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言玉將小金從車子上抱起來,把那個無辜的倉庫管理員臭罵了一頓,炎瑾瑜看石言玉抱着軟乎乎又萌又可愛的小金,手指顫了顫,他也好想抱一下試試,那明明是他的女兒,她的手感肯定特別神奇。
廣播上突然響起了尋找小金的廣播,石言玉知道米小白急壞了,卻也不敢露面,直接將孩子塞給倉庫管理員,落荒而逃。
米小白趕過來,滿臉的淚水和慶幸,她自責不已,以爲是因爲自己的失誤將孩子弄丟,抱着小金溫聲細語的安慰她,可是炎瑾瑜看出來了,小金壓根就沒有被嚇到,被驚嚇的只有米小白自己。
恩,這個小丫頭膽子很不一般,長大了,絕對比她媽媽彪悍的多,有他的風格,看來是能保護媽媽的厲害姑娘。
米小白將兩個孩子一手一個抱起來,明明那麼瘦弱的身體,抱着孩子卻那樣輕鬆,他看着他們遠去,從角落裡偷偷走出來看着他們的背影,小金將下巴擱在媽媽的肩頭,遙遙的看到了她,竟然“爸爸爸爸”的連續叫了起來。
他的心一顫,感覺有一種無盡的感動在心中融化和蔓延。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認爲那是小金在呼喚他,能聽到孩子叫他一聲爸爸,他覺得做什麼都沒有遺憾了。
可是很快,他知道這不是巧合了,小魚聽到姐姐的聲音,也將小臉擱在了媽媽的另一個肩頭上,看到了他,然後興奮地喊着“爸爸爸爸”,他的眼眶瞬間紅了,他感覺自己很幸福——
原來米小白已經向孩子們承認了他的存在。
然後他躲回了角落裡,一個經歷過生死的大男人,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像個孩子似的抹着眼淚。
果然,米小白似有所感,轉頭看向了他的方向,可她什麼也沒看到,轉頭繼續離開,兩個孩子咿咿呀呀,米小白細聲安慰,母子三人快樂的交流着,走出視野。
他笑了笑,孩子們這麼淘氣聰明,將來絕對夠米小白喝一壺了,如此一來,石言玉在也很好,米小白絕對不知道暗中有這麼多人在偷偷的幫她看着一雙可愛的孩子。
再後來,她看到丘管家將孩子們接走,看到米小白買了退燒藥,看到她臉色蒼白渾身無力的拖着沉重的身子獨自回到公寓,他心急如焚。
他好想去照顧她,或者聯繫一下她的朋友去照顧她,可是他不能,他急不可耐。
夜晚,他想等米小白睡下後悄悄進入看她一眼,剛偷偷上了樓梯,便聽到米小白喊着自己的名字:“炎瑾瑜!”
他嚇了好幾跳,躲在大盆栽後半天沒敢動,才發現米小白原來是燒糊塗了。
就在這時,門口微響,又有一個人溜了進來——石言玉。
嗯,這個男人如今比他還猥瑣,還不淡定。
他把自己隱藏在走廊的窗簾後,完美的隱蔽了自己,悄悄地觀察着。
石言玉開始忙上忙下,拿毛巾給米小白退燒降溫擦身體,喂她吃藥,沒想到石言玉這個平日裡人面獸心到處發情的男人原來還挺會照顧人的,怪不得能追到那麼多女人,連米小白對他也有好感,他以前覺得米小白只是被他那張惹桃花的無害臉矇蔽了神經,現在才知道他在她面前表現的如此紳士和體貼,是他以前低估了他。
雖然當他看到石言玉趁機抱着米小白的時候,他還是很想衝上去揍他,但看到他能如此真情實意的對待米小白,他也很欣慰。
他計劃中的一部分便是徹底打消米小白對南宮冥的所有好感,他不知道米小白和南宮冥如何安然相處了兩年,但他知道南宮冥絕對對米小白動了歪心思,否則也不會有後來那百轉千回的事情,所有的情況都表明南宮冥想要把米小白繼續留在自己那邊。
炎瑾瑜感覺這個結果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南宮冥和他是死敵,是危險至極的男人,也許他心情好的時候,可能會對人還不錯,正如當年連夏初晴都被他神秘的形象和感覺所吸引,但是……一旦他心情不好……
米小白很可能會成爲下一個夏初晴。
他很害怕,因爲兩年的相處,米小白是很可能對南宮冥出現細微的好感的,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比他們夫妻之間相處的還要久。
所以,他也故意要讓米小白知道他“死”在了南宮冥手裡,以米小白的性格,就算她已經不愛他了,知道他的死因也不會原諒南宮冥了,所以他徹底的斷掉了南宮冥和米小白之間的一切可能,,這是他作爲男人的自私。
他寧可自己死後,米小白跟着對她用情至深的石言玉——起碼作爲男人,他都能看出來,石言玉是真正的愛上了她,
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讓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炎瑾瑜知道自己生死未卜,而且和米小白之間的隔閡已經產生,無法再回到從前,所以給她重新選擇的機會,如果她已經厭倦了和他在一起,更喜歡石言玉,那麼她也將成全。
天要矇矇亮了,石言玉整理好東西,裝作從沒來過的樣子,依依不捨得離開了,他才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如今,他簡直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存在。
他走到牀前,看着米小白因爲難受而皺起的小臉,其實米小白早就燒的失去了意識,但是剛纔卻也在呼喊着他的名字,他很難過,也很糾結,明明答應在最後一戰之前絕對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絕對不讓她發現自己的蹤跡,終究還是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她從喉嚨裡咕嚕了一聲,輕聲喚道:“瑾瑜……”
炎瑾瑜心念一動,若不是米小白還閉着眼睛,他真的懷疑她看到了自己。
她的額頭已經不燙了,顯然燒退得還不錯,炎瑾瑜心中稍安,然後俯下身,輕輕吻住了她的脣。
不敢深入,甚至不敢停留太久,他只是撐在牀邊,俯身蜻蜓一點,一點,再一點,淺嘗輒止,卻連抱她一下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