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幾天沒見,但是這個男人的形象如同夢魘,米小白想到自己被抓到了現行,直接感覺腦袋要爆炸掉了,怔在原地。
南宮冥聽到聲音擡起頭,深綠色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米小白,轉而怔了怔,從她的臉上往下滑,米小白突然想到自己的裙子還包着魚抱在懷裡,自己的大腿幾乎都露在外面,直接連魚帶裙子全部扔下。
南宮冥收回目光,低頭將貝殼裡的肉吮入口中,又從火裡拿出一個,撬開,用舌頭把肉吮入嘴裡,再次從火裡拿出一個。
米小白忽然意識到什麼,直接上前:“那是我的貝殼!”
南宮冥擡眸看了米小白一眼,沉默的嚼着口裡的東西,半天才面無表情道:“這整個島都是我的。”
“可是海不是你的,而且那個貝殼是我烤的!”米小白激動道,“我好不容易摸的,只有三個!”
南宮冥望着米小白,深綠色的瞳仁裡有淡漠的光芒流轉,米小白忽然意識到什麼,脊背一寒,退後一步,垂下頭:“你那麼看着我也沒用,我就算餓死也不會和你合作的,你不要白費功夫了!”
南宮冥將第三個貝殼的肉吮入嘴中,才道:“之前願意用性命換你的炎瑾瑜,在我主動提出了和他的交易條件之後,他已經兩天沒有任何動靜了,你知道是爲什麼呢?”
米小白沉默了一會兒:“爲什麼?”
“現在炎楚銘死了,炎坤山也將大權交給了炎瑾瑜,從某種方面來說,炎瑾瑜已經是整個炎氏握有實權的主人了,他的繼承,已經不需要炎坤山死後進行了。”
“哦……”
“我跟他提出的交換條件是,用整個炎氏來換你。”
米小白猛地擡頭,驚訝的看着南宮冥。
南宮冥很有深意的笑了笑,拿出用棍子穿着在火裡烘烤的一條巴掌大的小魚,放在鼻尖嗅了嗅,咬下一口,很是斯文的咀嚼着:“這證明,在他的眼裡,你的命和整個炎氏都是比他自己性命更重要的東西,所以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用你的命換他的命,……卻在選擇你的命和炎氏上,出現了猶豫。”
米小白努了努嘴,不屑道:“南宮冥,你實在太把我當成根蔥了,炎瑾瑜也許愛我,也許願意爲我去死,但是我不是做生意的人我都明白,龐大的炎氏財團需要牽扯的事情太多,哪能是說給別人就給別人的。”
南宮冥挑了挑眉:“所以我很好奇炎瑾瑜會怎麼做,如果他不同意,我會考慮隔三差五的給他寄一點你身上的東西。”
然後看了看米小白:“比如不會危及到生命的耳朵和手指。”
米小白身子一顫,捂住自己的手,心臟都撲通撲通的亂跳起來。
南宮冥似乎很滿意米小白的表現,指了指她腳邊的魚:“把它洗乾淨拿過來。”
米小白皺了皺眉,卻不敢不聽話,去海水裡把魚洗乾淨,南宮冥正在吃手裡的魚,洛水從後面的黑暗裡走過來:“先生,這裡風大,該說的您已經說了,不回去嗎?”
“你先回去休息吧,小水。”
洛水一徵:“我沒事,我……”
“不用了,你回去就可以了,”
洛水頓了頓,垂首恭謹道:“是,大衣給您放在這裡,希望您不要着涼。”
“恩。”
南宮冥淡淡的應了一聲,擡起頭,望向米小白,若有所思起來,自言自語道:“炎瑾瑜是不是瘋了,整個炎氏和一個女人,竟然還需要猶豫?”
米小白把魚洗好,走回火邊,將魚遞給南宮冥:“洗好了,給你。”
南宮冥挑了挑眉,紋絲不動。
米小白瞬間明白,鬱悶的皺了皺眉,然後取過一根小棍子,從魚嘴裡穿過去,放在火上烤,一邊烤一邊小聲的抱怨:“你想吃魚,水裡有的是那種手臂長的,這麼點小魚,有沒有什麼好調料,吃着有什麼意思。”
南宮冥也不說話,安靜的盤腿坐在那裡,良久才道:“我曾經吃過這種小魚,就是這樣沒有任何調料,撈上來直接烤的。”
米小白努了努嘴,冷嘲熱諷道:“你怎麼不說你還吃過很新鮮的生魚片?聽說你們有錢人吃的東西都很特別,果然是到了一定地步,人都會變態。”
南宮冥不置可否:“難道炎瑾瑜不是有錢人?”
“炎瑾瑜一點也不變態,他吃東西挑的很,就是規規矩矩的飯菜,任何他覺得可能存在問題的東西都不會沾,比如這麼烤個魚給他,他是寧可餓死也不會咬的。”
南宮冥冷笑一聲:“大少爺習性。”
“對啊,就是大少爺習性。”米小白哼了哼道,“難得你比他接地氣一點,你贏了。”
南宮冥直接不屑道:“我是捱過餓,因爲偷食物被狗咬過的人,和他那種長在蜜罐裡的嬌氣男人可不一樣。”
米小白略有些驚訝的看了南宮冥一眼:“您現在準備對我進入懷柔政策?硬的不行來軟的?對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試圖和我產生共鳴。”
南宮冥冷笑一聲:“你的戒備心很重,我就知道你並沒有表面上看着那麼單純。”
米小白不置可否,將魚遞給南宮冥:“跟您這樣的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是要麼被割掉耳朵手指,要麼就是直接扔給鯊魚,我戒備心重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個日落,何況不戒備?難道作爲獵物,我連掙扎和不屈不撓的精神都不能有嗎?頑強反抗是獵物的美德。”
南宮冥也不說話,接過烤魚,一陣風吹來,夜風有些涼,米小白身上還是溼透的狀態,立即凍得一個哆嗦,迅速添了點幹樹枝,把火撥弄大,把裙襬放在上面烤。
南宮冥看着轉換角度的米小白,略一頓:“你的臉怎麼好像爛了?”
米小白立即嫌棄道:“你的臉才爛了,是因爲天氣熱,傷口不太好了而已。”
南宮冥皺了皺眉:“你變得這麼醜了,你的價值會變低,炎瑾瑜看了你這個樣子可能不會再和我做交易了。”
米小白被戳到了痛處,簡直要炸了,氣道:“炎瑾瑜又不是隻看上了我的臉皮,我們之間的是愛情,你以爲是你和你那羣女人的那種皮肉生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