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覺得林樂怡說有對象的時候她看了我一眼,而且那眼神看起來有點躲閃,像是……有貓膩?
我就沉下心往有貓膩的方向去想,很快,我就想到了一個人:賀君瑞!
當初我就跟她說過賀君瑞這個人不單純,我是明確的反對她和他多接觸的,所以,如果她的對象是賀君瑞的話,她就該有這眼神了!
心下一凝,我乾脆試探性的說了一句:“莫不是我也認識的人吧!樂怡?”
林樂怡笑了笑,垂頭吃菜,樣子跟害羞無異,嘴上卻是含糊的說:“也許吧!以後見了才知道。”
嘖嘖,打馬虎眼?我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嗎?
當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湊近了她問:“姓賀?”
也不知道是被我拍的還是被我嚇得,林樂怡竟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張白漂的臉瞬間漲的通紅,老媽連忙瞪了我一眼埋怨道:
“她在吃東西你別動手動腳的,瞧她給嗆得!”
林樂怡拿紙巾捂着嘴又咳了兩聲,她忙笑着說道:“沒事沒事,我沒事!”
我還是定定的看着她笑,她大概是被我看毛了,老半天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我問題,但她的眼神卻格外的閃躲,一看就不像實話。
她說:“姐啊,你別亂猜了,不姓賀!”
我點頭道:“行,等着你帶回來給我們看,總要來見我們這些親戚的嘛!”
林樂怡點點頭,臉上的紅潮始終沒褪下去!
吃完飯我們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回家去準備,晚上十一點的火車,我們緊趕慢趕的到了火車站,沒想到人山人海的仍舊很壯觀,我差點就淹沒在人羣裡頭!
關鍵時刻竇曉偉強勁有力的大手一把薅住了我,他很認真的叮囑道:“挽着我走!”
本來他一個人就拖了兩個大行李箱,背上還背了裝着我們簡單行李的箱包,而我則只拿了自己的手提包整個人算是沒有負擔的!
可就是這麼一個情況我還是走不過他,可見他的身體素質多強大,換句話來說,也可能是我太差!
我就想着我挽着他嘛,他兩隻手也不方便我就再次開口要求拿一個行李箱,得到的還是他果斷的拒絕。
他說:“你人都沒行李箱大呢!我不放心讓你提,不然你乾脆坐行李箱上得了,我拖着你走更省心!”
其實,沒有他的時候,我什麼沒幹過?別說提行李箱了,我連俞曄那麼重的大男人都背過呢!
但我應該是被竇曉偉寵愛了,所以心裡格外的溫暖!
不好挽我就伸手去牽行李箱的拉桿,就這樣擠着擠着我倆也進了站,臥鋪車廂人少此後一路順暢!
我倆都是下鋪還算方便,我往鋪上一躺打算一覺到天明!
然而,竇大爺卻不肯,他一躺下就開始面對我的方向騷擾我了,他其實也沒有話要對我說,但就非得要動手這兒弄我一下那兒撓我一下的。
我晚飯前確實是眯了一下,但趕車的時候我累着了,現在還是來了瞌睡,我就無奈的抓住他不老實的手:
“小竇同志,我命令你趕緊給我睡覺!”
“是,長官!”
然後……他就真的睡了?
臥槽,早知道他這麼好打發我還跟他磨蹭什麼,直接下命令不就好了?正這麼想着想把手收回來呢,結果他的手死活就要拽着我!
等我凌晨三點鐘醒過來的時候我的整條手臂都是麻的,可稍微掙扎了一下他卻還是死死的牽着我,再用了力氣去動他就乾脆醒來了。
這廝見燈也熄了人也都睡了,他就一溜煙的往我鋪上一窩,嚇得我連忙拿那隻不痛的手去推他:
“車上呢,要點臉啊!”
他理直氣壯的側身躺下,然後伸手把我納入懷中低頭和我咬耳朵:“我又不幹什麼,就摟着休息一下,你瞧,我們剛好能躺下!”
“哎呀,走開走開,擠得要死!”
他死活不肯就是講不通,最後在我的默認中他嘀咕道:“就快到了,咱們得珍惜這樣的相處時刻!”
當時我想的是,恐怕是要應付家裡的長輩所以沒有清淨日子過了他才這麼說了,然而,事實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
他最小的堂哥竇正清來接的我們,就這麼一路往郊區的老房子開,除了正常的問候和寒暄之外,竇正清的臉上太過嚴肅!
就算是笑他也是抿着脣拉拉嘴,既不會給人不悅的錯覺也不會有親近的感覺!
而一向喜歡嬉笑的竇曉偉也終於是挺直背脊像模像樣的嚴肅了起來,可就算是這樣,他在竇正清的面前還是有那麼點雅痞的感覺。
我盡力的也坐直了背脊去迎合現在的氣氛,順便強迫自己去接受這樣一個氛圍。
然而兩個小時後,竇家老宅壯闊的屋子裡,竇曉偉的幾個佛一樣的伯伯一字排開坐在大廳,傭人給了我們一個人一個蒲團一樣的東西……
這……難道……果真?
就聽見竇曉偉拉着我一邊走一邊小聲的說:“拜年了,拜了有紅包的,趕緊的。”
他的話一說完他就俯身把蒲團往最年長的伯伯面前一放,我也跟着放了下來,然後……竇曉偉實打實的跪了下去!
行,跟着跪吧!
結果把年一拜,被成爲三伯的老人家還伸出柺杖來輕打了打竇曉偉的肩膀,牙都快掉完的老頭子說氣話來竟然還能不喘氣,倒顯得不怒自威!
他說:“滿老爺教沒教你男兒要有骨氣,這肩膀得立起來。”
聽三伯他老人家這麼一說連我都不自覺的又狠狠的拔了一下肩背,竇曉偉連忙更加緊張的又直了直身體,恭順的點頭道:
“爸爸有教的,三伯!”
“嗯!”三伯總算是把他老人家的柺杖收了回去,然後一個大紅包到手,說是給新媳婦的,也就是我甄開心!
其他三個伯伯倒是沒有多餘的話,說真的,這麼清一色的看過去,竟然個個都和公公有些掛像,瞧着還挺親切的。
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怖嘛!
拜完年,三伯讓傭人給我們看座,然後,進來了好大一羣以小孩兒爲主的人,而我們面前擺了兩個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