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圍在一起，輕聲八卦着。
顧墨成結婚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顧墨成也隨着別人傳開了，讓人知道他的妻子就是蘇安安。
“蔣老太太爲了給自己孫子報仇，把顧墨成的老婆給抓了。”
“哦。”原來是這樣，聽到這裡，就明白了顧墨成爲什麼突然對蔣家出手。
“顧墨成還把蔣盛旭的兩條腿給打廢了。”傳言是誇張的，但是顧墨成確實朝着蔣盛旭開了兩槍。
“蔣盛旭是活該。”
知情的人都知道蔣盛旭的爲人，沒人爲他廢了命根子和腿惋惜。
“蔣家人目光短淺，認爲自己厲害，其實壓根鬥不過顧家。”他們說着的時候，有人提起了十年的事情。
“不是傳言顧墨成十年前和蔣忠的私生女好上了，這件事情當時顧家反對着，不希望蔣家的私生女進顧家的門，後面兩個人斷了，私生女也沒了蹤影。”
一個人提起了往事，其他的人跟着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蔣老太太怎麼會容留得下自己丈夫的私生女在蔣家，她壓根不想私生女嫁到顧家去，讓私生女騎到她的頭上。”
“聽說人是被蔣老太太給賣了。”他們輕了聲音說道。
“賣了！”聽到這話，其他人都震驚極了。
“怎麼會給賣了？賣給誰了！”這件事情挑起衆人的好奇心，他們想知道蔣老太太把人賣給了誰。
“怎麼說都是她老公的女兒，她怎麼這麼地狠心！”
“蔣老太太這些年做的事情，你們又不是沒有聽說過。這人心狠手辣，不然怎麼能掌控住蔣家的大權。”
她們說着，越說越有勁，絲毫沒有注意到蔣老太太就站在她們身後。
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很多，一點事情會被誇張，會被不斷地傳開。蔣老太太聽着她們的議論，握緊手中的酒杯沉下了臉。
她咬着牙，忍住了上前打人的衝動。
如果是在之前，這羣女人敢在她的宴會上嚼舌根，她一定是上前狠狠地扇她們巴掌，再把她們轟出宴會。
但是今天不行，她需要通過她們，拉攏寧城權貴的支持。
她們還要說下去，有人瞥到了身後陰沉着臉的蔣老太太。
她們連着停住說話，轉身對着蔣老太太笑笑。
蔣老太太從她們中間穿過，走到另邊去應酬敬酒。
蔣老太太人沒有走遠，她們又開始議論起來。
“瞧着跟在老太太身後的男人沒，說是保鏢，其實和她有一腿。”
“不會吧。”
“蔣老太太年紀那麼大了，這男人看上去四十多歲，他們怎麼可能？”
這種事情聽得蔣老太太的臉色更沉，她忍受不住，將着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
杯子砸地的聲音嚇得那些議論蔣老太太的人都走到一邊去。
蔣老太太捏緊手中的屈辱，等着蔣家恢復元氣，她一定把這些議論自己的女人綁回蔣家狠狠地打一頓。
“真是熱鬧。”蔣老太太恨恨地想着時，聽到宴會大門口傳來熟悉的笑聲。
她看過去，見着顧老夫人帶着蘇安安慢慢地走進來。
顧老夫人保養得好，穿着合適的旗袍，踩着中跟高跟鞋，和住着柺杖，兩鬢髮白，因爲蔣家的事情容貌憔悴，臉上滿是皺紋的蔣老太太形成對比。
兩個人相似的年齡，可是顧老夫人看上去精神飽滿，臉上洋溢着是被幸福滋養出來的笑容。
一張笑臉，一張陰沉沉的面容，人都會選擇親近前者。
“顧老夫人。”
夫人和千金們主動讓開一條路，顧家不好得罪，但是顧老夫人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你不得罪她，她也不會來找你的茬。
“韓嫣。”蔣老太太恨聲喚着這個名字。
韓嫣的名字壓了她快五十多年，現在還是很多人拿她們對比。
都是豪門裡的千金，一個嫁給顧氏的掌權者，一個嫁給蔣家的掌權者。
兩個人的命運卻是相反，一比較，顧老夫人比蔣老太太幸福了很多。
顧老夫人和顧臻結婚後，兩個人恩愛到現在，生了二個兒子。
蔣老太太結婚後，蔣忠在外頭養了不少的女人，私生女就有好幾個，而她給蔣忠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兒子遺傳了蔣忠的花心，在外也有不少的女人。女兒就是蔣媚，把蘇華的正妻給氣死，然後嫁給了蘇華。
就恩愛這點，蔣老太太根本比不過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在顧家的生活很舒服，養尊處優着。蔣忠死後，蔣老太太雖然抓住了蔣家的大權，但是爲蔣家操勞了多年，把自己一張漂亮的臉蛋折騰得滿是皺紋，變得噁心難看。
“你來做什麼？”蔣老太太看着一臉笑意的顧老夫人慢慢地向自己走來。
顧老夫人沒有回她的話，扭頭對着身後的蘇安安說道，“安安，我和蔣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算是朋友。”
朋友？蔣老太太冷嘲顧老夫人說的話，她們兩個是敵人差不多。
“叫聲阿姨吧。”顧老夫人又說道。
蘇安安愣愣地看着顧老夫人，她沒那麼好地脾氣叫蔣老太太“阿姨”。
“哦，叫不出來是吧。”顧老夫人故作想起什麼的樣子，“確實，瞧着她一臉的皺紋，阿姨這聲你叫不出也是正常的。”
“媽媽不會怪你不懂禮貌的。”顧老夫人對着蘇安安說道。
顧老夫人讓蘇安安叫蔣老太太“阿姨”，是拐着彎說蔣老太太年紀大、難看。
“韓嫣！”蔣老太太冷沉着聲音，喝道。
是女人都在乎的容顏，蔣老太太爲了蔣家勞心勞肺的，沒有時間去保養自己的容貌，更是覺得沒有必要。
“嗯。”顧老夫人笑着應了聲，“怎麼，我說錯了嗎？”
“安安，你包裡有鏡子嗎？給蔣老太太看看她自己。”
蘇安安聽話地從包裡掏出鏡子遞給蔣老太太。
鏡子放在蔣老太太面前，她不想看，“拿開。”
可是她還是看到了。
鏡子裡的眼窩凹陷，面容憔悴，額頭眼角都是皺紋，皮膚也是幹扁扁的。
再加上一身灰色的衣服，整個人沒有半點的生氣，就是一個普通再不過的老太婆。
可是比起臉色紅潤的韓嫣，她輸得很慘。
她不是韓嫣，跟了個好男人，被顧臻一直寵着。顧臻給她賺錢，讓她這輩子沒有過什麼煩心事。
而她操持着整個蔣家，爲蔣家上上下下忙碌着。
“韓嫣，你來是什麼意思？”蔣老太太忍着怒火說道。
“我沒有邀請你。”
她跟着說道，要將顧老夫人和蘇安安趕出去。
顧老夫人看着蘇安安，笑笑，“安安，媽媽和你說了，過來是打人的。”
“人就不用你打了，你把這裡給我砸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