾道。
等幾人來到地下室的時候,從一門之隔的裡面傳來了男人的低吼聲和女人的喘息呻吟聲,以及肉體的拍打聲混合在一起,陣陣難堪入耳。
四個人聽到之後表情各異。
“穎婷你確定穎疏在裡面?”凌哲修急促不安的問,額上冒着冷汗。這種聲音他當然知道,他開始覺得恐慌了,絕對不要是穎疏,絕對不能夠是她。他的穎疏,自己已經失去她一次了,她也馬上能夠得到幸福了,這個時候等於是致命的一擊。凌哲修看得出來,白穎疏很愛司慕川。真的,他祝福她,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凌哲修側過臉觀察司慕川的表情,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如寒霜過境,俊臉黑沉,眸中似有洶涌的怒氣隱而不發,是的,司慕川在極力忍住,他的拳頭拽緊,手背上的筋脈一一爆出,他整個人就像一頭沉睡的獅子。凌哲修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很有可能如果發現白穎疏和白穎疏之外的男人,那個男人會死的很慘!
如果當初自己知道穎疏是被穎婷陷害的,他就不會執意分手更不會和穎婷發生關係,說不定更加倍的愛護穎疏疼惜穎疏,爲她遮風擋雨力挽狂瀾,抵制住父母的壓力,不讓司慕川有半分的可趁之機。但,那也只是如果罷了,事已成定局。
“姐姐,怎麼會又……”白穎婷說着說着語氣中帶着抽噎聲,她這句話不知道的人擺明了以爲白穎疏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又’用的好陰險。幸好,沒有其他人聽見。
“門沒鎖。”老莫見司慕川隱忍着的表情十分反常,心中默默的想:你們三個人有心思在門口猜,怎麼就沒膽子進去,說不定還能把人給救出來!白穎婷如果知道老莫的想法,肯定當即反駁:救出來有屁用,都跟人家xxoo了,一次和一百次的區別真心不大。司慕川這頂綠帽子真是戴的油光發亮,不知道他會不會和姐姐解除婚約呢?想想真是令人期待!
衆人近鄉情更怯,動手開門的當然應該是司慕川,畢竟白穎疏是他的未婚妻。
司慕川腳步停在原地,究竟是害怕或者其他的情緒,一向冷靜自律的司慕川此時腦袋裡一片空白,絕對不可能是她。他濃郁的黑眸之中閃爍着焦急,他在心底告訴自己:我司慕川的女人除非自己不要,否則休想有人染指!一定是他的潔癖情結在作祟,否則他爲什麼如此焦灼不安。
在凌哲修和白穎疏看來,他的焦灼不安本來就是一個未婚夫最正常的反應。
白穎婷幸災樂禍,隱隱的伴着興奮,見司慕川停滯不前,而裡面的激烈程度一浪高過一浪,此起彼伏。只有過一次性經驗的白穎婷難得的羞澀起來,畢竟在酒店裡那次白穎疏和司慕川至少只是穿的少而已,現在可是現場進行時。爲了讓司慕川早點接受事實,白穎婷也顧不得了,直接越過司慕川,“砰”的一推,門“吱咔”應聲而開。
司慕川眼皮一花,竟是被白穎婷捷足先登。再欲阻止,已然來不及。
司慕川終於擡起了他幽藍的眸子,他的身體第一次感覺到了顫抖,站立不安。目光平視過去……
而同時,白穎婷顯然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了,嘴巴簡直成了0形。後來居上的凌哲修迅速的將白穎婷拉了回來,擋住她的視線,後者則悻悻的不滿的哼哼:“哲修哥,你幹什麼啊?”掙扎着欲擺脫,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最重要的是她以爲自己眼花了,怎麼會是她?
凌哲修居然脫口說道:“對胎教不好。”話一出口,他才驚覺自己剛纔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攔住的穎婷,是不願讓穎婷有機會奚落和打擊穎疏,還是單純的防止穎婷見到過於淫糜的場景,他究竟現在在意的是誰,漸漸地開始模糊了……
“哲修哥,你說什麼?”白穎婷第一反應是錯愕,第二反應是一點點升起的欣喜,哲修哥什麼意思,是在關心自己嗎?按理說他關心的焦點不是姐姐嗎,擔心姐姐會發生意外,而不是將自己攔在門外。
凌哲修混亂了,卻不願正視於自己態度的變化,語氣變得極不自然,硬棒棒的說道:“穎婷,你不要鬧了,是不是真的希望看到你姐姐出事你才滿意?”
要是說本來穎婷的心情是起伏不定的,被凌哲修一句話,頓時從原地往下墜落,她面色極爲難,一張年輕而帶着少許稚嫩的臉緊緊繃着,黝黑的眸子聚集着點點的水汽,瞪着他,“哲修哥,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是你正經的妻子,你孩子的母親,請你搞清楚這個事實!”
她一向對凌哲修軟語相待,處處以他爲先,從來只有委屈可憐的博取他的憐惜,不會失態的大吼大罵,正是因爲這一點凌哲修覺得多少存着幾分愧疚,畢竟白穎婷所做的每一件傷害穎疏的事,都是因爲她太愛自己了。
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哲修哥的眼睛裡只看得見姐姐。忍不住他到了這個份上心心念唸的只有姐姐,她恨死姐姐,恨死凌哲修!
凌哲修頓時蒼白了臉,這段日子,他一直和穎婷相處的十分和睦,二人都閉口不提從前的事情,好像兩人的關係逐漸在轉變。可是,他們之間的裂縫一直存在,不過是暫時修補好,粉飾太平,終有裂開的一天。他脣瓣微微張着,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