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逐漸升溫,穎疏像是在坐雲霄飛車,忽上忽下沒有可以停靠的地方,只能緊緊依附着司慕川,她的尖叫一聲高過一聲。女人的呻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這話一點不錯,司慕川體內的慾火越燒越旺,看着她柔弱無骨的破碎的呻吟,極致的痛苦與快樂之間,最後,攀上那極樂的高峰。
穎疏這一次談不上筋疲力盡,發現司慕川已經開始在替她清理身體,她忽然懷疑:他是不是不想自己懷孕?聯想到上一次他說不希望孩子過早的出現在他們之間,穎疏的心情變得異常的失落,好像空蕩蕩的,少了點什麼。
她擋住了他正在清洗動作的手,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不用,我可以吃藥。”
咋一聽似乎很正常,她的舉動分明是爲了他。可聽在司慕川耳中卻不盡然,他敏銳的捕捉到她的委屈以及失望,難道他還沒有成功說服她?
司慕川溫柔一笑,將赤.裸的穎疏攬入胸膛,肌膚與肌膚之間的毫無縫隙的緊貼,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他的溫度,卻感覺不到他此刻腦子裡的想法。他懂她,他了解她,她對他知之甚少。
他輕輕的解釋道:“傻瓜,我只是替你清理一下而已,你以爲是什麼,如果你不想吃的話就不用吃藥了,我們隨其自然吧,現在回頭想想,小孩子還是蠻可愛的。”
“真的嗎?”穎疏不確定的擡起頭,試圖從他的眸中看出點什麼,幽藍的眸色純正,目光中含着濃濃的寵溺,額前碎髮被打溼,溼答答的淌着水珠,凌亂中帶着溼身的美感。
“我會騙你嗎?”他定定的望着她,四目相對,穎疏甚至可以從他的眸光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長髮如墨透溼,一臉歡愛過後的不勝嬌羞與嬌喘吁吁……未等她說話,浴室外面響起了卡農的鋼琴曲。
如果是剛纔激情的時刻,她還真聽不見。
“手機響了?”司慕川仍牢牢的將她摟住,穎疏推了一把,催促道,“可能是穎婷他們打來的,下午還要一起拍照,別讓他們等太久了!”
從他們進浴室開始到現在少說也有一小時了,難道這還不算久嗎?
“既然已經久了,不如再久一點好了!”司慕川一個翻身,身體再度覆了上來。身下的猛獸已經張狂的擡頭,穎疏明顯的感覺到了,她斥一聲,“司慕川,你、到底正不正常?”哪有人每天都做,每回都做四五次以上,她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這種索求無度啊!
穎疏在心裡默默的憤怒,並把這種憤怒表現出來。
司慕川不以爲然,挑起眉,“嗯?難道你喜歡‘瘦小’‘無能’的男人?穎疏,你相不相信,以後索求無度的人會變成你?”
“不信!”穎疏顛簸着從浴缸裡站了起來,絲毫沒有把司慕川的話放在心上,理所應當的想:怎麼可能?她會是哪種亂髮情的女人嗎?
司慕川並不阻攔,眸光清醒鎮定,嘴角邊溢出了邪邪的笑容。
十分鐘之後。
司慕川和白穎疏乾淨清爽的出現在衆人面前,化妝師、造型師、服裝師、攝影師齊刷刷的一整排,都是在各自的圈子裡佼佼的人物。
“姐姐好大的架子,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你們。”雖然溼地的溫度適宜,白穎婷仍然覺得無端的心情煩躁,尤其是安排好的計劃生生的被白穎疏給延遲了,關鍵是打了好幾通的電話都無人接聽,即便有鑰匙,總不能直接開鎖進去把兩個人給拽出來吧!
等了一個小時,是個泥人都該生氣了。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一碼歸一碼,穎婷說話的態度縱然不妥,事實卻是她做錯了事情。
穎疏向衆人道歉,她穿着一身淡黃色雪紡連衣裙,神情懇切,氣質優雅自信,行動落落大方而帶着矜貴,實在叫人生不出一點氣來,唯一的一點氣都隨着周圍的熱氣四散而去。司慕川沒有動作,只是目光意味深長的看着她,不單隻有柔弱是女人的武器,不卑不亢充滿自信魅力一樣能蠱惑人心。
不得不說,白穎疏身上有他所欣賞的。驀地,一道火熱的目光從陰影處掃了過來,令他很不舒服。司慕川循着視線追溯過去,發現正在樹蔭下偷窺他的某人,化着她標誌性的濃妝,時而癡狂的注視着他,時而嫉妒的狠狠將目光瞪向白穎疏,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才會愚蠢到這種地步?
司慕川嘴裡厭惡,眼神卻在對望的同時,朝她微微一笑,極盡優雅紳士。
他對她笑了!季敏眉開眼笑,像中了六合彩一般的興奮,狗血的是米有穿小內內啊,看見司慕川盪漾的笑容底下會刺激的泛濫成災啊!怎麼辦,可是不看他忍不了,不由眼神變得怨毒起來,都是白穎疏害的,否則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司慕川,沒有了障礙,稍稍一撩撥,還不手到擒來……哈哈……
季敏一笑,更兜不住底下涼涼的,只能躲在不顯眼的地方。
衆人禁聲不語,白穎婷故作大度:“我替姐姐向各位再道個歉,畢竟才催了幾個電話,我應該在第一時間就去敲姐姐的門。不過……”
見她表情爲難吞吞吐吐,有好問的道,“不過什麼?”
凌哲修表情複雜,咋一聽沒什麼問題,他總覺得穎婷處處在找穎疏的麻煩,他們要結婚了,穎疏和司慕川也要結婚了,有什麼可以計較的,況且在愛情這場戰爭中,穎疏從來都不是主動挑釁者。反而她不厭其煩的在接受穎婷的挑釁……現在穎婷是孕婦,不能受刺激,他不能責怪她,不由得愧疚的目光掠向穎疏,希望她能夠多包容穎婷一些。
穎疏神情鎮定,掃過化着新娘妝的穎婷,只聽她難爲情的看着自己說道:“不過可以體諒嘛,畢竟姐姐和姐夫沒有同居,難得的相處機會小別勝新婚肯定少不了。咦,姐姐,你房間裡有蚊子嗎,怎麼脖子上咬成這個樣子啊?”
她一驚一乍的模樣的確爲穎疏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在場的人心知肚明,妹妹的話是真理,看來小情侶還真是會把握時間,不由得曖昧的目光在穎疏和司慕川之間遊蕩起來。
是啊,很大的一隻蚊子,而且就在你們身邊。
穎疏如是想,不得不承認,她現在的抗羞恥程度上升了一個臺階。可能是因爲早有預感穎婷會攻擊,反而是從容起來,寵辱不驚,淡然以對。她裝作沒有聽見穎婷的弦外之音,平靜的說道:“好像這個季節的青草地裡蚊子確實特別多,妹妹你可要當心了,你這身子敏感的很,要不然你還是和妹夫分房睡吧……”
敏感?什麼敏感?穎婷眉間一抽,臉一沉,不覺連新娘妝都掩蓋不了,姐姐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分房?她怨咒的想,如今和哲修哥分不分房有什麼區別,每當她想和哲修哥親熱一點,對方總能以自己懷孕爲藉口躲避。孕期指南上明明說了,懷孕三個月以後可以適當的做一做。
除了溼地的一名管理人員之外,其他的化妝師,造型師等等都是淩氏的員工,白穎婷多多少少沒有了忌諱,懷孕的事情大家略有所知。現在被穎疏不經意的一提,衆人想:人家沒懷孕可以肆無忌憚的恩愛,懷了孕的有點不妥吧,再想要也得顧忌着肚子裡的孩子吧!緊接着,有人在腦補,究竟是男女雙方哪個比較想要?
穎疏認爲繼續順從和嬌縱穎婷沒有好處,只會助長她的自私自利。司慕川虛虛的攬着她的腰,並沒有開口的想法,男人蔘合到女人的戰爭之中是最不明智的,也極其的不紳士。她很聰明,知道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在場的工作人員都是淩氏的員工,即便知道某些市民知之甚少的秘事,絕不會在外宣揚,所以她沒有顧忌什麼。
一段插曲就此揭過。
碧藍的天空中層層疊疊的白雲美輪美奐,沒有陽光的直射,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穎疏換上了一套白色抹胸拖地婚紗,束腰勾勒出極美的線條,精緻清新的妝容與天空印成一體,並未覺得過於厚重,也並非讓人普遍認爲新娘妝都是雷同和複製的感覺。
“哇!”
白穎婷眼前一亮,不由得嘆道。這是對女人無聲的致命誘惑,穎疏也不例外,哪個女人沒有一個少女般的童話!
只見大片的薰衣草鋪滿了整個小山坡,目光所及都是絢爛到極致的紫色,鬱鬱蔥蔥,層層疊疊,好像如夢境一般到了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莊園。據工作人員說,是溼地的主人專門從歐洲購買聘請專人種植的這一片薰衣草,精心培育。據說,還有好多年輕男女闖入溼地,就是爲了一睹薰衣草的風采,保安真是防不勝防。
攝影師讓這兩對準新郎新娘各自尋找感覺,擺造型。白色唯美的婚紗,漫天的紫色,形成一副絢麗的畫面,有一種極致繽紛的色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