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側過頭看了看米小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看到的就會格外的舒服和漂亮。”
米小白笑,不置可否:“既然你覺得幸福,那就和你一起看吧。”
“那就一言爲定了!”
石言玉坐起來,坐在毯子上,他用毯子將米小白裹起來,只露出一顆小腦袋,將她抱在懷裡:“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你想和我看,那就看全套的。”
“全套的?”
米小白歪着腦,“全套是指什麼?”
大大的、亮亮的眼睛在夜空下美麗的令人心悸。
“看完星星看日出。”
石言玉一邊笑,一邊指着遠處的,“那就是東方,如果我們坐在這裡,明天能看到日出的。”
米小白哈哈大笑:“這太傻了,我纔不要,石頭哥哥想看自己看吧,我可不要在這裡呆一晚上,這太折騰人了!”
“不看也要看。”石言玉將米小白緊緊地團着,笑道,“不讓你跑的。”
“哈哈哈,石頭哥哥你竟然偷襲我,伸進來手撓我癢癢。”
米小白笑道,石言玉也不鬆開她,兩個人開心大笑起來……
炎瑾瑜握住船圍欄的手,先是猛地抓緊,越抓越緊,良久鬆開,轉身離去……
忘了有多久,大概是高中時期吧。
炎瑾瑜記的石言玉說過一句話。
他說,他覺得這世上最浪漫的事情,不是說情話,不是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而是和心愛的女人躺在一起看星星,看日出。
日升日落,月升星起,所有的浪漫隱藏在最美的平凡之中。
他石言玉,有一顆追求極致浪漫的心,卻也有顆追求極致平凡的心。
前段時間,石言玉回國,大家問他感情問題,他還推辭着半開玩笑的說:“我還沒找到能和我一起看星星的女人,怎麼生孩子,怎麼給石家傳宗接代?!這也太要我命了!”
當時洛紫陽還揶揄:“阿玉哥如果想要和女人躺在一起看星星,拿喇叭在外面嗷一嗓子,我保證女人能鋪滿左寧大街小巷。”
當時幾個人哈哈大笑,炎瑾瑜還說:“女人多的是,但是想躺着一起看星星的女人,這世上恐怕只能有一個。”
石言玉也哈哈大笑:“還是瑾瑜你最瞭解我。”
如今,石言玉終於找到了和他一起看星星的人了嗎?
他對米小白的感情,難道已經發展成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樣子嗎?
憑什麼?
他們才認識幾天而已。
憑什麼,米小白在他面前超級刺頭,但是在石言玉面前就是快樂的小綿羊?!
他對她不是玩玩,而是動了真格的?
炎瑾瑜覺得自己想的有些頭痛,走回船艙,將酒櫃打開,坐在陰暗的角落裡,喝起酒來……
他第一次覺得,他應該正視一下自己和米小白之間的關係。
當競爭對手出現,他才終於知道,心愛的東西被人奪走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也許他做錯了一件事。
他一直霸道的、蠻橫不講理的認爲米小白就是他的女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任何人不能,也不敢動搖他的地位和權利。
但是人心可以動搖。
米小白和石言玉在一起的時候,乖巧順從,比在他面前可愛一百倍。
他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對,他應該怎麼樣去挽回這段感情?
炎瑾瑜將酒灌入喉嚨裡,皺了皺眉。
不!他纔不要這樣猶豫或者自暴自棄!
米小白就是他的!任何人不可奪走,米小白也不準走!
誰敢跟他搶女人,搶喜歡的東西,他就瘋給誰看!絕不姑息!
他既然說了給米小白一天時間和石言玉做了斷,那他就等下這一天,明天一到時間,米小白要是還敢和石言玉呆在一起,別怪他翻臉無情!
炎瑾瑜仰起脖子,咕嚕咕嚕,將一整瓶就全部喝下……
一瓶酒入了肚子,炎瑾瑜的臉色微醺。
雖然米小白還叫石言玉是“石頭哥哥”,但不知道是不是裝蒜,石言玉很明顯對她的感情可不只是“妹妹”這麼簡單。
甚至是不只是“有點喜歡,娶回家給石家傳宗接代的女人”這麼簡單。
他曾說過要和摯愛一起做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他現在在和米小白一起看星星。
炎瑾瑜握住杯子的手越來越緊,繼續開瓶喝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暖香甜的香味撲面而來,一雙軟軟細細的手臂圈上他的脖子:“瑾瑜……”
炎瑾瑜一怔,然後回過神:“原來是晴晴。”
“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我到處找你了好久,舞會都結束了。”
夏初晴將下巴擱在炎瑾瑜肩膀上,炎瑾瑜沒開燈,艙內燈光昏暗,銀色月光罩在他的半邊臉上,英俊清雅——
安靜狀態下的炎瑾瑜多了份溫潤如水的靜謐氣質,神秘而低調,讓人忍不住碰觸。
“突然有點累。”
炎瑾瑜用手握住夏初晴的胳膊,輕柔卻疏離,“今晚的舞會是特別爲你準備的,你覺得怎麼樣?玩的愉快嗎?”
“舞會很好……”
夏初晴握住炎瑾瑜的手,繞到他的面前,臉上一股疲倦和憔悴,“但是我卻並沒有感覺很高興。”
炎瑾瑜微微打了個酒嗝,疑惑道:“並沒有覺得很高興?那是爲什麼?”
然後頓了頓,“這樣,你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儘管和紫陽說,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就能給你弄什麼樣的,只要你能高興起來,只要你能早些好起來,你想要的東西我都能給你。”
夏初晴咬了咬嘴脣,眼眶瞬間有晶瑩的光芒滿溢。
炎瑾瑜看着夏初晴熱淚盈眶咬脣的樣子,腦中瞬間閃過米小白。
眼前的夏初晴和米小白的臉漸漸重合,他使勁兒甩了甩頭,伸手擦了擦夏初晴眼眶裡的淚水,柔聲道:“晴晴,又開始害怕了?還想着那天的事?沒事了……我保證沒事了,今後我都會保護好你,不讓任何人再傷害到你。”
“瑾瑜,我的確很害怕。”
夏初晴聲音哽咽,望着炎瑾瑜時眼淚“啪嗒啪嗒”落,“但是我害怕的不是那天的事,我害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