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火也憤慨道:“肯定是有內鬼,我看堂口的幾個老頭子就不大對,青龍社一個小螞蟻也敢動我們,這次我們是陰溝翻船,看我不去炸了他們老窩!奶奶的!”
南宮冥淡淡道:“你們先退下吧。”
“是!先生您好好醫治傷口,我們在外圍進行保護!”
金耀和慕青火立即退下,洛水卻沒走,南宮冥道:“小水,你也退下吧。”
洛水不動。
南宮冥皺了皺眉,擡起頭,洛水咬着脣眼眶泛紅的看着南宮冥:“屬下認爲這世上沒有人會相信,B.E的老大南宮冥先生會主動拋出投降信號彈。”
南宮冥沉默道:“這本就是黑道的規矩,交手雙方各有一次主動投降的機會,投降方賠付一半勢力換命,得勝者半年內不可再追究。”
“可是這個規矩也是我們黑道的人最不屑的!”洛水激動道,“我們所有人都是寧可死,也不會做出這種有辱尊嚴的事情!這種主動投降的事情怎麼會是我們B.E做出來的?!我們又不是街邊的小混混!金堂主來的路上都窩囊的差點要直接端了青龍社!”
“沒有命在還談什麼尊嚴?”南宮冥沉沉道,“青龍社的事情我自會讓他們拿命來償!”
“可是先生也說過,有些東西是命也換不來的!我們的B.E的今天是建立在多少人膽色之上?!”洛水情緒激動起來,“何況當時情況真的讓先生無路可退,生死攸關了嗎?我們離你只有幾公里,先生真的撐不到我們救援?!”
南宮冥皺了皺眉:“小水,注意你的身份,你在質疑我的判斷?”
“我不質疑先生的判斷,我只是想知道先生究竟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那個女人!”洛水指着檢查室,激動道,“我懷疑先生是爲了那個女人才主動投降的!是爲了那個女人才讓我們B.E蒙羞的!”
“她肚子裡有我們對付炎瑾瑜的最大籌碼,是爲了她主動投降怎樣?!”南宮冥厲聲道,“青龍社算什麼,我就算是給他們一半的堂口他們也成不了大氣候,但是對付虎視眈眈的炎氏,我們必須有籌碼在手!”
洛水不可置信道:“果然是爲了那個女人……先生是不是對那個女人……”
“我對她沒有任何特別的想法!”南宮冥直接打斷洛水的話,“我只要她肚子裡的孩子,對我來說,她的名一文不值!”
洛水垂了垂眸子,冷靜下來:“既然先生如此說,那麼便是小水唐突了,屬下……”
“溫院長!”
檢查室裡走出一個大夫,急速和溫如初說了幾句話,溫如初連連點頭,然後走向南宮冥:“冥先生,米小白的情況不太好,婦科醫生說孩子有早產跡象,留不住了,現在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送往手術室進行剖宮產。”
南宮冥直接站起來:“早產?可是她懷孕還不到7個月吧?孩子能活嗎?”
“恩,差不多7個月了。”溫如初面色凝重道,“早產加上她身體的狀況,所以情況比較危險,孩子成活率可能比較低,您看怎麼辦?”
南宮冥皺眉,吩咐道:“不管怎麼說,先送去做手術。”
“是,那冥先生您先去房間休息一會兒,我準備一下,待會兒親自給您取出胸口的子彈。”
南宮冥想了想:“我的手術需要多長時間。”
“位置不復雜,一個小時就可以了,您睡一覺明天保證就活蹦亂跳了。”
南宮冥沉默了一會兒:“給我用局麻。”
“局麻?可是……”
“我說局麻就局麻,你去安排手術吧。”
“……是。”
話音剛落,產科醫生迅速將米小白從急診室推出來,直接前往手術室,經過南宮冥的時候,南宮冥看着米小白毫無血色的臉,叮囑道:“儘可能的保住她的孩子們。”
“是!”
20分鐘後,南宮冥躺在手術牀上,護士給他注射好麻醉藥物,溫如初換好衣服走進來,解釋道:“因爲您要求局麻的原因,可能過程會有強烈的痛感,您確定嗎?”
“確定。”
“如果受不了請告訴我們,我們會給您追加麻醉藥物的。”
“開始吧。”
手術室的無影燈亮起來,溫如初開始準備給南宮冥取子彈,南宮冥面無表情的看着天花板,彷彿正在手術的身體根本不是他的,溫如初用手術刀給南宮冥的傷口周圍的壞死部分進行清理,看到南宮冥臉上細密的汗水,問道:“其實冥先生不必對自己要求這麼嚴格,現代手術的麻醉藥對腦力的影響是微乎其微的。”
南宮冥不置可否:“沒事,繼續就是。”
話音剛落,有人走進手術室焦急的請示道:“溫院長,剛纔的產婦身體狀況不佳,生不出來怎麼辦?”
溫如初還沒來得及回答,南宮冥便率先疑惑道:“不是剖宮產嗎?”
“血液檢查不太達標,貿然手術有無法止血的可能性,所以在努力幫她自然生產。”溫如初皺眉道,“這種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不但孩子,連產婦都會有危險,先生,怎麼辦,保大還是保小?”
南宮冥直接坐起來:“我去看看。”
wωw_ тTk ān_ ¢ o
“先生!”溫如初大叫道,“你的傷!”
“你不是說我暫時死不了嗎?明天再手術。”南宮冥直接下牀,將手上的吊針統統拔掉,然後拿了一坨乾淨的紗布按住傷口直接走出手術室,溫如初本來還想叫一聲,想了想,挑了挑眉頭,彷彿很有趣的笑了笑:“這籌碼還真是讓冥先生費心啊,連自己的傷勢都不顧了,不過這到底是過於看重籌碼呢,還是過於看重那女人本身呢?有趣,真有趣。”
南宮冥走出手術室,換了無菌衣前往另一間手術室,米小白躺在那裡,醫生按着她的肚子幫她生產,可是她卻像個脫了力的布娃娃,睜着一雙空洞的大眼睛,只有哭泣,可能是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太好,她的眼睛裡充滿絕望,甚至有些垂死的模樣,她滿頭大汗,溼漉漉的頭髮貼在了鬢角和額頭上,讓她看起來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