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送過來了是吧,就在門外?”
俞曄彷彿並不意外我的態度,語氣仍舊自然無比:“對,快過來拿吧!”
“哦!”我起身微微走動了兩步,就在我快要靠近門口的時候我忽然心生一計:“俞曄,我腦袋有點暈,我要休息一下,你把箱子放門口就是了,我待會兒去拿!”
電話裡是三秒鐘的沉寂,他像是摒了一口氣一樣乾脆的說:“你怕我。”
還算他有點自知之明,就他這精神狀態,我怕他霸王硬上弓不是很正常的麼?
遲遲聽不到我開口,俞曄總算是鬆口了:“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我在這外頭站着被人看見了不好。”
我對着門口的方向站定,呆呆的看着那張半新的房門,思緒卻有些飄遠了,聽見俞曄的話我竟然毫無意識的脫口而出:
“真是這樣,那天晚上你就不會碰我了。”
俞曄不說話了,我舉着手機聽了將近一分鐘的電流聲,最後忍不住想要掛電話,他卻再次開口:
“所以你現在還怕什麼呢!”
是啊!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這還怕他什麼呢,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真的讓我淡然處之我做不到,那天晚上的情況是我無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的,大概是腦袋被撞到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斷片。
這跟竇曉偉辦我的那次不同,那次我雖然是喝多了酒但事後我回想起來還是能斷斷續續的想起一些情況的!
我之前因爲好奇也問過竇曉偉一次,裡頭帶了調侃的意思,大概就是問他‘姦屍’的時候一個人怎麼能嗨的起來,他卻告訴我他一個人是玩不起來的,之所以嗨得挺好那是因爲我迷迷糊糊的反應還挺刺激人!
可俞曄這回是真的厲害,我估計他這纔算得上是真正的‘姦屍’,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挺想問問他感受的,沒有女方的迴應男方一個人是不是太堅強了一點兒!
總而言之,我記不起和他的親密接觸,所以我也不可能在清醒的狀態下接受他,我的潛意識也已經把他列爲的危險人物!
想到這裡我把心一橫,直接懟了回去:“被桶過刀的人不是怕更刀嗎?你怎麼會反而覺得我該刀槍不入了呢?”
“我並沒有拿刀捅你,我不過是打破了我們之間的阻礙,讓我們真正的在一起了!”
一股子羞憤來的突然,我張口就罵:“草你大爺!”
罵完我就掛了電話,轉身坐在沙發上生起氣來,但眼睛卻不肯移動半點的看着門口的動靜,生怕會出現什麼變故!
等了很久,門口始終安靜的像是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我的心裡忽然不安起來:如果我的行李被人拿走了怎麼辦?
我的手提包肯定也在,裡面各種銀行卡證件都在裡頭,要是丟了的話我可就慘了!
這時,俞曄忽然給我來了一條短信:“別生氣,我走了,行李在門外記得拿。”
走了?我驚訝的挑挑眉,好像有點不太敢相信,但轉念一想,他這麼忙的人怎麼會有多餘的時間和我耗着玩這麼幼稚的遊戲呢!所以這條短信應該是可信的。
再說了,他以前在我面前真是說一不二,有時候連多餘的都懶得說,現在不至於這麼頻繁的套路我吧!
思慮再三我決定相信他一回,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我還是先把耳朵湊在門上聽了聽,完全聽不到動靜,那應該是走了沒錯了,我這才放心的開了開門……
我的小行李箱就那麼安靜的立在鐵門外頭,我連忙開了鐵門出去拿,才邁出步子,左眼一瞟嚇得老子差點跳起來!
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俞曄此時正站在牆邊,半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見我看他,他抿脣拉出一個大大的弧線,鏡框後頭的眼睛裡全是得逞的笑意。
俞二狗是真的變了,以前哪裡會這麼千方百計的算計老子!
我想過拔腿就跑的,真的,但我一想到此計是那麼的幼稚我就放棄了,我倆加起來都六十多歲稱得上是一世人了,真不適合作!
他好像挺怕我開口趕他的,白淨的手俯身一撈就主動提起了我的行李箱,我無奈的嘆了口氣給他讓出了進門的道,他連忙長腿一跨進了屋!
我想說讓他把行李箱放客廳就行了,他卻直接給我送到了臥室,而且他這一進去竟然就不出來了?
我站在客廳衝房間裡頭望了望,可惜了那門不是完全敞開的,我看了半天看不見個所以然,這才試探的喊了他幾聲。
喊到第三聲的時候他才懶懶的應了我一聲,我一聽這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連忙走過去推了門一看……
臥槽,這也太不見外了吧!竟然就自己脫了衣服睡覺了?
而且看他那迷迷糊糊的樣子,這是舒服的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我有點激動了,伸手猛推他牀尾的腳:“誒,你這是幹什麼,要睡覺你回自己那兒睡去,你這什麼情況呀!”
他不做聲,被我推得急了他就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說你想睡的話還有地方!
“俞!曄……誒,你幹嘛,放開我……”
我正想衝他狂吼呢,結果他猛地一睜眼掀開被子赤着腳就過來扯我了,不管我怎麼掙扎他手上的力氣不減半分,一直到把我給按到牀上爲止。
我還想掙扎,他就瞪着我直接問:“很困吶,先睡一覺再說,你自己把衣服脫了。”
“草你……”大爺。
“行啦,有什麼好怕的呀,以前我們一起睡的日子還少嗎?我有趁人之危嗎?”
“那是以前……唔……”
話還沒說完,他就伸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閉上疲憊的雙眼,他彷彿夢囈一樣說道:“再吵別怪我犯罪。”
瞧,俞二狗是真的變了,他以前不會對我犯罪的。
最特麼無語的是我還真怕了,果然就乖乖不動了,他鬆開我的嘴巴長臂攬還像以前一樣跟抱布娃娃似的抱着我,長腿擱在我身上沉的要命!
他閉着眼睛,聲音低沉憂鬱:“你走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這麼安心過了。”