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大人請息怒! 173 她的臉色一點一點變了,這讓他很不安
季深行雪夜裡回到家。
下了車,擡頭,被白雪覆蓋的小區,樓棟五樓的窗戶透出暖融融的光暈,單是看着就令人心頭滑過一陣暖意。
打小兒衿貴慣了,他以前住不慣這樣的小地方鈐。
現在才明白,住什麼樣的地方不重要,再破爛再簡陋的家,也會因爲家裡有人,有燈,在等他歸來而變得美麗溫馨洽。
五樓。
皺皺搬着小凳子給他開的門。
門一開,小東西幾顆不齊的門牙露出來,像小兔子一樣:“你再不回來我和媽咪就不要你啦。”
季深行聽着廚房鍋碗瓢盆的碰撞聲,鼻尖是飯菜的飄香,眉眼一柔,輕輕把女兒從凳子上抱下來。
家裡有暖氣,皺皺只穿着鵝黃色的小毛衣,在他懷裡抱着小胳膊抖了抖:“唔,你身上太冷啦!”
季深行穩穩把她放到地上,由着她小短腿逃離自己幾步。
他蹲着,頎長的身量也比小傢伙高出許多。
季深行從身後拿出一個東西,抿着脣,眉梢眼角淡淡笑意地把那個東西亮到女兒面前。
“哇!”皺皺拍小手歡呼地跳了起來:“這是電視廣告裡新出來的那個超大棒棒糖!給我的?”
“不想要?”
“當然想要!”
“親一下。”望着女兒嘟嘟可愛的小嘴,指了指自己皙白冷硬的面頰。
皺皺一掌拍在老爸腦門上,小眉頭皺皺的:“我不是隨便的女孩子誒!”
“………”
廚房裡,穿着圍兜的女人拿着鍋鏟探出腦袋,眉眼盈盈:“皺皺,賞他一個吧。”
媽咪發話,小傢伙不情願地嘟嘴湊過去吧唧一下。
季深行勉強過了把癮。
把那個棒棒糖放到她圓圓的小腦袋上,起身脫下大衣,隨意扔到沙發上。
皺皺不敢動,生怕棒棒糖掉下來摔碎了,嫩呼呼的小手往頭頂摸呀摸,抹了老半天,東西到手了。
“真漂亮呀,都捨不得吃了呢。”
季深行喝口水,看她傻乎乎的樣子,忍俊不禁,寵溺到不行:“吃完了再給你買,你想要的東西,天上的星星也能摘下來。”
皺皺大眼睛烏黑閃閃地搖頭:“我不想要星星,我想要爸爸,你能給我變出來嗎?”
男人喝水的動作一頓。
廚房裡炒菜的聲音也停了停。
皺皺深深地嘆氣:“唉,算了啦,不提那個讓人失望的男人了……”
季深行一口水嗆在喉嚨。
顧綿端着菜出來,憋着笑看一眼一臉沉黑的男人,又看了眼女兒手裡那個巨大的棒棒糖:“怎麼買個這麼大的?甜的吃多了她又要蛀牙的你不知道?”
男人被說很不高興,挽起襯衫袖子:“她蛀牙,我給她拔牙,家裡有醫生怕什麼。”
顧綿閉嘴,和他沒法溝通。
季深行開了電視,抱着皺皺上兒童椅,小傢伙一直玩着棒棒糖。
顧綿盛了飯過來,嚴肅的拿過棒棒糖,用筷子敲碗。
皺皺有時候還是怕媽媽的,乖乖的抓起勺子吃飯,不會兒,湯淘飯吃得滿嘴都是。
顧綿一邊給女兒收拾殘局一邊不經意地問:“下午有什麼事去了,怎麼不和我們一起回家?”
季深行夾菜的動作一停,平常的語氣:“見了個人,說清楚一些事。”
顧綿點點頭,把視線轉向電視。
…………
醫院。
莫靳南看着病牀上臉色發白的美麗女人。
“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小看了顧綿。”
林妙妙清傲地冷笑:“我和他那麼刻骨銘心地愛過,我怎麼可能會輸給顧綿?我能感覺到,他心裡明明有我,那天晚
上他追出來時都哭了。”
“季深行深信你死了,看到大變活人,那個反應沒什麼奇怪的吧。”
林妙妙心裡煩躁,問他:“我讓你帶的東西帶了嗎?”
莫靳南情緒不怎麼好地把一個紙袋扔到她牀上,轉過身去:“拍的角度正好,你背對着鏡頭,季深行面對。”
林妙妙看到裡面的照片,露出笑容。
“謝謝你,靳南。”
莫靳南眼底劃過黯然,聲音苦澀,“我願意爲你做一切,即使是拍你和他親密的照片。”
“不管怎樣,我還是想放手一搏,特別是回到國內看到顧綿,我更不能忍受他和她生活在一起!”
莫靳南不答腔,過了一會兒走回牀邊坐下:“你見到季深行魂不附體,可別忘了,這次回國的真正目的。”
“我當然沒忘記。”林妙妙接過他遞過來的蘋果:“我每天都有和崢崢的醫生保持聯繫,最近他……”
莫靳南打斷:“我今天我才和貝克醫生視訊過,崢崢情況急轉直下。”
“怎麼會?”林妙妙手裡的蘋果掉了:“昨天凌晨我還和崢崢說過話!”
“是今天突發的症狀,貝克正在想辦法。”
…………
晚上快十點。
哄睡了皺皺,顧綿也有些困,季深行不讓她睡,連哄半抱地把她拖到沙發。
她窩在他懷裡,兩個人看電視。
季深行從四樓拿了紅酒上來,兩個高腳杯裡,魅惑的液體盪漾。
顧綿喝不慣,不想沾酒,這廝不知道哪根筋軸了,說她沒情調,最後是喊了一口在嘴裡,霸道吻着她,強行給她灌下去的。
有些年份的紅酒,季深行從季家別墅地下酒窖拿過來的,後勁很大。
顧綿沾了一點兒,不一會兒整個人就輕飄飄的漿糊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季深行看着懷裡暈乎乎醉態的小女人,忍不住捏了捏她粉暈的小臉蛋兒。
電視裡在播什麼鬼東西,他哪裡知道?翻了個身把她困在沙發和他身體之間。
薄脣壓下去,他注視着她的每一寸表情,看她被動迷糊地承受這個溫柔的吻。
顧綿被纏住了嘴,慢慢睜開眼睛,黑夜裡,亮晶晶地與他對視,樣子很乖。
他氣息微微喘着,修長好看的大手去捏她的耳垂,溫柔摩挲,喜歡看她這醉了無力的囧囧姿態。
他笑,輕聲在她耳邊:“不如,明天去民政局……”
顧綿睜大眼,清醒了一點。
男人灼熱的薄脣啃在她耳垂和皙白的頸部肌膚上,顧綿怕癢,扭動:“唉,不要……”
他輕笑:“答不答應?不答應繼續咬。”
顧綿忍受幾下,半醉不醒地求饒了:“好,去就去,遲早要去吧……”
她在他懷裡給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兩點半,他風馳電掣衝到她辦公室,顧綿纔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喝醉誤入他圈套了。
季深行不給她返回機會地亮出復婚所需要的他和她所有證件,並且當着警局所有人的面拿出絲絨小盒子跪下求婚。
平素嚴肅嚴謹的諾大辦公室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女同事們的尖叫,甚至局長都拍手叫好。
這情況下,顧綿哪能拒絕?
無名指就那麼被套住了,直到被他拐上車,去民政局的路上,顧綿纔有機會仔仔細細端詳那枚鑽戒。
同時擡頭偷偷去看開車的男人,冷峻深邃的側臉,此刻有淡淡的笑容洋溢。
顧綿也笑,傻兮兮的盯着鑽戒笑。
到了民政局快四點了。
今天不知道什麼好日子,排隊的人很多,季深行要打電話給民政局領導開後門。
顧綿想起四年前他就是這麼幹的,領證太沒誠意,她搖頭。
今天,季深行什麼都依她。
兩個人傻不拉幾地排隊等着,臉上幸福,卻比那些第一次結婚的新人要淡定得多。
四點二十分時,顧綿手機響了,她沒看就接了起來。
季深行看着她臉色一點一點變了,這讓他很不安。她掛斷電話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朝他看過來:“我不領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