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是用他來逃避恐懼。
沈安夏做了一個夢,夢裡她站在門外,看着屋裡的男人將抽屜一個個的拽出來,碎屑漫飛在空中。沈安夏擡起了頭,彩色的碎片彷彿淋着刺眼的鮮紅!恍然間沈安夏好像是在彷彿間看到了碎片下粘稠的血液。恐懼吞噬了沈安夏顫抖的心扉,場景轉換,沈安夏趴在牀底下,看見一個女人,手持着利器,朝另一個人,一刀緊接着又是一刀狠狠的捅了下去捅下去!鮮血瀰漫,空氣裡流動着絲絲的鐵鏽的味道,鮮紅的血液一朵一朵地飛濺出!被利器擊中的女人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在那個女人的身下鮮血蜿蜒而出,那個女人睜着大大的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眼底深處有這哀傷。那個女人的眼睛轉動着發現在牀底下的沈安夏,那個女人的嘴角蠕動,好像是在說着什麼。
濃濃的血腥味,還有被殺的女人,悽慘的叫聲,一幕幕黑白交錯的鏡頭,彷彿血淋淋得真實!
沈安夏尖叫着在睡夢中驚醒,模糊的視線中血腥的畫面,一點點褪去,恐懼帶給她的涼意從腳底直衝大腦,心跳加速,從沒有這麼急。
“怎麼了,安安,沒事的。”徐鍺煜被沈安夏的尖叫聲在睡夢中驚醒了,一睜眼就發現沈安夏滿臉淚痕的坐在牀上,徐鍺煜見狀便連忙的將沈安夏擁在懷裡,不單單的安慰這沈安夏.
“阿煜,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裡都是鮮血,那個女人死不瞑目的盯着我,還有的就是飛舞的紙屑,阿煜我好害怕。”
徐鍺煜聽着沈安夏這麼說頓時心疼的要命,他連忙拍着沈安夏的後背,“沒事的安安,只是在做夢而已的,會過去的,安安,只是一個噩夢罷了。”
沈安夏的下、臉上現在已經是淚水連連的了,沈安夏搖着頭,帶着哭腔道:“不是的阿煜,這個不是個夢的,阿煜,我感覺這是真真實實的發生過的事情啊,阿煜,怎麼辦啊,我好害怕啊。是不是我的親人被其他人給害了?阿煜。”
“不會的,安安,你放輕鬆這只是一個夢而已啊,安安,不要害怕。”徐鍺煜抱着沈安夏不斷地安慰啊她,只是很顯然徐鍺煜的安慰並不太奏效,沈安夏還是在不斷的抽搐,眼淚順着她的臉頰低落在徐鍺煜的手背上。
沈安夏就算是在做噩夢,可是夢裡那麼絕望的心情還是在不斷的瀰漫開來,那個死去的女人一定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要不然自己也是不會感到一種失去至親的感覺的。
“阿煜,我感覺不是太好,在我們家有誰是遭受到了謀殺了嗎?”沈安夏微蹙着眉問道。
徐鍺煜的神情一頓接着他故作淡定的笑道:“怎麼會有呢,如果真的說起來的話,那麼就是在十五年前的那場變故的了,好了安安不要想了。”
但是沈安夏扒着徐鍺煜繼續問道:“十五年前的那件事究竟是怎麼樣的?阿煜告訴我好不好。”
徐鍺煜面色一怔和沈安夏一起在牀上躺了下來,聲音裡有些睡意,“今天很晚了,我們先睡好不好,安安,我抱着你你一定不會再做噩夢了,如果你再做噩夢話,就把我叫醒。早點睡吧,明天我們一起出去買一些用的東西。”
徐鍺煜像往常一樣,回到家,推開臥室的房門。房間裡空蕩蕩一片。冷冷清清,沒有生氣。徐鍺煜以爲,自己一向習慣一個人的生活。每天極有規律的上班、下班,偶爾去國外出差,回家後處理一些公事,然後爬牀睡覺。可他渾然不知,這種孤單的日子,他已經不再習慣。每晚,牀邊微弱的檯燈照亮着手裡的資料,昏暗的燈光在漆黑的房間裡闢開一個孤獨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身邊冰涼的,沈安夏走了好久了,他是不是找了沈安夏好久,有多長時間了,徐鍺煜伸出手來,數了數,好像是有三年了吧,自己一點沈安夏的影子都摸不到。
孤寂就像藤蔓,它的針很細很小,卻很密,然後將他勒得緊緊,徐鍺煜放下手裡的資料,合上筆記本電腦,關了檯燈。然而,輾轉反側一整夜,一點睡意都沒有。一雙大手,習慣性地往身旁探去一直摸索尋找沈安夏香軟的身子。她天生手腳冰冷,沒有他抱着她,晚上會不會着涼?
但是在這時的徐鍺煜覺得有些怪異,他感覺自己的懷裡有一個人,那個人的身體軟軟的,暖暖的帶着若有若無的茉莉香味,爲什麼會是茉莉香味呢?徐鍺煜迷迷糊糊的想着好像是自己懷裡的那個人的茉莉香水味,可是徐鍺煜還是感到不對勁,不是應該不是茉莉的味道的,好像是什麼呢,到這裡,徐鍺煜又說不上來了。
第二天一早,徐鍺煜坐在沙發上,頭痛欲裂,昨天晚上他也坐了一個夢,他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一個虛空幻境,周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有什麼東西出來,他想抓住,卻什麼都抓不到。她感到自己的狀態奇怪極了,好像是有什麼重要耳朵事情被他忘記了。
“給你吃了它頭疼就會好很多。”許藝馨拿着藥過來準備遞給他。
徐鍺煜沒有接,只是坐在那裡,雙手抱着頭,好久,他晃了晃頭,強忍着痛苦道,“不用了,藥吃的越多,對它的依賴性就越大。”
許藝馨皺了皺眉頭“可是徐鍺煜你是不是已經好幾天沒有吃藥了,你一直不吃的話對你的頭疼症是沒有幫助的,不吃藥的話,你會公司你能應付的了嗎?”
許藝馨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她接着又說:”是不是要讓我叫沈安夏把藥拿給你啊?是不是這樣你纔會乖乖的吃了它。“
”不吃藥也沒事的,這個頭疼病也不會有什麼太要緊的。”徐鍺煜說道,手掌敲了敲額頭,氣虛無力地道,“如果讓沈安夏知道了,那麼她一定會擔心的,主要是我吃得這個藥萬一上癮之後,讓沈安夏擔心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