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怎麼瘋的嗎？”
“何媽每天在我喝的牛奶和飯菜裡下藥。”蘇若初淡笑着說道。
蘇華聽得雙目愣住，“你說什麼？”
“是何媽把你弄瘋的。”蘇華震驚，他絕對沒有想到家裡的傭人給蘇若初下藥，把她給弄瘋的。
在蘇家頂樓的七年裡，還是何媽一直照顧着蘇若初。
那麼，七年來，是不是何媽揹着他，虐待着蘇若初。
“你記得何安琪嗎？”蘇若初又問蘇華。
“她是何媽的女兒。”蘇華記的，因爲何安琪和蘇若初是一塊長大的，兩個人的感情很好。
後來，蘇若初和霍笙談戀愛，是何安琪向他告的狀，在他把霍笙的腿打斷，關蘇若初在臥室裡的時候，何安琪放棄學業，離開蘇家。
何媽說，何安琪不想讀書，去外頭打工賺錢。
蘇華沒有多想，何安琪的成績本來就不好，她不喜歡讀書。
“何安琪喜歡阿笙。”蘇若初說道。“這麼多年，她一直跟着阿笙身邊。”
“何媽爲了成全她和阿笙，把我給弄瘋，想我一輩子呆在蘇家頂樓。”蘇若初冷着聲音說道。
說這些的時候，她的心裡充滿恨意。
恨何安琪，恨何媽，更恨蘇華。
“爸爸。”蘇若初喚蘇華的時候，語氣裡帶滿嘲意，“真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拆散我和阿笙，把我關起來，何媽絕對不能有機可趁，把我給弄瘋的。”
在她瘋了之後，蘇華又恨她不聽話，顧及蘇家的面子，沒有請醫生過來看她。
如果蘇華多關心她，他會發現不了何媽做的事情嗎？
“若初，對不起。”蘇華心痛地說道。
“何媽在哪裡。”他追問道，他要打死何媽。
蘇家待她不薄，她竟然把蘇若初給弄瘋了七年。
一想到，蘇華恨得直咬牙。
“想找她，爲我報仇？”蘇若初嘲諷道，“不必了。”
“你如果真的要爲我報仇，我最恨的人不是何媽，是你。”蘇若初冷冷地說道，“你作爲我和安安的父親，在媽媽走後，沒有照顧好我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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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華，你顧着自己，顧着蘇家，把我們兩個當作工具，我和安安不認你，是你咎由自取的。”
蘇若初氣憤地罵道。
蘇華被說得一聲不吭，這段時間，他回想着自己做的事情，發現他真的不是人。
哪裡有人會爲了利益，讓女兒去嫁給一個陌生人。
哪裡有人會爲了自己的顏面，不肯給生病的大女兒請醫生。
“若初，爸爸對不起你。”蘇華流下眼淚，哭着說道。
他想到頂樓裡癡癡傻傻的蘇若初，心裡痛得要命。這一切是他一手造成的。
“你不需要爲我報仇。”蘇若初軟下語氣，“阿笙幫我報了。”
“我打電話給你，就是要你知道，你有多對不起我和安安。”蘇若初淡聲說道，“蘇華，你真的不配做我們的父親。”
站在窗邊的蘇若初說完這句話，把通話掛斷。
七年的蘇家頂樓，只要一想起來，她的心就止不住地發痛，是遍體鱗傷地痛。
何媽做的一切，需要讓蘇華知道，讓他恨着。
“若初。”蘇華拿着手機喚着，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他不敢再打電話過去，每天拿着手機等着她們打過來。
短短的幾個月內，他的雙鬢長了白髮，向來重視保養的他額頭爬上皺紋，瞬間老了十來歲。
他被愧疚，被痛意給折騰得日日夜夜難安，沒有一晚睡得安心。
可悲地是，蘇安安和蘇若初不會原諒他。
“是若初的電話？”在蘇華傷心的時候，身後傳來蔣媚的聲音。
蘇華紅着雙眼轉過身瞪着蔣媚，他厲聲喝道，“滾！”
蔣媚的眼裡立即掉出眼淚，“阿華。”
“我沒有地方可去，你別趕我走。”
“看在紫菡的份上，你收留我睡一晚。”蔣媚哭泣地求道。
蘇華不把她的眼淚看在眼裡，他只知道，自己和蘇安安、蘇若初弄成現在的局面，有蔣媚的錯。
他恨自己，也恨蔣媚。要是再同蔣媚有什麼牽扯，死後怎麼面對何晴。
他直接拽着蔣媚的手，將她扔出門口。
蔣媚看在房門關上，擋在自己在外頭。她哭叫着拍着房門，在得不到迴應的時候，她收起眼淚。
蘇華，你別想把我給甩掉。
她跟着蘇華，一方面是不甘心，另一方面是她真的沒有地方可去。
蘇紫菡在慕家過的不好，慕瑾瑜和她在辦離婚手續。
她當慣大小姐，花錢大手大腳慣了，蔣家又沒了，除了蘇華她還能依靠誰。
剛纔蘇華和蘇若初的電話，蔣媚都聽見了。
何媽給蘇若初下藥這件事情，蔣媚一點都不奇怪。
因爲她在蘇家看到何媽在蘇若初的牛奶下藥。
當時她還撿起何媽丟在蘇家外頭垃圾桶的藥盒，專門找醫生看過那藥丸是什麼。
在聽到醫生說，這藥會致使人精神異常，出現幻覺幻聽。
蔣媚震驚何媽敢揹着蘇華害蘇若初，她沒有把事情告訴蘇華。
她進蘇家後，蘇若初看她不順眼，從沒有叫過她“媽媽”，蘇若初是蘇華最喜歡的女兒，她想像對蘇安安那樣對蘇若初，她沒那個膽量。
所以，蔣媚心裡是恨蘇若初的，恨着何晴的女兒。
在知道何媽給蘇若初下藥，蔣媚心裡高興極了。她暗裡幫着何媽打掩護，沒有她，何媽對蘇若初哪裡會下得那麼順利。
何媽是知道她有所察覺，在她屢次拿蘇若初威脅蘇安安的時候，何媽配合她配合得很好。
就像那次，她讓何媽打開窗戶，把蘇若初牀上的被子都拿走。
何媽嘴裡說着不行，會把大小姐給凍着的，轉過身還是乖乖地聽她的話。
何媽虛僞得很，她說着盡心盡責地照顧蘇若初，好幾次把蘇若初照顧得生病。
蘇華和蘇安安還信任何媽，被她老實的臉蛋給欺騙。
蔣媚看着蘇華緊閉着的房門勾起嘴角冷笑地笑笑，她打算走的時候，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響。
蔣媚回頭，臉上露出笑容，她看到蘇華臉色蒼白地走出來。
“阿華。”蔣媚注意到蘇華的不舒服，她慌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