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曄就像那個喊狼來了的孩子,總是動不動就拿着我的軟肋吆喝一嗓子,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吆喝多了我的理智早就清醒了。
戒指作爲他爲數不多的我的把柄,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扔掉呢?
我這腦袋隨便一轉彎就能想到的東西壓根起不到什麼要挾作用,於是我瀟灑的衝他說:
“扔了也好,這樣我就沒什麼牽掛了。”
說完我就切線,不給他任何跟我吵架的機會,因爲本寶寶累了,要睡覺!
俞曄向來不會窮追,所以我不擔心他會繼續給我打電話,倒是我家竇包子的電話又應點來了,我們約好的時間。
“老婆啊,明天就除夕了,你真的不打算回來了嗎?”
他的聲音黏黏糊糊的十足的撒嬌意味,我見熊宇婷已經歸置妥當進了衛生間,我這才同樣以柔軟的語氣來回應他。
無奈的撇嘴,我拖長了語氣:“沒假呀!有假的話我還不就回去啦!”
“哦……”他做作的長嘆了一口氣:“那過年沒假,正月有假嗎?我們要回故鄉去了,我不想一個人去!”
我一愣,不解的反問:“之前不是說的你們家都去嘛!”
“你說我父母姐姐他們?”
“不然呢?”
這下竇曉偉的語氣就更哀怨了:“開心吶,我是成了家的男人,他們已經不是我們家了,我們家暫且還是你和我,所以你不去,我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無語!
得不到我的迴應,他就又拉扯着語氣繼續了,相對比較以往,也許真是因爲要過節的原因他今天顯得格外的幽怨粘人!
我也聽明白了,竇包子這廝確實是從來不對我採取強硬的手段,但他軟磨硬泡的本事還是相當了得的,今天這一通慘賣的就叫我十分的不忍!
“你想想看,我們才新婚,正是甜蜜的不可分開的時候,你卻不能跟我一起回鄉,知道的是曉得你工作要緊有責任心,不知道的不就是我們家庭不和睦嘛!”
這……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
“他們呢如今見你的機會也少,對你的印象肯定是非常好的,但對我就不同了,我從小調皮搗蛋慣了,聲名在外,他們難免就會覺得是我對你不夠好你有意見纔不肯回祖屋的嘛!”
對哦,竇包子那時候還迷過古惑仔,成天打架鬥毆的保不齊就被人在背後說道過!
“想我現在好歹是個有身份證的人,怎麼能扛得住他們的一頓鄙視,當然了,我最怕還是我的大爺們,你曉得的,那是我爸都得賠笑臉的人吶!”
誒,這個聽起來就有點恐怖了!
我家雖然曾經也是軍人家庭,但我的祖父甚至是曾祖都是不怎麼扛槍的參謀,用通俗一點的話講那就是個文官!
文官嘛最明顯的就是要沉着理智,性格那是暴躁不得的,所以越往後到我父親這代基本上就已經沒有脾氣了,而我的脾氣一部分是遺傳了我媽,一部分則是被環境所改造出來的。
老爸沒有脾氣,我又是個獨女,他教育我時就分外的溫和,我們家唱黑臉的一直是老媽!
但竇曉偉家就跟我家截然不同了,他曾祖是從民兵扛土槍用命打出來的名號,脾氣大的那是出了名的,也因爲他捨得拼人就只服帖他,後來入編正規軍做了司令!
竇司令的外號爲血豹子,他的部隊叫豹子軍,據說在那個年代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到了竇曉偉祖父這一代,因爲兄弟從軍死的就剩下了一個兒子,竇司令更是寄予厚望,自然的,他一死竇曉偉的祖父就子承父業,然而,繼承下來的還有他暴躁的脾氣!
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曾經他也因爲這脾氣差點出事,那時我的祖父就給他做了參謀,性格和本事都得到了互補,我們兩家的世交也就是這麼來的!
竇曉偉的祖父十五歲就結了婚,一共生育九個子女,八個都是兒子,個個都是從小用皮帶抽出來的,而後八個兒子都從了軍個個都是扛槍的好手,脾氣也是個頂個的暴躁。
據說,我公公因爲是滿崽還是打的最少的,所以脾氣是幾個兄弟裡頭最爲溫和的……
沒錯,相對比較之下我用溫和形容了我的公公!
聽我老爸說,現在竇家還在世的五個兄弟裡,除了公公性格改好了一點,其他留在老家的到現在還是動不動就要喊打的人,不過,也不是打得沒道理,不然那就是神經病了!
於是竇曉偉這麼一通暗示過後我就真的挺同情他了!
我看着酒店房間雪白的頂,吶吶的感嘆道:“那怎麼辦呀……”
“要不……你看你能不能請着假,我們也就回去幾天而已!”
瞧,套路套路套着了就能得給你指條路吧!我雖然知道這是竇曉偉的計策,但我對他本來心就是個軟的,當下哪裡還會和他計較什麼!
抿抿脣,我認真的說道:“我儘量吧!”
這三個字簡直就讓竇曉偉的狀態活了過來,他一連對着電話親了好多下才重新說起話來,但礙於熊宇婷已經洗澡回來了我就主動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我坐起身開始認真的擬草熊宇婷近一月的行程,招聘網站那邊也適時的推薦了幾個合適的助理人選的簡歷過來!
熊宇婷顯得很好奇,她連一直在響的手機都不看了,轉而小心翼翼的往我這邊瞟!
我乾脆回頭衝她揮揮手:“小熊,手機靜音一下,然後你過來我給你說!”
熊宇婷連忙關了聲音然後屁股往我身邊一坐,乖巧的看着我:“什麼?”
“過年後的一個月我給你安排了一些工作,你現在需要一個助理了,你自己從這些人裡挑一個有眼緣的,然後網上面試一下。”
“助理啊!”熊宇婷一聽眼神竟然有些閃爍,似乎猶豫了挺久她才小心的開口:
“甄姐,其實我有一個朋友我覺得挺合適當我助理的,就是……”
我有些分神,聽她這麼一說我就隨意的搭了一句:“怎麼了?”
她用爲難的眼神看着我:“你可能不大喜歡。”
“誰?”
“陶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