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冥雙手插在褲兜裡,眼眸深邃的看着米小白:“所以我建議你最好早些離開,否則我也不確定我會在什麼時候失去耐心,然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南宮冥轉身徑直離開,米小白頓了頓,忽然拉住南宮冥的袖子,瞳仁劇烈的顫抖:“南宮先生,你說的是讓我和我的孩子一起離開吧?”
南宮冥側頭,看着米小白抓着自己胳膊的地方有些厭惡的皺眉:“不是讓你和你兒子一起來開嗎?你還想幹什麼。”
“我和我的孩子……”米小白吞了口唾沫,“但是我的孩子究竟是一個,還是……兩個?!”
南宮冥眯了眯眼睛,直接甩開米小白:“神經病!”
米小白一個趔趄,撞在牀上,感覺到南宮冥的發怒其實是很害怕的,但是她看着南宮冥徑直離去的背影,還是再次衝上去,緊急的拉着他的胳膊,有些激動道:“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我應該有兩個孩子的,對不對,我在醫院呆了這麼久,我知道正常孕婦7個月的肚子應該有多大,你是不是拿走了我一個孩子?!是不是?!”
南宮冥直接反手掐住米小白的脖子,狠厲道:“怎麼,生個孩子生出精神病了?!讓你帶着兒子走還不能滿足?跟我要孩子?我竟沒發現,你這段時間已經開始瘋癲了!”
米小白被南宮冥掐的臉都紅了,但是按照她對南宮冥的認識來說,南宮冥越情緒外露,似乎越是掩飾什麼的樣子,不禁仍舊死命的抓住南宮冥的胳膊不肯鬆手,彷彿要用生病與之抗衡和搏鬥,南宮冥看她毫不服軟的樣子,眸子沉了沉,手上力度漸漸放鬆,將她推開,冷冷道:“林姨,帶她去牀上休息。”
“是,先生。”
“不!”米小白嘶吼着跳起來,摸起旁邊的水果刀便攔截到南宮冥眼前,堵住門不讓他出去,簡直拿出了一生中最大的勇氣,衝她恐嚇道,“南宮冥,如果你不交出我的孩子,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南宮冥不可置信的看着米小白激動瘋狂得樣子,掏出槍對準米小白的頭頂:“和我同歸於盡?你明白你在說什麼嗎?”
林姨一看情況不對勁兒,立即上來拉住南宮冥,勸道:“先生,冷靜一點啊,這是醫院!”
然後拉米小白道:“米小姐,你冷靜一下啊,先生好不容易放你自由,你怎麼可以拿刀對着他呢?你的孩子不是在牀上呢嗎?你去看看小魚,小魚好好的呢!”
“不是的,林姨!”米小白使勁兒晃了晃頭,“我看到你去樓下照顧的那個女孩兒了,南宮冥也去看了那個孩子,你去樓下照顧的那個女孩兒是我的孩子,我該有兩個孩子的!”
林姨急忙道:“那是先生朋友的孩子,只是委託我代爲照顧,米小姐,你冷靜一些,不要激怒先生!”
“不是的,我認識的,那個是我的孩子。”
“米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啊,那根本不是你的孩子,和你沒關係的,你太緊張了,快點去抱抱小魚吧。”
“我不要,我不讓他拿走我的孩子……”米小白說道這裡,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因爲他看到南宮冥將槍指向了牀上的小魚。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也不要消費我的耐心。”南宮冥面無表情道,“米小白,你應該清楚你現在一文不值的身份,放走你是因爲我黑道言出必行的道義規則,但是如果你讓我覺得煩躁了,我可以現在立即要了你和你兒子的命。”
米小白看着牀上打呵欠伸懶腰的小魚,眼神晃了晃,一動也不敢動了,良久,她將步子平移到旁邊,將門讓了出來。
南宮冥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將槍收回到懷裡,然後拉開門徑直離去……
米小白瞬間癱軟在地,捂着頭哭起來:“我的孩子……怎麼辦,我的孩子……”
“米小姐。”
林姨輕輕嘆了口氣,看到米小白蹲在地上哭,上前將她扶起來,同情道:“你冷靜一些啊,你剛纔真的好危險,差點就把先生激怒,害死自己的孩子了。”
米小白突然想起什麼,拉住林姨的手,激動道:“林姨,你告訴我實話好不好,我有兩個孩子對不對?樓下的那個女嬰也是我的對不對?”
林姨皺了皺眉,眼神躲閃道:“米小姐,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麼。”
“林姨,求求你了,林姨,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求求你告訴我啊好不好……”
林姨不像南宮冥那樣冷血無情,她聽到米小白說的話後表情很是糾結了一會兒,但她還是道,“不是的,米小姐,你只有一個孩子,就是牀上的小魚,樓下恆溫箱裡的那個小女嬰的確是先生朋友的孩子,你真的誤會了。”
米小白怔怔的看着林姨,林姨將她的手拂下來:“快去抱一抱孩子吧,不要因爲一個猜測,害了身邊的小魚,先生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他能對你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仁至義盡。”
米小白垂眸看着地面良久,才道:“我知道了,謝謝你,林姨,我很累,我想休息一會兒,和小魚一起。”
“恩,你不要想太多。小魚那麼小,現在可是無論什麼,都仰仗着你這個母親,有什麼事儘管叫我,無論照顧你幾天,我都會盡心盡力的。”
“恩。”
米小白點了點頭,送走林姨,然後獨自坐在房間裡抱着小魚,她看着他粉嫩嫩的可愛笑臉,卻仍舊還是想着昨天那個令她一見驚心的小女嬰。
“南宮冥朋友的孩子?”米小白自嘲的笑了笑,“國際玩笑,南宮冥是個有朋友的人嗎?”
“咚咚咚。”
米小白聽到有敲門聲響起,將孩子抱的緊了緊:“是誰?”
“米小姐,是我,溫如初。”
米小白沉默了一會兒:“請進。”
溫如初笑着走進來:“聽說先生今天已經答應你可以隨時獲得自由了,恭喜你,母子安全。”
米小白看着溫如初,落寞的笑了笑,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