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痛快的給竇曉偉的思念一個交代,所以這回我們做完之後不僅沒感覺到彼此更爲的貼近,我的心裡反倒生出點點的惆悵來!
像竇曉偉這種年輕氣盛的男人究竟能有多耐得住寂寞,我真不知道,他肯定是希望身邊能有一個女人的,他心裡有我暫且能忍住,那將來呢?
這時,我想到了韋婷!
還有就是,那天晚上我回去看到他一個人睡覺的樣子,說實在的,我覺得自己的決定真的挺自私的,竇包子則看起來有些寂寞和可憐。
而這一切的責任大部分都在我。
如果當初我沒有負氣去H市上班,當天我就不可能喝醉,也不會有俞曄什麼事兒,更不會因此逼着和竇包子離婚,也不用處處受限現在分開兩地的生活,讓兩個人在思念裡掙扎!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個決定而引出來的!
這種無力的苦楚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忽然打倒了我,抱着我的竇包子忽然身體一僵連忙上來親了親我的眼睛,柔聲細語的問:
“怎麼哭啦,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好啦,都是我的錯,以後我……”
“不許你道歉!”我轉過身面對他,略帶矯情的吼他。
他笑着拍拍我的背:“好好好,不道歉不道歉,我們之間哪裡需要道歉嘛,對吧小妹!”
我噗嗤一聲笑出口,伸手握住了他用了點力去揉弄,嘴裡不滿的道:“臭小子,老子可是奶奶級別的人物了,你還在那兒小妹小妹的什麼意思啊你!”
他倒吸了口涼氣狠狠的啵了我一口:“女流氓,你快給我放手!”
“不放!”不僅不放,我還兩隻手上去揉。
他癟着嘴恨恨的說:“要不是時間不夠了,你以爲我能放過你?”
所以啊,仗着這樣的有恃無恐我就更加變本加厲的去禍害他了,竇包子那張哀怨的臉就別提有多精彩了!
我發現了,饜足後的竇包子顯得沒有那麼喜歡對我動手動腳了,最起碼,晚上看戲的時候他認真了許多,那雙笑眼盯着臺上的戲竟然十分的有神!
大戲唱到晚上八點結束,竇曉偉趁幾位家長還在的時候表達了明天要離開的意思,字裡行間多帶了敬重和不捨。
幾個老人家本來期盼的就是公公這個兄弟能過來,這迫於無奈的讓小輩替着來了吧也不過就是問候的意思,至於敘舊這種事也是談不上的,所以看在竇曉偉說話情真意切的份上他們也沒多做爲難!
第二天我們就簡單的收拾着又準備回去了,這回一是因着白天動身怕浪費時間,二是因着返程高峰來了火車票也不好買,所以我們選擇了飛機出行!
熊宇婷已經和我聯繫上了,我也讓她先待在S市等着我們的見面,我沒有問罪、沒有暴躁、更沒有給她丟狠話,這一切我都留着,這一錘下去,我和她之間得有個明確的結果!
熊宇婷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的答應了下來,她甚至還發了幾個調皮的表情,意思裡頭多有得意!
我很想知道她在得意些什麼,當然了,這些我都會在今天弄清楚!
這也就意味着,我和竇曉偉的分別時刻也來了!
我的機票先取,原本已經答應了的竇曉偉卻忽然間撒起嬌來,摟着我哼唧了半天反反覆覆就是那一句話:“不嘛,再玩兒兩天!”
“別鬧,有公事要過去處理,以後還有機會一起玩兒的哈!”
竇曉偉也不躁,話鋒一轉就是:“那我跟你去H市玩幾天?”
我斜眼看他:“寶哥叫你回去幹活了,好歹你也是個老闆了,就不怕把公司的事情搞砸了?”
比我高一個頭的他竟然身體一偏把他的腦袋擱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後小聲的嘟囔着:“你纔是大老闆呀!”
我伸出食指來狠狠的點了他的額頭,假裝訓斥的口吻衝他道:“你知道就好,還不趕緊回去幹活?”
其實他心裡也清楚事情的重要性,所以在和我黏糊了一通之後他終於一步三回頭的取票去了,取完票他又火速的過來看了一下我的票轉身又往售票那邊去了!
我連忙跟上去問他怎麼了,他滿臉不悅的看着我:“你怎麼給我定了一個出發時間比你早的航班呀!”
我也不想的,畢竟目送一個人離開真的是一件蠻殘忍的事情,可如果給他訂比我出發晚的,那他最少也要等兩個半小時,那還不如讓我等這半個小時划得來!
我笑了笑耐心的給他解釋:“沒關係啊,也就早半個小時,反正怎麼着也不會同路的,你別折騰了!”
他抿了抿春,半晌才忽然開口道:“我不想你一個人等,多無聊!”
我擡手戳了他的包子臉一下,故意咧嘴笑得燦爛:“那下次換你等,這次就算了吧!”
竇包子不做聲了,他牽着我一前一後的進了安檢然後在候機大廳裡找了空位坐下來,就這麼摟着我安靜的坐着,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奇怪的是,這樣長久的沉默卻並沒有讓我覺得枯燥,聽着來往的喧囂聲,感受着他環繞我的懷抱,我覺得特別的安全。
但分別總還是要來的,當廣播裡通知竇包子的航班已經到達的時候,我的胸口立馬涌上來一陣酸!
他捏了捏我的肩膀,沉聲道:“我走了!”
我點點頭,沒有回頭看他:“嗯!”
說不出多餘的話來,我怕一開口就會哽咽,我知道在他的面前我所謂的堅強早就所剩無幾了!
摟着我的懷抱一撤,彷彿我的周身都暴露在了冷空氣裡格外的寂寞和寒冷,我正互相纏繞着的雙手上忽的滴上了兩滴溫熱的淚,我把頭低的更狠了,生怕被人看見……
可找着發泄口的酸楚哪有那麼容易放過我,我坐在原地無聲的痛哭起來!
就在此時,一個溫暖的懷抱重新擁了上來,屬於竇曉偉的溫熱氣息縈繞在我的周身,屬於他好聽的嗓音緩緩的在我頭頂響起。
他說:“真是個傻瓜,吃不來的苦讓我來就好,幹嘛要逼着自己去咽。”
我抓着他的衣襟把臉深埋進他的胸口,始終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