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避嫌我選擇不去電影宣傳,按理來說,竇曉偉應該是第一個舉四肢贊成的纔是。
可沒想到,當天竇曉偉回來就持了完全相反的態度!
當時我正在往肚子上塗防妊辰紋的膏藥,他黑着一張臉推門進來,猶豫的看了我好幾眼,終於還是湊了上來。
他自然的拿過膏藥想要替我抹,我連忙嫌棄的搶了回來:“手也不洗,別動我的。”
他也不掙扎,抿抿脣,老半天才憋出一句:“範氏那邊的宣傳,你得去啊!”
“嗯?”我皺眉看向他,十分的不理解。
他解了解襯衫釦子:“合同上都那麼寫明的,你還是配合一下吧!”
“你不是該不希望我去的嗎?”我停下手上的動作:“再說了,我已經拒絕他了。”
他說:“去吧!”
說完這兩個字,她就親親我然後轉身繼續忙自己的事去了。
“……”
最後我還是出席了,不僅僅是因爲竇包子的態度轉變,還有範齊俞再三的電話邀請;
他話向來不重,但身份擺在那裡你多少要給幾分薄面!
但一來是因爲我確實走路太吃力,二也是爲了應我之前推拒的話,我是坐着輪椅去的。
幸虧不需要走紅毯,我也不必堅強的站起來,就被人推着往臺上一杵了事;
我早就做好了與記者朋友博弈的思想準備,不必猜到他們具體問什麼,但中心思想我早就瞭然於心。
反反覆覆總是那些問題的;關於俞曄、關於範齊俞、關於我的肚子!
這回我不能煩、不能躁,我得耐心的去給自己的形象伸個冤,不管人家怎麼寫,反正機會擺我眼前了對吧!
拿起話筒,我微笑着面對着臺下成片的媒體朋友,清嗓子,我開口道:“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我也借今天的機會再好好解釋一番。”
“我、俞曄、範齊俞都是高中的同學、校友,純友誼,如果他們是普通人,我想,他們對我這個朋友的關心是非常平常的事,我有家庭,我不願意曝光他們,他們不習慣各位的閃光燈,也請大家手下留情。”
這番話一完,基本上就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我也明白,這種澄清類的新聞,範齊俞壓根就不會讓他們放出去。
緊接着,就是關於這個劇本的解釋;
範齊俞讓我說得含糊一點,不至於違揹我的想法,但也同樣能起到宣傳作用:
一個模糊的倩影,任憑大家聯想!
我繼續說:“故事原型是有的,但內容都是參雜了自己的願景去構造的,或許是情節,或許是人物,或許是感情,但給大家留點想象空間,在這裡就不細說了!”
範齊俞對我這個答案相當的滿意,衝我投來欣賞的一笑之後就示意我可以自由活動了!
我就藉着身體不適的理由乾脆遁逃,媒體人員似乎對我有問不完的問題,看見我要走,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但我,是真正意義上的提前走了。
竇包子就在外頭等着接我,見我被送出來,連忙快步上來要抱我,我伸手擋了他一下直接讓他趕緊去折輪椅!
果不其然,早有沒被邀請的小媒體在外頭等着拍我們,我們跑的還算快。
“還順利嗎?”
“嗯?”我偏頭看了看他精緻的側面輪廓,見他似乎臉色陰沉,我就開玩笑道:“沒被扔雞蛋,算順利的。”
他點點頭,沒笑,但有好幾次我發現他似乎想對我說點什麼,但最終又沒有開口;
我有點沒忍住,就直接問了他,他說:“沒事!”
這是我今年的最後一次出門,再往後的日子,我基本上就是坐輪椅或者是臥牀休息;
竇包子專門給我請了一個理療師傅按摩背部,我的腰背因爲懷孕勞損的很厲害,我嚐到了接近痛苦的煎熬!
這樣的煎熬讓我寸步難行、心煩意亂,但爲了一切的美好,我在拼命的壓抑自己的負能量;
絕對不能傳播出去!
但在這種情況之下,竇包子的公司擴張卻強硬起來,儘管他已經很努力的在抽時間陪我了,但我仍舊能感覺到他越來越忙。
就連在過年那天他也只能回來趕了個年飯,大年初二就又飛走和寶哥一起出差去了!
竇包子要開分公司了:他的公司市值在漲、他的身價在漲、他的名氣也慢慢的在漲,一切都在照着一個好的方向發展。
我的心裡有些失衡了,原先那種淡淡的自卑感慢慢的被擴大!
幸虧,正月裡頭老媽把我接回孃家住了一陣,心情好了不少,回到竇家還有竇曉宏一直陪着我。
但,總有我落單的時候!
家睦已經很活潑了,這種時候我壓根就帶不了他,所以基本上處於半癱的我,格外寂寞。
爲了方便我行動,我已經住到了一樓的客房,相對比較我的慘淡,家裡仍舊喜氣洋洋的;
竇曉偉出息了呀,竇曉偉是誰?這家的兒子!
於我,無關!
這不是我的氣話,也不是我嫉妒,這是婆婆暗示給我的。
原先我也不知道她有這想法,我也一直不懂她爲什麼要把這樣的想法說給我聽,我只知道,我能明顯感覺到她把我放在了敵對面。
那天,我正被戴姐推着往外頭去曬太陽,因爲腰背痛我不能坐的規矩,就偏着身子坐的;
婆婆見了,在那兒咋呼:“會摔的,趕緊坐好。”
“媽,我疼得厲害,我這麼坐能舒服點兒!”
“摔着孩子不行,趕緊坐好!”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以前的和顏悅色了,完全就是命令,女王式的。
我心裡煩躁,乾脆閉眼不看她,也懶得和她爭執。
就聽見她衝戴姐說:“放那,戴姐你別動了,再推摔着了還得怪你弄的。”
戴姐有些左右爲難的意思,公公聽見了連忙衝戴姐說:“繼續推,把房間藤椅弄出來給開心躺着。”
戴姐聽了公公的,婆婆不幹了!
前面吵架那一溜我沒認真聽,因爲不舒服;
但後來,她說到敏感字眼了,我的注意力就被高度吸引了。
她在那兒狂躁的說:“曉偉現在爲什麼不喜歡回家了,還不是因爲她不會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